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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发现了寻常的秘密

    31.

    距离开学已有半月,今早一来,教室里就有了大动静。

    在晨读时间,班主任刘老师宣布,考量到大家用眼平衡,今后每个月进行一次座位轮换,全班向左平移,即靠门的整组人坐到中间,中间的整组人坐到靠窗,而靠窗就换到靠门处。于是刚刚安静下来的教室立刻就乱糟糟的。

    “简直和陈浩你们俩,直接坐到靠窗第一排的位置。因为你俩实在太高了,坐中间的话,后排同学就真的看不见了。”

    “然后,徐铭泽和季霖。”刘老师指着中间组的排头俩人说道,“从你俩开始,坐到靠窗的第二排,中间组的整体向后挪一位啊。”

    “哦,你们组要是全员向后挪的话,最后俩人就没位置了。”老师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两下,“那寻常你俩就还坐原位置,不用动了。”

    “快点,动作都麻利些啊!马上就要打铃了。”刘老师拍手催促着。

    换了新的位置,我和寻常就有了莫名的联系。发习题或是默写纸一类的,老师都是拿给排头一摞,让依次向后传阅。自我而始,自他而终。在这般的洗脑之下,就连背诵并默写都令我心向往之。

    不过简直就没那么好命了。她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坐在靠窗的里侧,右有陈浩一无所长,后有徐、季碎嘴一双。用她的话来形容,就是每次上课,她的血压都在节节攀长。

    “你听过群口相声吗?就是那种似乱非乱,你一言我一语,还有个捧哏的,在旁边‘啊?’‘哦?’‘诶?’‘嘿!’的接茬,场面很像要打架,但偏偏异常和谐。”简直垂首在计算机的桌面上,脑门贴着键盘,敲出一连串的字母乱象,慌张得张琪赶紧扶她坐了起来,“我已经快被他们给折磨得没脾气了。”

    “但你还是有脾气的,要相信自己!”张琪鼓励道。

    “你知道吗!就连自习课,安安静静的,他们也能同玩一块橡皮,同扔一张纸,怎么就这么得相亲相爱呢?我已经看不到出路了,这个月我该怎么熬啊!”

    我掐指算了算,给出忠告:“但是吧,你不是熬一个月,而是两个月。下次换座位,你应该随整组平移到门边,身后还是说群口相声的。”

    简直伸手用力地拍上脑门,人跟着就栽倒在键盘之上,再也起不来了。

    我再次打开校园贴吧,异常火爆的校花校草评比大赛已经落下帷幕。校草不出意外,落在了寻常的头上,评论里是一水儿的花痴,我点击展开后不足两秒,又将它给关上了。摘得校花桂冠的是高一五班的向晚荇,姑娘长得确实漂亮,五官精巧,皮肤白皙,梳着高马尾,留着齐刘海,笑开时玉貌花容,一朵梨涡荡漾秋波。竟然把我都看痴了。

    果然见评论里有人说她好好看。我逐条向下扫去,有长串文字略显突兀。

    回复:但听说人品不行。就仗着漂亮,换男友跟玩儿似的。我有朋友跟她一个初中部,说当时有人为了她闹自杀,闹得好像还挺大的,警察都出动了。但人向晚荇一点儿都不受影响。男朋友还一个接一个的换。

    回复:真的假的?居然还有为情自杀的桥段。

    回复:人不可貌相啊。毕竟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

    回复:要不,哥们儿帮你们去验验真伪?等我追上了她,回来给你们写真实反馈!

    回复:蹲蹲。等后续。

    回复:我也蹲蹲。少年切莫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才是。哈哈哈!

    ... ...

    “南哥,南哥!你看这个,咱学校的校花,好漂亮啊!”显示器的后面,王军居然也在浏览着贴吧里的贴子。

    “嗯?...”陈浩端详着屏幕上的照片,沉默良久,“她长得好像一个大明星啊。”

    “像谁?”王军问。

    “像黎姿。”

    32.

    数学课下发了一张A4纸,上面印有12道计算题,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老师说这只是作业的一部分,还要再做一遍课上讲过的例题,以及练习册P24-P26。

    如果时间比较充足的同学,最好把下一章也提前预习出来,因为本章知识点会在下节课讲完,有可能还会开新一章的头。数学老师如是说。

    我其实不太喜欢上数学课,不单单是因为学不明白,更多是觉得自己在被老师区别对待——什么叫“时间比较充足的同学”啊?就因为他们学习成绩好,做题速度快?所以老师总会担心作业量不够,就拼命的加载、加载、加载,甚至都搞出了额外附加内容。对于优等生来说,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闭合圈,他们可以永远充当领头羊,毫不费力。我只能在队尾拼命地追赶,只求不要掉队就好,根本不敢奢望超越一类的。

    “这是你的吧?”寻常拎着一张条纹格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瞬间就坐直了身体:“怎么会在你哪儿?”

    “跟着习题传过来的。我猜是你的。”寻常指了指那张印有12道题的数学作业,又问,“这写的是什么啊?怎么都是拼音?”

    好吧,我不装了,我摊牌。被老师区别对待是应该的,毕竟当我们时间比较充足的时候,就会干一些闲得无聊的事情。

    “这是,音译版的歌词...”我解释道,“有一首日文歌叫《鸟之诗》,很好听,想学但又不会日语。我就抄了个拼音版。”

    “那不就是《AIR》的主题曲吗?”寻常很懂地说。

    “你还看过这个动画?”我吃惊。

    “那倒没有,我看我表妹玩儿过这个游戏。有些耳闻。”寻常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分享出来,“她虽然是我表妹,但其实都同岁。她家不给买电脑,就总是在放假带着游戏光盘来我家蹭电脑玩。但是吧,她买的都是盗版光盘。你知道的,会中病毒。然后有一天我在用的时候,就弹窗出来一些不健康的画面,正巧我妈进来,被她看见了。当时那场景,真挺尴尬的。”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寻常,问你一下。”说话人就坐我身后,“你爸爸的电话,是不是换了?”

    只一句话,寻常的嘴角就抿在一起,人肉眼可见得冷峻起来。这模样,好像回到了军训喂蚊子时,他在斥责我炫耀家庭幸福是一样一样的。

    “他的事,我不清楚。”寻常甩下话就离开了教室,看方向,大概率是去厕所了。

    直到寻常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我回头看去,坐我身后的女生无奈得冲我皱眉耸肩。她叫袁团子,名字很奇怪,外号更奇怪,班上有人和她从小长到大,见面时就称呼她为“大叔”。据说这个“叔”是从淑女的“淑”演变而来的,可想而知她的外表和内心有多大的差距。

    “大叔,你和他家很熟吗?感觉寻常平时从不发火的样子...”除非提到了他家里的事情。

    “并不熟。”大叔摇了摇头,“是我舅舅,和寻常的父亲是同学,高中同学,听他自己说的好像关系还挺铁。我舅妈今年得了病,挺难治。寻常的父亲是医生,在内科很有声望,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退了下来,转去悉尼大学当什么教授去了。但毕竟他在圈内的地位是有目共睹。我舅舅就想打个感情牌,问问看有没有门路,能给安排个好一点的医院,好一点的医生。但是电话很多年没打过了,已经是停机状态。”

    “所以你舅舅就让你来问寻常要个电话?”

    “不是的。”大叔还是摇头,“我舅舅不知道我和寻常同班。其实我初中也是十四中的,在三班,是初二下学期才转的私立。我知道寻常跟家里关系不好,如果不是我舅妈病重,我绝不会开这个口来刺激他。问过了,也就算我仁至义尽了吧。”

    “家里关系?可他刚刚自己还提了他妈妈呢?”

    “一切矛盾都在他爸身上。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是初二的期中家长会,他崩溃到操场上狂奔,然后躺在草坪上爆哭。就那时,他说了两句,我才知道他跟他爸关系不好。”

    这画面,我熟悉。初二家长会,好多“留守儿童”都被要求在学校里等家长,我就是其中一个。

    就在等家长的漫长时光里,我看见了寻常绕着操场在跑圈。一圈,两圈,三圈…直到跑到第五圈时,我才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他不是在锻炼,而是在发泄。

    教学楼里铃声响起,一群鸽子从天上飞过。寻常终于停下了跑步。我不知道他一共跑了多少圈,但他总算是停下来了。人就仰面,直接摔在跑道中心的草坪上,再无其他动作。

    我双脚犹豫,想上前去看看,却踌躇着腹稿,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楼道开始变得嘈杂起来。有高跟鞋的急促,有电话的忙碌,教室的门被打开了,放出一群凶神恶煞的太上皇与老佛爷。我妈首当其冲的位于第一批队里,我一回头就瞧到了她冷若冰霜的下颚线。啥话也甭说了,我只得灰溜溜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地向着操场的反方向离开。

    临行前的最后,我不舍得回了一次头。见到有个女生穿过塑胶跑道,向寻常的方向走去。

    原来,那个女生——就是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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