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吃一惊，慕云抬着的手呆愣在半空，兀自指着那一方空地。

    “怎么回事儿，那老人怎么不见了？”姑姒说道，既是自言自语，又是在问他人。

    一道金光闪过，众人被晃花了眼，纷纷别过头去，等回头看清楚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已经消失掉的凤羽，竟然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云凫的手中。

    “这是……凤羽？”姑姒不敢置信地说道，这和刚才消失的那把竟然一摸一样。

    云凫看着手中的凤羽，坚硬的羽柄，锋利的羽丝，的确就是自己拼命取出来的那把，她又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洞口，而后好似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才是最后的考验。”云凫看着凤羽说道。

    “什么考验？”慕云不解。

    云凫抬头看着她们：“刚才那个老人，就是凤羽给我们最后的考验，在利益和生命面前，它给了我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我们刚才选择凤羽而忽视老人的生命，那凤羽才会真正消失，而我们选择了拯救老人的性命，通过了凤羽的考验，凤羽就回来了。”

    栖霞也懂了：“你是说，这道考验的答案就是生命重于利益。”

    云凫点了点头，众人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想起刚才他们极力阻拦救人，此时脸上都有些愧色，其实，他们早该想通，以他们的目前的修为，如果凤羽真的要飞走，他们根本无法阻挡，只是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急，他们一心只想着凤羽，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也失去了。

    慕云因为刚才对云凫的责难，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为自己辩解道：“这考验的法子又古怪又严苛，难怪很少有仙灵能取得凤羽。”

    姑姒也附和道：“没错，即便是其他仙灵肯定也和我们做一样的选择，这凤羽真实捉摸不透。”

    云凫心中冷笑了一声，他们对自己的责怪也就算了，可是栖霞这般善良心性竟然也被他们指责，不过，自己不是也曾经犹豫过，若不是因为栖霞的坚持，她也不会通过考验，她和其他三人又有多大的区别。

    既然此事已经过去，大家也都不愿意多提，免得引起更多的不快，此趟的目的是取得凤羽，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也不想多着逗留，慕云因为愧疚，主动扶着虚弱的栖霞，同众人一起下山。

    一路往山下走去，山中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然而，那些三三两两采药草的仙灵却都不见了踪影。

    “那些采药草的仙灵去了哪里，竟然一个都看不到了。”姑姒说道，卢荻飞至半空，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落下来对众人摇了摇头，山中还真是一个仙灵都没有看到。

    慕云撇着嘴说道：“那个老人是假的，自然那些采药草的仙灵也是假的，不过是凤羽给我们的幻象罢了。”

    “幻象，为什么？”卢荻更不明白了。

    慕云看了他一眼：“你还不懂吗，这凤羽给我们这样的幻象，就是让我们以为这留羽山是任何普通仙灵都可以来的，我们才会更相信那老人编出来的谎话。”

    卢荻半懂不懂：“难道这留羽山不是任何仙灵都可以上来吗？”

    “当然不是，”慕云提高声音说道，“这藏着凤羽的仙山岂是他人说来就能来的，真是的，害得我们还白白为那个老人担心了半天。”

    虽然被捉弄了一番，但其实他们还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幻象，那老人所说的一旦上了年纪就要来献祭留羽山庇佑子孙的风俗也是假的了，他们也就无需再花时间去帮周围的仙灵破除这样的习俗。

    山下，朱明一袭白衣，正摇着扇子等他们。

    “你们回来了。”朱明一脸平静，而后看到云凫手中的凤羽，神色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好似他们能取得凤羽早已在他的意料中。

    “朱明仙师。”众人恭敬地行礼。

    朱明点了点头：“很好，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取得凤羽。”

    云凫将手中的凤羽展现在朱明前面，朱明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凤羽，凤羽发出一声清脆低沉的长鸣，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朱明显然也是一愣，而后收回手说道：“嗯，传说中的凤羽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越是法力高强的仙灵，越能激发它的凤凰之力，这长鸣大概就是它对仙灵法力的回应吧。”

    众人恍然，难怪凤羽在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法力远低于朱明，自然得不到凤羽的任何回应。

    朱明抬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说道：“幸而这凤羽自身法力高强，即便你们还没有修炼到仙法第五层，只要有灵力也可以勉强组阵，只是威力会弱了些，不过对付蛊雕也是足够了。今日已经晚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去巫山吧。”

    卢荻有些诧异：“仙师，这真的没问题吗？”

    其他四人其实也有此疑问，毕竟他们从来没有使用过凤羽，也不知道这凤羽的力量是不是真的能制服蛊雕，万一失手，那他们就有性命之忧了。

    朱明笑道：“怎么，你们怕这凤羽对付不了蛊雕，放心吧，这凤羽神力无穷，便是再多十个蛊雕也不是它的对手。”

    虽然他这样说，众人心里欣慰了一些，可是，这毕竟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儿，每个人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朱明见他们这副担忧的模样，微笑着摇头走开了，显然是看不上他们这般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小心思，众人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他身为仙师法力高强，自然不懂得他们的恐慌，不过，也正是他这番不在意的样子，众人更加确信这凤羽的确可以对付蛊雕，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几日后，一行六人再次进入了巫山地界，朱明却不肯再与他们一同进入山中，按照规定，收伏蛊雕的任务必须由学子自己完成，仙师也只能在他们遇到生命危险之时才能出手相助。

    “去吧，记住，你们必须要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布阵，再由其中一人将蛊雕引至阵中困住，方可用灵力驱动凤羽。”朱明叮嘱道。

    “是，仙师。”众人不敢大意，将他的叮嘱细细记牢。

    朱明依旧不放心，继续说道：“还有，你们不能与蛊雕硬拼，打斗的时间越长，你们损耗的灵力就越多，如果剩下的灵力不足以驱动凤羽，到时候就真危险了。”

    “是，仙师。”

    巫山上，大雾，方圆一里不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