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下元界属浩乌宫管辖,所有出入其中的仙灵都需要经过浩乌宫允许。

    没过两天,栖霞就急匆匆来了绝音崖,一见面就责怪道:“云凫,你疯了,竟然要去鬼界,你知道那儿有多危险吗?“

    难得见她有不温柔的时候,看来是真着急了。

    “哪有那么危险,又不是我一个人去,不是还有元泽同行。”云凫故作轻松。

    栖霞睁圆了眼睛看着她,哪里肯相信她:“那鬼界邪物横行,处处诡异,他一个人怎么保护你,不行,你坚决不能去,就算我哥批准了元泽通行鬼界,他要去就一个人去,你不能去。”

    蓼风现在身为浩乌宫下元神君,所有仙灵来往鬼界都是报呈到他那儿批准,但是他不是随意透露公务的人,所以,这次多半是他故意泄露给栖霞知道,目的估计就是让栖霞来阻止自己。

    云凫心里有些悲伤,因为失了灵力,所有人都在保护她,可是,这也正说明在他们心中,已经默认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过就是走一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能出什么事情。”云凫说道。

    任由她说得如何轻松,栖霞就一句话:不准去。

    到最后,云凫只能无奈说道:“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总要出去走一走,就当是重新开始也好。”

    哪晓得,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栖霞,她眼眶立马红了,里面泪珠子在打转,她咬牙恨道:“你要重新开始,从哪里不好,天下这么多好地方,你非要去鬼界玩,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心窝子算了。”

    那件事情,两人从来没有提过,但并不表示他们就已经忘记了,尤其是对栖霞而言,她一直都很愧疚,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的私心,用下毒的方式阻止了蓼风和崔宁,那云凫也不会去洛伽山,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事情,更不会落到今天灵力尽失的局面。

    如果真是无心便罢了,但是她当初下毒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想到,没了蓼风和崔宁,下一个完成任务的人选就极有可能是云凫。

    即便如此,她还是做了。

    她知道云凫看穿了。

    这是一个心结,缠绕着栖霞的心,她心里不好受,却没有勇气主动去解开这个心结,但无论她如何假装不在意,甚至表面上看着比过去还要亲近,但二人之间,总是有一种微妙的尴尬存在,只是都默契地选择忽略掉而已。

    现在是个机会,云凫拉起栖霞的手,诚心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想法设法让我去洛伽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使用的手段会更极端,崔宁和蓼风遇到的危险也更大,所以,你用这样的方式保住了崔宁,在我心里就已经足够了。”

    说不在意是假的,她一直将栖霞当妹妹般保护,结果还是败给了亲情和爱情,但人活在世上,本就是亲疏有别,在她心中,排名第一的尚且是父母,她又如何能要求别人为了保全她而牺牲更看重的人。

    栖霞眼泪汪汪,靠在云凫肩膀上,抽抽搭搭哭道:“对不起,我……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了。“

    如果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她绝不想牺牲身边任何一个人。

    云凫搂住她,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我妹妹,我又怎么会怪你。”

    “哇——”栖霞紧紧抱住她,哭得更加大声,眼泪鼻涕全都擦到云凫衣服上,云凫由着她放肆,索性要让她将心里的愧疚全部发泄出来。

    缠绕的心结,被一下子剪开了。

    门外的蓼风默默离开了。

    鬼界阴气冲天,云凫没有灵力护身,元泽便为她寻来了一件傍身的法器—朱玉。

    朱玉物如其名,鲜红如血,圆润如珠,常年累月吸收日光精华,阳气强盛无比,可以防止阴气侵体,小小一颗,用丝线穿了挂在腰间正正好。

    云凫细细摩挲着这颗红色珠子,这样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自从她失了灵力后,赤月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晓得是沉寂了起来,还是重归了剑冢。

    如果只是沉寂,那她的有生之年赤月剑都不会再现世,倒不如直接归了剑冢,还能等待下一任主人。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此生大约都再也见不到了,如同一个生死相随的老朋友突然就离开,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告别。

    她开口要问,元泽却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先一步说道:“赤月剑没有回剑冢。”

    也就是说,它一直在黑暗中,隐其光芒,藏其锋芒,还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是我负了它。”云凫手指微微绻起,怀念着召唤的感觉。

    她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苍生,唯独对不起这把上古神剑。

    元泽不想她太伤怀,拉起她的手臂说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走吧。”

    “等一下,我还要拿样东西。”云凫说完,拿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布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元泽看了一眼,什么都没问。

    风声呼啸,即便今日晴朗,飞行在空中还是冷得让人发颤。

    这是云凫第一次由他人用驭物术控制来飞行,即便现在的元泽仙法如何高强,带着她一起飞行如何毫不费力,但于云凫而言,感受却完全不一样,她曾经遨游四方,来去无拘,好似能掌握脚下的一切,但现在,她离开其他人,连绝音崖的顶都下不来。

    元泽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索性放开她的手臂,从她背后环绕住她的腰身,而后手臂上再微微用力,将她半个身子搂紧了靠着自己。

    “我不冷。”云凫想要推开他,但她一只手拿着黑色布袋,另一只手根本推不动。

    口是心非,云凫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她的确冷,但并不愿意以此方式来取暖。

    元泽的手掌微微发烫,将手臂收得更紧一些,几乎是强硬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我冷。”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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