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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除夕夜

    除夕夜那天,温言被放半日假,当她看到苏沉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惊喜点亮了她的眼眸。

    苏沉望着她,徐徐露了笑,他想一起守岁的,只有温言。

    “表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苏沉向傅明庭作揖打招呼,傅明庭在好友们哪儿听说过他,他的年纪不过比温言苏沉大了五六岁,坐着一起聊天,并不会使人拘束。

    苏沉只带了玉尘来,他的厨艺让寒酥双眼亮晶晶看着他,心甘情愿打下手,并且很快就叫玉尘哥,想获取些零嘴尝尝,寺院里清苦,没好东西吃。

    因为距离大都有数天路程,温府送来的多数都是生活品,没有吃食。

    玉尘看她不娇气,力气也大,便准了她叫玉尘哥的称呼,留一小盘果子点心给她解馋。

    寒酥露出虎牙甜笑,谢过玉尘后,捏起一块小米糕咬吃起来,玉尘觉得她像只偷食乐的小老鼠。

    放假的半日,傅明庭去找方丈聊天了,把空间留给温言和苏沉,他家中只他一个,也没个可思念的人,在哪儿过除夕都一样。

    温言带着苏沉去了后山的枫林散步,簌簌的踩雪声在林间响起,两人都穿了乌皮靴,不会被雪浸湿。

    “表哥,你马上就要会试了,还挤出时间来看我,好感动。”

    “少来,没见你感动,只见到了你搜我身摸找吃的。”

    “哎呀,我都苦瘦了,没把你当肉啃不错了。”

    在这里只能吃素,温言做梦都在想吃肉。

    “想吃肉?”

    “特别想!”

    苏沉来看温言,自然也没带吃食,他四处望了几眼,

    “走,带你抓兔子去,晚上加菜。”

    “好耶,表哥你来真是太好了。”

    一片雪草地里,温言紧张看着苏沉施展轻功抓野兔。

    肥兔机灵的很,一有点动静就立马蹦跳走,钻进洞里。

    “表哥,那里那里。”

    温言轻声手指着一个方向,一只迷路的小鹿,睁着迷茫的眼,温言的口水已经在分泌。

    “绵绵,你怎么没有一般姑娘的怜惜心肠,这小鹿多可爱。”

    苏沉有点舍不得杀小鹿。

    “换你天天吃素试试。”

    温言的手在撸小鹿的脑袋,心里想的却是鹿肉羹,苏沉手里拎着两只野兔,有些欲言又止,

    “好吧好吧,放它走。”

    温言受不了苏沉的眼神,她松开了手,让小鹿离开。

    苏沉笑了,笑得如这白雪一样,让温言觉得自己惭愧没善心。

    “绵绵。”

    “干嘛。”

    “我好心悦你。”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

    温言的脸有点热,可苏沉却是突然放声喊道,

    “温言,我好心悦你!”

    空旷的白雪地里,有回音,温言臊得过去捂他嘴,

    “知道了知道了,别喊,多难为情。”

    苏沉却是放开了自我般,躲开温言的手,嘴不停说心悦她。

    直到她无奈说也心悦他,苏沉才停了下来,望着她,眼神亮得让温言无法移开视线。

    说不清的一股情绪在蔓延,凝望的两人,看见了眼中的彼此。

    在雪下下来之前,温言和苏沉回到了院子里,寒酥开心接过肥兔,拉扯嗓子叫,

    “玉尘哥,有兔子,晚上吃兔子啦!”

    温言和苏沉来到屋内烤火,待身上寒气去掉后,温言给苏沉研磨,他卷袖写福字,还有春联。

    当傅明庭进来看到他的字后,欣赏了好一会儿,然后给煮了一道梅花茶。

    温言喝下沁香的梅花茶,又气鼓鼓问他,

    “先生,怎么没见你给我煮过这茶。”

    “给你喝那就是浪费。”

    傅明庭嫌弃的明显,风花雪月,文人雅事,温言连个边都沾不到,

    “嗐,不就是梅花花瓣泡一泡,没茶叶好。”

    “别喝了,听你这么讲,我都替我茶生气。”

    苏沉微笑的看着他们师生两个相互嫌弃,手捧香茶只觉得这里很暖。

    家中都无旁人的两人,生出了惺惺相惜,意外的聊得来,温言听他们讲着她听不懂的东西,自觉又去温习了。

    一室内,温言在书间提笔奋写,苏沉和傅明庭围炉聊天,茶香墨香,碳燃的旺盛,却无一丝烟。

    当晚膳全部摆好时,傅明庭让寒酥和玉尘也一起入座。

    他觉得一起坐热闹。

    寒酥立马拒绝,玉尘看向苏沉,在应天书院,他都和苏沉一起吃,但现在在外,不好太随意。

    温言让寒酥去吃饭,有事再叫她,寒酥迈着轻快步子离开了,尊卑不分,与她来说可是件坏事,虽然傅先生是好意。

    玉尘见苏沉摇头,便谢过傅明庭的好意后,也离开了。

    傅明庭转头就说温言,

    “就我们五个人,你还摆什么架子。”

    也就温言包容大度,不在乎他耿直的性子,

    “先生哟,有些规矩不能坏,再说了,你真的觉得他们坐在这里能自在,倒不如放他们离开。”

    “除夕大家一起坐,多热闹。”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说不定,他们想的是多给点年钱实在,而不是战兢坐着不敢下筷。”

    温言夹起红烧兔肉,一口咬下先吃。

    “看我作甚,你们不吃我可就全吃光了。”

    “温言,你不敬师长,兔头留给我。”

    傅明庭有时候反被温言教,说不过的时候,就说她不敬师长。

    温言翻来覆去听他讲着一句,耳朵都长茧了,

    “给你给你,天天拿师长来压我,也没见你留个长须装样子。”

    傅明庭的面容确实太年轻俊雅了些,苏沉也是带着不放心的心思来看望温言,现在真瞧见他们两个相处,担心的心思全放了下来。

    他们的差别太大了,无法欣赏彼此,但适合做师生,弥补各自缺陷。

    苏沉也夹了块兔肉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伪善,明明,他也喜欢吃肉,只是小鹿看着可怜,他动了恻隐心。

    若是真的炖成了鹿肉羹,他恐怕也会来两碗,他并不是真的善良。

    温言比他更诚实的面对自己。

    “表哥,来,多吃点笋和豆腐。”

    兔肉总共就这么点,两个大男人食量又比她还大,温言想让苏沉少吃点肉,她就能多吃。

    “不要,我要吃兔肉。”

    肉配米饭才香,他也要坦诚自己的喜欢。

    温言说话间,傅明庭筷子动得飞快,温言立即也去抢这唯一的一道荤食。

    偏厅里,寒酥和玉尘的面前有五菜一汤,寒酥盛了一碗热汤,然后把饼撕碎放进去,勺子搅一搅,呼啦啦喝下去。

    这是她家乡的吃法。

    “寒酥,刚才你家小姐没有让你一起坐下,你。”

    “玉尘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不开心,相反只觉得自在,毕竟,若是真的坐下了,我可能拿筷子都会手抖。”

    寒酥朝他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你看,我吃饭不会像小姐那样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我就是习惯了这样,我这样吃饭开心。

    其实我有点讨厌傅先生这么说。”

    “为什么?”

    玉尘好奇,

    “因为他只想着自己,觉得这样体现他的温厚,根本没想过我愿不愿意吃饭看他脸色。

    我虽然是下人,但也不喜欢连吃饭都不能随心意。

    小姐很好,她一直都留给我们自己的空间,她说若是连肚子都没能让我们吃饱,可就是个差劲主子。”

    寒酥说完,又呼啦啦喝下一大口,满足的喟叹,

    “玉尘哥你别笑。”

    玉尘也学她把饼撕碎了泡进热汤里,呼啦一大口喝下,果真满足。

    其实,他和公子一起坐吃饭,也是拘束的,无法真的敞开了吃,心中有道声音会提醒自己,要在公子面前注意些。

    像现在这样,他可以不去在意公子,只他个人的用膳时光,轻松到他胃口特别好。

    面对寒酥,他的话题,可以随便聊,不用特意克制,寒酥听到好笑处,模仿着语气,两个都笑得开心,不用在意形象。

    身份注定了无法真的平等,不如给关照,让跟随自己的人得一份轻松。

    出去接小弥沙送来的红枣糕,傅明庭听到了偏厅里传来的欢笑声,他驻足片刻后,收回了想敲门给他们送红枣糕的手。

    寒酥收拾席面的时候,看到有两块完整的糕点,摆在一起未动过,

    “小姐真好,还给我留。”

    寒酥把糕点盘子放到一旁,先收拾,等全部都弄好,她洗干净手,自己先拿一块吃,另一手端盘拿去给玉尘。

    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寒酥吃的快乐。

    倘若傅明庭真的分给她,寒酥就会想着要回赠,会很烦。

    事实最后的结果,寒酥吃上完整干净的红枣糕,傅明庭初心是如此,他之前,带着上位者的施舍,却以为自己是好意。

    玉尘接过糕点吃下去,头一次没有告诉自己,应该要好好回报公子的恩情,不能辜负他对自己的好。

    苏沉在远处看到玉尘没有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而是把糕点叼在嘴里吃,手里活轻快的不得了。

    “傅先生,有些方面,我也要向绵绵学习。”

    “可别学她的刁蛮。”

    嫌兔肉吃少了,温言支使他们两个出去采梅花给她泡茶喝。

    “呵呵呵,言之有理。”

    “是吧,你也觉得她刁蛮……”

    显然,傅明庭有一肚子吐槽温言的话,苏沉也受其害,两人说笑着走远。

    四下无人,温言给沈确写信,她在这里过除夕,他也在西北地过。

    温言养着一只沈确给她的鹰隼,是用特殊方式训练长大,不管距离有多远,它都可以找到主人。

    温言带回它的时候,骗温伯候说是在外买来的,当时这鹰隼还小,温伯候也没起疑多想,只当她买个新奇玩意。

    后来,这鹰隼长大,白日里在外头玩耍,晚上才飞回来,府里知道它的也不多。

    温言写了许多,把今日喝到的梅花茶讲给他听,吐槽傅明庭风雅过头,明明就是没钱买好茶叶,装。

    时间关系,温言只能写下两页信纸,几声短哨,鹰隼带着信飞离了,夜色中,看不清它的身影。

    当远在西北地的沈确收到信时,已经过了元宵,他看着信的内容,嘴角止不住翘起,信被他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收起。

    在这里苦吗,自然艰苦,但比起他在皇宫里的彻夜难眠,这里又算不上苦,至少,身体疲累后可以得上一个好觉。

    生来皇子,他比别人拥有很多,但也缺少很多,温言与他而言,是他看不清道路的生命里的明亮温暖。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关注到她了,很幸运,她靠近他并非因为他是皇子。

    生父不明,女帝冷漠,他自小见惯了虚伪的面具。

    他想保护好她,不想被别人发现她是他的珍宝,在普通世家子弟们入学识字的时候,他就已经见到了身边人无辜死去,又或是栽赃他做了不好的事。

    隐瞒,虽然对温言不公平,但却是最好的保护,原本他想竖个靶子给温言挡灾,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还要和他分手,以及突变要上进。

    沈确很开心温言这么在乎他,真的很开心。

    既然她想与他携手并进,不想躲在身后,他也思虑了许久,决定舍弃捷径,实打实累计功绩。

    在这里,都是些浅显的阴谋诡计,军中人,更多的还是看能力,想要得到服气,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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