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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染血政绩,海棠夜雨

    本该是平和度过的新年第一日早朝,却是因为一人,掀起了腥风。

    “陛下,臣有一事请奏。”

    温言站了出来,有话要说。

    “准奏。”

    女帝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臣要参楚江总督故意隐瞒灾情虚报,并且救灾不力,导致数万百姓被活活困死在洪流之中。

    当地百姓血书状告,却是报官无门,被拦之在外。

    当所有人都沉侵在新年喜悦的时候,楚江中下游的百姓却是饱受家破人亡的痛苦,他们有何错。

    就因为楚江总督和当地官员为保政绩,不顾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全部死在冰冷的楚江之中。

    大量的尸体被冲到了陔河,才被发现,陛下,数万的百姓命啊,明明可以救,他们却见死不救。

    其他地方是新年红,可他们那里却是新年丧葬一片白,臣奏请严查!”

    平地一声雷炸起,议政殿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帝眼中的怒火,她勤政为民,矜矜业业,如今,竟然有官员置数万百姓的性命不顾。

    女帝一口气叫出户部的好几个官员的名字,首当其冲就是李相夷,质问是否知情不报,。

    楚江泛滥,灾款已经在年前拨下。

    地方官员犯事,中央官员受牵累,有不察之罪。

    户部的人,也是冤,他们已经有楚江泛滥的准备,只要地方官员做好救援赈灾,多少申请都批,谁知道这楚江总督情愿少赈灾款,选择瞒报。

    因为事发近年关,户部的人也都不愿去走一趟,都选择了相信,只当是灾小。

    女帝点钦差去楚江看灾情,并且下旨楚江总督即刻抄家缉拿入刑部,其他地方官员,待钦差查明,就地判罪。

    新年的第一天,原本无事,因为这,突然的忙碌起来,尤其是户部,不仅挨了批,还要重新去做赈灾账。

    温言放完雷,面色平常的站回去,许多人都在观察她,她肯定早知道了,特意选在年后上奏。

    灾情扩散到最大无法挽救,事后被知,这落罪力度大。

    散朝后,李相夷还想和温言套近乎,温言皮笑肉不笑拒绝,甩袖走人。

    听说,李相夷这个谨慎人,有史以来在户部发了最大的火,派人跟着钦差去看灾情。

    不到半个月,钦差就回看到的灾情给女帝,现实情况,比温言说的还要糟糕。

    当地官员几乎是毫无作为的让水灾发生,并且事后也任百姓自生自灭,振振有词说水灾年年有,百姓应当自救。

    而民间却是都在传,朝廷几个月前在征建修防江河的图纸,楚江地明明也有图入选,却又任由水灾发生视而不见,朝廷是否弃楚江沿岸地的百姓。

    早朝上,女帝把温言点出来问此事,温言回答确实征收图纸过,她把修建水坝的计划说了出来,还说了户部因为预算大不肯通过。

    这时候有官员出来提醒说景国每年拨下去的救灾款相加起来,已经可以建造许多座大坝了。

    现在是花了大钱建造大坝,可是以后不再有灾,完全划算,说户部鼠目寸光。

    有不少的官员站出来附议修建大坝,他们要来分羹。

    这个时候谢云站出来了,他报出修建大坝所需多少人力物力,并且说大坝建成可保障汛期泄洪,旱时用水,解决两灾。

    女帝心动了,一座大坝可以解决水灾旱灾,百姓安居乐业,农田不被毁,不过是一时的耗财耗力,可带来的好处却是永久的。

    刚才附议的人,眼神打转在温言和谢云身上,特娘的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吧。

    建水坝的计划,女帝通过了,命温言全权负责。

    如此好的计划,却被户部给埋没,还被百姓误会,加之之前的不察,女帝直接发落了李相夷,下大狱等候调查。

    侍卫脱了李相夷的官服,把他带走。

    曾经和户部好的穿一条裤的温言,把人弄下狱了,而她本人,手握建水坝的大权,许多人趋势附上去讨好。

    被人簇拥着走的温言,明明是如此的年轻,但手段却是老练,女帝的脉把得准准。

    这建坝的政绩,是可见的实打实硬,并且可能会被记入史册,就是谢云已经表明他插手,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的要参与。

    有时候不争,只不过是利益不够大,无法引起心动,而争,绝对是值。

    谢云把温言叫到办公间,要加塞一个人,谢知繁。

    “我还以为你会加二皇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温言有些意外,谢云发善回答了她,

    “加了他们三,不管是谁,都休想建成。”

    如此大工程,女帝都没落名,他们就别想了。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大头的利吃下,剩下的一些分给别人吃,免得使绊子。

    有了谢云的提醒,三位皇子皇女,温言一个也不应,被逼急了就直接说加他们计划肯定被叫停,别为难她了。

    如此,她才被放过,让各自的属下来争。

    因为有事先准备,温言并不忙乱,按照计划,选址地沧江报出后,女帝命户部先拨部分款开始动工。

    建水坝的事,就是连在太医院的夏尤清也听闻了,并且得知是温言的建议。

    私下里,他夸女帝很为民着想,是个好皇帝。

    他也是民间出身,知道水灾的恐怖,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毁灭式的。

    他对女帝说了许多的感受,说这真的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他一个人就医再厉害,救的人也有限,可这座坝建成,能够挽救许许多多的人和家庭,功在社稷。

    当有次在宫中碰到温言,夏尤清对她表达了感激,感激她为民做实事,还非常慷慨的赠出一枚药丸,这是他花了十年研究出来的解毒丸,可以解大部分的毒。

    温言收下了,感谢他。

    夏尤清很高兴她收下,赠她还因为之前的提醒,若真被立为皇夫,他在太医院恐怕过得艰难。

    现在有拜师的太医使关照着他,他可以安心的研究药理。

    这颗金药丸,温言供藏了起来,救命的好东西,最后思来想去,还是随身携带,万一来不及拿就可惜了。

    夏尤清这个人,温言多少也听说了,他嗜好研究,不问其他事,医术虽旁门偏左,可却是有奇效。

    在餐桌上,温言说起了夏尤清的好话,周浔之筷子一搁,不吃了。

    温言不解他为什么生气,于是拿他的对头试验,在谢云面前夸夏尤清,但谢云的反应平平,并且让她不要说无关事情的废话。

    温言这才反应过来,周浔之吃醋了,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夸其他男人。

    这个认知,让她高兴了起来。

    她回去后对着周浔之说只喜欢他,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浮云。

    周浔之一如既往的矜持,但是此地无银的解释,说他只是胃口不好,不要多想。

    温言脸上笑容艳涟,点头说是。

    周浔之伸手遮住她的脸,掩去不自在。

    明日就是元宵,温言邀他一起去看闻春楼戴丽娘的表演,凤舞九天。

    周浔之说闻春楼是堕落腐化地,不去。

    他对温言带女帝寻欢作乐的记忆深刻,脱衣表演的男艺人就是出自闻春楼。

    这段记忆,被周浔之反复说过好几回,是温言身上洗不白的东西。

    温言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衰,看个擦边表演被三个男人当场抓获,成为说教她的黑历史。

    元宵节当天,温言被周浔之给看住,随着时间点点过去,她对周浔之再三保证,不会看不健康的东西,

    “浔之,戴丽娘来一次演出不容易,给我去看啦,去看啦,除了戴丽娘,今晚还有十二乐坊。

    浔之,好浔之,千载难逢的演出,我都定好位置了,特别贵啊。”

    温言抱着周浔之,不给他走,不给他做任何事。

    地面擦得净亮的走廊,倒映出周浔之被温言从后抱住腰,缓慢往前走。

    温言双腿发力,要把他抱起来阻止再走。

    周浔之丹田下沉,气力往下,稳住的往前跨步,温言被他带着往前跳步。

    下人们看着这一幕,都低头,想笑又不敢笑。

    到底,周浔之受不住温言的胡搅蛮缠,令他在家无法静心做事,如她意一起出来。

    出门前,温言换上低领束腰显风情的衣裙,耳环金闪妆容明艳。

    周浔之见到后问她想干什么去,要她换掉,并且亲自给她挑选衣。

    温言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一张脸,连脖子都没露出来,全部遮得严实,这种正经衣去闻春楼,温言觉得铁定要被笑是第一次来的良女。

    但是看着周浔之那勉强的神色,她只好就这样去,免得他对她又有不好的印象。

    周浔之带了张贴脸的薄金面具,遮在鼻之上,方便视物的同时,不影响喝茶。

    上元节的灯,比年节里多了许多的样式,造型有趣,小摊上卖得最多的还是滚元宵,搓成圆球,有甜有咸。

    街上的人力车,随处可见,民间对这轻捷便宜的车十分喜爱,特别是年轻人,有闲钱都选择人力车出行,这几乎已经被家家户户接受的存在了。

    车夫们个个都有着好脚力,身上统一穿着商会发放的服饰,还有专门拉车的羊角靴。

    车行的商会对这些车夫有外形要求,一定要面容衣着干净,脖子里要带擦汗的汗巾,每日要换。

    因着车和车夫都看着干净,人力车才会受到大面积的欢迎,富贵人也愿意坐。

    周浔之先下车,然后扶着温言踩小凳下来,他们来到了闻春楼前。

    巨大的花牌上,赫然是戴丽娘。

    温言熟路的带着周浔之进去,跑堂见到她,殷勤招待,引去预定座。

    周浔之眼神睨温言,

    “呦,常客啊。”

    温言干笑,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只是偶尔,屈指可数。

    温言定下的位置,是最好之一,在正对舞台的二楼雅间,他们落座后,侍从送来上好的茶水点心,还让点单今晚的夜宵,准备了许多种。

    温言要了两碗银耳,还有两份炒元宵,这是闻春楼独有的元宵吃法。

    她脱了外衣,解开脖领扣,抽出腰间和周浔之同坠的扇子,两人有很多的同款东西。

    周浔之虽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也没有不自在,同样脱了外衣,露出矜贵,腰间扇放在桌上,品了口茶水,意外的还行。

    演出时间还差点,但是客几乎已经坐满,都在等大角出场。

    谢知繁把谢云骗出来,带进闻春楼,要给素苦的人送去点温暖,但他没想到今夜爆满,没位置了。

    钱多也无法临时买位,都是提前预定好来看戴丽娘。

    谢云的目力特别好,看到二楼最好的位置,有张熟面孔,

    “知繁,你先回去,我去找个朋友。”

    “小叔,你什么朋友会在这里,我也想蹭位置。”

    谢知繁才知今晚是戴丽娘演出,他想留下来。

    “你在不合适,回去。”

    谢云撇下他,上楼去了。

    谢知繁无奈,只好自己先离开,特娘的,大都有钱的人怎么这么多。

    温言被小厮来问,有她认识的朋友想进来,

    “谁啊?”

    “那位贵客说姓谢。”

    温言看向周浔之,他啧了声,点头。

    小厮去请谢云进来,他连点客气都没有,撩袍坐下了,当真这里视野好,他悠闲端起茶水,眼神瞥向有意见的目光。

    温言收回不满,拿起山楂块塞进嘴里使劲嚼,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然。

    大厅里的灯暗了下来,只留下舞台的高灯,有鼓声响起,众人目光聚盯。

    一道红色的长绫飞出,缠在了挂灯的坚固铁环上,红衣佳人腾跃飞到了场中央,轻盈之姿令人赞叹。

    待她入场,琵琶音随之弹起。

    温言看得目不转睛,没有注意到周浔之在看她的侧脸,微微笑。

    谢云在看那条长绫上挂的重铃,似乎是因为此物,才能远距离的甩过去缠住环,视线落到翩翩舞动的女子身上,目算着她的体重。

    温言左右两边的人,一个心不在焉看着,一个心中在想飞天的原理,只有温言沉浸的在欣赏。

    歌唱舞跳一起的表演,足足有大半个时辰,等待戴丽娘的看客都觉得值。

    换人的期间,雅间里送来三份银耳汤和炒元宵。

    炒元宵里头包的是炒货,外头两面煎,沾粘了鸡蛋块。

    签子一口一个,吃下嚼劲十足且不粘牙。

    银耳汤里头同样花了心思,加了杏仁和奶。

    这种甜东西,周浔之和谢云不要,全进了温言的肚子,那两人对炒元宵较能接受。

    待中途休息后,好戏又开场,十二乐坊齐乐演奏,这一次,不感兴趣的两人也竖起耳朵听,演奏的水平不低,并且曲子新颖。

    温言剥橘子,一个剥好递给周浔之,谢云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温言又剥了一个给他,接着才轮到自己吃。

    甜丝丝的柑橘,吃在嘴里清口,谢云的手,再次伸到温言面前。

    温言认命的给他剥,埋怨命苦。

    谢云接过剥干净的橘子,听着悦耳乐,一瓣瓣的橘吃下,放松的两腿叠了起来。

    周浔之不悦谢云让温言伺候他,命人撤了橘子。

    温言还没吃够水果,她拿起个苹果,用小刀划口子,在手中切长块,等一个苹果切好,周浔之和谢云一人一半倒走,一口一个,脆口吃上。

    温言啃着苹果核,心里骂他们两个,何时何地都要较劲,苦了她只能吃核。

    从闻春楼出来,温言和两人分道扬镳,假装回去,其实未回还想再看看夜灯。

    街上的人,都开始在收摊,夜色里的人,也都步履匆匆赶着归家,谁的家中都有人在等,除了她。

    温言从一位冷跺脚也不回去的阿婆那里,买下一束卖不出去的海棠花,抱着在堤边的河廊上走。

    冷华的月映在河面上,很亮,也很白冷。

    孤影走到小桥上,她就是莫名的心情低落了,怎么样都无法拥有正常的家庭,她不想节日里孤单的回去。

    温言坐在了桥的台阶上,神经质的发泄哭,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了。

    哭得太伤心太沉浸,原本要过桥的人被她吓到,都绕路走了。

    一双黑色靴子停在温言身前,顶头传来戏谑声,

    “至于吗,不就是没让你跟他回去,哭成这副德行。”

    “谁哭这个,你懂个屁,他们家里都人,就我没有,呜呜呜,就我没有。”

    温言此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她缩紧了自己抱臂哭。

    “那你再哭会儿,让让,我要过去。”

    “有没有搞错,看到我哭,你都不安慰一下。”

    “你哭得这么丑,很难让人想安慰。”

    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女人,才会激起男人的怜悯心,像温言这样爆哭,没吓到人不错了。

    谢云的话,温言哭停了,

    “肤浅,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个看外表的人。”

    “不然呢,更何况你的心灵也不美。”

    温言站起来拿花砸他,花瓣不停的掉落,谢云没躲,胸口被海棠香气砸染。

    娇嫩的海棠花,在脚边散落了一地,温言的手中,就剩下了绿茎杆,她一把给扔到了河里,扭头对谢云道,

    “你走啊。”

    谢云弹了一下衣襟,抬腿越过她就走。

    温言站在那里,寒风拂过,撩动衣上的缀毛,一抹冰意落在了鼻尖上,她仰头望去,竟然下起了小雨,她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淋雨。

    夜灯下的雨,在温言眼中觉得美,脚下的海棠,被雨水溅晕,渐渐有了水积。

    温言不在乎的被从头到尾淋湿,仰头看雨,雨点砸在她脸上,不疼,但冰凉。

    一道冷彻彻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你疯够了没。”

    温言去看谢云,神情淡漠,

    “我有病,不用你管。”

    说完她又仰头,望着天空落下的雨,她衣上的绒毛已经全部湿透,发丝黏在脸上。

    这是她开朗下的另一真实面,会做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砸在院子的地面上,院中的石灯亮着,有朦胧的光晕在雨夜中。

    温言的嘴里被灌进一碗姜汤,汤汁延着唇角流下到脖颈里,紧接着她身上的衣被扯下,丰玉美体被寸寸占去。

    挣扎的手徒劳的被按下,被迫接受冷寒的汹涌,冰冷的唇,冰冷的肌肤,甚至交织在一起的呼吸也是冷凉的。

    温言的灵魂在分裂,一半在嘶吼无所谓堕落,一半在呐喊应该还要抱有希望。

    黑暗中,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欲/望气息,大雨还在下,恐怕,不下个畅快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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