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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人在高处,盛气凌人

    趋炎温言的人,达到了前所未有,拍不了周浔之和谢云的马屁,就去讨好温言。

    之前狙击她的人,悔得肠子青。

    温言可不是菩萨心,记着他们当时的落井下石。

    这日,早朝散后,在众目下,温言被三公主沈枝意甩了一巴掌,温言转头就打了陈煜安一巴掌。

    沈枝意暴怒,陈煜安呆愣。

    温言眼寒的看着沈枝意,

    “本官正二品大员,公主记住了,今日看在浔之的面上,就不送你去刑部了。”

    以下犯上,不是轻罪,沈枝意虽然贵为皇女,但是品级上低于温言,动手打上官,要吃杖打。

    “你送啊,你送我去啊!”

    沈枝意刚从外抗海寇回来,就被周浔之再婚的消息震得心不宁。

    陈煜安抓紧了沈枝意,不让她过去,她犯错,周浔之肯定会怪罪他。

    想到谁谁就出现,周浔之从后过来,

    “原以为你这回长进了,没想到还是如此。”

    周浔之的声音,冷得连让陈煜安都觉不妙,手用力捏沈枝意,让她消停,但,

    “爹你昏头了,是不是她勾引你,她这个贱人。”

    “啪!”

    沈枝意的脸被打转了过去,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周浔之审判她为扶不起,

    “煜安,以后你们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周浔之带着温言一起离开,陈煜安眼中尽是阴骛,他凉凉看沈枝意,

    “公主,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他抛下她也离开,沈枝意鲁莽冲动,不是一次两次了,陈煜安也会累。

    沈枝意站在那里,被各种目光隐晦的在讥笑,当真有笑声出现,沈枝意杀气的眼看去,沈耀摇头,

    “原来你出去一趟依旧没带脑子回来,太高兴笑了出来,别介意啊。”

    “沈耀!”

    “我都替周大人辛苦,你们验过血没,看着不大像。”

    沈耀嘲笑沈枝意,从小到大不计其数,沈枝意嘴笨总是受他欺负 ,可到底长大了,她讥讽回去,

    “说到辛苦,你可真有一门好外戚,姐妹共侍一夫,哈哈哈。”

    陆北算计了他,虽然根本无实,但是她几乎□□的和他处一室,被众宾客看得实实,一口恶气梗在他心里。

    陆家姐妹夺权白热化,沈耀袖手旁观,根本不管陆家乌烟瘴气。

    沈耀和沈枝意恨恨看着对方,沈确从身后出现,平淡无澜的声音,

    “阻止他们,还来得及。”

    三位皇子皇女站在一起,目光打转,

    “天要下雨,爹要成亲,哪里管得了。”

    沈枝意拒绝,先离开了。

    和她爹闹不愉快是一回事,和敌人一起算计她爹,她又不是真的傻。

    沈耀看着离开的沈枝意,

    “大哥,你的算盘太响,三妹都听见了。”

    “原来你想有个小娘。”

    沈确话的语气,带着惊奇,沈耀咬住牙,甩袖走了,去他娘的小娘。

    沈确皱着眉,两人都不反对,或者说反对无效,他看着远处一角,脸上全是阴霾。

    在所有人的不看好中,一女二夫的婚礼即将到来,时间在五月初五,黄道吉日。

    温言把温府一些地给拆平了,推成草坪,人工湖从中穿过,她可以在府内骑马放松。

    婚礼的形式,省去了许多步骤,因为三人都没有高堂,需要证婚人,温言找到宝相寺的方丈,一顿威胁后,觉圆替他答应了。

    在人走后,方丈觉得自己离圆寂不远了,敲不孝徒的脑袋。

    温言很上心的布置着婚礼场地,两位新郎很扭捏的问她一定要说那种肉麻话吗。

    温言非常肯定的要,若是错过这次,她这辈子就听不到这两人的情话。

    周浔之和谢云之后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别人还以为婚事要黄,小道消息乱飞,众说纷纭。

    第一批宾客到来的时候,其实心中是有疑虑的,等置身在花的美丽世界中后,官员根本叫不住自家夫人女儿不要乱走,她们全当没听见的去看新奇美丽物。

    宽阔的草坪上,布置的美轮美奂,灯笼似满天星的挂在头顶,一顶顶轻纱帐蓬搭建,帐篷四周视线不受阻,摆放着长方形餐桌椅,桌上放着名牌。

    湖边搭建了一个两步台阶的月形木高台,背后是一棵盛开海棠花树,湖面上摆满了湖灯。

    被摆造成各种形状的月季花台上,普了浅粉色的餐桌布,上下两层摆放着各式糕点,摆盘精致,排列有序,许多姑娘夫人都被吸引到这里。

    大回字型的总厨台上,摆满了小炭炉,上头放有擦得锃亮的银盘,厨子们在中间,将现制特色菜。

    许多来参宴的小女孩头上,都戴着一个编织的花环,开心的跑着笑着,有些大姑娘很眼热,但是不好意思去拿。

    时间未到,来早的宾客们除了糕点之外,还有烤物提供,甚至一个木桩上牵了只洗干净的羊,不少小孩拿放在旁边的草喂它吃。

    冷凌和傅余霸道的不给其他人喂,眼瞧着要打起来,管家又牵来一只才化解。

    原本带着严肃心,想坐坐就走的人,不知不觉的想把场地逛个遍。

    而许多年轻姑娘夫人们,不是在湖边的小船里,就是在花架下的“索道”,一块块横木用锁链拼接的长道,想要穿过,需要平衡,她们挑战难度玩得开心。

    每个人,都能找到感兴趣待的地方,不需要一直坐在座位上等,不喜寒暄的人,实在觉得好。

    两位新郎,在人工湖的两座桥前迎客,两人身姿如松,面容俊朗,身穿红衣,分别左右肩头金绣凤头,袖子上一圈凤纹。

    见到他们两个的,就是年轻貌好男子都自惭形秽,不及其神采。

    当一群和尚敲锣打鼓揍起凤求凰的时候,宾客们全部都好奇的走回去。

    和尚们坐在湖边木台旁,以寺院风格的乐曲演奏著名情曲,和尚们都生无可恋脸,只有觉圆在笑,二胡拉得投入。

    已经没有人想早早回去,而是都在期待婚礼的开始。

    吉时刚到,身穿红衣,身前斜绣一只华丽金凰,头戴冠的温言,双手牵红绸,两端连着周浔之和谢云。

    三人一起出现的视觉效果,很强烈,也惊艳。

    身穿豪华袈裟的方丈,站在高台上念着证婚词,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

    三人在证婚词中来到了台上,

    “拜天地。”

    三人一齐朝天地跪拜,

    “拜夫妻。”

    温言面对两人拜下,

    “礼成。”

    两位新郎突然一齐单膝跪地,立下婚誓,

    “爱宝。”/“卿卿。”

    “此生绝不辜负你!”

    宾客们全部瞪大了眼,姑娘夫人们捂烫脸,眼眸中兴奋。

    温言笑得毫不矜持,

    “夫君,我也绝不负你们。”

    凤求凰的曲乐重新揍起,不知是谁带了头,鼓掌声响亮,周浔之和谢云脸微微发红,说出誓言,有点害羞。

    傅明庭垂下眼,转身离开。

    走过水桥的人,不止他一个,几道身影都不回头,心中涩得根本无法再待。

    他们,怎么可以是真的相爱,卑鄙小人,怎么也能是真心。

    同僚宾客们,没有谁早回,和尚们的喜曲太幽默,食物太美味,场地夜景太迷人,孩子们奔跑笑声太欢乐,都构成了不醉不休的夜。

    新婚夜,两个新郎被灌得烂醉如泥,爬都爬不起来,温言照看他们来回走,一夜没睡好。

    三人的婚礼,被津津乐道的传出去,温言的策划能力受到广泛认可,这么尴尬的婚礼,居然办得极佳。

    傅余回到家中,手里还有盏蜜蜂灯,他问下人,

    “爹呢?”

    “大人在祠堂。”

    兴许是今日玩得高兴,傅余不怕祠堂鬼的举着灯去找傅明庭,想提和冷凌一起读书。

    彩娥拦着傅余,摇头,然后稍稍开了条门缝,一道竖亮光照在傅余的身上,他看到向来好仪态的父亲,坐在地上灌酒喝,不是一壶壶,而是整坛。

    清隽的脸上全是酒啧,脸颊已经有了坨红,他不管不顾的仰头喝。

    傅余最近有学到个词,叫借酒浇愁,他觉得很应景。

    门缝关上了,傅余好似懂又不懂的离开了,他无端的为父亲难过。

    冷凌回到府上的时候,手里也有盏瓢虫灯,他想偷偷溜到自己院子,他和傅余玩得尽兴久,现在已经很晚了。

    “站住。”

    冷凌哀叹的转过身来,不情愿的开口叫,

    “爹,你还没睡呢。”

    “做什么了,这么晚回来。”

    冷阳在堂厅前练棍,冷凌回来,动静一目了然。

    他一身黑色劲衣,身上汗流了不少,面上的冷肃很重。

    “和傅余在一起玩。”

    “去洗澡,饿不饿。”

    “不饿,温大人给我们准备了宵夜,我和傅余洗过再回来的。”

    冷凌挠挠头,看到冷阳变得冷飕飕的眼,他的手放下了,

    “她今天成亲,还有心思理你们两个。”

    冷凌摸不清冷阳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他听得陌生,但他回答,

    “温大人还陪我们玩了会儿钓鸭子,和我们一起吃夜宵,灯漂亮吗,是她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我了,傅余的蜜蜂......”

    眼色这东西,有时候不能指望小孩有,冷阳打断他,

    “成亲当日还能有时间陪你们两个小孩,她夫君没意见?”

    这问题,冷凌答不上来,他瞧着奇怪的爹,试着问,

    “娘成亲你不高兴?那当初你们干嘛不成亲?”

    轮到冷阳答不上来,他让冷凌回去睡觉。

    冷凌一步三回头,嘴里念着奇怪。

    冷阳站在月下,丝毫没有睡意,手中棍打击在地上,震到手心。

    没有谁能想到,被弃又不能生育,她会嫁得那么好。

    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名正言顺,可还是犹豫。

    今夜失意的人,全是心存犹豫的人,不能跨出那一步。

    沈耀手中拿着把刻刀,木雕的短发人像惟妙惟肖,他手里的刀划过脖颈,稍按,下一刻,人头断落。

    他的脚底下,已经有了好几颗的人头,全部都长得一样。

    沈耀披散着发,眼里只有手中的木根,手上被划出许多的小伤痕,着了魔一样不停止。

    他想不通,见不得光的他们怎么就变得光明正大,一直想不通,手就一直不停。

    整个五月,大都的社交圈,都是关于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为爱做平夫这件奇幻的事情。

    虽然没有人敢议论女帝被打脸,但是几乎都暗暗在笑她把平民当宝。

    周浔之和谢云对夫人的示爱,全大都贵女在嫉妒,谢府到温府的一条街两边,种满了海棠树。

    而周府到温府的街道两边,种满了银杏树。

    芳菲月,走过一路繁花;秋色亮眼,黄叶压路铺满道。

    改名的海棠路和银杏路成了地标,见证着一段佳话。

    大都的百姓虽然不知是谁种下,但是一路走过欣赏,只觉浪漫,尤其是坐人力车经过时,直观感受春与秋的美。

    站在高楼处,可以看到这两条花树路,不少文人墨客,都为两条街留下了诗词赞美。

    一时间,男子赠物,不管多贵都成了俗气事,气得有情郎们骂,示爱这么高调做甚。

    浑然不觉高调的周浔之,会肆无忌惮的和温言穿同色衣出现在宴席上。

    表面冷淡内心暗喜的谢云,会点缀的和温言身上同色。

    三人不会同时出现,而是错开,温言只和其一人同赴宴。

    原本不看好他们的人,都在阴暗的希望他们感情破裂,觉得他们肯定维持不了太久。

    十月,秋最美的时候,龙颜大怒,朝廷震动,拖了大半年之久的民间放利案子,进一步的暴露问题。

    参股的官员为了拿回自己的份子钱,让有权限的大理寺少卿把冻结在国民银楼的钱解冻,迅速把钱汇走,又给自己汇了一笔钱,然后悄悄被连降四级的到了衙内当差。

    案子被调查清楚后,原大理寺少卿被抓时,要追责三级,真正参与的人,一个都未被涉及到。

    而那些汇出去账号,全部失踪了,追查不到。

    废了大把的力气,最后只抓到了一只替罪羊,甚至这只替罪羊,在刑部用刑前,负罪自杀了。

    女帝如何能不震怒。

    民间被骗取积蓄的人家,数不胜数,走投无路下,不是投河自尽就是发疯抢劫。

    因为律法严禁卖儿卖女,不少人想办法收高额的彩礼,一时间,有了不良的嫁娶风气。

    兵部尚书江岫白,个人能力是很强,但是官场单打独斗,他这边一有动作,其他人就已经知晓应对,永远面对一堵墙。

    此次能查清楚,也是亏了大理寺丞,六品小官叶青。

    她假装被高利诱惑,伪装平民的身份投钱进去,接触到了吸收百姓血汗钱的管事,接着一步步摸到线索。

    案子查清了,但什么没收获,早朝上女帝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通,却又无可奈何。

    把人连降级挪地,温言知道,是陈聿修指点的,周浔之夸他有才。

    议政殿上,官员们都一副惶恐的神情,但心底到底什么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官官相护的墙,就是女帝,也打不破,忠于她的臣子,全是孤臣。

    女帝面色铁青的离开,江岫白跟随她去往御书房,其余人散朝离开。

    温言和傅明庭交谈的一起走,

    “在大都的人果然都是人精。”

    “现在知道你以前多傻了吧。”

    “多亏了你点化,这样吧,我给你立块长生碑。”

    温言开玩笑的话,惹来傅明庭不雅白眼,

    “以前叫先生,现在就是你。”

    “你还不是经常笨蛋的叫我。”

    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走着,前头三三两两的人,也都是聊着天,根本没把女帝发火当回事。

    沈枝意和陈煜安陈聿修两个智囊站在一块,三人脸上都有着笑意。

    温言经过他们的时候,沈枝意敛去笑意,然后在陈煜安轻咳的提醒下,不情愿的叫住温言,来到她面前,

    “温大人,多谢。”

    若是没有暴雷的唱黑脸人温言,就没有给施救办法的大人情。

    温言轻轻点头,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温言虽然有两位高位夫君,可她从来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不会轻易去麻烦他们,她自己立足于官场。

    原本她的反击不会这么轻,是陈煜安陈聿修找到她,请求她到此为止。

    否则,按照被她揭露出来就提心吊胆的那群人,哪里这么好收场。

    也是因此,温言脾气还算好的风评出来了,至少是个能谈的人。

    就在一群人都打算轻松当差去时,突然,一个愣头青跑到了一位大人面前。

    叶青对着刑部司的郎中不敬,义愤填膺的说他用私刑,才逼人自杀。

    那位郎中大人,笑眯眯的听她说完,然后转头让其他人作怔,叶青以下犯上,招来侍卫,把叶青压到刑部杖打。

    看着一切发生的秦墨为,被同僚拍肩,说,

    “有这种人在手底下,很辛苦吧。”

    秦墨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同僚们安慰他出主意,

    “找个理由让她犯错,打发的远远的。”

    “但有她在,其他人很团结。”

    意味深长的微笑出现在同僚们的脸上,

    “小秦大人好度量。”

    等人离开,秦墨为面上退去客套,并没有打算去刑部为叶青说情。

    性子耿直的人,不撞一撞头,是不会知错的。

    刑部大牢,叶青被人大力按住,嘴里堵住布,闷实的板子砸下,小吏丝毫没有因她是官员而下手轻,打足了数才停。

    叶青白着脸一瘸一拐的回去,到了当差地,还被上司塞了许多的案子整理,淤肿的屁股坐在椅子上,疼了一整天。

    秦墨为的办公间内,叶青把案卷交给他,努力绷直了腿,走路看起来怪异。

    在她放下东西后,秦墨为就让她就可以出去了,一句关怀话也无。

    叶青耷拉着肩离开,走路露出瘸拐,但身后静默无声,办公间门合上,她没精神的离开。

    秦墨为翻看着案卷,案子正是温隐的结案卷,被不清白的离世,他把这份案卷锁了起来,以防消失。

    若是想翻案,必要有旧案卷。

    温言几乎没有踏足过大理寺,今日破天荒的来找秦墨为,想看案卷。

    秦墨为公事公办的脸,拒绝她查阅。

    温言眉一竖,

    “这点忙都不肯帮。”

    “温大人莫要强人所难。”

    “为难你什么了,看一眼罢了。”

    “温大人请回吧,下官要做事了。”

    秦墨为不为所动的坐着,温言走过去双手大力拍在桌上,“嘭”一声,杯盏震响,

    “秦墨为!”

    “温大人还有何事。”

    秦墨为端起茶杯,不顾温言气怒的眼,慢悠悠喝了口茶。

    温言拍桌子的声音,外头人听到了,但谁也没有去瞧一眼,秦墨为的爹乃吏部尚书,谁能为难他呀。

    温言说秦墨为忘恩负义,她之前都给他解围了,秦墨为冷笑,

    “温书蕴突然暴毙,那伤口你倒是说说,是心疾发作吗。”

    欠温言的人情,秦墨为已经还了。

    温言手指握紧了,

    “你特娘的是不是故意找不痛快!”

    “不给看就是找不痛快了,难道要事事顺温大人。”

    “你可别后悔!”

    “下官是不会学温大人反悔。”

    温言眼眯了起来,站在桌前,双手撑桌面,眼高视他。

    秦墨为坐在那里,双手十指交叉,注视回去。

    一会儿后,有敲门声响起,叶青拿着需要盖印的案卷进来。

    看到秦墨为被气得不轻,桌上凌乱,一地的散落卷。那位温大人,脚踩着案卷,上头印出个清晰脚印。

    温言看到来人,高抬贵脚,然后又重新碾了一脚,在秦墨为忍耐的皱眉下,她气焰嚣张的离开。

    叶青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案卷,拍不去脚印,埋怨道,

    “这位温大人也太过分了,这怎么能踩。”

    秦墨为睨看她,与平日的平和语气相差甚远,

    “还没吃够杖打,闭上你的嘴。”

    叶青咬紧了唇,原来他都知道。

    当天下了差,叶青回到租来家中,官衣挂好,里衣和皮肉粘在了一起,虽然没有出血,但是有脓。

    等她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天黑。

    她来到小厅内,简单的晚膳已经放在桌上,罩子盖好,刚上完药不能坐,她站着吃,好在无人看见。

    大都的生活物价高,就是叶青有俸禄,除去大开销的租赁费,维持平日生活,她也只雇得起两名帮佣,并没有仆从。

    像她这样的清贫小官员,在大都也不少,天子脚下的宅子得干十几年才买的起,一般都是租。

    幸亏不够资格去早朝,否则还要雇马车夫。

    叶青平日都是人力车一段路,自己走一段路。

    今日她受到了教训,却是无人安慰,化悲愤为食欲,最难受的是,秦墨为对她一句过问都没有。

    叶青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吃饱肚子消化坏情绪,又能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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