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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缘起(中)

    雪愈来愈大,如同无数个精灵,像玉一样纯白,像雾一般轻盈,多么可爱啊,散落在人间的各个角落。

    景栀兮穿着雪袍,戴着斗篷,暖和了不少。

    景栀兮:“昨天…谢谢…你。”她在伞下边走边说道,声音酥酥的。

    澹北寒听着那令人沦陷的声音,震了震,“害,能帮到二小姐是吾的荣幸。”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明明一个公子家,语气却活生生像个奴婢。

    景栀兮笑了笑又继续往前走,没有满头的珠翠,反而显得清丽大方。

    二人又回到了魏大娘家,他们来到了正房。魏大娘盛了碗汤给珍璘,一勺一勺的喂着。

    魏大娘:“凝香怎么还没回来,我出去找找去。”

    然而当她刚走到门口,就和凝香撞上了。她的脸红的很厉害,“你这个死丫头,脸怎么了!”魏大娘愤怒地说道。

    凝香站在那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眼睛还时不时撇向坐在炕上的景栀兮。魏大娘也注意到了,她看向长相乖巧的栀兮,是个人都不愿意相信是她打的。凝香性子调皮,说不准是和村里哪个小孩打起来了。

    “你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凝香对着魏大娘翻着白眼。魏大娘也早已习惯了女儿的性子,不再过多询问。

    魏大娘看相栀兮,似乎换了张脸。“丫头,喝完了汤去休息会儿,我去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

    景栀兮:“吃什么都可以的,您尽管做。”她被魏大娘这温和的态度吓了一跳,这还是刚才那个人吗?

    魏大娘冲着她笑了笑,刚走出门边,又向凝香喊道:“过来给我生火!”

    汤喝完了之后,景栀兮不知该去哪,她不想在踏入凝香的房间半步,雪下的又厚又大,暂且是回不了景府了。这时她看向了靠在墙角的澹北寒。

    景栀兮:“你昨晚上在哪住的啊?”

    澹北寒:“在另一户人家里,当家的只有一个守寡的老头。”

    景栀兮:“你那还有多余的床铺吗?我不想再住凝香的那个房间里了。”

    澹北寒:“当然有啊。你要是不怕冷的话,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景栀兮站起身哈了口气在手掌中,又搓了搓。“走吧!”

    澹北寒嘴角露出一抹笑,拉住了她的右手,向门外走去。

    景栀兮感受到了男子手掌的温热,害羞地低下了头。

    二人走出门外经过厨房的时候,被凝香看见了,气得她把手里的柴火往地上摔了又摔。

    二人很快便到了老爷爷的家中,进门之后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阿伯!”

    老爷爷很快惊醒,“哟,小澹来啦。”之后他便注意到了站在澹北寒身后的景栀兮。

    “桑、桑榆!”老爷爷颤颤巍巍地向景栀兮指去。

    景栀兮也注意到了,被老爷爷的眼神吓了一跳,回道:“阿、阿伯,桑榆不就是这儿吗?”

    老爷爷:“姑娘,你是桑榆对不对,南宫桑榆!”

    澹北寒:“阿伯,你搞错了吧,这位是景小姐。”

    景栀兮:“阿伯你好,我姓景,名栀兮。”

    老爷爷抖了抖,缓过神来:“景姑娘,你的容貌,与当年的南宫桑榆一模一样。”

    澹北寒:“阿伯,景姑娘这次来是想问问您这是否还有多余的住处,景姑娘现在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老爷爷指了指墙角的那张床,“景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就睡那张床,有点脏,我待会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我去别人家凑合一晚上。”

    景栀兮笑着摇了摇头,“真的可以吗?”

    老爷爷依旧怀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可以、可以。”

    澹北寒:“这样就太好啦。”

    “丫头丫头!吃饭来啦。”魏大娘站在院门口喊着。

    二人向门口走去,突然听见里屋里的老爷爷吆喝了一声,“景小姐,是否知道南宫桑榆的故事?”

    景栀兮回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南宫桑榆,我、我不知道。”话音刚落,她与澹北寒又朝着魏大娘家走去。

    “这饭肯定比不上二位在家中吃的山珍海味,我们就将就将就吧。”魏大娘不好意思的说道。

    景栀兮:“没事的阿婆,这些已经够丰盛了。”桌子上一共三道菜,红烧鱼、炒土豆、还有一盘不知已经存放了多久的剩肉。

    就快要吃完的时候,景栀兮突然想到了那位老爷爷说的话,“魏婆婆,你是否知道南宫桑榆的故事?”

    魏大娘震了震,笑了笑没有说话,很明显她不情愿讲。

    景栀兮看着魏大娘很快懂了她的意图,很明显,这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这南宫桑榆到底是谁啊?

    凝香:“吃饭就吃饭,哪来这么多话说。”

    澹北寒:“魏大娘,我也很想知道这南宫桑榆是谁,刚才隔壁的那个阿伯看到栀兮后,指着她尽说她长得像南宫桑榆。”

    魏大娘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曾经一个女子罢了。没什么好知道的。”

    景栀兮也没多问,吃完碗中的米饭后便起身欲走,“魏婆婆,待会我帮你刷碗吧。”

    “不用不用,你们玩你们的就好,我自己刷。”

    景栀兮一个人来到院子里,雪已经停了,她独自一人坐在木椅上发呆。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

    “兮兮,你想什么呢?”澹北寒歪着头问道。

    景栀兮突然回过神来,她与澹北寒四目相对,被男子清秀和蔼的面庞惊艳到了,“没、没什么。”

    澹北寒:“你好不好奇那个南宫桑榆是谁啊?”

    景栀兮:“当然啦,可是魏婆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你去给我洗碗去!”他们听到里屋魏大娘对凝香喊道,随后便见凝香抱着一叠碗筷出来走向厨房。凝香瞥见两人悠闲的坐在那里,冲着景栀兮翻了个白眼。

    “你们俩进来吧,我有话跟你们说。”魏大娘冲着二人喊道。

    二人纷纷坐在炕上,魏大娘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

    “桑榆的全名叫南宫桑榆,是元年还没建立时民间一个将军家的女儿,据现在的人说,那是个相貌不错的丫头,桑榆后来不幸被歹徒卖到了一个村子里,据说那户人家的儿子并不知情,桑榆在那家中过得并不惨淡,那家的儿子对桑榆一见钟情,桑榆也在相处中,慢慢喜欢上了男子,男子的家人也很喜欢乖巧懂事的桑榆。二人刚要办亲的那天,桑榆的父亲便搜寻了过来,强行把桑榆给带走了。走过之后便把这个村子给封锁了起来,男子对桑榆日思夜想,后来桑榆的父亲南宫老爷参军打仗,不禁战败,南宫家祖自此败落,男子最后也老了,走不动路了,之后便把这围着的山称为桑榆山,这个村子自此也被称做南宫村。没有人知道桑榆最后活成了什么样子,或许也被父亲强行的给嫁了出去吧。就隔壁的那个大伯,一直生活在这里,他小时候见过南宫桑榆,也是这村子中唯一一个见过那位女子的人。”

    桑榆围着南宫,爱意永不停息。

    景栀兮听得入神,她不敢相信这个村子竟然有过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两个互相相爱的人,在分开的那天一定很难受吧?桑榆小姐一定对男子日思夜想着吧?男子也从未忘记过桑榆吧?

    景栀兮扭头看向澹北寒,这才发现澹北寒一直在死死盯着她。景栀兮吓得疙瘩了一下,“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澹北寒:“魏大娘,那位桑榆小姐,有着绝世容颜,真的是可以和景小姐相媲美的吧?”

    ………

    魏大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桑榆的事情我也只是刚嫁到这边来,听我老伴说过几次。”大娘的几句唏嘘声里,带着些许感慨与遗憾。

    一个花好四季的姑娘,只可惜命运没掌握在自己手里,在南宫村的这些日子里,估计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候了吧。前半生苦中带甜,可是后半生彻底荒废了。

    世上的女子大多为情所困,缘尽后能真正释怀的又有几个呢?

    景栀兮安安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一下午,脑海里全是桑榆余生的生活。她的手时不时摆弄着地上纯白的雪花,却感觉不到一丝冰冷。

    澹北寒走了过来,在她的耳边微微吹风,栀兮很敏感,一股很淡的檀木香向她飘来。

    景栀兮害羞地揉了揉耳垂,眯着眼微微笑着。

    澹北寒:“兮兮,你就是我眼中的桑榆。漂亮的无可挑剔。”

    景栀兮:“我并不以我的相貌为荣。我其实,很羡慕桑榆小姐,至少遇见了一个真心爱他的男子,哪怕余生不幸福,至少她与他也曾赴汤蹈火的爱过。”

    澹北寒:“你觉不觉得有一种缘分。”

    景栀兮:“什么缘分?”她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澹北寒:“我突然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我们互不相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桑榆对男子一点一点积累的喜欢,就像男子对桑榆一见钟情的情谊。”

    景栀兮:“……”

    珍璘从远处跑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姐,小姐!我找到丢失的发簪了。”

    景栀兮拿着珍璘递过来的那支栀子花簪子,正是那日澹北寒赠与她的。

    景栀兮将头发盘在一块儿,将发簪别了上去。脸上发肿的痕迹已经褪了许多。澹北寒在一旁痴痴的看着。

    “这支簪子真好看。”

    而眼前这一切,一直被在厨房的凝香死死关注着。

    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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