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饭桌的氛围还算和谐,陈锦书问了几句江狸的近况,又问费洛是不是还在读书,在哪里读书,学的什么专业。

    费洛都一一答了,他那漂亮脸蛋配上谦和的笑容,外加一点甜言蜜语,对陈锦书这个年纪的女人也是绝杀。

    顾留声问:“小狸,我听陈老师说,你想写一首关于敦煌的歌,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了吗?”

    “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定的主题,我觉得这得跟您聊过之后才会有启发,但我的初衷是通过音乐给普通人一个新的契机去了解敦煌的历史文化。”

    顾留声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很好,音乐真的是一个打动人心的绝妙法器,我也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对历史乃至敦煌学感兴趣。”

    江狸笑道:“奶奶她也是这么说的,你们真不愧老同学。”

    江老头瞪她,江狸一脸疑惑,您瞪我干嘛。

    江狸不理他,继续说自己的。

    “其实我的创作动机是基于自己一个偏狭的想法,我时有在国外优秀的流行作品中听到关于历史、人文甚至是战争的思考,但却很少见国内的创作者从中取材,明明我们有着全世界最悠久瑰丽的历史文化,为什么不从中汲取养分呢,我们要有这个自信。”

    “说得真好!”顾留声拍案叫好,对陈锦书说,“陈老师,你这个孙女真了不得,后生可畏啊!”

    “小时了了罢了。”陈锦书笑道,“你和她聊得来就行,不枉费我凑着这个局。”

    三人越聊越投机,吃完饭还要进书房接着聊,连桌子都不收拾了。

    江庭芝觉得这个孙女是不能要了,自己一个人默默收拾碗筷,嘴里没嘀咕什么,胃里已经咕噜咕噜冒泡了。

    费洛主动留下帮忙,接过江庭芝手中的碗碟,“我帮您。”

    “欸,谢谢小洛。”江庭芝挪着小步跟费洛进厨房,“你丢洗碗机里就行,它会自己洗干净的。”

    费洛蹲下身,把碗筷盘碟在架子上摆好,然后开始犯难,别说洗碗机了,他连碗都没洗过,于是转头问江庭芝,“您知道怎么按吗?”

    江庭芝凑近看了眼,又挪开一些看,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记忆,指着一个按钮道,“应该是这个。”

    “直接洗吗?”费洛问,“不用倒洗洁精什么的。”

    这人洗澡都要抹沐浴露,碗应该也不例外吧,还是说现在的洗碗机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全自动一键搞定。

    “应该是要的。”江庭芝思考了一下,拿起洗洁精往槽里挤了一泵,想想可能不够,又挤了一泵,然后摁下启动键,“搞定!”

    爷孙俩解决完厨余后,躺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球赛边聊天,聊了一会儿,江庭芝酒瘾上来,问费洛:“小子,能喝酒吗?”

    “能,但我一会儿要开车。”

    江庭芝摆摆手,“没事儿,三楼有很多空房,你晚上留这儿。”

    说完,跑到厨房,打开橱柜,拿出珍藏多年的高粱酒,稍微烫了一下,给自己和费洛一人倒了一小杯。

    这酒入口醇厚,后劲极大。

    江庭芝喝高兴了,拉着费洛一起下棋。

    这酒劲这么猛,费洛没敢陪老爷子喝太多,只是小酌了几杯,但老爷子一点都没上脸,反而越喝脑子越活泛。费洛一开始还能偶尔赢两局,后来就基本没赢过。

    “酒量不错,不在我之下。”江庭芝对费洛投以赞赏的目光。

    费洛笑了一下:“江狸的酒量好像没遗传到您。”

    “她随她爸,小时候偷着拿筷子蘸酒喝,一滴就醉。”江庭芝笑了笑,垂下眼睛,微微浑浊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悲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事。”江庭芝抬头看费洛,“猫儿把她爸的事都跟你说了?”

    费洛点点头:“嗯。”

    江庭芝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后笑了起来,“难得啊,有人能走到她心里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差不多三年前,我跟我姑姑去采风,借住在她外婆家,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她现在好了很多,我觉得大概率有你的原因。”江庭芝说,“我应该谢谢你。”

    “您别这么说,我其实没做什么,就算没有我,她也能靠自己走出来,她是我见过最勇敢坚强的人。”费洛温声说,“如果非要感谢什么,那就感谢音乐吧,是音乐救了她。”

    江庭芝默然良久,脑海中涌上很多回忆,一抬头,恍惚间看到儿子江铭的身影和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他把手搭在费洛手背上拍了拍,“好孩子,你们都好好的。”

    江狸站在楼梯口,眼角有些湿润。

    突然听到厨房传出“嘣”地一声,洗碗机吐了,白色泡沫从里到外地涌出来,吐了一地。

    陈锦书惊叫一声,噔噔噔跑下来,质问江庭芝。

    “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洗洁精啊。”

    “哎哟,我的天啊,你气死我得了!说了多少次,洗碗机不能放洗洁净,会坏的!你说说你,除了搞你那些方程之外还会干什么,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说了,明明就一次都没有好吗?今天早上也是,不讲道理还冤枉人!”

    老夫妻俩在厨房里吵吵闹闹,一开始江庭芝还能反抗几句,后来就哑炮了,唯唯诺诺地听训,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费洛有点心虚看向江狸,跟她坦白,“其实是我跟你爷爷一起洗的,怎么办,要不要主动承认错误。”

    “你傻啊,承认什么错误,当然是溜之大吉了。”

    江狸抓起费洛的手往外跑,转头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陈锦书应了一声,接着念叨江庭芝。

    费洛跟在江狸身后,往后拽了一下她的手,“我喝酒了,可能开不了车。”

    “喝酒了?我闻一下。”江狸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颈窝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那怎么办。”她仰头问他。

    “你爷爷本来说留我下来住一晚的。”

    江狸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说,“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回家,可以吗?”

    费洛搂着她的腰,觉得酒劲渐渐反了上来,低声问她:“回家做什么。”

    江狸笑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费洛当机立断,找代驾。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就有些按捺不住,到家后,一路亲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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