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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人云亦云

    他们就简简单单的一起做了一顿中餐,楚姿择菜洗叶,切肉拌酱,摆筷桌边等着;轩宇则炒菜炖汤,端菜盛饭,看着她吃吃尝尝,才开始动筷吃饭。楚姿也把认为好吃的菜夹给他,还叫他多吃点。在凉风习习的秋风中,屋内显得格外的温馨。

    然后,他们各戴着斗笠风尘披风出去了。

    路面湿漉漉的,各路小贩忙着推摊撑伞避雨,屋檐下站满了各形各色的避雨人,有的痴痴的望着路面撑伞的人羡慕不已;有人则静静的观赏着这淡雅秋景;有的忘我的和人搭讪聊天;有的焦急的等待家里人或心上人来接,等不及的就直接淋雨走着或跑着;有些商贩还有了买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轩宇他们散着步,穿行各色油纸伞、烟雨笠蓬中,难得路面空旷通畅,但由于昨日附近的烤串酒肆正在查案,不与通行。他们就往反方向走了,准备再泛舟湖上一番。进了泥泞的泥巴碎石路,轩宇搀扶着楚姿,小心的走着,越往这边越远离了尘嚣市井,踏上了凄迷古色侠客路,醉看落木萧萧,江流滚滚,叹漫漫人世间。

    “听说魔间血又出现了……”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李家牛力士都不见踪影,死无全尸力吧应该,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重甲兵爬了回去,但也是个半死之身了。”

    “你说这怎么让官兵们查?”

    “想必是迫于李家的压力吧。”……

    “你说魔间血和李府结了什么仇啊?”……“可谓一山不容二虎。”

    “不过这次作案和往常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风格还是像的。”……“嗯,说得也是。杀人不眨眼,说一不二,人挡杀人,魔挡杀魔,大‘义’灭亲,六亲不认。”

    “整个一个独立无情之魔。”

    “魔不都这样。”……“谁说不是呢?”……

    “啊~~~你们说魔间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是不是张着血盆大嘴,青面獠牙,手拽骷颅头的大脚怪兽?或者是饕餮穷奇等凶兽?”

    “不可能,人道他长着一张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的容颜与身段,却身着高贵艳丽深色华服,一见饶是误终生啊,性情潇洒超脱,好生生的多情种,怎么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血雨腥风。”

    ……

    “错啦,错啦,魔间血是女儿身,她身着青花袍裙,头戴一根金钗兰花簪子,闪闪发光,竟徒手伤了李家大少爷,还孤身对抗着半百个李府的重甲兵,还留一个活口给李相爷,气得李相爷两眼直瞪,肝火攻心,口吐鲜血白沫,当场昏厥……”

    “那是西南楚氏的人,素与魔间血交好……”

    “那魔间血就不能不男不女的怪物啊!”

    这正是依稀听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说的,这天乃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魔间血大概就又成了百姓口中的桌上谈资了,可当轩宇听到这些,不禁微露着诧异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平淡无奇的楚姿。

    还没等轩宇组织好语言发问,又一路人说道:“真是个不男不女,好生妖艳的鬼东西。”

    “不过这次可算是为人除害了一回。”……

    “也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人民呀,估计是那姓李的平日欺人惯了,这次瞎了眼碰上这魔头……”

    楚姿一旁冷冷的念道:“哼,真是笑话,你们这么能说姑且去当着他们面说呀,到背后瞎议论人非,称道什么英雄好汉!”

    “不是,你谁呀?你有本事你去呀!”

    “那我去了找他干嘛呀?”

    一个脾气较冲的青年,横眉瞪眼的走过来,周身暴戾之气游离:“骂他呀!你敢吗?”

    “敢,当然敢,但是我为什么要骂他?”

    “因为……”

    “因为证明你有本事呀!”见那人快hold不住了,有一个刁蛮冷艳的女子说道。

    “可至始至终要骂他的人是你们,我的态度不是很明显吗?你们凭什么要我去骂一个我还接受的人,你们是没脑子,故意挑毛病不成!还是你们喜欢被李家欺压了不成,存心找虐不是?半桶子水,晃荡得很呀!”

    “你!”那青年正要指着她的鼻子,就被一旁同样高大威猛的轩宇揪住了那根手指往下压至跪地不起。

    “怎么,看着比我高了个头,这些年的饭,白吃了?”楚姿一旁得意的俯视着那个痛得面色通红,青筋突暴的青年,那女的也要往轩宇脸上扇,不想一阵风似的,楚姿旋身转到轩宇前面拦在她面前,倒是把那娘们扇蒙了。

    “你……你敢打我!”那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指着楚姿不可思议的哭喊道。

    “怎么?我打的就是你。”楚姿又狠狠的掰着她的手指,“怎么,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是谁呀?”

    “我哥。你凭什么打我哥?”

    “那你哥拽着的是谁吗?打狗也得看主人!”

    “他是你的狗啊,还人模人样。”

    “你!”那女子欲踢楚姿一脚,可惜被楚姿识破反倒溅了她一脸泥,她只得好声好气的说,“那你哥凭什么欺负我手下?”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这哥们刚才趾高气扬的要做啥?他竟敢指我,还离我这么近。你说他欠不欠揍?”楚姿扭着她的手指更带劲的往后掰了。

    “啊啊!!欠揍,欠揍。”

    “那不就得了?现在还敢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不是?”

    “没有,没有!”

    “你们这般诋毁魔间血,莫不是李府的?”

    “不,不……”

    “大小姐,看!看!兰花簪!”那姐姐正欲想着如何回答,身后弟弟惨叫一声,都不顾自己的手指的大力挣脱,可奈何用力太大,骨头咔嚓一响,轩宇只好松手,那人打着滚喊道:“魔……魔间血……魔间血——”他在泥潭里发了疯的爬滚着远去。

    留下那个毒舌女正瑟瑟发抖道:“魔……魔间血,你,你饶了我吧~~~~我……”她软瘫在地,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魔间血?魔间血这是名吗?还是你连求饶都这么放肆无礼的直呼名讳?”

    “啊?难……难道……那,那您叫……敢问……您,您怎么称呼啊?求,求您……饶了小民吧……”

    “既然知错,还不掌嘴?”楚姿蹲在她面前露尽杀机,朝她邪魅一笑,那草民只敢余光扫视了一下,就哆嗦嗦的左一掌,右一掌的打着,楚姿站起来,高高的凝视道,“用力点!没吃饭呀?”

    “阿楚,这样够了吧。”轩宇看不下去她这般羞辱人,低声劝道。

    “楚?你是楚……”

    “闭嘴!没看见我在跟我哥说话吗?真没点眼力劲儿!”楚姿又说道,“够了?要真是魔间血能这么够了吗?”楚姿环着手啐了一口道,“刚才还那么斗气十足,意气风发,怎么?现在如同丧家之犬,狼狈至此。我就是要教训这些口不择言的伪君子、假好人,撑什么皇帝老子?不过是个窝囊废!”

    楚姿看着刚才好端端的瓜子脸硬生生打成了倭瓜梨子,故作怜香惜玉道,“你这是何苦呢?看着也是个名门闺秀,怎就不知道祸从口出呢?若嫌祸从口出太通俗,那么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也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了,二位侠士……”

    “好吧,赶紧滚蛋。”楚姿负着手道,那小民连滚带爬,逃之夭夭了,楚姿冷笑一声,继续赶路,这王者风范无形溢出,让轩宇好一阵似曾相识。

    “你……”轩宇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楚姿头也不回,一路走着,语气平淡得很:“哥,有什么话直说吧。”

    见后头并未再传来什么话,便停下来回过身看着眼前那个平静的少年说道,“你也觉得我是魔间血?”

    “那倒没有,只是总觉得你和魔间血交情很好。”

    “那你觉得魔间血是怎样的人?”

    “我听过他的事迹,却从未与他又任何交集,这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好评判。”

    “当真没有半点交集?”

    楚姿这样诡异的反驳,某一时间,轩宇当真有所怀疑,也突然记起了那次在艳柳阁还与他有过一次粗浅的交手,说道:“倒像是有过一次,就觉得他功力确实不凡。”

    “据说你也毫不逊色嘛。”

    “你,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当然是互诉衷肠,各取所需咯!”

    “那在你眼里,他是怎样一个人?”

    “以前我只是个商意人,倒也没觉得他怎么样,不过据说他是绝对不会这般为难一个小女人的。但自你们出现后,我就鲜少出去过了诶。”楚姿看了看轩宇,那眼神中像是看一个身世不凡之人似的看着轩宇,“但还是有所听闻的。”

    “是何听闻?”

    “据说你是第一个能安然无恙,四肢健全活着在他面前走出来的男人。”

    “可是,刚才他们说魔间血同样青花霓裳,兰花金簪,你能解释一下吗?”轩宇诚切的问道,“这里……我想知道为什么。”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如果我说魔间血的影响力远远大过楚氏了,明明还有西南楚儿的,竟被合成一人所为了,这个解释你以为如何?”

    轩宇又联想到上次玄古镇的泥石洪怪,再想听听她如何答复,便问道:“那为何有你的地方似乎就有他的出现呢?”

    “好吧,那便如你所料,你说我是他就是他,毫无差别。”

    轩宇知道楚姿向来说话耿直,有时甚至刺人,但眼下,楚姿直白的承认,却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又像懒得在非口舌解释什么,但他还是没想过楚姿会这么直白的承认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硬是不想觉得楚姿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魔间血。

    他底哑的声音颤抖着说:“艳柳阁的那个魔间血,那儿的烟娘说是林公子就是……”

    “那反正不是……”

    “就知道你是骗我的。”本来楚姿想说那不是用的林楚姿这么女性化的名字,轩宇就直接终止了这场谈话,这次反倒被轩宇占了主动权,轩宇沉默的看着别处的风景。

    楚姿也头疼得很,她素来就不想向任何人太刻意掩饰隐藏什么,既然轩宇怀疑,甚至问起了,她当然是坦白的告诉他的,因为她从不畏惧什么,或被什么给牵绊着,可看轩宇这样子,心中仅有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静静的同他在临水集市闲逛,踏在湿滑青苔的古石板路上,躲着街边屋檐和各行人伞边滴落的水珠,轩宇还是把她搂在旁边,防止她被撞开,或是被伞沿戳到头,也因此大多数的水都滴在轩宇手背、臂膀上。

    偶尔楚姿还是能听到,头顶传来:“小心。”有时,楚姿一个不留神滑溜了一下,都因为轩宇坚实有力的臂膀靠着,还会听到低沉一声,“当心,路滑。”

    轩宇一如以往,还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只是楚姿还是觉得轩宇的疏离收敛,除了暖心的提醒和护着她的行为,轩宇再没说什么话了,楚姿不禁暗自叹息的心想道:“至于为一个身份而计较至此吗?好不容易才跟我聊得开了,这就要缩回去了?”

    脑海里又传来一阵对话,“看来就这么黄了。”这是蛇形小银的空心传语。

    “是吧。”

    “那您那事该如何打算?”

    “此路不通,也总还有其他路可走。”

    “也是,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小银不一会,不屑的说道,“不过,林家二少爷,也不过凡夫俗子,不敢直面事实。”

    “人类嘛,除了师姐皆如此。”

    “可在下总觉得这次大人与寻常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若是换了别人,大人可会这般对待?”

    “这还不是看在师姐的份上嘛。”

    “那不是更行不通吗?”

    “如何说来?”

    “林家可是施害于林师姐的,您却看在您师姐的份上,这般尊敬林二公子?”

    “闭嘴!”楚姿暗暗叹息道,“师姐为人温厚淡然,与世无争,我而今用了师姐的身份,怎能对他破口大骂?兵戎相见?还是拳脚相加?”

    “我虽只见林师姐一面,但也知林师姐为人端重素雅,不似您平时那般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惹是生非呀。”

    “这的确是疏忽了,可我并不想效仿师姐的,那样无异于东施效颦,得不偿失。不过,林轩宇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这次回家就不会再找我了。”

    “可他现在根本不信嘛。”

    “不信?以他的头脑是不可能的。”

    “可是……”

    “大胆!妖女,还不快束手就擒!”小银正要继续提问的,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铿锵有力打破了他们的传语,也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相公,不要啊,求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想要刻意瞒你的。”一女人温温柔柔低微到尘埃的哭喊。

    “妖怪~~~妖怪!”一男声唯唯诺诺,颤抖着,远远都听得出那人有多害怕。

    随“啊!”的一声,那可怜的泪人被男子推开,重重的摔倒在地,那男子则疯狂的跑到了那刚正从容又肃然的僧人后背,慌慌张张直哆嗦的蹲在旁边,缩成一个球。

    那僧人开始施法道:“闲人远离,以免误伤。”

    那旁边的围观者才纷纷退几步,兴致勃勃,冷眼的远远的看着,议论纷纷。

    轩宇,楚姿顺声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大堆人扩着圈的围观,旁边酒楼的阳台也挤满了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但是包围圈扩大了,也散了不少,夹隙中看到那优柔女生绝望无助的逃过一招是一招,避不过就罢了,血泪潸然的吃力抵抗着。

    最后还是不敌那年迈高僧,又重重打在房柱上,摔到地上,口吐着鲜血,眼神还是不离高僧身后那团成球的丈夫,那僧人正施法将她显了原形,一声响彻山谷的凄惨嘶吼,痛苦的甩着已半显露的黄黑色的鱼尾,吓得众人连忙后退,不过还有些拿着锄头、叉子冲上去,刺出鲜血直飙射出来,不少壮士还被打飞了多少。

    “杀人啊,妖怪!”“太可怕了!”……很多人纷纷吓跑了。

    眼看那泪美人要变成一条彻头彻尾的巨黄鳝,那老衲也甩出了金钵欲将其收入囊中,闭目念着咒语,只听见“哐当”一声,那金钵摔滚在地上,那老衲忙睁开眼,正欲斥着这鳝妖,勿做无用功,却一乍见一人一魔人,那男子脸面如冷铁,手执一把还未出鞘就霸道犹存的剑挡在那抱着鳝尾女妖的女魔前面。

    楚姿心中荡起一丝惊讶,心正想着难道如此机敏睿智的轩宇竟真没信她刚才说的话,还跟了过来护在她面前,并又将她拔剑的手按了回去,她这么想着,前方一声传来:“这位施主,你难道不知道你身后这人模样的也是个妖魔之裔吗?”

    “她是我妹妹,我父亲的女儿。”

    “你……”那老衲心里一惊,心想生平大半百年,竟从未见过知道对方身份还如此坚定不移之人,随后那老衲为不愠道,“你竟早就知道她是邪魔外道?难道是要包庇邪祟与我们人类为敌吗?”

    “谁说魔就一定邪恶了?还有我说了,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休要血口喷人。”

    “你!”老衲瞪了瞪眼,怒道,“荒唐!看来被妖魔迷了眼,执迷不悟,终酿成大祸。但老衲我可不能坐视不管,置芸芸众生与水火。”

    “阿楚,带她先走。”轩宇退至她面前说,“水阁见。”楚姿有点受宠若惊的,见他依旧如此待自己,只好乖乖听从的抱着恢过人身,昏睡在怀的女子撤走。

    “想走?哪里跑!”老衲连忙跃起挡在楚姿前面,欲打她一杖,楚姿抱着女子灵敏的旋身一转,待落定又发现那一杖被轩宇挡回去了,就算她不躲也伤不到她。

    那老衲又说,“这位施主可知这是助纣为虐?老衲正在替天行道,待你回头是岸时,必定会觉悟老衲的用心良苦。”那老衲又从怀中掏出一叠佛符,还没甩出去就被轩宇抢先用撕损毁坏,抛出好远,绝对伤不着身后的楚姿她们,那老衲怒道:“生而为人,却做悖人类之大逆不道之事,实属罪大恶极,劝你快快回头。”

    “那敢问圣僧她们何罪之有。”

    “有罪!一个妖,一个魔,妖魔祸人,为何没罪?”围观群众大喊道,随后一众人起哄道。

    “就因为生而为妖?生而为魔?就一定祸害苍生?”轩宇质疑道。

    “你刚才是没见那黄鳝妖有多可怕。”

    “谁人定的可怕就是罪过了,你们觉得可怕,她就有罪?竟然有如此规定道理,那还真是对你们人类刮目相看了。”楚姿把那女子塞给轩宇,大声问道。

    一人持砍刀之人,扶着一个刚才刺妖摔伤的兄弟,理直气壮的道:“你没见她伤了我们多少人吗?”

    “那我还看到了你们一众大男人拿着刀啊,叉啊加一老和尚持法欲灭之,你们人类就喜欢这种以强凌弱,以多欺少,还推卸责任不成?难道某一天你们也这种遭遇还能忍着疼,不反抗不吭声的等死吗?”

    “所以我们是绝不会等那天发生的。”

    “所以你们要排除异己,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你们是理所当然,我们就是罪大恶极了!”

    “没错!”一众人越说越意气风发的煽风点火一番。

    “那么邪恶的又到底是谁呢?你们都承认要错杀了,凭什么给我们定罪?”

    “因为你们是妖魔!”

    “那你们倒说说何为妖魔?为何是妖魔就是有罪?”

    “因为妖魔吃人!”……“因为你们会法术杀人!”……“你们太厉害了,倒霉的,被欺骗的是我们!”……“妖魔鬼怪杀了我爹爹,占了我娘亲,害得我家破人亡!”……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炸开了锅。

    “吃人?杀人?你们不吃猪,杀猪?你们不也斩魔杀妖,拿我同胞做实验,炼丹药?还有啊,会法术这个问题,就说我们邪恶,那这么说来,这位是人呢还是妖魔了?”楚姿指着她对面硬挺刚正的和尚,“他也会法术啊?”

    “胡说,这是大师,专门修佛度化众生的!”……“对!就是,就是!”……

    “哼,可他们这些道法仙门也会法术吗,和我们有区别吗?”

    “有!”……“对!他不吃人,杀人,吸人魂魄!”……“对!”……“就是!”

    “不吃人?利于你们人类的就是对的?你们杀生吃肉,吃了妖者无数亲朋,害了无数魔怪,你们又是什么道理!再说虽说是魔是妖就吃人了,吃人的是本性肉食者,吸魄的是炼道法所迫,这种确实得防着,连我们其他妖魔都得防着这种习法之人妖魔鬼怪,人也有炼此邪法的,你们可要当心啊~~~”

    “胡说,我们人类决计不会修炼此等歪道,再说我们大多数人开灵都难,生而为人,难不成还帮着你们忤逆人类不成?还得防着人,简直就是挑破离间,妖言惑众!”

    “可说白了,你们人类就是对的,凡错事都给我们担着,那凭什么打我们妖魔的注意,我们就乐意了?这不就杠上,分什么对错,哪对哪错了?”楚姿踱着步,视野一扫那缩成一团的可怜人,那僧人欲借此趁机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可轩宇紧随其后,虽怀抱一人,但还是可将他制住,只得任由着楚姿蹲在那球前面,从容的说着,“还有,这姑娘杀人了?吃人?知道是妖,你就不负责任了,竟交由他人任意处置?你这王八孙子,就是一懦夫,一混蛋,若娶了个人间的姑娘,恐怕也不是个能举案齐眉的好丈夫吧!我告诉你,今儿要不是我碰上了,她就这么飞灰湮灭了,都轮不到这世间轮回了永世不能翻身,你知道吗?就因为瞒着你,她的身份,她就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凭什么呀?你谁呀?天王老子呀?为什么瞒着你呀?不就是知道你们人类男人胆小怂蛋,怕你受不了,怕你害怕吗?怎么了,你就不爱了?看她这标志模样,当初想必也是你追的她吧,要娶她的也是你吧?是你自愿的吧?我相信她本来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乡野村夫的,你以为她愿意嫁给你吗,你不知道我们妖魔界也不屑与人联姻的吗?你知道她嫁给你意味着什么吗?怎么着,还你受委屈了不是,你有压力了不是?这几年你说她把你怎么着了,你说!若真是她的错,哥们我今儿就帮你一起收拾她,也算是为我异灵界清理门户,你待如何?”

    “你!此妖女休得胡言乱语!”那僧人杵着拐杖拿着金钵越过轩宇向她袭来,却被轩宇绊了个正着,无论如何都进不了楚姿的身,也伤不了那不省人事的妖人。

    “这位圣僧,且听她把话说完,阿楚是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只要你们不出手害她。”轩宇说道。

    “错了!她吓死了我的亲娘!近几年村里也莫名其妙死了好多人……”

    “所以你就认定是她干的?证据呢?”

    “就算村里的人是不是她干的,我不知道!可是我娘呢,我亲眼所见!是她,突然好大一条黄鳝,在我床上!”那人发疯的站起来,大喊道,“你不知道,我妈知道自己有孙子,多高兴的,还给她做了鸡汤补补,不想这样再也回不来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还能怎么办啊——”

    “所以你觉得她是故意吓死你妈的?”

    “不,我不知道……”

    “刘兄弟别想这么多了,别听这妖女迷乱你心智,妖言惑众!”

    “圣僧,我们快上吧!就算和他们拼得个你死我活,能除一个祸害,是一个——”

    “对,大师!别让这妖女到这蛊惑人心了!”……“这村子的怪事!对,肯定是她干的,不是她,就是她的同伴!”……“杀!杀!杀——”

    大家正纷纷操起武器冲了上来,楚姿本欲慨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并打算杀他个片甲不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够了!还嫌不丢人吗?”轩宇愤怒的大吼一声,按下她的剑,将她护于身后道,“既然人人皆知人魔有别,你们又为何让人类在妖魔类显得如此无知狭隘还不自知!不知道你们刚才那番辩驳有多可笑吗?不知道错在何处吗?善恶不分,是非不辨,胡搅蛮缠的又是谁呢?你们还没明白阿楚刚才说的意思吗?还觉得自己多么伟大,是在替天行道吗?真够丢人!”大家顿时刹住车,哑口无言的呆住了,这也惊得楚姿心悸颤动,楚姿都没想到平日里恭谨礼让,温文尔雅的林二公子也会发火,气场还这般强大压抑,让人窒息,便纷纷浮想他平日带队训军肯定也绝不含糊,吓得新兵蛋子不敢动,憋着气,还莫名觉得好笑。

    “这位施主又如何自知了,你不知道你这样姑息纵容,迟早是养虎为患,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吗?”

    “人性本就有弱点,只怕高僧这般以偏概全,只要是妖魔,哪怕有半点妖魔血统就要一棒子打死的理念,才是纵容姑息,最终人类的灭绝还指不定毁在自己人的手里。而且您可知如今的除邪盟也有一些妖魔的加入,人与魔宗可是盟友。难道人是如此对待同盟的吗?”轩宇怼人似乎开了挂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楚姿看着这一脸漠然,丝毫没有一点怒意、表情的轩宇,不禁佩服,开怼都这么波澜不惊,这少爷这些年过得有多苦逼磨难呀,真不知是哪位名师调教出来的。

    “自古妖魔祸乱人间,意图主宰人间的野心可是从来没有打消过,我认为与魔宗的合作也只是暂时的,且看消灭了魔尊之后,人间就真正太平了吗?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哪还有上一句呢!”楚姿扶着那女子,冷笑一声,对这等断章取义之人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老僧叹了口气道,“既然施主顽固无法,深受此恶魔蛊惑,老衲我也多说无益,休怪我无情了。”便向轩宇挥杖而来,“师家败类,总该有同门中人清理门户;人类亦然。”

    轩宇从容躲过一劫道:“我说了她是我妹妹,不是恶魔,休要污蔑她分毫。”

    那僧人不听,又挥来一棒,并还令金钵越过轩宇,扫向楚姿她们,不等楚姿躲开,总被轩宇及时一剑打飞好远。

    但也不能总这么凑巧及时能挡住,在那金钵差点罩住楚姿她们的一次后,为绝后患,轩宇一怒之下挥剑将金钵劈成了两半。这倒让那老衲更加恼羞成怒,更决计要除掉着仨毒痈,好为民除害。楚姿只得将美人暂时安置在某屋檐阴凉处,边给她运功疗伤,边的紧紧关注着这精彩的打斗,等待结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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