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二天一早,梁琢亲了亲林之舟的睡脸,然后起身穿上衣服,安静地离开了。

    听到玄关处的关门声,林之舟才睁开眼睛。她翻了个身,盯着一旁的枕头上微微凹陷的痕迹出神。她想着昨晚的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之舟伸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时间,才七点出头。今天周末,让媛媛多睡一会儿吧。这般想着,她自己也懒散起来,身子往床另一边挪了挪。枕在刚刚还有人睡过的枕头上,感觉浑身都被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笼罩,林之舟裹着薄被,整个人舒服地蜷缩起来。她一边任脑海中思绪乱飞,一边又忍不住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重新睡了过去。

    等林之舟再醒来已经八点多了,媛媛该醒了。林之舟赶紧起来,家居服都没换,穿着睡裙就去看女儿醒了没有。还好媛媛还在睡,林之舟给女儿盖了盖被子,又摸摸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她有点口渴,想去厨房倒杯水,却听到钥匙插入门锁里转动的声音。“吱呀”一声大门开了,梁琢提着个好几层的精致食盒迈进来。

    “醒了?”他绽开笑脸,看林之舟只穿了单薄的睡裙站在那,不禁道,“怎么不添件衣服?小心着凉。”

    林之舟见到梁琢进门有些怔愣。她瞧了瞧他手里的食盒,又看向他身上已经换过的衣服,迟疑地问:“你去哪儿了?”

    “我回碧海庭换了身衣服。”梁琢换了拖鞋走过来,一边将食盒放到餐桌上,一边道,“那附近有家早茶店还不错,媛媛不是想吃榴莲酥吗?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来的时候买的。”

    “哦,”林之舟恍然想起前几天媛媛看到电视里有人在吃天鹅样式的榴莲酥,好奇地指给他们看的情景。

    梁琢见林之舟反应慢半拍,脸上仿佛还带了几分刚起床的迷糊,不由走上前,拿手轻抚她白瓷般的脸颊,温柔道:“怎么起来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林之舟慢吞吞地摇头。她盯着梁琢瞧,口中说不清是什么语气,既平铺直叙又含着婉转撒娇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梁琢笑开,他揽住林之舟的腰,轻吻她的额头:“你和媛媛都在,我能去哪儿?”

    林之舟或是觉得有些凉,触及梁琢的体温,便回抱住他,将自己靠在梁琢怀里。

    林之舟对两性关系从来没有什么幻想和信心,不过媛媛现在这样倒很不错。。。她天马行空地胡乱想了一阵,突然对梁琢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也当你的孩子吧。”不切实际的话,却说得一脸认真。

    如果那样就好了,林之舟在心里默默地想。她和梁琢会是最亲密的家人,是父女,会永远在一起。即便分开了,他们之间的羁绊也永远存在。

    梁琢一时说不出话来。林之舟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有父亲,如今却说出想要做自己的孩子的话。。。他点点头,凝视着林之舟的眼睛,宛如承诺道:“好。”

    梁琢将林之舟重新拥进怀里,亲吻着她额角的碎发,在她耳畔轻声续道:“但这辈子也是一样,你忘了吗?我们是媛媛的爸爸妈妈。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我会证明给你看。”

    像是应着他的话,一声奶声奶气的“爸爸妈妈”传来。他们转头一看,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走出了房间。

    梁琢看女儿和她妈妈一样穿着睡裙一脸迷糊的模样,神色更温柔了。他弯腰将女儿抱起来,亲亲她的小脸道:“媛媛醒了?”

    媛媛双手自然地搂住爸爸的脖子。她对这么早就在家里见到爸爸有些茫然,但小脑袋瓜里此时一团浆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乖乖点头。

    “爸爸先给你换衣服,然后我们吃早饭好不好?爸爸买了你想吃的小天鹅榴莲酥。”梁琢一边哄着刚睡醒的女儿,一边抱她回房。

    “小天鹅?”媛媛似乎想起来了。

    “是。除了小天鹅,爸爸还买了虾饺、流沙包、带子烧卖,还有艇仔粥,都是好吃的。。。”

    林之舟望着他们一大一小的背影,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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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永安区的一家豪华酒店内,一群人包下一间宴会厅正在举行生日派对。

    房间内部被布置得像酒吧舞池一般,光线迷离,音乐震耳欲聋。穿着清凉的少男少女在屋子中央狂欢热舞,房间一角包装精美的礼物堆成了一座山。

    一个二十出头一身潮牌的男生推门而出,把喧嚣关在身后。他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没急着进去,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一扇半开的窗户前,掏出烟盒取出支烟。

    “梁少,”这时另一人从门内探头出来,二十四五的模样,像是来寻他的。见他正独自站在外面,忙道,“您怎么不进来呀?大家伙都等着您切蛋糕呢。”

    男生正是今晚的寿星梁灿。他回过头,百无聊赖地挥挥手:“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口气。”

    另一人名为李军。他抬眼瞟见梁灿夹在指间的烟,连忙合上门也凑过来,殷勤地掏出打火机来给他点火。

    梁灿一脸自然地享受对方的服务,眯着眼睛抽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个烟圈。他从口袋里拿出李军今晚送的三叉戟钥匙扣,在指尖转了两下。“谢了,兄弟,”他上道地说,“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直说。”

    李军闻言满脸堆笑。“哪里哪里,梁少。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我妹妹在年前的宴会上有幸见过梁总一次,这不就。。。”他给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叹口气道,“女大不中留啊,就想请您在中间牵牵线。”

    “梁总?”梁灿闻言高高地挑起眉毛,故作不知,“哪个梁总啊?”莫不是看上他爸或者他哥了?

    “看您说的,”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军也只能陪笑,“就是那位‘梁总’啊!”

    “哦,”梁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的是,”他放慢了声音,“梁—琢—啊。”

    李军哈着腰,笑得心照不宣。梁灿上下打量他,满眼的讥诮:“你妹妹年纪不大,心不小啊!”李军的妹妹他见过,比他都小一岁呢,竟还肖想上梁琢了?

    “这话怎么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李军面上还是一副笑脸,“上次我跟您提过一回,您还说没问题,包在您身上的。”所以这次梁灿生日,他才下了本想促成此事。

    谁知道是自己哪次喝多了夸下的海口,梁灿完全没印象了。清醒的时候,他就不可能答应这么离谱的事。

    从辈分上看,梁琢算是他叔叔了。梁琢的外曾祖父梁岑在家中排行最小,因此梁琢和余曜这一支是年纪轻、辈分大。梁灿和余曜倒还熟些,但跟梁琢真没什么交往。梁琢对他们这些亲戚都是淡淡的,每月在梁家老宅的聚会,梁琢也很少参加。其实梁灿也感觉这种聚会没多大意思,但每次都被父母耳提面命着一定要去。梁灿觉得梁琢看他,就跟看路边的蚂蚁似的。不,还不如蚂蚁,在梁琢看来,他们这些所谓的梁家人可能就像扒在他身上吸血的蜱虫。太小了,根本放不到他的眼里。但如果哪只蜱虫胆敢咬他一口,他动动手指就能捻死他们。

    从小到大,梁琢整治其他梁家人的例子梁灿见过不少。有的都是他爷爷辈的人了,就因为被梁琢“请”出了梁氏,而在聚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梁梵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可惜这也改变不了梁琢的决定。还好他爸做事还算谨慎,没犯过什么大错,这才在梁氏保住了一份不大不小的闲职。前两年他哥大学毕业后,他爸、他爷爷又托了梁梵如让他哥也进到梁氏任职。自从进了梁氏之后,他哥对梁琢那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天天梁总长梁总短的,对梁琢的话恨不得奉为圭臬。

    所以说给梁琢介绍对象这事,别说他了,就是他哥、他爸、他爷爷,也决计不敢开这个口。再说李家是什么家世,还想攀上梁琢一步登天?他要是敢掺和这事,非得被他爸打断腿不可,他还没活够呢。

    梁灿摆摆手,不愿多说:“这事没戏。”

    “怎么就没戏了?”李军连忙道,“梁少,不麻烦您!就牵个线,其他的慢慢处。我妹妹还年轻呢,不着急。”

    这言下之意,就是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梁琢,等以后生下一儿半女再慢慢上位呗。梁灿侧目,这李家打得一手好算盘,要放到以前,梁梵如说不定真会心动。梁琢一直没有孩子,早就成了她的心病。可现在嘛。。。

    梁灿凉凉地瞥了李军一眼,随口道:“你妹妹才多大呀,就想给人当后妈,省省吧。”

    “什么?”李军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梁总不是没结婚吗?”也没听说有孩子呀。

    “你说呢?!”梁灿竖起眼睛,一脸不耐烦地把李军的猜疑堵回去,可心里却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把梁琢有私生子的事往外说。梁灿皱着眉头,摆出一副麻烦事别沾我的模样,“人家什么人没见过呀,能看上你妹?反正这事办不了。”他不由分说地把车钥匙扔回给李军,按灭了烟转身进到包间里去了。

    梁灿还以为这件事算是兜过去了。怎料两人的对话却被转角后的秦游听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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