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是夜,观澜湖别墅的主卧里。

    一截藕臂搭在床边,伴着身体起伏,微微荡着。

    林之舟伏在床上,身上覆了一层薄汗,沾湿的发丝宛如藤蔓一般攀在她赤(chi)裸(luo)的背上。梁琢拨开藤蔓,顺着她单薄雪白的脊背一路吻下去。

    林之舟受不住地扬起颈,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甜腻的低吟,曼妙的蝴蝶骨勾勒出展翅欲飞的姿态。

    梁琢伏在她身上,安抚地啄吻她后颈娇嫩的肌肤。林之舟抬起手臂向后探去,触到梁琢微湿的短发、发烫的耳廓,还有同样覆了薄汗的下颌。

    “啊。。。”梁琢猛然含住她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哈,你怎么咬人哪?”林之舟嗔着,声音里都含了婉转的酥腔。

    身后传来梁琢低沉的笑声。他松开林之舟的手,俯下身去吻她莹莹如玉的肩头,吮出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印痕。

    “阿琢,”两人正玩闹着,林之舟突发奇想,“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梁琢顿了顿,在她耳边道:“为什么?”

    呼出的热气吹得林之舟耳朵发痒,她干脆翻过身来瞧他:“不好吗?”

    梁琢伸手把林之舟的长发拢到耳后,没有正面回答:“怎么想起说这个?”

    “突然想到的,”林之舟老实道,但她不觉得这是个坏主意,她双手勾住梁琢的脖子,“也许媛媛会想要弟弟妹妹呢?”

    梁琢望着她,笑得既温柔又无奈:“是媛媛想要弟弟妹妹,还是你想要家里多一口人啊?”

    “那又怎么了?”林之舟鼓起嘴。

    梁琢凑近亲了亲她的腮:“姻姻,我们已经有媛媛了。”他话说得柔和,脸上却露出一种既深情又坚定的神情,似乎什么也动摇不了他。

    林之舟眉心微蹙。“不好吗?”她面色迟疑地又问了一遍。她并不执着,只是没想到梁琢的态度如此鲜明。

    “姻姻,”梁琢轻柔的目光抚过她的脸颊,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问起,“你生媛媛的时候顺利吗?”

    “嗯。。。还行,”林之舟回想着点头,“挺顺利的。”

    “你在产房足足待了37小时46分钟,”梁琢瞧着她,眸子幽深,像里面藏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他轻声道,“这也叫顺利吗?”

    “你怎么知道。。。”林之舟问到一半反应过来,她和媛媛的医疗记录已经转到了德音医院,梁琢八成是看过了。

    “其实没什么,”她不由解释,“医生说了,这是正常情况。”

    “是吗?”梁琢撑在她上方,用视线仔细描摹林之舟那张自初见时就好像从未变过的脸庞,垂下的目光中蕴着无可奈何的感伤和差一点就要痛失所爱的悲叹。“要是我们互换一下,我是你,你是我。这样的正常情况发生在我身上,你还会想要小孩吗?”

    林之舟不说话了。

    梁琢俯身将她拥进怀里。“所以,”他语气淡然却仿佛倾吐了无尽的爱意,“我们有媛媛就够了。”

    林之舟没再说什么。她伸手环住梁琢的腰,埋在他胸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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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又到了十二月份。

    上个月,梁琢已经取出了体内的镍钛合金环抱器。鹿鸣给他做了复查,梁琢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肺功能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肺部结构异相。明年年初他们去长岛度假的时候,他又能潜水了。

    林之舟望着车窗外,正值圣诞,S市虽然不像M小镇那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但商场的橱窗里大多也做了番节日的装饰,在霓虹灯下璀璨耀眼。

    到达目的地,他们下了车。夜晚的空气蕴着冰凉的寒意,呼出的气立马变成团团白雾,今年冬天好像特别冷。林之舟穿了件裸色的羊绒大衣,梁琢从后排把穿着迷你同款的媛媛抱出来,今天两人又是亲子装。

    B市芭蕾舞团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全国巡演,如今到了S市,又恰逢圣诞,便定于平安夜当晚在S市剧院公演圣诞芭蕾舞剧《胡桃夹子》。

    他们今天正是来看演出的。

    S市剧院外表大气典雅,内里富丽堂皇。他们朝里走,听见前面同来看演出的观众在闲谈。

    “如今B市芭蕾舞团可是华国首屈一指的芭蕾舞剧团了。”

    “那是,也不看看人家背后站的是谁?那可是B市的傅家。。。”

    梁琢订了二楼看台正中的包厢,正对着舞台,视野效果极佳。

    乐池里交响乐团拉起欢快的序曲,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帷幕缓缓升起。

    舞台上仿佛漫天雪花飘落,德国小镇上的一户人家正在举行圣诞晚会。在众人活泼的舞步中,女主角克拉拉一袭白裙登场了。她带着迷人的微笑,踩着少女的轻快步伐,在舞台上跳跃、旋转、定格,像只快活的小鹿,无忧无虑。观众们看着也不由自主带上笑容,似乎在跟随这个小女孩一起欢跳,一起转圈,一起迎接节日的到来。

    克拉拉的教父送给她一个胡桃夹子,她抱着胡桃夹子入睡,夜半醒来却见老鼠王带领了一群老鼠士兵,正在攻打胡桃夹子。胡桃夹子突然变大,指挥木偶与老鼠军作战,关键时刻,克拉拉用自己的鞋砸跑了老鼠王。

    胡桃夹子解开魔法,变成了一位英俊的王子。为感谢克拉拉,王子带她到自己统治的糖果王国去作客。这里有用点心建造的豪华宫殿,糖果精灵跳着各式各样的华丽舞蹈欢迎他们。

    克拉拉化身糖果仙子,穿着美丽的纱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甜蜜而梦幻。这段糖果仙子之舞将女演员的技术和表现力展现得淋漓尽致,看台上的观众全都看入了迷,仿佛也与克拉拉一样陷入了这场童话般的美梦。

    这段舞蹈梁琢曾经见林之舟跳过。只是并非在这样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也没有身着华美的服饰。而是在长岛,在他们那间水上别墅的客厅里,在一个洒满阳光的早上。

    梁琢走出书房,正听到钢片琴清越的声响。林之舟穿着T恤和短裤,T恤下摆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露出盈盈一截纤腰。她赤着脚在地毯上伴着音乐起舞,轻跳、旋转,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欢快表情。那一幕美得生动,不似一个华丽的梦境,而是宛若生活谱就的诗篇。

    一曲大梦终了,舞剧也落下了帷幕。

    观众们意犹未尽地退场,林之舟带着媛媛去洗手间,梁琢便在大堂门口等她们。

    剧院的洗手间外排了长队,林之舟询问一位工作人员还有没有他处。工作人员不知道是认识她,还是看她带着小孩,好心将她们引到后台那边的洗手间。

    后台四通八达,光化妆间就有几十个。等她们从洗手间出来,一时辨不明方向,来回转了几圈,却越走越僻静。

    “妈妈,这是哪啊?”媛媛仰起小脸,面露不安地抱着林之舟的腿道。

    静悄悄的走廊里,不见一个人影,只有走廊右侧有几个房间,门都紧闭着。林之舟安抚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正犹豫要不要敲开一间问问路,离她们最近的那扇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来,他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严肃,气势迫人。媛媛吓了一跳,连忙藏到妈妈身后。

    “先生,请问出口往哪边走?”林之舟正好向他打听怎么出去。

    气场强大的男人随手指了方向,原来是她们刚才拐错了路。

    男人左手的袖口随着抬臂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一截手腕。媛媛从妈妈身后探出头,正望见这一幕,下意识盯紧了对方的手腕瞧。

    林之舟正要道谢,这时突然响起“叮—叮—”的金属敲击的脆响,男人抬手将手表的自鸣钟按掉。

    “啊,”媛媛猛然睁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跟爸爸的手表一样。”她望着那高大男人的左手腕,话语里满是天真童稚。

    爸爸有块手表,跟这位叔叔的一样,都是上面有铃铛,下面有太阳和星星。爸爸的手表上镶了两圈蓝宝石,这位叔叔的镶了两圈绿宝石(其实是祖母绿)。爸爸那块表也会响,不仅会报小时,还会报刻钟和分钟,爸爸还调给她玩过。

    林之舟连忙摸摸女儿的脑袋,冲对方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小朋友不懂事,谢谢您。”

    那男人垂眸看了她们两眼,没说什么。

    林之舟刚要带着女儿从来路离开,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唤“阿涵”,随之那扇门又被拉开些许,另一人从房间内探出身来。

    那人脸上化了厚厚的舞台妆,但依然难掩清隽的面容,发髻盘着,身上还穿着方才谢幕时糖果仙子的那套纱裙,只在外面裹了件羽绒服。她手里抱着一捧鲜花,娇嫩欲滴,还依稀挂着露珠。

    瞧见林之舟,那人先是怔了一瞬,然后忍不住上前两步细细打量她,脸上逐渐浮现起纯然欣喜的表情。

    “之舟,真的是你!我听声音就觉得耳熟,你怎么在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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