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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把你师妹惹生气啦

    她做了个让玄行胥看不懂的操作。

    拔剑就一个闪身,不见了。

    玄行胥:“?”

    叶琅然一直跑到再也看不见玄行胥才停下,四处看看,竹林静谧非常,确定没人,她才松了口气。

    “师妹,跑得够快啊。”

    玄行胥轻轻一声调笑让叶琅然汗毛直立,她以为玄行胥在身后,转身去看,后衣领又被捏住了,甚至整个人被提起些许,脚后跟微微离地。

    他再一拉,她整个人已经几乎靠在他怀里。

    叶琅然缩着肩膀,玄行胥低下头附在她脸侧,“你跑什么?”

    叶琅然极不适应地缩脖子离他远一点,然后旋身想要脱离他的手。

    但是玄行胥早就记得在山下的教训,他疏忽一次绝不会再疏忽第二次,一捏就不松手,察觉到叶琅然有挣脱的动作,顿时借力换力,把她弄得转了个圈,然后自己伸手搭在她肩膀上。

    玄行胥把她拉近了一点,“我有这么吓人吗?碰你都不行了?”

    叶琅然瑟瑟地问:“师兄,你要做什么?”

    “诶,我真是一见你,就好讨厌你啊。”

    叶琅然:“?”

    他的手放在叶琅然柔软雪白的脖颈上,叶琅然偏目看他。

    玄行胥的墨瞳在此刻忽然变得浅了些,是一种清透的灰色,他浅色的唇微勾,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气息。

    “但是呢,我一向不对小师妹下狠手,可是我又讨厌你,我就想了个办法。”

    叶琅然不解,“什么办法?”

    “不然你拜我为师,你不就不是我师妹了?往后我要是想耍什么把戏,还能拉上你一起。”

    玄行胥说完自己笑起来,忍不住发出笑声,像是极为得意。

    叶琅然静默。

    “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行?我去求掌门给我个宗主资格,不就可以了?不过我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想必一定吓掉别人大牙,哈哈哈哈……”

    叶琅然认真地问:“那么我就是你第一个徒弟了?”

    笑声戛然而止,玄行胥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不是…?”

    他喉结上下动好几下,不知怎么开口,“…诶,你还真信了?”

    好,这下叶琅然知道他是在戏弄自己,沉默了。

    两人沉默良久,玄行胥忽然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他擦擦眼泪,终于感觉出了口恶气,得意地放开叶琅然。

    “我待在篁林院好端端的,干嘛要主动做宗主招一堆事来?你要做我第一个徒弟,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叶琅然一时无语,然后略带怒意说:“玄师兄,你要戏弄我,何必说这种话,我没时间陪你聊天了。”

    玄行胥一脸无所谓又懵的样子,看着叶琅然走回去,刚想说几句话刺她一下,想了想还是沉默。

    叶琅然一路疾行,走到房里,先是把抢来的剑放在一边,然后在床上打坐,想要修炼,可是她心里被玄行胥激起一团火,短时间无法平息,半天不能进入状态。

    她专心无果,最后睁开眼睛,满脸失落。

    她生来无情,不知道生气了该怎么去解决,只能顺应心意一直去想,可是越想心越不平静。

    忽然传来敲门声,还没等叶琅然回复,门就被打开,探进来步清凌的半个脑袋,看见叶琅然在床上,她眼睛露出惊喜,“叶琅然,你在这!”

    她紧接着闪进来,关好门就冲叶琅然跑过来,“早上你被带走之后我好担心你,你没什么事吧?”

    叶琅然摇摇头。

    “徐长老找你到底什么事啊?我问了好多师兄师姐,他们都没法听戒律堂里发生什么。”

    “没事,渔游尊也在,她帮我化解了。”

    “渔游尊?”

    叶琅然正想和她说渔游尊是谁,步清凌忽然露出惊恐的样子,“渔游尊就是那个可怕玄行胥的师父!肯定和他一样可怕吧?”

    叶琅然摇头,“不可怕,她很温柔,长得还很好看。”

    步清凌向往,“真的吗?那我还挺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如果长得真的很好看,我就勉强原谅她教导出玄行胥这样的人了。”

    叶琅然一直轻皱眉头,问她:“步清凌,你很生气会怎么办?”

    “啊?”步清凌一时没转过来弯,她想了想,“我在家时,谁惹我生气,我就用符拍他,我是家族里天赋最高的小姐,他们见识到我的厉害,也就不敢让我生气了,而且爹爹和哥哥都会帮我,除了玄行胥,还没人能让我生气。”

    “那他让你生气之后,你怎么办?”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啊!”步清凌掏出怀里的符纸,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你说我这堆符什么时候给他呢?”

    叶琅然不会做符,也不知道怎样不生气,这气愤又成了忧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步清凌见她如此苦闷,不忍心道:“你怎么了啊?谁惹你生气了?”

    叶琅然摇摇头。

    步清凌也不便逼问,又说:“你要是实在生气,我听哥哥说,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发泄,比如说大叫啊,打人啊,练武什么的。”

    叶琅然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修炼。

    “我生来没有记忆,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你们生来如此鲜活,我还以为你们会懂得怎么让自己开心,没有烦恼,原来你们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快乐。”

    “生来没有记忆?还有这种事?那你的名字怎么来的?”步清凌生出了一堆疑问,可是一看窗外,想起来什么。

    “唉,我是偷空来看你的,我得赶快走了,你有什么事明日再和我说!”

    她身形轻巧地走出去。

    这间房又是叶琅然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玄行胥,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还会生气,她笨笨的,再次尝试修炼,发现现在比刚刚要好,为了摆脱烦恼,一股脑扎进修炼里,心绪终于平稳。

    又过一日。

    叶琅然早早出门,忽然看见练武场上有两人比她还早。

    一个是独孤剑,她昨日才知道的,另一个是玄行胥,他步履匆匆,不一会儿就走得远远的。

    于是练武场就只有独孤剑一个人在舞剑。

    叶琅然低下头,去往学堂,她在这里也无所事事,除了修炼什么也不想干。

    上完早课,回去房间还是修炼。

    这一个月里,她的生活除了修炼和帮步清凌试符别无他事,除了偶尔看见玄行胥揉着眉心要朝她走过来,表情极为不爽,她立马跑得远远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夜里,叶琅然刚修炼完,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叩叩”声,她去开门,来的果然是步清凌。

    步清凌嘿嘿一笑,同时手伸向怀里。

    这一个月她来了许多次,每次这样,叶琅然就知道她又来试符了。

    步清凌果然掏出一张符要打过来,叶琅然闪身,躲在她身侧。

    符纸打了个空,贴在墙上,只能无奈地被风吹动。

    步清凌边去抓她,边叫道:“叶琅然,别躲啊。”

    叶琅然又躲开一张符,问:“你不是来试符的吗?”

    “对呀对呀!”

    “你试符,我为何不躲?”

    叶琅然跑得快,愣是让步清凌连她的衣角都捉不到,步清凌停住,撑着膝盖喘气。

    “等…等一下,我不追你了,你先停下…”

    她面前吹来一阵风,紧接着一片银白出现在她视野,是叶琅然停住了。

    步清凌蓦地伸手,“哈哈,还是让我抓到啦!”

    叶琅然没参与她的游戏,对谁输谁赢毫不在乎,被她抓住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扶起步清凌,问:“你试好了吗?”

    步清凌又抓住她的手,“没有,等一下,我跟你说,明日就是金泽峰比试了,我给你带了个东西,你一定要看!”

    “好。”

    叶琅然看她在怀里翻了又翻,终于翻出一张符来,递给自己。

    她迟疑,不去接符,“这也是在试符吗?”

    步清凌笑眯眯的,“算是吧,你快拿着,我难道会害你吗?”

    叶琅然犹豫一瞬,还是接了,她知道自己一拿符,符就会立刻发出作用,这一个月步清凌利用这点整了她许多次,说是要模仿玄行胥,日后就知道玄行胥要怎么行动,还说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叶琅然学聪明,每次试符,都要和她斗智斗勇好多回。

    显然,这次她还是相信了。

    符一到她手上,她的剑就爆出圆形波纹,这波纹对她没什么影响,却把步清凌掀翻在地。

    “呜呜,痛死我了!”

    叶琅然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步清凌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却对着她笑,“长老骂我是个废物,说我每天不务正业只知道发明没用的符,今天我终于证明自己了!”

    叶琅然不解,“什么?”

    “我发明了增益符!你用了是不是感觉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她说完,叶琅然才知道刚刚试的是什么符,她看向自己的剑,剑身震动,似有轰鸣之声。

    这是刚刚那符的作用。

    只有开了灵智的宝剑才会与主人共鸣,这把平平无奇的剑却能够产生这样的颤动,如果不是叶琅然知道它的来历,就要以为是把宝剑了。

    她轻声回道:“是。”

    “哈哈,太好啦!”步清凌不知道怎么才能表现自己的开心,又呜呜地哭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它耗费多少个日日夜夜,哼!我现在就去问长老我是不是个废物!”

    “明日比试,你只要叫我,我就把这张符丢给你,肯定能赢!”

    叶琅然摇摇头,“不必了,我只想追求真切的胜利,不想要虚增我实力的存在。”

    步清凌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忽然又跳起来,“好吧,那我去找长老啦!晚安哦!”

    叶琅然送走她,也准备睡觉了,躺在床上想起明日的比试,缓缓闭上眼睛。

    次日。

    练武场上。

    比试完全自愿,只有一些想要拜师的弟子会来,场外也大有看热闹的人在。

    石怀昌和叶琅然站在场外,他说道:“刚开始就上场,若是要一直坚持下去,对自己消耗过大,很难让宗主发现,你还是等一等再去吧。”

    “不,”她回答得果断,“我已经够强了,我可以守到最后。”

    石怀昌一愣,他看向这个小女孩,这一个月不知发生什么,她变得更加寡言决绝,眼神也从天真变得凝重,若不是他日日关心,知道她还是她,他都要怀疑这个小女孩被掉包了。

    他露出微笑,摸了摸叶琅然的头,“既然你对自己有信心,那就去吧,新弟子中内力没人比得上你,但武学世家也不少,你要小心他们的剑招。”

    叶琅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她轻声回答:“好。”

    叶琅然步履生风,银白的门服被微风吹起,头发上别着的蝴蝶结微动。

    石怀昌目送她走上场,场外聚集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询问叶琅然的来历,一时间竟没人敢去。

    他时刻关心着周围人的变化,想知道谁会成为叶琅然的第一个对手。

    忽然他目光一顿。

    他远远的一看,就看见玄行胥站在对面,玄行胥那银发冠太亮了,并且他一向喜欢抱胸站着,头昂起来俯视别人,这副形象简直成为他的标配。

    玄行胥面色好像不太友好。

    石怀昌也不知道他的恶意从哪里来,但不管他做什么,沈湘鱼都不会坐视不管,于是石怀昌没把他放在心上。

    叶琅然天赋异禀这件事在金泽峰已经不是秘密,甚至都传到外宗去,她上场好久,场上依旧空无一人。

    “金泽峰的弟子难道都是胆小如鼠之徒?都不想拜师了吗!”

    这一声呵斥,让围观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练武场的一侧。

    是徐开美和徐诚聘。

    石怀昌目光一凛。

    这二人刚来就激人上场,恐怕是想看叶琅然的笑话,不过凭叶琅然的功力,金泽峰的人还奈何不了她。

    忽然人群之中一个玄衣人持剑上场,石怀昌微微眯眸,这个人他竟然不认识。

    叶琅然看见独孤剑上场,有些诧异。

    他声音清淡:“我来试试。”

    叶琅然平时见他沉迷武学,知道他功力不深,说道:“你的内力比不过我。”

    他固执地说:“我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抛弃心法练就剑招。”

    叶琅然见他固执,认真地说:“好吧,你小心了。”

    说完这句,独孤剑立即刺来一剑,叶琅然能分辨出这招剑气强大,她出剑去挡,将他撇开,同时和他打在一起。

    越打越不对劲。

    剑修一道,和内力其实没什么关系。

    内力对剑修只是辅助作用。

    世人皆知,剑气才是剑修发挥作用的关键,剑修对强大越崇拜,剑气越深厚。

    内力深厚确实有助于增长剑气,但是内力不深的人不见得剑气不强。

    但对强大的崇拜起自内心,心是捉摸不透的,世人口口声声说要遵从本心,其实本心摇摆不定,说和做难以统一。于是渐渐的,剑修就变成先修内力,再修招数。

    但独孤剑明显不同。

    叶琅然发现独孤剑的剑气十分强大,竟然和她不分上下,他的剑招更是凌厉难挡,看来他对强大的崇拜已经超乎常人。

    别人看不出来他们谁胜谁负,叶琅然心里清楚,她已经输了。

    和一个没有内力作辅助的人比起来,她的内力深厚,竟然像是作弊。

    但他们缠斗再分开之时,独孤剑忽然说道:“不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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