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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师兄成为同门

    叶琅然愣住。

    独孤剑继续说:“我已经知道结果,多谢你告诉我。”

    她仔细一想,忽然明白他刚刚上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自己坚持的究竟有没有意义,胜负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因为他心里有结果。

    叶琅然输得心服口服,她叹道:“你的本心确实胜过我,看来是我太自负,我该下场了。”

    她转身就想走。

    独孤剑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叶琅然惊讶地看向他,他水墨画般的眼睛瞥一眼她,就移开目光,说道:“我无心拜师,我的心就是我的老师,你很厉害,继续在这里吧,我要去练剑了。”

    说完这番话,他果然下场。

    旁观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看不出胜负,只看见两个人争先恐后地下去,真是一件怪事。

    叶琅然看见他下去,本该毫无波动的心生出几缕特别的情意,她看似落寞地低下头去,实则对自己的感情感到迷茫。

    独孤剑可以用纯粹的剑气胜她这么多日的苦练,那她可不可以呢?

    她边站在场上想,边等着接下来的对手。

    台下有几人对视一眼,似乎受了什么鼓舞,有两个男人率先迈开脚步,走上台来。

    叶琅然看过去。

    和她面对面的那人穿着银白门服,腿还发着抖。

    另外一人安慰他道:“那独孤剑只上过一次心法课,内力远远不及你我,可见叶琅然平日修行都没什么厉害,是些花架子,待会儿你打败她,我再来助你。”

    他们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实际上叶琅然全部都听到了。

    她只感觉到荒谬。

    独孤剑的剑气已经不能用内力去衡量,但是这两个人还以为独孤剑是个傻瓜。

    说完这番话,一个人在旁边围观,另个人深呼吸几下,似乎稳下心神,拔出剑,做好和她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

    叶琅然自然做好应对姿势,对方先声夺人,一剑劈来,她用剑去挡,这一下差不多了解他功力深浅。

    她横劈过去,一道半透明的月牙剑波冲出去,对手被撩倒在地。

    他急忙爬起来,看向四周别人的反应,面上极其尴尬,竖剑对着叶琅然,抖道:“再…再来。”

    叶琅然将剑竖在背后,“不必了,你现在不下去,待会儿要丢脸。”

    他不肯下去,似乎极为不甘,但犹豫一刻,还是长叹一声黯然下场。

    和他同行的人似乎才明白她绝不是自己想得那么单纯,自然也不敢再上,临走回身看了叶琅然一眼。

    之后还有数十人不信邪,都被叶琅然一招打下去。

    本来观众看见独孤剑上台,有一部分以为叶琅然没那么厉害,见到这么多人上去竟然一招就被打下来,他们比试,本来就是为了展示自己,一招下来还有什么可上?于是都不想上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石怀昌见到这个阵势,应该要请人来解开僵局,可是叶琅然没有想拜的宗主,他也不好替她做主。

    再僵持下去,恐怕不太好。

    他沉吟,还是托一弟子去找人。

    练武场静若无人,忽然一人凌空飞来,叫道:“叶师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来人身上。

    他一身白衣,面容俊朗,眸若春水,腰上别着一把剑,剑鞘润如月光。

    飘飘然降下,众人眼中好像神仙到来。

    叶琅然上前一步,“钟师兄,你找我?”

    不远处玄行胥见是钟宣远,身形一动。

    钟宣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看见面前又降下一道人影,和叶琅然过了几招,敲她后颈把人打晕带走了。

    钟宣远:“?”

    玄行胥动作飞快,直把一群人看得呆住,临走前还留下一句:“师弟,你要的人我帮你带走了,待会儿老地方见!”

    在场的人呆若木鸡。

    怎么回事?钟师兄干什么来了?是要掳人?还让玄师兄帮忙?

    石怀昌更是惊愣,早知道玄行胥没大没小,没想到竟然胡闹成这样。

    钟宣远被玄行胥搞懵了,知道他向来喜欢捉弄人,没时间去生气,脑筋飞转,想着怎么向众人解释。

    现在说师尊要收徒,未免会让新弟子误解师尊,说玄行胥爱恶作剧,又难以让大家信服。

    最后,他只得无奈解释:“我找师妹有些事情,大家见谅,比试继续吧。”

    至于师兄的为人……反正日后大家都会知道的。

    钟宣远说完这些,也一个轻功不见了,留下偌大的练武场,和一群懵逼的人。

    石怀昌气愤难当,当即走向篁林院,要去向沈湘鱼要个说法。

    徐开美和徐诚聘父子俩摸不着脑袋,他们本就是为了看叶琅然而来的,既然叶琅然不在了,那么他们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先后离场。

    -

    叶琅然再醒来时,后颈不住地疼痛。

    她“嘶”了一声,睁眼看去,四下清蒙。

    “醒了?别墨迹,去拜师。”

    叶琅然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听到这句话,听得她一愣,看向门边,只见一个长影斜靠着门框,一个挺身站直,然后走出去了。

    她后颈还是疼,况且根本不知道拜师是何意,慢慢摸索着床沿,想要下床。

    眼前一切事物,都是重影晃动,她好不容易站起来,稳住身子。

    她站了好一会儿,刚刚说话那人似乎耐不住性子,又回来看她在磨蹭什么,看见她弯着身子,似乎疼痛的样子,又是一愣。

    “怎么了?”玄行胥又走近一些。

    “师兄,好疼。”叶琅然分辨出此人就是玄行胥,气若游丝地道。

    玄行胥嘴角抽搐一下,他打的有那么痛吗?

    他干脆走过来,弯身将她抱起,带她去见渔游尊。

    叶琅然头痛,她呆呆地看着玄行胥,眼前总算越来越清晰,看清楚是玄行胥在抱她,甚至能够看见他嘴角的动作。

    “别这么看我。”玄行胥忍无可忍,出声道。

    叶琅然一愣,转开头,“哦。”

    玄行胥一路走去篁林院,终于把她放到地上,解放似的。

    “傻子,进去拜师,不用我教你吧。”

    他教字咬得重些,叶琅然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反正她也不想理会他,推门进去。

    她蓦地顿住。

    面前一条不长的走廊,直通向屋顶空洞落下光芒的地方,光芒之下,沈湘鱼一身华服层层叠叠,像跃阶水波,像一尊神像。

    她旁边是钟宣远和石怀昌,三人莫不慈容,笑着看她。

    “进去磕三个头啊,你还真不会啊?”玄行胥刺道。

    他这一下还真提醒了叶琅然,她本就不知道怎么拜师,让他误打误撞地告诉她了。

    叶琅然深吸一口气,紧张得跟要上战场一样,缓缓步入,向沈湘鱼磕头。

    礼毕,沈湘鱼弯身扶她起来,叶琅然抬头看她,她的狐狸眼经光芒照射,更显绝色,嘴角一抹微笑,真是一尊佛。

    “本来不该这么大阵仗,可是宣远不同意。”沈湘鱼微笑道。

    钟宣远在一旁解释:“这是师尊第一个女弟子,我唯一的师妹,还是师兄盼望已久,怎么能草率呢?”

    门外不知闹什么脾气的玄行胥气得跳脚,“什么我盼望已久,钟宣远你别胡说!”

    钟宣远无奈地笑:“是我胡说,师兄一点也不盼望有师妹,也没有劫持师妹来篁林院。”

    “你!”

    玄行胥气得要死,但他还生着别的闷气,誓死不肯进来一步。

    他忽然惊讶一笑,“好好好,钟宣远,你胆子大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

    “是是是,我是狼。”

    玄行胥骂得无话可说,他怒瞳倒竖,“好啊你,你……”

    没等他说完,沈湘鱼一伸手,门砰地一声关上。

    玄行胥:“……”

    沈湘鱼微笑道:“他太吵了,误我们正事。”

    叶琅然听了,莫名觉得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石怀昌板着个脸,“琅然,还不快叫师尊。”

    叶琅然听了他话,连忙俯下身,叫道:“师尊。”

    沈湘鱼笑而不语。

    石怀昌抚着胡子,笑道:“好啊,能看见你拜师,算是了却我的心事,既如此,我就告辞了。”

    叶琅然看着他,她知道石怀昌对她很好,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感谢,正踌躇不决,身后忽然被人推了一把,面前也覆下阴影,她抬头去看,钟宣远正好低头。

    钟宣远问:“师妹,不去送送石长老吗?”

    叶琅然连连点头,“好。”

    她回头看看沈湘鱼,沈湘鱼也点头,叶琅然微窦眉头,心里不知什么情绪,又开始弥漫。

    她不知道路,不过石怀昌信步往前,她也就一直跟着,送石怀昌到篁林院门口之后,两人站定,迟迟不动。

    石怀昌打破沉默,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琅然,你在渔游尊门下,一定要专心练武,不要忘了你的初心。”

    叶琅然回道:“好。”

    她忘不了的。

    自诞生起,她的心里除了天下第一,就是一股不知对谁的绵绵恨意,除了这两样,她不知道自己诞生有什么意义。

    她忘不了的。

    石怀昌又转过身,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我活这么大年龄,教导成百上千的弟子,其中不乏和你志向一样的人,过去多年,他们名字我能一一叫出,可惜无一人再坚守本心,我对你寄予厚望,望你了却我心。”

    叶琅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此刻除了执念和恨意,心里悄然滋生其他情感,她不知所措,错开目光。

    石怀昌说完这番话,久久微笑,“渔游尊教导的两个徒弟,一个‘作恶多端’,一个温文尔雅,但心性都不坏,你跟着他们,更要学习渔游尊身上仁德……好了,说这么多,我也该走了。”

    叶琅然不知怎么回,她灵光一现,“仁德,师父,您第一节课上说过的。”

    “是啊,我对弟子教导,仅此而已啦。”

    石怀昌不再留恋,在叶琅然目送之下,背着手缓缓离去。

    叶琅然依然站着,都看不见石怀昌的人影了,她还是没动,良久,她动动腿,有些不舍地回去。

    她依旧不认识路,只能到处乱走,篁林院四处种满了竹子,竹屋都掩映其中,走到深处,能看见一个小湖,湖边铺满石板路,这里宽阔幽静,是练武的好地方。

    “师妹?你在这吗?”

    叶琅然站着,听见钟宣远叫她的声音,应了一声。

    钟宣远从小路里走出来,看见她在这里,松了口气,“篁林院地势复杂,我刚来时熟悉好几月才知道路,你可不要走迷路了。”

    叶琅然点点头,“师兄,你找我吗?”

    “是啊,师尊和师兄走时,特地吩咐我带你四处转转。”

    “他们去哪了?”

    “师兄扰乱比试,马上要去戒律堂领罚,还要师尊替他说话,所以刚刚师尊把他关在门外,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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