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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岔口(五)

    涟音坐在床边,没有挣扎和喊叫。

    她知道希尔洛是认真的。

    她接受他的考验,她要向他证明,也向自己证明,自己有一战的能力。

    她的力气不够,也不会撬锁,她只能智取。

    绝食?□□?自残?偷钥匙?在窗口挂求救信号?……涟音一一否决了,她既不能损害自己,也不能引起警察注意,更不能低估希尔洛的智商。

    半晌,涟音终于苦思冥想出了一个方案。

    她用脚趾将床边书桌上的笔和白纸夹过来,伏在床前写了一封信。

    希尔洛进来送晚饭,将碗递给涟音,本以为她会赌气绝食抗议,没想到她接过来像平常那样吃完了。

    “辞职信?”希尔洛瞟了一眼书桌上封好的信件。

    “明天是工作日,我本来想去递交辞呈的。报社已经无法再实现我的目标,但却占用了我的绝大部分精力。”涟音吃完最后一口,“你帮我去送下吧。”

    希尔洛眯着眼,端详着一脸平静的涟音。

    他如果不帮她送,明天涟音不去上班,报社的人自然会打电话甚至上门查看,要是认为她失踪了还会报警。如果帮她送,报社也会质疑为何不是本人亲自递交,怀疑她被绑架了,会打电话找本人证明,她完全可以临时变卦。

    这是阳谋。

    他必须放她去亲自辞职。

    尽管他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把她带回来继续囚禁,但是他所谓“走出房间”的目标她已经毫发无伤轻轻松松地实现了。

    小瞧她了。

    “我不同意你辞职。”希尔洛扬起嘴角,“我替你请个病假,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乖乖回去上班。”

    “我们报社病假也需要本人请,除非受了重伤。但那样的话,我的领导同事会去医院或家里探望我。”涟音淡定地与他对视,“事假或年休就更加需要本人当面或电话申请了。”

    希尔洛笑容消失:“既然这样,那只能让你受重伤了。”

    涟音愣住了。她没想过希尔洛宁愿让她受伤的可能性。他把她打残了也要囚住她吗?

    “别害怕,我怎么舍得让你真受伤。”希尔洛将她搂进怀里,手指怜惜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把你迷晕了,然后给你化个伤残的妆容,打点石膏,再让你领导同事们过来探望你,你觉得怎么样?”

    涟音气急,徒劳地想推开他:“你真是不择手段……”

    “这就叫不择手段了?”希尔洛眼中划过阴狠,“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不择手段……”

    他一口咬在她的颈窝边,手掌伸进了她的衣服,贪婪地游走着。

    他忽然停下手,缓缓地抽出来,紧紧地抱住她。

    “涟音,算我求你,不要丢下我……”希尔洛在她耳畔如孩童般恳求道,“你父亲提到的那些人,我都会替你杀掉的,然后就此停手,别管其他的名单了,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涟音的视线模糊了。她又何尝不想过岁月静好的日子。

    “希尔洛,你赢了。明天放我去辞职,不算我通过了考验。”涟音讨好地环住他的脖子。

    “明天先请假。”希尔洛不容置疑地掐住她的腰,“你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家门了,我再陪你去辞职。”

    涟音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机械地点点头,用希尔洛递过来的座机给麦吉姐打了电话。

    上厕所是不算数的,涟音要去如厕,希尔洛都会跟着,她一丝机会都没有。

    难道只有用最无赖的方法,假装放弃卧底,让希尔洛还她自由,再偷偷干?

    她没有把握他不会察觉,如果他发现她骗他,可能再也不会放她走。

    涟音开始失眠,她安安静静、一声不吭,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涟音心里清楚,希尔洛反对她,不是阻止她复仇,而是知道这条路几无胜算,不愿她受苦殒命。然而,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因为成功渺茫就苟且偷安。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等希尔洛躺在她身边,她止住他伸进她睡衣里的手,开口说道:

    “希尔洛,我们谈谈吧。”

    “想出办法了?”他戏谑的声音。

    “我不去做卧底了。”涟音说。

    “哦?是吗,很好。”希尔洛将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腰上,低声告诫,“但你若是耍我的话,涟音,你不会想承受那样的后果的。”

    “你陪我辞职,我们离开这里,离开金沃。”涟音任由他索取着,目光闪烁着希望,仿佛穿透天花板,望向一片广袤的星空。

    “你……真的想通了?”希尔洛动作一滞,惊讶地抬头。

    “你说的对,我的力量太小,而对方,也不只是一个犯罪团伙,而是金沃最重大的权力和暴力组织,人多势众,即便有你帮我也困难重重。”涟音坦诚地说,“我要借助其他力量,才有可能和金沃抗衡。”

    希尔洛正在思考怎样动用整个弑影来绞杀回收计划组织,以及如何对涟音解释——她并不知道希尔洛已经掌控弑影,以为他只是成功逃离了组织,而他也并未主动提起。

    “希尔洛,我想去寻求幽染的帮助。只有你能带我去了。”涟音收回目光,湖泊般的水眸盈盈地注视着她身上的男人,双腿缠住他的腰,恳切地央求着,“求你了,帮我。”

    希尔洛无法拒绝这样的她,但理智还是促使他冷静下来:“即便是狮族的死敌,狼族也不可能为你报仇。就算最后成功灭了金沃,你又如何保证狼族不会建立一个更糟糕的国家?”

    “我不会是幽染的战斗动力,但可以成为催化剂。”涟音眼神中掠过一丝迷茫和悲哀:“更糟糕的国家……被圈养、压榨而后屠宰的民众,和自由但随时生活在危机感中的民众,到底哪一种更糟糕?”

    “在金沃已经比在□□上生活幸福太多了,涟音。”希尔洛无奈地叹口气,“无论是对素食种族,还是肉食种族。你们在安逸日子里待久了,才会对那些不公正义愤填膺。”

    “你们又何尝不是在残暴环境中待久了,才会容忍不公正的存在?就算报不了仇,我也可以在幽染了解阿塞罗肯历史的另一面。我突然很想知道月曦王朝以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它比现在更好,还是更差?金沃的历史书将它描写得一文不值,真相究竟如何?”涟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细想希尔洛的话,“我们到底渴望怎样的世界?有没有一条路去建设一个更美好的国家?”

    希尔洛沉默了。

    他心爱的女孩,虽然柔弱稚嫩,却绝非苇草蝼蚁,她关心身边的人,更关心这个世界。她就像一只美丽脆弱但能翱翔蓝天的鸟儿,他想守护她的囚笼关不住她自由的羽毛,否则只能换来她的日渐凋零枯萎。

    他多么想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每天欣赏她曼妙的身姿和悦耳的鸣啼,但他深知,自己只有做她所渴望的蓝天下那股托起她翅膀的风,才能看她展露出最快乐的笑颜。

    “而且我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涟音眨了眨眼睛,笑意微漾,“我要去金沃之外,办一个我自己创立的报社。我要秉承父亲遗志,做那个有责任留下真相的人,告诉所有被蒙骗的素食种族。”

    “幽染自成一体,虽不如庞佩混乱破败,但毕竟是狼族聚集地,我听说他们是吃人肉的。你去那边,会马上被生吞活剥。”希尔洛提醒道。

    “你清楚,去幽染比去卧底安全多了。况且,只要我有比被吃掉更大的价值,他们就不会动我。”涟音已经考虑过这点了,“所以我要创办刊物,做他们与金沃抗衡的传媒之刃,撕开金沃伪善的表皮,刺醒和曾经的我一样无知的普罗大众。”

    “理想主义者。”希尔洛仰天躺到她身旁,微微叹息,语气听不出褒贬。

    “认清真相后依然理想主义的,不应当被嘲笑。知道会死在胜利之前的冲锋,才是真正的勇士。”涟音翻身,双手撑在他肩侧,脊背仿佛背负天空,满脸认真。

    希尔洛并未被涟音说服。真正令他心动的,是离开金沃,或许涟音和他,就有机会不必再被三年之约所束缚。

    “我可以陪你去一趟。”希尔洛沉思片刻,“但我们都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所以后续怎么安排,你得听我的。”

    “好。我答应你。”涟音知道他不喜欢讨价还价。当希尔洛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她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权衡。

    “都敢压在我身上了。”希尔洛伸出一只胳膊,略一发力,将涟音按进了自己怀里,用唇封住了她正欲辩驳的小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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