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缺给她的海莉的资料，实话讲比恩邹给她的详细了一些，毕竟海莉在犯罪巷生活了十五年，直至她的死亡。
而犯罪巷又是阿缺的地盘。
郁知看着这些资料，终于长叹了一声。
“怎么这么难？”
她低语道。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正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资料都看过了，但还是找不出问题。
海莉死于突发暴病，那时她和依拉娜在一起。
一开始海莉身体不舒服，但两人都没当回事，海莉只是去床上躺了一会。
然后身体反应越来越严重，依拉娜连忙去叫救护车。
看到这时，郁知也曾感叹依拉娜重信重义，毕竟哥谭这边的救护车其实也挺贵的。
依拉娜对海莉绝对是真心的。
依拉娜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涉黑中等家庭，虽然依拉娜绝对比海莉家境好，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权贵之家。
想到这时，郁知突然反应过来。
不太对劲。
我记得之前看过的资料里，依拉娜是会开车的，而且依拉娜家也是有车的。
在哥谭这里，理论上是十六岁考驾照，但不能独自开车，要有人陪同。
然后一年后考正式驾照，然后独自开车。
但事实上，这并不重要。
你想几岁开，只要你能开，都随便你。
毕竟这里是犯罪之都哥谭。
有钱有权代表了一切。
再加上精神不正常，有特殊能力也代表了一切。
你要闯红灯？
说实话，跟那些杀人罪纵火罪，简直就是小意思。
拿点钱打点一下就行。
为什么依拉娜一定要叫救护车？
而且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说难听点水平很不稳定。（因为价格太昂贵，根本没人想叫他们，偶尔叫一次，他们真的能够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吗？）
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凭证。
为了证明，依拉娜对于海莉的病情很着急，死亡很伤心。
这是为了洗清嫌疑。
海莉的身体，在资料里显示还算不错。
或者不错还是保守了。
她的身体简直像牛马一样强壮，粗俗一点可以这样说。
犯罪巷孩子的生存率是很低的，但是架不住孩子的出生率也是很高的。
俗话说，越穷越要生。
而在哥谭人看来，卖孩子也是一个很好的赚钱来源。
就算不卖孩子，让一些小孩子去做偷窃之事，或者…让小孩子去满足一些…那种变态人群。
反正闲着也没事，那就生呗。
所以在犯罪巷这种绝望混乱的地方，长大成人的海莉，她的身体不可能不行。
依拉娜的身体，和梦虚境不一样的是，她是比较身体虚弱的。
虽然也擅长木仓法，但身体弱是天生的，也看了很多医生，但没什么用。
可是为什么呢？
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虽然已经确定依拉娜在海莉死亡中比较有问题。
但也可能是太担心海莉的身体，所以做事有些不太着调？
海莉的资料郁知看了好几遍，她并没有可以称得上生死仇敌的存在。
如果说海莉是自然而然生病死亡的，那怨灵的事怎么解释？
所以海莉肯定是非自然死亡。
但资料显示她是突发暴病。
是病情有问题。
那么说来说去，一直在她身边的依拉娜的嫌疑真的洗不掉的。
如果一定要洗掉，那是投毒吗？
可是海莉死前那段时间，她的生活特别特别的平常，没有和别人有特别大的冲突。
不太可能是有目的的投毒，那就是…无差别投毒？
毕竟哥谭别的不多，疯子挺多的。
现在要相信恩邹和阿缺的资料，海莉是没有那种生死大仇的，也就是说就算是投毒，也只有一种可能，无差别投毒。
海莉充满痛苦的死去，已经确定为他杀。
一种可能是无差别投毒，海莉莫名其妙被人毒杀，所以充满恨意，成为怨灵。
至于为什么毒素没有被查出来，或者查出来了，但被人拿钱隐瞒了下去，这些都很正常。
毕竟依拉娜家，真的不算什么有权有势的家族，想给海莉报仇都没有办法。
或者依拉娜家，也可能被人拿钱封口。
第二种是和依拉娜有关，甚至依拉娜可能是主凶，但这…也不能说不可能。
而且资料上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海莉死后，依拉娜的身体却渐渐的好转。
依拉娜家族表示这代表着海莉的在天之灵保佑着依拉娜。
郁知：“……”
真（脏话）会吹。
依拉娜你的家族真的是，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说实话，要不是在梦虚境，郁知知道依拉娜和海莉，那种旁人插不进去的关系，她也想往第二种方向去猜测。
虽然之前她猜了，但猜完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海莉有可能真的只是病死的，然后她不满自己努力生活了十五年，老天爷莫名其妙收走了她的生命，所以成为了怨灵？
这一点郁知可以表示不可能。
资料虽然全面，但那是冰冷的书面话。
而人是鲜活的。
郁知本来就是一个感性大过于理性的人，她始终认为只有真正接触过了这个人，才能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
郁知真的不喜欢海莉，是那种看见她就觉得烦的人。
毕竟郁知不喜欢对别人死心塌地的人。
海莉的求生欲其实也不怎么样，她的所有其实是围绕着依拉娜进行的。
除了…喜欢小孩的天真无邪？
喜欢恩邹的大义凛然？
（这是海莉的想法，郁知不做评价。）
海莉成为怨灵，一定不可能是病死的，虽然也有很小的可能，海莉是活够了，但她放心不下依拉娜。
但海莉这个人，无论是从资料看，还是从相处来说，她都是比较相信命运的人。
她一直认为，上天是爱她的，因为上天给了她一个她最爱的人依拉娜。
而依拉娜也同样爱着她。
除了…迪克出现。
但是在现世，海莉死的时候，依拉娜和迪克还没认识呢。
等等，自己好像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很小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
梦虚境的海莉，绝对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因为其实她是有愧疚的。
对依拉娜。
无论给自己找多少多少的理由，海莉在依拉娜和迪克这段感情中搞事，都是因为私心。
她不希望依拉娜离开她抛弃她。
至于韦恩家不是好东西，这只不过是她宽慰自己内心的话罢了。
人嘛，得学会自己骗自己。
但是现世的海莉，十五岁时后和依拉娜甜甜蜜蜜，然后死了。
也有可能真的是病死成为怨灵的。
我错了。
我以为我分得清梦虚境和现实的区别。
但事实上，我搞混了。
不要沉浸在对自己的不满中。
冷静，冷静。
海莉怨灵三种可能性。
一种病死，放心不下依拉娜，成为怨灵。
第二种无差别投毒，如果是这种的话找出杀人凶手，是很重要的。
而且这种，依拉娜要么被瞒了过去，要么被拿钱封了口。
那么杀人凶手一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比依拉娜家族厉害的那种。
第三种和依拉娜有关，因为海莉死后，依拉娜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好转。
如果有术士，换命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依拉娜莫名其妙叫救护车。
这三种可能，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也有一定的不可能性。
郁知感觉自己的头在痛。
要不？
杜鹃不鸣则杀之。
郁知明白，恩邹和阿缺都知道如何解决这个怨灵的事情。
兰德里也应该知道。
只有自己这个新人，糊里糊涂的。
而且五年了，三人都不急着去处理海莉的事情。
代表着海莉这个怨灵，对他人的攻击性也不怎么强。
所以这么想，第二种无差别投毒，可能性也变小了。
要不然海莉这个怨灵，怎么一点也不怨恨杀人凶手？
三种可能性在不停的旋转。
郁知终于下定了决心。
病死，毒杀，换命。
这一切的一切，只要挖出海莉的尸体不就行了。
幽冥天在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放海莉的灵魂。
如今已是深夜，郁知消失在了韦恩宅院中。
有没有星月相伴？
郁知没空去管。
按照资料来讲，是这里吧。
土（脏话）真难挖。
郁知看着挖出来的东西，脸色真的不好看。
我（想哭）害怕。
冷静，冷静。
海莉的灵魂不在这里。
之前她也做了决定，如果海莉的灵魂在，她现在可不想和怨灵海莉打架，还是先避其锋芒的好。
好在，灵魂不在。
而现在，海莉的身体也被挖出来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了…反正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身体没了就没了，只要你的灵魂能够被净化，你再去投胎也不是不行。”
极寒.地狱之火是专门烧灵魂的。
但烧身体也是可以烧的。
甚至火焰中蕴含着的审判之力，是可以知道对方是怎么死亡的。
“幽冥之主啊…请给予生者该有的公平。”
换命。
和依拉娜换命。
而无差别投毒是投毒给了依拉娜，对方家族比依拉娜家族社会地位高，所以依拉娜家族拿了些好处，就没有追究对方，或者说…也没有资格追究对方。
但是依拉娜家族又不想放弃依拉娜，他们还是挺注重血缘的，所以…之前很久以前，一个游浪术士说的换命之说。
就成了救命稻草。
海莉被活生生弄得半死，然后和依拉娜换命。
临死前，海莉充满怨恨，却又不知该怨谁。
怨灵海莉已成。
其实叫救护车的不是依拉娜，那个时候刚刚换命，依拉娜身体也很虚弱。
不过游浪术士都已经做了这种邪恶的事情，他也很干脆的赠予了一个小幻术。
其中，依拉娜真的清清白白，一点都不知道家族为她做的事情吗？已经成为怨灵的海莉不相信。
郁知就更不相信了。
真相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我的猜测，还是有些地方对了的。
所以，也就是明天，我真的得去见一趟依拉娜了。
海莉的灵魂在依拉娜身上。
因为烧了海莉身体的缘故，郁知知道了自从海莉死后成为怨灵，她的灵魂就离开了她的身体，寄宿在了依拉娜身上。
——我与你相伴过朝夕，共度过日月，就像树木离不开大地，我也离不开你。
哈哈…这可真是个地狱笑话。
郁知忍不住笑出声。
这可真有意思，这可真好笑，笑着笑着，郁知面无表情。
有什么好笑的？
事情还没解决呢。
郁知回到了韦恩宅院，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