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没好气的说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不希望你谈恋爱啊。”九十九沢美月笑嘻嘻的坐到他旁边,撑着脑袋望他。
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只看着他一个人。
伏黑惠突然有一种小心思被人看穿的窘迫感,他不知道这个不希望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希望法。
他也不敢问出口。
“那没办法,总会谈的吧,因为大家都在青春期。”他说。
这句话的指向性不太明确,唯一肯定的就是这句话说的不会是伏黑惠自己。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考虑那些东西。”因为咒术师和旁人本来就不同。
虽然是想象中的答案,但九十九沢美月算是明白为什么五条悟对他的评价是闷骚了。
因为这家伙耳根都红啦,肯定有喜欢的女孩子。
九十九沢美月咯咯咯笑着,没有拆穿他。
又随便聊了会儿,时间就比较晚了。
这一次是九十九沢美月看着伏黑惠离开的。
“惠!”
她突然叫住了他。
伏黑惠回头,手还插在风衣的口袋里。
“后天见。”她笑着说。
像是讶异了一瞬,
“嗯,后天见。”他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回房间。
她终于想起来要回复天真瑞葵了。
九十九沢美月:不是惠,不过小道消息,他有喜欢的人了。
天真瑞葵:你刚刚死过去了?
天真瑞葵:那井上估计要心碎了。
什么叫死过去了,真不会说话。
九十九沢美月:刚刚惠来找我了啊。
天真瑞葵:你下手了?
九十九沢美月:***
九十九沢美月:说正事,明天穿啥好啊?
天真瑞葵:呵呵,那种有女朋友还约你出去的肯定不是好货,别去得了。
九十九沢美月:他女朋友......呃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但是他还爱得要死要活。
天真瑞葵:?
天真瑞葵:你是赶着去当孩子后妈的?
九十九沢美月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当,把那句撤回了,说了句算了我自己想吧。
希望里香别介意......
正打算睡觉,她发现夏油杰居然回她了。
九十九沢美月:明天要跟乙骨忧太出去玩,怕里香吃醋,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夏油杰:[图片]
九十九沢美月点开图片一看,是海边的沙滩,一双手捧着鹅卵石。
根据旁边的广告牌来看,应该是在马来西亚。
真享受!
虽然图片有点意义不明。
-
另一头,马来西亚的某个酒店内。
夏油杰的右臂还没有好透,四个小时就得更换一次纱布。
不过好歹能够动一动了。
此时他正在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着猴行道上来往的猴子们。
“夏油大人,那个政客正在到处宣扬对您不利的消息。”
“直接杀了。”
心脏不出意料传来了剧痛。
不管的话大概率会死吧,是因为决策还能改变,所以没有马上猝死吗,他笑了笑。
“算了,”夏油杰改口,“手和脚弄断,让他松口捐助五百万就行,留条命吧。”
“跟他说是买命钱。”
-
九十九沢美月研究完夏油杰是什么意思之后差点把手机摔烂了。
这家伙变相骂她沙卵呢!
下一次要他有来无回!
-
第二天九十九沢美月最后还是穿了普通的冬季套装。
一条围巾,一件呢绒大衣,里面是灰色长裙和保暖长袜配上长靴。
太舒服了,又漂亮又暖和的,自己说不定是天才啊!
“你好啊小妹妹~”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拦住了九十九沢美月的路。
后面还跟着两个不怀好意的红发青年。
这是那吧、那个,小说和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搭讪情节。
说起来他们真的是不怕冷,这种天气还穿着短袖。
不良的骄傲吗?
“来陪哥哥们玩玩吧,怎么样啊。”
四周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了,但是不良们还在引以为豪。
真讨厌。
九十九沢美月微微翘起了食指和无名指,放在下巴上,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抱歉,她已经有约了,能请你们赶快滚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道白色的身影强行挤进来。
英雄出现了。
只是英雄也有着小混混的骄傲,还是穿着象征“问题生”的白色校服。
很明显特意剪了个三七分头,光看脸蛋是很帅的小伙子,但不知为何阴郁的眼神倒是没变,一眼能把人吓得够呛。
三个小混混吓了一跳。
随后领头的黄毛暴跳如雷,大声咒骂着他。
九十九沢美月有点生气。
“看长相挺清纯的,没想到是个女表子!”他朝路边吐了口唾沫。
乙骨忧太的神色变了,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瞳孔骤然缩小,有那么一瞬间变成纯黑。
他用手抓着黄毛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拖了回来。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没有用任何带着攻击性的词汇,但他的存在就是危险本身。
乙骨忧太又抓着他的脑袋往电线杆上撞。
这一下是用了力气的,光是一下就让小混混快失去神智了,鼻血直冒。
见没有反应,他沉声又说了一句:“试试看再说一遍吧。”
两个红毛杂碎突然开窍,哭爹喊娘的大喊着道歉,请求乙骨忧太原谅他们。
嘴上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九十九沢美月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扯了扯乙骨忧太的袖子。
“没事啦,他们也得到教训了,我们不是还要去看电影吗?”悄悄的。
征得乙骨忧太同意后,她拉着人赶紧跑离了作案现场。
目测距离够远后,他们才停下喘口气。
应该说,喘气的只有九十九沢美月,乙骨忧太根本没累。
什么时候体术这么好的?
“我累了!”
现在的九十九沢美月没空去管那些东西,她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乙骨忧太很自然坐在了她身边,轻轻顺着她的背。
“没事吧?”
她还在时不时喘着,其中还穿插着几声断气般的笑声。
言语的冒犯虽然不痛不痒,但那几下真的太解气了。
“你刚刚做得太帅了,我都快迷上你了。”
乙骨忧太噗嗤笑了一声,眉眼弯下来。
“好啊,如果美月能迷上我,”他把手放在腿上,“我会很高兴的。”
“别高兴太早了,先给我去买瓶水。”
她开始指挥小跟班。
乙骨忧太应了一声,迈开长腿就走了。
九十九沢美月看呆了,走得也太快了,跟她小跑都差不多。
难怪明明跟约定好的地铁还有两百米,那家伙就能很快赶过来英雄救美。
现在补救乙骨忧太也还来得及,他本身也是很受小姑娘欢迎的类型,不然也不会把祈本里香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掰着手指算,伏黑惠、五条悟、狗卷棘、熊猫、乙骨忧太、夏油杰......夏油杰这个败类还是算了,五条悟这个人渣也算了,熊猫......呃熊猫也算了,狗卷前辈算半个人吧。
等一下,自己身边居然只有2.5个正常男人?!
也挺好的,她只要帮这2.5个男人找到对象,她的人生就圆满了。
想想还挺轻松的。
远处正好有一对老年夫妇在手牵手拄着拐杖散步。
九十九沢美月饶有兴致地看着。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老年的样子。
真好啊。
如果忽略两个老人后面一脸纠结的乙骨忧太的话,画面就更美好了。
他在测量这条路能不能让三个人一起通行。
显然是不行的!
两个老人隔着一段距离手牵手,几乎把小路占满了,边上的那点距离只够半个人行走。
像是被堵在没有绿灯的路口。
“啊,远山东雀。”
“喔,白鹡鸰。”
两个老人都各自发现了奇怪的鸟类,放开手被吸引到两侧去了。
Nice chance!
感觉能过去。
九十九沢美月都能发现的空挡,乙骨忧太不可能没有发现。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按照自己的原速往前走。
“老头,你看那只白鹡鸰......”
老太太一把抓住路过的乙骨忧太的手,狠狠抓了个猝不及防。
糟糕!乙骨忧太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此乃野兽之直觉,渔人的直感。
“老太婆,你说什么?”
另一边的老爷爷转头想问老伴在说什么,结果却发现她正抓着陌生男人的胳膊。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老爷爷把拐杖一扔,质问着冒冷汗的乙骨忧太。
老太太还没发现不对劲。
“不是这样的......”
乙骨忧太弱弱开口,犹如画外音。
用出你暴揍小混混的气势啊忧太君!
九十九沢美月指着乙骨忧太,坐在椅子上乱晃双腿无声狂笑。
结果最后还是笑够了的美月上前用甜甜的笑容解决了那一对老夫妻。
她把乙骨忧太护在身后,狠狠夸着这对夫妻郎才女貌,太般配了,把小两口哄得嘴都合不上了,还塞了她好多老式糖果才离开。
九十九沢美月用手肘顶了顶乙骨忧太。
没反应。
她又顶了顶。
“太过分了......”
乙骨忧太像是什么声控玩具。
“对啊,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欺负忧太。”
九十九沢美月声情并茂控诉。
“......”乙骨忧太哽了哽。
“美月太过分了。”
他幽幽。
“哈哈,该看电影了,走吧。”
瓦大喜霓虹人听不懂日文思密达。
兜兜转转又来到了电影院。
第三次看了吧。
九十九沢美月给自己打气。
加油,这次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丢人了!
-
“我服了,为什么会这样啊。”九十九沢美月在出影院的路上抽噎着。
“是啊,怎么这样呢!”乙骨忧太拿着在前台毛的纸巾,一张一张给美月递着,声情并茂控诉。
“不准学我说话!”
“好的,抱歉,长官。”
九十九沢美月继续嗷嗷大哭:“那个片尾曲太狡猾了,‘正义这种东西,随便捏造就好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完全忘了前两天自己对五条悟说的话的九十九沢美月如此说道。
乙骨忧太帮她抹了把眼泪,点点头。
“没关系,电影是假的。”
谢谢,有被安慰到了。
两个人慢慢朝着地铁站走去。
九十九沢美月的抽噎声越来越小。
乙骨忧太估摸着应该差不多恢复了吧。
也差不多刚好走到站点。
“美月。”他叫住她。
“嗯?”
乙骨忧太捏着最后一张纸巾,顺着横线折叠。
“五条老师说我需要去更远的地方深造。”
她看向他:“去哪里?”
乙骨忧太回望着她:“非洲吧,还是地中海其他什么地方来着。”
九十九沢美月有些担忧。
她怕非洲把这个帅小伙晒黑了。
“那你走的时候我给你买多一点我觉得不错的防晒霜。”
美月吸了吸鼻子。
这让乙骨忧太有了一种或许她在为他而哭的错觉。
错觉往往是勇气的最有力提供。
“我说啊,”他好像不经意开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软趴趴的纸巾在乙骨忧太手里好像变了形状,被他叠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把纸盒子打开又关上。
一趟地铁从两人眼前呼啸而过。
不知道是没有停留,还是他们都没有去注意停下来的车厢。
偶尔有人在旁边路过,看了他们几眼。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想带你一起走。”
乙骨忧太继续说着。
“想让你看着我变强。”
语气愈发坚定。
“想成为能挡在你身前的那个人。”
眼泪还没有干,九十九沢美月看着面容模糊的乙骨忧太,揉了揉眼睛。
他好像哆嗦了一下,连忙把叠好的四四方方小盒子塞进了美月手心。
合上她的手掌,确保拿稳了之后,乙骨忧太退开几步。
“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选择都可以,这只是我自己任性的小要求。”
他挠了挠脸颊。
“反正还有几个月呢,我会等你告诉我答案的。”
“这趟地铁能直达回家吧,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注意安全。”
“......下次见。”
像是吹过一阵风,乙骨忧太就离开了。
他没有为难九十九沢美月。
九十九沢美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家的。
美月摊开手掌,手心是那个被她捏成一团的纸巾,隐隐约约还有扁扁四四方方的形状。
她打开迷你的小盖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全新的银质戒指,中间镶着一颗细小的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