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昏迷几日，这几日都是季羡鱼衣不解带的照顾，从刚开始的羞涩生疏，到后来逐渐熟练。
陛下苏醒之后，季羡鱼十分开心，毕竟这是大功一件，而且她都能照顾别人了。
等季羡鱼向往日一样照顾陛下时，忽觉得一道目光看着她，方才想起来陛下已经醒了，不能同往日一样了。
“陛，陛下，臣女唐突了”
“无妨，”陛下笑意盈盈。毕竟多年身居高位，上位者的威压一览无余，不过因为尚在病中，沾染了病气，倒显得有些柔弱。
不过陛下是个美男子，这是公认的，而且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季羡鱼发现陛下甚是幽默风趣，不似爹爹那般沉默寡言，也不像陆哥哥那样看似友善，实则疏离。
她那份情谊，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时至今日，还是耿耿于怀。
陛下身体康健，不过月余，便已痊愈了七七八八。
这一月照顾下来，季羡鱼与陛下已是十分熟稔。
“陛下，这是臣女早起采的花，您看是不是十分鲜艳，陛下有没有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心境开阔了一些。”季羡鱼用手在胸前比划着去顺气的动作。
“确实，朕很久没见这么新鲜的花了”花朵上还带着昨夜的露水，“不过，花却不及人美。”
眼前的女子，一身紧身粉色衣裙，映衬出玲珑身段，虽不及宫中妇人的成熟韵味，但腰肢盈盈一握，玲珑粉嫩，如雪般耀目的肌肤，在这寒冷冬日，竟有些生机勃勃的意味。
季羡鱼听到此出，便察觉出陛下说的是她，不仅觉得羞涩，脸上晕染出粉色。
“陛下莫要拿臣女打趣。”季羡鱼一跺脚，跑了出去。
在门前站立的朔风看到季羡鱼跑出去，了然一笑，想必这陛下是上了心，该跟少主回个消息了。
陛下年少时战场领兵，继位时天下乱局，陛下励精图治，大齐才有如今繁华盛景，陛下多年来扑在政务上，宫里不过几位端庄贤淑的世家女子，想这位季家九小姐一般的小女子，陛下怕是少见，毕竟，如今后宫连位公主都无。
不光是小小姐，想必季家这几位小姐，也是世上少有的女子，朔风想着自家少主。
不出朔风所料，陛下与九小姐的感情算是突分猛进。
季羡鱼年纪尚幼，家里人也不怎么约束她，陛下又是个心有城府的高手，季羡鱼是完完全全在往陛下的手掌心里跳。
“小九，你想不想学射箭？”
“想”季羡鱼眼前一亮，她也想能保护的自己，每次她看见四姐姐出剑的时候她都很羡慕。
“好啊，来这儿，我教你”
“陛下，这弓太沉了”季羡鱼扯着弓，却见那弓纹丝不动。
可不吗，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力气，朔风这么想着，忽然想起自家少主，看着纤细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实则是都能把他打趴下的人。
陛下笑了一下，过去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撑开弓，拉满，松手，正中靶心。
“哇，陛下好厉害！”
“小九缺乏锻炼，日后多锻炼锻炼，这个弓也不太合适你”陛下看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臣女日后一定勤加锻炼。”季羡鱼信誓旦旦的保证。
“陛下，”刚接到密信，手下侍从走过来向陛下呈上。
陛下展开，看完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季羡鱼能感受到陛下其实是生气了。
陛下收起信，走向书房。“战场情况如何？”
“季将军如今已把他们全面包围了起来，但敌方将领誓死不降，将军打算饿饿他们，最多三天，就能清场了。”
“修晏的伤怎么样？”
“将军说只是小伤，多谢陛下挂怀，望陛下万万保重龙体，京城还需陛下主持大局。”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陛下知道季修晏想提醒他什么，次此本来不过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所以他才会御驾亲征，之所以此次如此狼狈，无非是朝中内奸通敌叛国。
不然对方的战士，物资都是哪里来的，而且那晚来的可不是什么士兵，分明是死士，招招致命，想要他性命。
真不愧是他精心培养的好儿子，陛下皱眉，想极了他。
京城。
季攸宁收拾收拾本打算去江南看看，却觉得这几天京城的气氛不同寻常。
“竹泽，你最近关注一下四皇子的动向，然后把我们的势力全调回军营吧，家里的老人幼儿什么的，带他们先去乡下的庄子避一避，就说最近京中不太平，让她们嘴都严实点。”看着手中的密信，季攸宁吩咐道，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江南我先不去了，把这封信找人送去江南，告诉她先不要回来。”
“是”
“还有，传信陆府，就说…”刚说一半忽然想起陆厌说今天他要过来，“不用了，你先去做吧。”
“是”
“陆大人，您来了，少主让您来了去书房找她。”
书房，陆厌听到这一顿，以往无事季攸宁不允许别人进她书房。“好，”面上不显，陆厌笑着答应。
“阿宁，看我跟你带了什么，尚食阁的绿豆糕。”季攸宁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绿豆糕，不动声色。
“谢啦，尝尝这茶，八弟派人送来的，他去云南的时候偶然发现，细细培育研制很长时间，最近才有所获，不久前遣人送来，让我品尝一下，顺便起个名字”。
陆厌看着眼前的茶盏，端起来喝了一口：“甜，是那种纯正清雅的甜。”隔着缭绕的水汽，陆厌看见季攸宁笑了，就跟这茶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