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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客栈就到了。元真找的这个地方,外面看着不起眼,进到院里却很有曲径通幽的意境。走过一个两旁种满枣树的甬道,后院是个四合院。此时正是枣花正密的时节,满院子都是甜甜的枣花香,想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他们住的两间是个套房,左边想容住,右边元真住,中间的窄厅放着一个八仙桌,桌后的墙上贴着一张观音菩萨的画像,看来这家主人信佛。

    元真让伙计把热水送到想容房里,然后嘱咐雪灵守着门,他自己到前面柜上买酒去了,说是买酒,其实是躲出去让想容洗澡。

    想容洗完澡,让雪灵去找元真回来。元真进门见想容披散着一头乌发,浑身散发着好闻的香气,不由心旗摇动。想容这个样子他看过无数次了,可无论看多少次,再看,他仍会像第一次见时那般心动。

    “你把头发擦干一些,免得一会出去着凉。”

    想容也觉得头发湿哒哒的不方便,可没办法,这里没有吹风机,只能忍着。她开玩笑的说:“不如你用灵力给我把头发吹干?”

    她本是一句玩笑,不想元真倒当真了,“你坐好,我试试。”

    于是想容坐在床边,元真运转灵力,用双手覆住想容的头发,不一会想容觉得微风将她的头环住,有热气环绕。她高兴的说:“元真你可以呀,我感觉到灵力了。”

    元真这时其实有些把持不住,想容头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沁入他的鼻腔,让他欲罢不能,正自苦恼,就听想容说:“好了好了,都干了。”元真这才罢手。

    想容回头看着元真,见他满脸通红不由抱歉的说:“这样是不是很耗费灵力,你看你脸都累红了。”

    元真摸摸额头的汗有些尴尬的说:“不碍事,我只是第一次运用灵力做这样的事情,不习惯,以后熟练了就好了。”

    “我头发也干了,咱们出去赏月吧。”

    元真拉着想容的胳膊御风来到房顶,此时明月高挂中天,月光也正是最亮的时候。两人坐在屋脊一处平坦的地方,元真递给想容一瓶酒,又打开一袋煮熟的芸豆让想容吃。想容捏了两颗糯糯的豆子给雪灵和绿萼,然后才给自己嘴里送了一颗。

    “元真,来喝一口,祝贺咱们一路顺畅。”

    “多亏有你。”元真真诚的说。

    “多亏有你。”想容也说了一句。

    此刻,月光如水,和着似有若无的花香,似一层无形的薄纱将人包裹,身旁还有雪灵和绿萼,再没有比此刻更美好的感受了。

    忽然元真耳朵动了动,他往不远看去,只见对面一个宅院大门处,挂着两排大红灯笼,后面二楼灯影里一双人影映在窗纸上,眼见着是一男一女,那男的端着一杯酒往女人身上凑,两人头碰头连在一处。元真的耳力比想容好,他听见那女的软声娇语,男的迫不及待的喘息,不由看了想容一眼。想容此刻正对着月亮喝酒,根本不知道元真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元真此时耳朵里又听见那女人娇喘着说:郎君再快些。那男人则发出畅快的□□。他面红耳赤,虽没见识过如此香艳的场景,但是一个健康茁壮的少年,该知道的他也多少都知道,他偷看想容一眼,见她什么都没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觉晦气,白天来的时候竟没发现那是一座春楼。

    他挥手设个结界,将对面污秽的声音隔在了外面。

    可巧这时对面大门一开,灯影里一个光头和尚坦敞着怀走了出来,看那和尚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年轻轻轻不好好念经,竟然出入花楼,白白辱没了这身衣服!

    元真心里嘀咕,生怕想容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污了她的眼睛。可这时那和尚却端的向房顶看过来,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多亏他和想容隐在屋脊后面,还有结界遮掩,似乎没有被发现。

    元真这下更惊异了,难道这个花和尚也是个灵修之人,他竟然能感受到我的结界?

    好在那和尚只看了一眼就不再抬头,而是顺着墙角往街上走了。

    今天的酒有些醉人,想容只喝了几口就有了醉意。

    她穿的是一件灰白的袍子,这件衣服是想容初来青龙观的时候,元真给他的,袍子有些长,一直盖到想容的脚踝。她用一条素白帕子把刚洗过的头发系上,发髻松松的,一缕发丝散落在脸颊。

    想容迷离着眼睛看过来,见元真也在看她,疏懒的一笑。“元真,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好玩,这一刻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是嘛!我倒是更愿意在青龙观住着,只你和师父,安静简单。我喜欢简单,也喜欢安静。“她又喝口酒“可是年轻人不能那么摆烂,要出去历练,要奋斗,不能依赖任何人,要靠自己!我……”她顿了一下,叹口气继续说:“我娘总是这么教训我。”

    “你们那里的女子都似你这般能干吗?”

    “我们那里女子都当男子养,女人能顶半边天!”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想容恍惚的说:“一个让人觉得很累的世界!”

    “想容,你总问我快乐吗?你……你快乐吗?”

    又一口酒下肚,想容看周围的景致有些模糊,许是今天累了,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我……”话未出口,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想容浑然不知。她头一歪靠在元真身上。

    元真用手揽住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他总见想容哭,今晚却不同往日,她哭的如此寂寞,让他的心跟着寂寞异常。

    此次去往西京,本是他早就求师父的,可是师父迟迟没有答应他,总说时机不到,直到想容来了,师父才准允。却原来想容如此不愿去。唉,是我沾了你的的光,又是我拖累你了!可看师父的意思,我们西京这一趟是必须要走一遭的。想容,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元真抱起想容往房下走,看着怀里美丽安静的一张小脸自语:“是该给你买些新衣服了,女孩子该有的你都应该有。”

    他这话本是说给自己听的,可他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能听懂他话的雪灵。

    ……

    第二日,想容和元真吃过饭一早就去了福满楼。想容在前面收拾桌椅,擦桌扫地。元真被领到后院劈柴,院角胡乱堆着半墙的干柴,元真捡粗的先劈了,码放整齐,又把墙角的乱枝理整齐,将院子也扫了,小院一下子看着顺眼多了。这些活对元真来说不叫什么,他稍微用些灵力便可轻松搞定。劈了柴,他又到外面半里远的地方去挑水,将福满园后面两个大水缸都装满了水。

    刘耀财一直在厨房远远看着后院的情形,见这么斯文的小伙子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也不偷懒,心下很是满意。

    元真干完后院的活,到前面找想容,见店里陆陆续续已经上客,想容也在柜台收账,他就和吴三一起招呼客人,手下也不闲着,擦桌收拾一样也不落下。有了元真的帮忙,想容就安心坐在柜台收账了。

    晚上回到客栈,独不见雪灵的影子,想容问元真,元真只说雪灵许是闷了,往远处玩去了,让想容别担心。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见雪灵回来,想容很担心,催促元真出去找找,元真却不着急。“你放心,雪灵有灵性不会有危险的。”

    “它从不像今天这样玩失踪,必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真的不用找吗?”

    “它会飞,外面的天空很大,找是找不到的,只能等它自己回来。你睡吧,等明日一早睡醒了,它肯定就回来了。”

    想容看看绿萼,绿萼正窝在窗台上打瞌睡,也是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想容也就安心睡下了。

    她晚上醒了几次,看看雪灵仍然没有回来,一晚上就睡得很不安稳,做梦还梦见四处寻找雪灵,最后发现雪灵倒在一处林子里,满身是血,而远处有个手握弓箭的人,藏在一棵树后狞笑,待看清那人的脸,想容一下子就惊醒了,那人竟是尉迟公子!

    她捂着胸脯坐了一会才穿衣下地,才发现绿萼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连忙喊元真。“元真,雪灵回来了吗?绿萼呢?绿萼在你那边吗?”

    没想到元真的声音却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别担心了,它们都在院子里吃食呢!”

    想容走出来,果然见雪灵和绿萼都在院子里,元真正在喂它们吃豆子。

    雪灵一见她来,展翅飞到她的肩头。想容抚摸着雪灵的头问:“昨晚跑哪里去了,我一晚上没睡好,做梦还梦见你被人射了一箭,吓死我了。”

    元真也她眼底有血丝,脸色有些发青,赶紧说:“都叫你放心了你就爱操心,你知道雪灵昨晚干什么去了吗?”

    “你干什么去了?”想容摸着雪灵问。

    “它呀!许是心疼你,想早日让咱们攒够钱去往西京,你看那边那两只野兔子,它告诉我让我拿去卖了换钱,给你买新裙子!”

    “你竟然去抓野兔子去了,还是为了我?”想容把雪灵捧在手里问。

    雪灵嘎嘎嘎嘎几声,算是回答。

    “它说什么?”她问元真。

    “它说很容易,叫你放心。”

    想容用手敲着雪灵的喙,头顶着雪灵的头笑着说:“我哪里就需要你帮我攒钱了,之前说要买新衣服新鞋子不过是个借口,我呀,就是想在这里住一阵子,到一个新地方,总要看看走走长长见识,说不定我与这里的缘分,人生就只有这一次,不好好感受一下,岂不是枉费了老天爷的心意!”

    元真欣慰的看着想容:“你总是有这许多新奇的想法,虽然是这样,雪灵的心意你也应该收下,再说这点事对它来说的确不难,它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你就随它去吧。”

    雪灵也适时发出嘎嘎的叫声。

    想容知道它的意思:“好,我不管你,但是你也不用天天晚上都去,要注意安全!”

    元真说:“雪灵的心意不能辜负了,我今天就把兔子拿到福满楼,让刘老板看看值几个钱。”

    “好,比市场价便宜点给他,就当是报答他让咱们有了落脚的地方。”

    “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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