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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夜已经深了,街上岸边河面上已经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元真一个人站在想容坐过的那棵树下发呆。他已经回过福满楼,想容没有回去!

    他慌乱恐惧,无助害怕,各种情绪一起涌来,让他浑身颤栗。他把想容弄丢了,想容丢了,真的丢了?!这比让他死都让他难以接受。

    “师父!我该怎么办!”元真双手捂脸很无助。

    “遇事要冷静!”夜空中似乎是师父的声音传来。元真大喜,往四处寻找,可是哪里有师父的影子。

    原来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遇事要冷静!”对呀,想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去救他呢,他不能让她失望。

    元真坐在石头上,屏息凝神,回忆想容今天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回想他们走过的每一个街道店铺,见过的每一个人,脑中所有的画面重放,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不然想容不会就这么消失了!是的!是消失了好几个时辰了!

    探查四周想容留下的气息。跟着那气息,他在一处角落找到了一根羽毛,那是雪灵的羽毛。

    他凝神聆听四处的声音,以他的灵力,这方圆一里之内他都能听见,除非有人不想让他听见。那就是这附近还有灵修之人,那人也会设结界!

    元真御风飞到半空,一个响哨,就见中天之上隐约飞来一个细小的黑影,那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右位将军府,尉迟林恭回忆着刚刚见到的那位姑娘和那只鸟。衙门口遇见的少年扁担上立的就是那只鸟,少年说找贺兰,看他的样子是个正经诚实的人。至于那姑娘……,看那眉眼,不会是贺兰那小子看上的人吧!

    “来人。”

    “是将军。”

    “谢武在哪里?”

    “回将军,谢校尉前日押运粮草刚回城,今晚他负责值守停在河上的船只,明天带船出城。”

    “你派个得力的人去往渭州,给贺兰都卫送个信。”尉迟说完把一封信递给侍卫。

    “将军,贺兰都卫不是随着王爷去洛阳了吗,洛阳在西,渭州在北,离着可不近啊!”

    “啰嗦,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问那么多干什么!”

    “是,小的这就去。”

    侍卫下去。

    尉迟林恭心想,王爷在洛阳只停留了几日,他去渭州是寻访一个人去了。

    ……

    河面那艘缓缓行驶的船上只点了两盏蜡烛,昏暗的灯光下,谢武瞧着地上躺的姑娘,闭上嘴,再不闭上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这姑娘可太漂亮了,瞧这脸蛋,这嘴唇,这眉眼,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说来也怪,那日在福满楼怎么就没瞧出这姑娘长得这么出彩,许是当时离得远,楼上楼下的,没瞧清楚。

    “头,你别看起来没完了,说说下面怎么办吧,这事要是让将军知道了,兄弟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谢武抬手想去拍想容的脸,好让她清醒过来,可他忘了他的左手有伤。嘶一下,他疼的倒抽口气,随口骂了一句:“妈的!”他吐了一口口水在甲板上,“老子差点忘记了手上有伤了。”

    那日受伤回去,他没敢张扬,把受伤的手包扎了藏在袖管里,第二天又去了大营。可巧那天尉迟将军派他去城外押运粮草,这一走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他没少受罪,好在没在大营,不用担心会露馅。前日他一回来,门房告诉他有个乞丐来送过信,听说他不在,留下话说等他回来再来。他奇怪了,乞丐给他送什么信?正一头雾水,门房又来报,小乞丐留下一封信走了。说着把信递给他。

    这半月来他日日憋着一口恶气,要不是急着出城押运粮草,他早就把那个小白脸抓进监狱折磨死了,还用等到今天!

    信上说要和他做笔交易,那人负责把那小子引开,他负责姑娘,事成之后,鸟给他,姑娘人带走。

    他正愁怎么不引起注意收拾那小子,这下好了,有人送上门了。

    谢武蹲下身子近距离端详想容。原来我惦记鸟,有人却惦记上你了!

    这时候船舱左右晃动了两下,屋内人都有些紧张。忽听门外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没来晚吧!”随着声音一个黑衣人挑帘进来,黑衣人头蒙面纱,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谢武看过去,那日信上说来人要和他做笔交易,事成之后,两只鸟归他,女人他带走。可现在谢武改主意了,女人他也想要!

    黑衣人将一个布袋扔在甲板上,”这是你的了。”

    谢武撩开布袋,可不就是那只雪白的鸟儿。

    “怎么就一只。”

    “我去的时候就一只,兄弟要是不急,我过几日一定给你将那只小的弄来。”黑衣人说道。

    想容闭眼躺在地上,这时她的腋下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船上烛光昏暗,竟无人察觉。

    谢武笑笑:“那兄弟我过几日再将这位姑娘给足下可好?”

    黑衣人身子一僵,“兄弟,说好的事情就不要变了吧,不如这样,三日之后我一定把那只翠鸟给你送来,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让老弟信我,耽误这三日我给你一锭这个!”黑衣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啪的拍在了桌上。

    其他人一看都惊呼一声,原来是一块黄灿灿的金子。

    谢武后面的男人小声说到:“头儿,夜长梦多,不如就这样吧。”

    谢武笑笑,又看看想容:“是你先违反约定,就别怪我不给面子,说好的两只鸟就两只鸟,少一根毛都不行。老子今天才知道这姑娘原来这么值钱,三天就值一锭金子,那要是一个月又值多少呢?”

    黑衣人听完倒松了肩膀,站着没说话。

    “头儿,别等了,见好就收吧!”

    谢武回手一个巴掌,“都给我闭嘴,大爷我是将军府的堂堂校尉,在这泾州城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人,不信就试试,对面那船上可是有我二三十号人等着呢!谁想离开,不怕被射成筛子就请便!”

    黑衣人笑着找个椅子坐下,“姑娘我今天一定要带走,老弟不如再开个条件,我们各取所需,和气生财。”黑衣人虽然笑着,语气却没有一点缓和。他伸手又有掏出一块金子拍在桌上。

    谢武身后一阵骚动。

    谢武却不为所动。“就三日,一手交鸟一手交人,我绝不食言!”

    黑衣人冷冷说到:“这船我设了障眼法,这姑娘我也让她禁了声,如若不然,弄断你手腕的那小子即刻就能找过来,不是我小看你们,这河上所有人都聚齐了也不顶那小子一根手指头,就是我也要让他几分,你可想清楚了,是要钱要鸟,还是到时候人财两空,一样都捞不着,我可是听说齐王军纪严明,这事张扬出去,如果按军法处置,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是个死。”黑衣人说着站起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真打起来,被你们那个什么将军知道了不好收场,我就想悄悄把人带走,你可要想清楚了!”

    谢武一听心里有些发虚,他说的都是实情,他也知道身后的兄弟们早就胆寒了,可是,就这样放了这个小美人,实在可惜,于是说到:“我要的是两只鸟,一只我肯定不干,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就退让一步,这么多,”他伸出三个手指,“三十里金子,行就放人,不行免谈。”

    黑衣人一听有些迟疑,心想:此事不宜张扬,越快了结越好。

    于是说到:“一言为定!”

    谢武说到“一言为定!”

    “如若反悔,我即刻把你投河喂鱼,外面的人再多也挡不住我。”

    谢武身子一凛:“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容我一刻,去去就来!”黑衣人说完越身出去了。

    谢武身后响起一阵欢呼:“头,你真厉害,三十两金子,我们发大财了。”

    谢武得意的说: “还不准备酒菜,我们庆祝庆祝!”

    船上人忙碌起来。

    谢武却心里转起了小九九,这姑娘到底何种来历竟值这么多钱?

    酒菜不一会就摆上了桌,船上的人酒杯碰盏喝将起来。

    地上的想容早就醒了,他们说的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可她发不出声来。她忽然感觉腋下动了动,这才记起绿萼藏在袖拢里。心下大喜,可又发不出声音,她一时急得满身大汗。怀中的绿萼似是感觉到什么,悄悄爬到她的衣领处,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想容。想容向绿萼挤挤眼睛,又往窗户看看。绿萼吓得又把头缩回去了。想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又实在着急,不免浑身大汗淋漓。

    许是绿萼也热的厉害,不一会又探出头来。想容眼神坚定的看着它,又看看窗户。绿萼这回没有退缩,它绕到想容脖子后面,慢慢探出身子,刚想飞出去,不想正在喝酒的谢武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美人你醒了,醒了就过来陪爷喝两杯。”他明显已经醉了。

    想容闭上眼睛不看他,不动声色歪过脖子,她感觉到绿萼已经从她身上离开了。

    正在这时船身一晃,黑衣人又出现在船舱。他扔了一个袋子在桌上,示意谢武放人。

    谢武后面的男人打开袋子,加上之前的一共三块金子。几人都兴奋的笑了。

    “我把人带走了。”黑衣人冷冷说到。

    谢武伸手要摸想容,黑衣人出手制止。

    “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了。”

    谢武讪讪收回手,“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黑衣人抓起想容欲挑帘出去,又被谢武叫住:“慢着,地上这个什么时候能醒啊,别它死了我不是白忙乎。”

    “半刻之后它自己会醒,它甚有灵性,你自求多福吧!”黑衣人说完往想容头上套个袋子,拉着想容跳船而且。

    夜风微凉,想容刚才还一身大汗,这时风一吹觉得浑身冰凉。好在绿萼没有被发现,但愿它能找到元真。

    雪灵你要坚持住,元真会来救你的……

    ……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这漫长的一夜就要过去了。元真此刻在客栈对面的街口房顶上蹲着,小灰躲在不远处。

    几个时辰前,他招来小灰帮他一起寻找想容,小灰在他和想容白天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寻找想容的影子,均一无所获。最后还是他回忆起想容说过的一句话,想容说:我还担心来着,怕那人找你报复!

    报复!那天那些人的确见过想容,除了这件事以外,他和想容在这陌生的城里没有和任何人结过仇怨!是了,是他的莽撞害了想容。随后他又回忆起,他们今日自出门开始,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是那个小乞丐!胭脂店对面有他的影子,当时他站在墙边等想容,那小乞丐坐在墙角打瞌睡,当时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他打什么瞌睡!珠宝店门口他似乎也坐在对面,是,没错,就是他,那个小乞丐!他不是刚才还在胭脂店打瞌睡吗?怎么这么一会又坐在珠宝店门口了?元真惊出一身汗。接着他又记起,那日离开客栈的时候,他回头时明明也看见了那个小乞丐。难不成和那衍空也有关系?难道福满楼的衍空不是不期而遇!元真心头大骇,原来一切早有预谋!原来他和想容一直被人跟踪,而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该死啊元真,师父不是交代好让你保护想容的吗?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带想容去西京!

    元真后悔不已。

    元真让小灰满城寻找小乞丐,最后小灰把他引到了此处。

    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时一个小小的影子从街角踱了出来,是那个小乞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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