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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疏有别

    慌乱过后,仪式继续。

    苗寨的成婚礼是少不了巫的。用红布装点的木台上,大巫正对着大家站在中央。今日为了主持婚仪,他特意戴了红色傩面,神圣又庄严。阿粟和阿罗此时背对着大家面向大巫而立。

    在木台最外侧,阿粟二人与围观的人中间,还放置了一个长案,案上放置了麻绳,火盆等物。

    随着一声鼓声响起。大巫递过来一把长刀,阿粟低头恭敬地接了过来,然后转身面对大家,把长刀高高举过头顶。

    那把长刀刀柄上系着五颜六色的布条,正随着风飘摇。看到长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阿涂在一旁给隐介绍道“这个是斩厄刀。”

    阿粟展示完刀后,便用它用力地将面前摆放的麻绳砍成了几段,然后把切成段的麻绳扔进了长案上的烧着的火盆中。火盆中溅起了不少火星,很快麻绳便被烧成了灰烬,众人一阵叫好。阿涂低声解释“麻绳焚尽寓意着灾难厄运全部消亡。”

    等到第二声鼓响,阿粟阿罗两人各拿了一根半人高的长香,缓缓走到神龛之处,听从大巫的手势,将香插入香灰之中。之后两人又对着神龛跪了下来,齐齐地叩首九次,敬奉神明。

    等他们拜完,大巫端起供桌上的美酒,用手蘸着酒朝着四方天地洒去,口中念念不断“神明赐福,诸神相护......”

    等供奉了神明,酬谢完天地,阿粟便牵着阿罗的手给双方父母扣头,感谢养育之恩。

    叩首完,阿罗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阿爹阿娘,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无声地说着“阿爹,阿娘,放心吧,我会好好和阿粟过日子,我会照顾好他,也会照顾好你们的。”

    最后两人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这是新人向众宾客谢礼,这也是成婚礼的最后一步。

    看着下方和隐站在一起的阿涂,阿罗想起来大巫的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归宿。”自己的归宿已经找到了,不知道阿涂的归宿是哪里呢?

    宾客们围着看热闹,时不时议论下新娘子今日的衣饰。站在其中的阿涂也碰了下身旁的隐 “隐,你觉得,阿罗姐美不美?”

    隐望过去,今日的阿罗确实美丽,她头上的流苏银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隐低了低头,在阿涂耳边问“你成亲的时候也想穿苗寨的婚服么?”

    阿涂奇怪的看着他“那是自然啊。”她们苗寨女儿出嫁可都是要穿阿娘自己织的婚服出嫁的。阿涂没有阿娘,但是这几年给人驱疫也攒了点银子,给自己置办身婚服还是置办得起的。

    隐“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的家族刻板守旧礼,如果阿涂跟了自己,恐怕连选择婚服这么小的愿望,也很难如她所愿吧。想到族中,隐的心情又沉了几分。这几日卫斐已经联系上了家里,祖父和母亲知晓他无恙,也都在催他尽快归家。

    隐暂时用伤还未好,需要再修养一阵子暂时搪塞了过去。此次归家,他想带阿涂一起回去,可是......

    看着成婚礼上和大家一起欢快地跳着舞的阿涂,隐有一些不确定“她会愿意离开故土,离开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亲人跟自己走么?”

    跳舞玩闹过后,便是大家伙儿一起吃饭喝酒的时间了。

    阿涂拉着隐找到了之前坐的那一处方桌。正要坐下,就看到白泽也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看到他还没离开,阿涂有点诧异。虽然她认识白泽时间不长,也知道他绝不是个爱凑热闹之人。阿涂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隐也望着来人,神色晦暗不明。刚才白泽随着大巫一出现,隐立刻就认出来了他,即便在今日之前他们两人甚至从未见过!

    白泽不认识隐,隐对他却是熟悉的很。毕竟自隐接任风林氏家主之日起,他首要之务便是牵制住他,陵国的二公子,上将军白泽!

    白泽身着一身华服,毫不在意农家小院的桌凳脏旧,直接在他们这桌坐了下来。

    隐无语的看着白泽自来熟地抢先坐在了阿涂的右边,心里疑惑“阿涂怎么会认识他?”

    自己刚才的座位被白泽抢先一步占了,隐只好坐在了阿涂的左侧位置。

    白泽自进了院子,也立刻注意到了隐。隐今日虽然一身虽粗布麻衣,但是那通身的气度却骗不了人,他绝不是个普通男子!尤其是刚才隐一直在护着阿涂,即便他出手之时刻意隐藏了招式,白泽还是看出他武功不弱,甚至是个高手!

    在荒僻苗寨中出现了个如此风姿的中原男人,还与他要找的人关系匪浅,想不引起他关注都难。

    坐下后的两个男人都没说话,只互相打量了下对方,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事“他和阿涂是什么关系?!”

    坐在两人中间的阿涂,右边是白泽冷岑岑的注视,左边是隐温柔却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神,阿涂觉得奇怪极了,仿佛身边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阿涂,不介绍下么?”  “师妹,这位是?” 隐和白泽都望向阿涂,同时开口问道。

    阿涂腹诽“这两人还真是有默契。”腹诽归腹诽,阿涂还是端正了下身子,先转头对着白泽介绍道“这是隐,嗯,他之前受了伤,所以暂住在我家。”

    阿涂介绍的时候才发现,她和隐除了巫和病人的关系之外,其实并没有其他的关系。硬要说的话,也就是那个模糊不清的神旨。可是连那个神旨,隐也都从未回应过什么。想起这个,她的情绪也低了几分。

    听到她如此介绍,隐眼神变了变“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个住在她家的病人么?还是?她想要在别的男子面前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看着阿涂笑语盈盈地对着白泽说着话,隐心里又酸又涩,又有些生她的气。

    阿涂又转过头,指着白泽对着隐说道“这是白泽,陵国的二公子,也是我的师兄。”

    听到这声师兄,隐心里更来气了,心道“我是病人,他是师兄,还真是亲疏有别!” 即便心里已经酸的冒了一连串的泡,隐面上却还是摆出一派温文尔雅之态 ,笑问“我竟不知,阿涂何时有了个师兄?”

    阿涂觉得隐今日有些不一样,他笑怎么这么瘆得慌?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看着隐望着自己的目光,阿涂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也就前几日,白二公子拜了大巫为师,他便也成了我的师兄。”

    隐心里一动“陵国二公子白泽拜苗寨大巫为师?” 他了解到的白泽可不是个会一时兴起的少年。陵国一直流传一个说法,二公子白泽早已有不臣之心,但是他却能在国君眼皮子底下稳居朝堂,还把持着陵国三分之二的军队,可见其城府之深。

    这样的人,拜大巫为师,到底是有何图谋?

    心里提防着白泽,隐面上却仍是温文尔雅,笑着对着白泽招呼道“见过师兄。” 他随着阿涂称呼的师兄,而不是二公子。

    听到这声师兄,白泽没接话,反而是状似无意地问道“听隐的口音,似是中原之人,怎么会到了此处?”

    隐也答的自然“我资质鄙陋,叔父不容。本来想外出找点生意,独立支应门户。哪知道路上遇到了山匪,钱没赚到,打架还打输了。他们把我扔入了河中,我就被大水冲到了这里,幸好被阿涂所救。”说完笑着看向阿涂,眼神温柔的似能溢出水来。

    阿涂也是头一次听他说受伤的缘由,心里不由得心疼了起来,也温柔的回望着他。

    白泽看到阿涂那个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下了然“原来阿涂心悦之人竟然是他!”

    知道对方也不会说实话,白泽也不计划浪费口舌,不再搭理他,而是夹起了一块点心放到了阿涂盘内。

    白泽言笑晏晏地对阿涂说“师妹,你尝尝找个海棠果糕,味道很不错,比师傅做的好吃多了。”

    白泽这忽然的亲昵让阿涂直接打了个寒战“白二公子这个性情也太不稳定了,一会儿冷冰冰的能冻死个人,一会儿又对人温柔小意的,他不是脑子有病吧?”

    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国君之弟,面子又不能不给他,阿涂只得跟他周旋一二“多谢师兄。”

    看着阿涂吃着海棠果糕,隐无声地吐槽着白泽“自己用过的筷子还给别人夹东西”。

    阿涂完全没有感受到身边的寒意,还在和白泽互相恭维着。

    白泽夸赞道“师妹你如此装扮甚美,陵国都城的贵女竟都不及你的一半风姿。”

    阿涂“真的么?师兄,你果然慧眼,你的眼光我一直是很认可的。”

    白泽“自然是真的,你有机会一定要随我去趟陵国,让那些贵女知道下什么是人外有人。”

    阿涂“哈哈哈哈,师兄真会说话。”

    看到阿涂和白泽熟稔地聊着天,隐是越看越觉得白泽碍眼。后来即便是把手上的酒当水一样喝,还是压制不住心口的火气。

    白泽“说句实话,刚才师妹的胆量才真的是让师兄刮目相看。如果在我帐下,至少可以当个女将军。”

    听他这话,阿涂立刻心生警惕,“他不会还是想把我带走吧”。

    面上却还是继续打着哈哈 “哈哈哈哈,师兄,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其实连只鸡都搞不定。师兄你才厉害,你刚才说完话,我看那个瘸腿脸都绿了。”

    隐抓住机会插进话题,笑着对阿涂说“谁说你连只鸡都杀不得的,你上次炖的鸡汤甚是好喝,可惜你之后再也没做了。”

    见隐半晌没说话,终于见他开口了,阿涂赶忙笑眯眯地说,“这有什么问题,阿隐喜欢,我明日就做给你喝。”顺手把盘子里的炸排骨夹了一块放到了隐的碗里。

    听到小丫头这么说,又看到白泽变了的脸色。隐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一脸明媚地吃起了排骨。

    白泽笑了笑,说道“听到隐这么说,我也馋了,不知道我是否也有机会尝尝师妹的手艺?”

    隐正想拒绝,阿涂已经随意地应了“自然可以,要不明晚吧?院子里的桂树正好开了花,我们可以边赏月边喝酒吃肉。”

    “好!”白泽冲着隐抬了抬眉毛“我负责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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