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风林隐走进亭阁才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人,白泽。

    “又碰上了,风林家主。”

    风林隐拱了拱手,算是与他打过招呼,他现在可没心情去搭理白泽这厮。

    王后所在的亭阁内。

    待阿涂坐下后,王后,也就是曾经的向氏阿瑶,上下打量了下站在对面的女郎。

    心里嗤笑道:“聪颖绝丽,是风林隐会喜欢的女郎的样子。”

    因着姑母的关系,族里一直在查背后离间各世家与崔府关系的人。前不久,族中传来消息说,查到幕后之人风林隐。对于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很意外。尤其是听说风林隐是为了白二公子身边的一个女郎而一怒为红颜,直接毁了崔氏,她更是说什么都不愿相信。

    可是如今那个传说中的女郎就在对面,而风林隐刚刚的袒护之姿都已经赤裸裸的告诉了她,那就是真相。

    那个曾经爱慕她,追逐她,与她深情相许,相约白头的风林隐已经彻底变了。现在他的情深都给了另一个女郎,另一个年轻的,未婚的,且有着更高天资之人。

    而她呢,终将陪伴一个老人,在腐朽中孤独空寂地老去。

    这是她的宿命,本以为她已经甘心了,可是当看到风林隐与另一个女郎相伴左右,做他们曾做的一切,实现他们的愿望相约白头。她发现自己没办法甘心,她想:“总得做点什么,不然,自己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所以刚才冲动之下她留下了阿涂。

    王后淡淡地说道:“阿隐与我说起过你,你应该也知道吧?我与他有过鸳盟,也曾有过婚约。”

    听到风林隐竟然与王后还有往来,阿涂心里不禁起了一层酸意,但是面上却不露一点儿情绪。她跟在白泽身边的这一年多,也习惯了同他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见阿涂面色不变,王后心道:“想不到,竟还是个有城府的。不对,本就应该是个有城府的,不然也不会轻易让风林隐因她之故如此冷待自己吧。”

    一想到风林隐为了眼前这个女郎,连与自己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都抛弃了。王后便气恨地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直接被折断了她都没有发觉。

    不甘心就这么被敷衍过去,王后又问道:“他可曾与你说过我们过去的事儿?"

    阿涂不在意地摇头说道:“不曾。”

    王后:“哦,他还是这样的性子,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不过也没什么,我与他已经过去的事儿了。虽说是造化弄人,说到底是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

    阿涂”哦“了一声,并不接茬。

    王后见她如此敷衍,心里怒火郁结。换了其他女郎听到这些话,至少也会有点反应吧,怎么她像个木头一般?王后此时都还开始怀疑自己看走眼了,这女郎此时难道哪里还有半分聪慧的模样。

    王后耗着最后一丝耐心,问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阿涂:“没有。”

    王后:“你对我们之前的往事不好奇?”

    阿涂笑笑说道:“王后也说了,是往事。既然是往事旧人,又有何需要好奇的?”

    好一句往事旧人!王后眸中冷意渐盛,她望了一眼在一旁服侍的老媪。收到这个眼神,老媪立刻借故离开了亭阁。

    王后垂眸敛好情绪,然后才又抬头说道:“女郎聪慧,希望你以后也能如此通透,我累了,你也退下吧。”

    阿涂:“哦,好。”

    她有些意外,王后竟然如此爽快地让她离开了,仿佛真的只是想和她聊聊旧事。

    远处的亭阁内有人在吹箫,箫声悲涩,呜呜咽咽地很像此时阿涂杂乱的心绪。她快步走着,想尽快离开此处。走出亭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腿好像被什么咬了下,因并不是很疼,且她急着去寻白泽,便没放在心上。

    因着心里有事,阿涂并不想在此逗留。与风林隐简单说了两句便拉着白泽回了姜府别院。

    在马车上,阿涂忽然发现脚腕像被火烧一样痛,因为怕影响到正在闭目养神的白泽,她便强忍着一直没说声。

    下车之时,白泽像往常一样伸手准备接着阿涂下马车。没想到阿涂一个趔趄直接栽倒了下来。吓得白泽赶紧将她扶住。

    “阿涂,怎么了?”

    阿涂脸色苍白,半倚在白泽的胸前,强忍着疼痛指着脚腕说道:“刚才在曲江,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白泽听到此,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直接将阿涂打横抱起,然后便朝着她的房间跑去。

    等到了房间后,他才小心地将阿涂放在了床上。

    此时她已经陷入了昏迷,原本白皙红润的小脸苍白的厉害,嘴唇也泛着一层青紫。

    白泽伸手掀开阿涂的裙衫一角,只见她裙衫之下的脚腕处已经全部黑紫。

    看到眼前的情况,饶是白泽这种习惯了血腥之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他立刻吩咐道:

    “无影,快去把我随行的医师过来来!”虽然姜府很周到,也备了医师,但是这个时候白泽也不敢全然托付。还是选择用自己从陵国带来的医师。

    “是!”

    “碧桃,把窗子都关好,然后去给你家女郎端盆水来。京墨,去派人给我牢牢地守好这个屋子,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

    “是。”

    “是。”

    一连串的命令下来,屋内原本围着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白泽和阿涂二人。

    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女郎,白泽伸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只要你能醒来,想怎样都可以。”

    此时的白泽心里又自责又愤怒。

    自责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因为四日同天,她已经成为了离晋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却还是顾虑着不要激怒左项,没有把她带在身边。要不是他疏忽,她也不会受此磨难。

    愤怒的是,阿涂和风林隐在一起才不到一个时辰,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让他如何不恨!

    很快医师就赶到了,跟之而来的还有姜衡以及姜氏二叔姜祈,他们也带了姜府的两名医师随行。

    姜衡拱手对白泽说道: “二公子,我听闻阿涂病了,便和二叔一起过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白泽点点头:“有劳,多谢二位。”

    看过阿涂的伤口之后,医师擦着头上的汗说道:“女郎是被蛇咬了。需要尽快找到解药,只是毒蛇的种类太多了,除非知道是什么蛇咬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哪种对症。一旦用错药,恐会更加凶险。”

    姜祈一听,立刻着急地问:“那可如何是好?”

    他如此焦急,引得白泽和姜衡都看了他一眼。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姜祈缓了缓情绪,又问道:“那她现在可有性命之忧?”

    医师年纪有些大了,听到问话,思索了下,他才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有能有百年灵芝吊着,三天之内应是性命无虞。但是三天之后如果再没有解药,便十分凶险了。”

    姜祈听后,立刻吩咐身后的管家:“去把姜府所有的百年以上的灵芝都取出来。”

    管家迟疑地望了姜衡一眼,姜府药房的名贵药材比离晋全部药房加起来的都要多,都取来,是准备把灵芝当饭吃么?

    姜衡心内也有一些着急,他对这个每次见到自己都甜甜笑着的女郎很是有好感。眼下能做的只能让医师多准备些防止毒性蔓延的药物,能拖一拖也是好的。

    于是,在收到管家疑惑的目光之后,姜衡也补充道:“叔父,我记得府上还有几株千年以上的灵芝,也都一并拿来吧。”

    姜祈点头,目光却不离安静躺在床幔之后的女郎。

    管家这下不迟疑了,他快步跑了出去,心里却想着,以后对这个这个住在府上的娇客,可要更殷勤些。主子们如此礼遇她,必定有不寻常的缘故。

    姜衡看着自家二叔,心里一动:自从四日同天之后,二叔似乎对于阿涂很是关注。如果不是知道二叔与二婶情谊甚笃,他甚至都怀疑阿涂是二叔留在外面的女儿。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忽然登门求见。

    白泽此刻正在担心阿涂,完全没心情见任何人,便让人直接外门拦了。

    不成想,人没有拦住,反而让人直接打到了内院。

    姜衡也很气恼,姜氏虽然不善武力,但是也断没有让人长驱直入的道理。既然来人如此无礼,姜衡立刻吩咐属下把隐卫都召集起来守在门前,只等对方到了之后一击毙命。

    不到片刻,一个长身玉立,头戴斗笠之人便来到了阿涂门前。

    几人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京墨正在与来人缠斗,其他的隐卫则是早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京墨在白泽一众隐卫中算是武功出众的,尤其是他天生神力,短兵相接更是少有对手。

    可是现在百余招已过,他却未见站上风。

    因为每次出招京墨都耗费了不少力气,此时他耗损严重,气息已经渐沉,出击的动作也渐渐迟缓。可他的对手,此时仍旧云淡风轻,每每四两拨千斤地轻松卸掉了他出击的力度。

    “京墨,停手!”

    听到白泽的命令,京墨立刻停手,同时向后一跃,守在他身旁。

    在他停手之后,斗笠男也同样停下了动作,他将右手背在身后,隔着纱布静静地望着站在对面的白泽。

    白泽冷冷开口:“大相师如此藏头露尾,到底所图为何?”

    姜衡听到白泽这声称呼,颇感意外:“大相师?你是顾惜?“

    他从陵国归来,便听说了这个横空出世的大相师。

    “姜氏与他从无交往,他今日为何而来?”

    没等姜衡思考很久,见他们已经认出自己,顾惜直接摘了斗笠,朝着面前几人拱手说道:“姜伯父,白二公子,姜公子,我为阿涂而来,还望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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