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

    白泽说道:“字面意思。姜府长房除了你以外,并无他人,而你二叔也无意家主之位。除了那个失踪的女郎。你是家主的不二人选,但是姜家这么多年并未明确正式家主。我与你家合作,总得知道要合作的家主到底是谁。”

    姜衡沉默,白泽所言却是合情合理,只是,这是家族秘辛......

    见姜衡沉默,白泽也不急,只慢慢地喝酒,等他思索清楚。

    良久,姜衡才抬头说道:“我姜氏既然选定公子,自不该有所隐瞒。确实,我姜府一直未立家主,便是在等待找到我那个失踪的妹妹。等找到她,她便是姜家的家主,姜家的一切,皆听她做主。”

    白泽并不意外,之前与姜祈秉烛夜谈时,他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只不过,姜衡占据此位已久,白泽不确定他是否甘心将一切拱手让人,所以今日也是有意试探。

    白泽神色深沉:“衡经营多年,如果有一天,拱手让人,当真甘愿?”

    说出密辛,姜衡反而轻松了,他笑道:“姜氏一族,几百年来,有过鼎盛的权利,有过泼天的富贵。我虽为旁支,却也从小牢记姜氏祖训:族人为先。

    对我们姜氏来说,家人便是一切。我可以为了如葵妹妹,丹儿妹妹拼上性命,自然也可以为那个嫡亲的妹妹豁出一切。

    更不用说,我现在有的一切,本就是都是她的,物归原主罢了。”

    顿了顿,他想了下,又说道:“有一天她真的回来了,我们也会将与二公子的合作之事禀告,如她与我和叔父的意见相左。届时我们也自当遵从她的意思。那时也定会与二公子直言。”

    虽然阿涂现在身为白泽幕僚,不太会不赞同合作吧。但是她与风林隐的关系,终究是个隐患,如果万一她选了风林隐,那......

    因此姜衡还是决定把话先说在前面。说出这番话,本以为白泽会因为合作不牢靠而拒绝。

    没想到他反而笑了笑说道:“好,回复你叔父吧,我应了。”

    姜衡呆愣:“为何?二公子不怕她会反悔合作?”

    白泽笑得更为温柔:“她不会。”

    因为大巫轻易不言诺,一诺定千金。

    姜祈那晚已经将阿涂是他姜氏嫡女之事尽数告知白泽。

    白泽心里虽然震惊,面上却仍旧淡淡地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姜祈说道:”此乃姜氏秘辛,姜二叔将此事告知于我就不怕我会利用她的身份做点儿什么?“

    姜祈笑了笑:"二公子又何必试探。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寻她的事虽然隐秘,但是也不是全无风声。二公子无论是为情为诺,肯做到如此,我姜氏都感念在心,又岂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白泽沉思不语,姜祈继续说道:”况且,以你与她的关系,你也不会害她。“

    白泽问道:“姜二叔这是何意?”

    姜祈:“当年的婚约虽然缔结的隐秘,但是也是过了我姜氏长辈的,我自然也知道。”说完他拿出一枚玉佩,玉佩之上刻着的是首尾相连的三足金乌。

    见到这枚玉佩,这是他母亲的玉佩。

    白泽神色终于有了波澜,他艰难地问道:“什么婚约?”

    姜祈望着眼前俊朗郎君,叹了口气说道:“当年长嫂与菱娘娘交好,曾许了儿女姻缘。这个玉佩就是信物,另一枚狐尾玉佩应该在你兄长手上。”

    这几日白泽一直没有出现,便是在等君盈的回信,昨日他终于收到回信。

    他这才知道,本以为已经年幼无知的自己拒绝的婚约其实一直没有取消。兄长之前没有告诉他此事,也是因为不想他困在过去,一生孤苦度过。

    却没想到,他一直在找寻的人原来早已经回到了他身边!

    白泽和姜衡同时温柔地望向远处和丹儿玩闹的阿涂。

    丹儿和阿涂在那边玩耍的甚是起劲儿,阿涂甚至还用树枝扎了几条鱼。

    两人每人拿了两条鱼跑了回来,阿涂边跑边冲着岸边的郎君们说道:“上次的烤鱼很好吃,我们再烤一次吧?”

    那边如葵看到阿涂和白泽很默契地收拾手中的鱼,好奇问道:“我一直好奇,你们怎么会这个?”

    阿涂笑着答:“在苗寨之时,师兄与我就是要亲手烧饭给大,额,师傅吃的。”

    姜衡想起,阿涂确实曾说过自己擅长捕鱼,于是也笑着说道:“之前你以为在胡说,没想到你还真会抓鱼啊。”

    阿涂点头:“自然,我从不说慌。”

    姜衡想起之前阿涂所说的话,忽然有了兴趣:“你之前说你懂术算,我对此也有一些心得,咱们要不要切磋一下?”

    姜衡对于自己的术算之术很是自信,有意在阿涂面前显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长进。

    说完阿涂和白泽二人都古怪看着他,似是他讲了什么奇怪的事。

    姜衡佯装不满地说道:“你们别这样,我的术算很厉害的。”

    白泽低低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既如此,阿涂你比比看啊?”

    如葵在一旁看着,白二公子很少笑,即便笑也都很淡,本以为他生性冷淡,没想到白泽笑起来如此好看。

    只是这笑也是因为阿涂吧。

    阿涂也昂首笑道:“嗯,好呀,衡哥哥出题吧。”

    两人一问一答,过了几十个回合后,姜衡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我的术算真的很普通?

    为何阿涂可以轻易的破解自己的难题,而对她出的题,自己则是一个都不会解?

    看着姜衡开始自我怀疑,阿涂笑着说道:

    “衡哥哥的术算还是很好的。只是,我更好一点”

    “哈哈哈......”

    听到她如此说,白泽和如葵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白泽拍了拍姜衡肩膀说道:“阿涂本就极擅长此道,我陵国的户部尚书遇到难题都会找她请教。衡,你多跟阿涂学习,有一天,必然,能青出于蓝。”

    说完,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丹儿从水边回来的时候看着他们大笑,心里毛毛的。

    怎么一会儿不见,大家都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成?

    几人玩到很晚才回。阿涂回房的时候,便见到风林隐在等自己。

    看到阿涂回来,风林隐开心地迎了上来:“出去玩了?”

    看到他,阿涂便想起王后,高兴的心情就落了下来。

    “嗯。”

    她闷闷地答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与隐把王后下毒之事说开,可是一时没有证据而且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到阿涂不是很开心,以为她是玩累了,风林隐温柔说道:“玩累了么?”

    “嗯。”

    阿涂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算了,今天确实太累了,等以后理清之后再与隐好好说清楚吧。

    风林隐把阿涂拉过来坐在榻上,伸手揉着她的手说道:

    “我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你还记得咱们之前怀疑崔司马身后还有人指使之事么?”

    阿涂点点头,虽然狱中,崔大司马至死都没说背后还有指使之人。但是他们二人都觉得此事定然还有内情。所以即便回了离晋,风林隐也从未让族中子弟放弃探查。

    他看着阿涂,低声说道:“有件事我想与你说下。今日收到莽州来报,说是洪水前,鱼氏的人也曾与崔司马的管家接触过。”

    阿涂心里一动,又是鱼氏,

    她不动声色地道:“鱼氏?师兄外祖家?”

    风林隐点头:“嗯。”

    看着他脸上的神情,阿涂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怀疑此事与师兄有关?”

    风林隐沉默不语,他也不想这么怀疑,他能看出,阿涂对白泽早已不像之前在苗寨的防备。相反,两年多的相处,阿涂已经很是信赖这个师兄。如果真的是白泽在背后搞鬼,那阿涂也会很伤心吧。

    思索了下,风林隐说道:“我不得不怀疑他。洪水前他外祖一家的下人便与崔应杰有过接触。我们去查案之时,他也跟了去,而且很快就查到了崔应杰身上。然后在我们想找崔应杰探寻真相时,他又恰好中毒身亡。这一切你不觉得都太巧了么?”

    风林隐没说的是,多年来,风林家站在离晋王室这边,早已是陵国王室的眼中钉。陵国王室出手害了父亲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是师兄,因为这个洪水,他兄长的北伐被中止。而且他们犯不上为了杀你父亲,而拿一城人陪葬。”

    阿涂虽然不悦,还是耐着性子替师兄解释。

    看到阿涂一味替白泽说话,风林隐想到一直以来,阿涂总是有意无意的偏袒白泽,醋意翻涌。说出的话中也带了几分恼怒:“即便淹了卢州不是他本意,你怎么解释他的外祖下人与崔应杰接触?怎么解释重建那么大的工程,就这么轻易的批了下来?怎么解释他见我们追查,特意追来?”

    听到风林隐话语中的指责,阿涂也恼怒道:“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你这样指责,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看到阿涂为了白泽与自己争执,风林隐也嫉妒到口不择言:“武断?那你为何总是如此偏袒于他?到底是出于他曾经的相助之谊,还是你对他动了情。”

    想到风林隐与王后的暧昧不清,想到近些日子的委屈,阿涂终于也失去了耐心:“到底是我与他有私情?还是你对王后念念不忘?”

    风林隐并不知晓阿涂已经知道他和阿瑶之间的过往。想解释,又生气,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没等他想好,阿涂便下了逐客令:“我今日累了,你先回吧,我们改日再说。”

    这种情况下,再聊下去只会越来越糟。见她不再理自己,风林隐无奈,也只得郁郁地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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