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

    秋风残月漫卷,痛苦在胸腔蔓延,抬头问苍天,为何屡屡对我发难,我只想平淡,守着本心不变,人都说时间会把一切改变,我的恶梦却接连循环,拼命挣扎难睁双眼,何时才能云开月圆?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没有等秦楚来接,就一个人打车朝季家走去。我想,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就去把行李收拾一下吧。

    来到季家,发现他们都还没有起床。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向楼上走去。我惶恐不安的推开房间的门,床上的身影让我心乱如麻。我稳了下心神,朝衣柜走去,我小心翼翼的打开衣柜,可还是吵醒他了。我忐忑不安的看着季如风,他正好也看向我,眼中的戾气让人心生畏惧,我马上避开他的眼神,说道:“我来收拾行李。”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胡乱的将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匆忙提起行李箱,低着头冲下楼去。

    我害怕在这个房间多待,因为怕自己会不舍。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毕竟我心里还是有他的。就好像一个很喜欢的玻璃杯,明明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无数尖锐的玻璃渣刺进手心渗出血,可我依旧不舍得松开。喜欢了那么久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松开、忘记啊!

    我冲下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做了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平复下来。正在这时厨房里传来声响,我知道是王妈正在做早饭,于是

    我不由自主的走向厨房,想着最后再给他亲自做一次早餐。

    我终归还是有些不舍,用心编织的梦就这样破灭,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就在我做完早餐,准备和王妈端上餐桌时,客厅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季如风要去上班,马上放下手中的碗,从厨房走出来随口说了句:“早餐已经做好了,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吧!”

    话音刚落,林琳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舍得离开我们季家吗?还想继续缠着我们如风吗?真是个丧门星。”

    我听了林琳的话,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说了句:“我这就走。”说完,我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拉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少奶奶。”王妈在后面叫我。

    “让她走。”林琳说道。

    我没有回头,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擦着眼泪。“砰”,“哦,对......对不起!”我和一个人相撞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季东旭,马上说了声:“季伯伯好!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

    “欣然?这么早你这是干什么去?”季东旭问道。

    “我......,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我慌乱的解释着,没有停留的拉着行李箱向外走去。季东旭看我走了,也没再说什么,开门进入季家。

    季东旭走进客厅,看见林琳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忙走了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碰见欣然拉着行李箱出去,她这么早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去?滚出我们季家了呗。那个丧门星在外面胡搞,被我们如风给休了。”林琳没好气的回道。

    季东旭没有理会林琳,而是将目光移到了林琳面前茶几上的几张纸上,他顺手拿起那几张纸,当看到上面的字时脸黑得像锅底——离婚协议书。此时季东旭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火马上就上来了,他把离婚协议书往茶几上一甩,冲着林琳嚷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我才刚离家几天,你们就搞出这事来。我出门时不是告诉你让你忍耐的吗?你知道为了个夏欣然我费了多大的劲吗?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又让你给搞砸了。如风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这个家早晚毁在你的手上。”

    “搞成这样你怪我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你一个穷小子,要不是我们林家照顾你能有今天?你干吗冲着我吼,不就是被你们害死爹娘的小杂种吗?还拿她当宝贝,天天在家里供着,除了惹事生非......”林琳听了季东旭的埋怨怒气冲天,把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

    “啪”。还没等林琳说完,季东旭就毫不犹豫的甩了她一巴掌,吼道:“够了,就知道提你们林家那点破事,我早就受够了。这些年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吗?你除了吃喝玩乐,都干了些什么?”

    “你敢打我,季东旭你个没良心的,你们丧尽天良把人家父母害死,还想霸占人家的股份,今天你竟然还动手打我,好,这日子不过了,你等着继续当你的穷小子吧。”林琳挨了季东旭一巴掌委屈到要疯,一股脑把当年的往事说了出来。

    季东旭听了林琳的话,脸都气歪了,扬起手又要打她,正在这时季如风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声说道:“你们闹够了没有?还有,妈,你刚才说什么?你们害死了谁的父母?是欣然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东旭和林琳看见季如风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问他吧,都是他干的好事。”林琳慌乱的说道,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知道刚才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出的话都让季如风听到了,可能会坏了大事,突然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吭声。

    “没什么,风儿,别听你妈胡说,她神经出问题了。”季东旭冲着季如风慌忙解释。

    “你们一定是有事瞒着我,今天你们一定要给我说清楚。”季如风不依不饶。

    “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你,风儿,你只要记住,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季东旭仍然矢口否认。

    “为了我好你们就更不应该瞒我。好,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说着季如风摔门向外走去。

    我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尖锐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传入耳朵,随后我感觉长发飘起又落下,胳膊被人紧紧拉住往后一拽,将来不及反应的我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怒气冲天的声音诉斥着他的担心和生气:“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到底是在糟践自己,还是在糟践我?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对吗?”眼前的男人一脸怒气的看着我,阳光映着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嘴巴微抿着,不禁让我再一次感叹——还真是一张被上帝眷顾的面容啊!

    “秦楚,你怎么在这里?”我从刚刚的惊心动魄中反应过来,轻轻推开男人询问道。

    秦楚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忘了他吧,你还有我不是吗?”秦楚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的位置,“你能感觉到的,对吗?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对你的呼唤。”秦楚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我抽回手,说道:“好了,秦楚,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我想一个人待会。”说完我转过身向左边走去,想去海边走走。我走后,秦楚看着我的背影很久,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

    悠扬而美妙的音乐充斥在整个咖啡厅,韩允儿独自坐在咖啡厅的一张桌子前,看着面前的纸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我的过往,这是她花钱雇人收集的我从进孤儿院到现在的所有生活经历。“夏欣然,5岁时父母因车祸去世,被送进‘清风孤儿院’,当时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院长见她脖子处挂着一个玉质吊坠,上面刻着个‘然’字,于是给她取名‘欣然’,直到后来‘鼎盛集团’代董事长季东旭找到她,验证她后勃颈处的‘心’型胎记和挂件后,才确定她姓‘夏’。夏欣然从小学到大学都非常优秀,特别是大学期间每年都拿奖学金,剩余的钱还拿来支助孤儿院的孩子......”。韩允儿越看越愤怒,脸部表情扭曲的她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纸张,用力的将其撕成碎片,向空中挥洒,白色的纸片像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计划开始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韩允儿嘴角带着毫无表情的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于是她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今晚,就在今晚,必须做好。”她挂了电话,走出咖啡厅。

    一个丢了心的人,只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活着,他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他,伤害别人是他寻求活着的快感。别人并没有伤害他,也和他的生活无关,可他就是觉得不爽,这是病——一种陷入阴暗而无法自拔的病。

    太阳的光芒渐渐被夕阳代替,血红的夕阳映在海面上,海水被染的鲜红,我透过海水看到了自己的脸——憔悴无色。我就这样在海边度过了一整天,太阳快落下去了,我独自坐在沙滩边的长椅上,看着夕阳。“人说落日是天涯,望尽天涯不见家。”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机,看到是院长奶奶打来的。我心下一喜,“嗯,该回去了,院长奶奶一定又在担心我了。”我急忙按下接听键,还没等我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我连续拨好几次都没人接听,我的心不禁慌了起来。于是,我拉上行李箱向孤儿院飞奔而去。

    火,来势汹汹,在黑暗之中显得优为恐怖可怕,仿佛会马上扑过来将人吞噬。红光,瞬间点亮了整个天空。火舌不断的嘶吼着,蔓延到每个角落,灼热感迎面而来。

    耳边传来消防车、警车的鸣笛声和人们议论的声音。我站在孤儿院门前,瞳孔里印出被火焰包围的房子。不知何时,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一颗颗如同宝石的泪珠已从眼眶涌出落下,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

    医生和护士在走廊里奔走,白色的大衣翻起又落下,在我眼前不停闪过。“让一下!让一下!”“准备急救!”急促的脚步声、悲伤的哭声和刺耳的仪器警报声在整个医院里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我站在手术室门口,如同一个木偶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病人的心率持续下降!”穿着手术服的男人抬眼看了一下,迅速做出判断。“准备电击!”“叮......”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我急忙冲过去拉着医生问道:“请问医生,院长奶奶怎么样?”“很抱歉,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抓紧时间说几句话吧。”还没等医生说话,旁边的护士说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当头棒喝,我眼前一黑,马上扶住墙差点摔倒。

    我颤抖着走进病房,看着那原先和蔼可亲的老人,此时却浑身插满了仪器,我的心碎了,泪珠不停地往下落。我慢慢走向那一直陪着我,给我无限温暖和关怀的老人。我跪在病床前,抓着老人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院长奶奶的手动了动,想给我擦眼泪,可是此刻她连抬起手都成了奢侈。我握住院长奶奶的手,手好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小然,你长大了,你很懂事,奶奶可以放心的走了。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委屈了自己,你的心太善良,容易被伤害,所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开心的活下去......” 院长奶奶艰难的对我说着,都到这时候了她还是不忘关心我。

    “我知道,我知道,奶奶,您别说了,您好好休息,您会好的。”我呜咽地说着。

    院长奶奶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缓了缓,吃力的又说道:“你......,要防着肖子清点,她......”,话还没有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我知道我永远的失去了院长奶奶,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可就这个唯一也被无情地剥夺了。

    院长奶奶是个苦命的人,在她四十多岁的时候丈夫就得病去世了,她没有子女,她一直把孤儿院里的孤儿当成自己的子女来照顾。平时她就住在孤儿院,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们这些孩子身上了,她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供我们上学,在她的精心呵护下,为社会输送了一批又一批的有用人才,而她从来没有要求回报。就这么一个好人,马上就要退休了,可还是被无情的大火夺去了生命,而这火却是人为造成的。

    我握着院长奶奶的手悲痛欲绝,直到哭的没有知觉。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和无情,更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在临终之际要我防着肖子清。此时此刻我也不想追究答案,我只剩下悲痛和绝望。

    我明白世界上的事是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永恒的。快乐会过去,悲伤也会过去。可当痛苦来的太突然时,却会让人措手不及,我还没有学会习惯和承受,痛苦却接连而至,我将怎么面对?好痛,钻心的痛,痛不欲生!

    处处算计都为利,事事小心伤心思。陷阱最怕人设计,一步一险皆不知。人生苦短苦最多,几人能把苦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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