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反响

    新闻占据了头条,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的思考,他们的思想带着脚镣手铐,桎梏着自己,也想把别人栓牢。生命随着时间消耗,欲望不减反而水涨船高,痛苦挣扎不停哀嚎,花言巧语一时失效。雾终会散去,日出东山之腰;花开烂漫,三五知己相邀,对坐饮茶,向魔鬼发出嘲笑。

    我和边世勋昨天的事情被发布在网上后的确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关注我的那几个人反映各异。

    季如风盯着新闻上的照片默默自语:“你接受了别人的求爱,难道你真的不是曾经的那个欣然吗?”话语出口,一滴泪水滑落,“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上,又一滴掉下,季如风趴到了办公桌上,哭出声来。

    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对于季如风来说此时伤心又有何意义,东风不识佳人面,如今伤心已茫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怪自己太软弱,还是内心中了魔;是怪自己无慧眼,还是当初太茫然;是怪自己当时年少无知,还是因为自以为是。总之,如今一切都晚了,爱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但对于弥补依然无济于事。

    我曾经已经准备好了嫁衣,等待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迎娶,谁知突然狂风暴雨,路变得泥泞崎岖,黑夜里听东风讲述凄凉的故事,故事里只有悲伤和哭泣。是谁主动把爱抛弃?风中的呐喊无人可知。祈祷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言语真切却随风消逝。山间依然没有新鲜的空气,窒息让面孔变的青紫。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几文钱可以换来晴朗天气?

    秦楚看到新闻更是五味杂陈,我曾经对他最相信,而他却伤害我最深,可笑的是之后他发现自己却又深深地爱上了我。矛盾、自责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自从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多次都想把内心的苦说出来,他也坚信我就是原来的那个夏欣然。当看到新闻,看到我和边世勋相拥的照片,他仍然认为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夏欣然。可那又能怎样呢?错就是错了,悔恨又如何?正在秦楚继续盯着照片看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决定找机会要去找我好好谈谈,他要再一次确定他的判断,看看现在的我到底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夏欣然。

    凌辰的反应仍然冷淡,但冷淡中却有一种不可言喻。自从上次他和肖子清的婚礼被搅黄后他就确认曾经的夏欣然就是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送手镯的女孩,但是不善于表达的他认为自己好几次都错过机会,而且自己曾经救过夏欣然,也伤害过夏欣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曾经的欣然谈交情,更没有资格谈感情。那只是小时候的一段模糊的记忆。当在婚礼现场再次见到我时他便认定我就是夏欣然,所以内心也产生了一丝亏欠,而那只是一丝而已。多年的刀口舔血生活已经让他麻木,感情更是变得淡之又淡。

    至于肖子清和韩允儿却表现出了少有的轻松感。她们从新闻确认我的确不是夏欣然,因为人不可能死而复生,奇迹只是用来骗人的。

    要说最在意的还是季东旭和沐怀仁。在季东旭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东旭兄对这件事怎么看?”沐怀仁首先发问道。

    “哈哈!我能怎么看,其实这个女人是不是夏家的那丫头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年多来你也看到了,是与不是她对我们都是有敌意的。”季东旭轻描淡写的回道。

    “东旭兄说的是。我们目前也没必要纠结她是不是夏欣然了,只要我们想办法让秦楚那小子让出董事长的位置,接下来再慢慢对付她。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照片上这个姓边的年轻人是谁,他有什么背景。如果是因为长得帅就得到了这个女人的芳心,或者因为爱,哈哈,那都是扯淡。现在社会还有真爱吗?哈哈哈......”沐杰仁一脸老奸巨猾。

    “嗯,我的想法和怀仁兄不谋而合。我会让人去查一下的。”季东旭若有所思地回道。

    “这件事不容小觑,我们和边氏集团的合作眼看就要到期了,在这个关键时期我们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沐怀仁看着季东旭,表情意味深长。

    季东旭听了沐怀仁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细微的变化,与其说是变化,不如说是内心的一丝丝悸动,他知道沐怀仁在想什么,这位老战友的心思他最清楚。共事几十年了,对方的那点小九九彼此都摸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都是千年的狐狸,算计是他们的本能。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季东旭和沐怀仁的谈话。

    “进来!”季东旭喊道。

    随着门被推开,尹伊沫走了进来:“季董,这是你要的文件。”

    “好,放桌子上吧。小尹你来得正好,有个事我和沐董正想问你。”季东旭对着尹伊沫说道。

    “哦?季董有什么事,请说!”

    “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就是你原来公司的那个美女董事长在公园高调示爱的新闻。”季东旭开门见山。

    “是的,我看到了。”

    “你有什么看法?我想问的是那个小伙子是干什么的?他有什么背景没有?”季东旭继续发问。沐杰仁和季东旭同时将目光看向尹伊沫,他们想从尹伊沫的脸部表情变化中看出点端倪。

    尹伊沫被眼前两个阴谋家看的一阵发毛,片刻后,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紧张,怯怯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他应该没有什么背景吧!我只知道他姓边,叫边世勋,以前当过记者,在当记者的时候就认识‘林董事长’,后来为了追求‘林董事长’来到Happiness应聘当上了市场部经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你说照片上的那个小伙子姓边?”沐怀仁听了尹伊沫的话有些吃惊。

    “好了,你下去吧。”季东旭看了沐怀仁一眼,然后对尹伊沫说道。

    尹伊沫出门后沐怀仁道:“东旭兄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她的话应该不假。我们虽然不相信她,但是我想在这件事上她也没有必要骗我们。因为不管那个姓边的到底是谁,有什么背景我们早晚都会调查清楚。她是个聪明人,所以没有骗我们的理由。我觉得她当时在Happiness时就凭那两个精明的女人也不可能让她接触到太多核心的东西。”季东旭分析道。

    “东旭兄说得是。但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也姓边,他不会和边氏集团真的有什么关系吧?不会这么巧合吧?”沐怀仁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这个......,很难说,只有调查清楚再说了。”季东旭回道。

    说着,季东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怀仁兄在担心什么?天下姓边的多了去了,哪里有那么巧他就会是边家的人呢?更何况,边氏集团如今做的那么大,如果他是边家的子弟,他会像傻帽似的不在自己的企业发展而跑去一个刚起步的公司打工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肯定是个缺心眼。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为了爱情,去他的爱情。西方一位哲学家不是说了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看后一句应该改改,若为金钱故,什么都可抛。”

    “哈哈哈,东旭兄幽默!但是我认为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哈哈哈......”沐怀仁听了季东旭的话止不住大笑,季东旭的话说到了他心里去了。这两个人真正是臭味相投,内心肮脏。

    笑声止住后,沐怀仁接着又说道:“但是,查还是有必要的,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在某一个小的环节上出了问题。我们每年在边氏还是有不少利可赚的。光布料价格这一项就比别的企业低不少。如果失去边氏即便把秦楚挤走,我们也很难再找到如此低价的供货商。”

    “查是一定要查的,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宝压在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子身上。再说了,即便这个姓边的小子和边氏有关系,我想也不会是什么直系,更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毕竟我们同边氏合作多年,我们不想失去他们,他们又何尝想失去我们?”季东旭点上一支烟,使劲向沙发里面靠了靠,然后倚靠到靠背上,翘起二郎腿。

    沐怀仁也拿起烟点上,看着季东旭道:“东旭兄分析得对,那我们就分两头行动。你让人调查那个姓边的年轻人,我抽时间去边氏集团一趟,探探他们的口风,实在不行给他们放点水也是可以的。”

    “这事可行,适当的加点价,商人以利益为重,我想没有哪个商家在利益面前是不动心的。这事怀仁兄在行。”季东旭弹了一下烟灰,眼睛微眯。在心里暗骂道:“你个老东西干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动到边氏去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是一清二楚的。暗度陈仓?你,还嫩了点。”

    沐怀仁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嘴里的烟再吹出,在面前形成一道烟雾飘在房间内,他看了一眼季东旭,低沉着声音道:“东旭兄也不用恭维我,你老兄的能耐也是不弱,我们彼此彼此。”

    “哈哈哈......”季东旭听了沐怀仁的话哈哈大笑。这两个人的心思深沉,但又心照不宣。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正盯着电脑上的那则新闻思考着,手机突然发来一条短信“‘林董事长’,刚才季东旭和沐怀仁向我打听边经理的背景,我只说他叫边世勋,原来当过记者。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我看着短信内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道:“这两只老狐狸又在合谋了。看来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为了利益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丧心病狂吗?答案是肯定的。在一个人丧失了良知的情况下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他们已经失去了道德底线,变得肆意妄为,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利益积累的越多就是人生赢家。殊不知,天理昭彰,到头来只会落得个鸡飞蛋打,身败名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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