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东去

    注定分道扬镳,心不再骄傲,一心想陪你变老,换来的却是红尘咆哮。注定无依无靠,孤独寂寞围绕,誓言随风到天涯海角,岁月几时才能驻脚?在逆风中奔跑,呼吸急促难熬,卑微换不来拥抱,站在雨中唱着悲伤的歌谣。痴情真的可笑,机关算尽潦草,流年度过芳华,难换一世华发。

    肖子清和凌辰的婚礼以闹剧收场,凌辰在现场将戒指摔落后扬长而去,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肖子清。而肖子清却不死心,一开始她每天都会多次给凌辰打电话,凌辰却一次都没有接听。后来她就到凌辰的酒吧和他经常出入的场所去找,凌辰仍然没有见她。她几乎要疯掉了,每天以酒解忧,过得浑浑噩噩。

    午夜的酒吧依然绚丽多彩,几个小时过去了肖子清仍然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喝着酒,他决定今天不管几点都要等到凌辰。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肖子清抬起手腕用醉意朦胧的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凌晨2点钟了,肖子清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站起来还不忘端起酒杯,由于酒精的作用身体有点不稳。肖子清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向酒吧门口走去,出了门在下台阶的时候脚步滑了一下险些摔倒,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肖子清,肖子清,赶快起来,你坐在这里像什么话?赶快回家去。”肖子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个声音传入了她的脑神经。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强打精神睁开眼睛。“凌辰......,你终于回来了!”肖子清见到凌辰激动不已,想马上站起身来。

    “赶快回家去。”“你们俩把她送回去。”凌辰没有好气的对肖子清说道,然后又对身边的两个跟班道。说完推开酒吧的门就要进入。

    “凌辰,你......你等等我。”“啊......”肖子清见凌辰没有管她马上就急了,想站起来跟过去,由于长时间一个动作和酒精的麻醉,使得她头重腿麻,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并趴在门前,伸出的手被即将关上的门夹住了,瞬间的疼痛让她大叫起来。

    刚进入酒吧的凌辰听到肖子清的叫声马上回过头,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咯噔”了一下。其实在凌辰心里还是很在意肖子清的,虽然当凌辰知道肖子清是有意冒充我接近他时非常生气,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肖子清并没有提过过分的要求,反而一直都在迁就自己。多年的社会生涯让凌辰变得冷漠,可是他内心是渴望温暖的。自从妈妈走后唯一的依靠姜生也离开了自己,从此生活上变得更加没有了规律。和肖子清结合后凌辰好像又找到了家的感觉。无论多晚回家,肖子清都会把饭菜端到他的面前和他一起吃,虽然自己对肖子清不冷不热,但是肖子清依然如故。

    婚礼上肖子清的真面目被揭穿后,凌辰对肖子清的态度更加冷淡,甚至连家都没有回去过一趟。凌辰心里清楚,即使婚礼能正常举行他和肖子清也很难走到最后。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此机会和她分开,这样肖子清也可以早日解脱。但是,肖子清却没有像凌辰想的那样,而是每日除了给他打电话,到处找他,就是以喝酒麻醉自己。凌辰自知是自己害了肖子清,可是他又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只有任其发展。

    凌辰更没有想到肖子清会如此执着,他一开始认为以肖子清的性格过上一段时间也许就会对他失去耐心了,到时候自然而然的也就放下了这段感情,这样对谁都好。谁承想,一段时间过去了肖子清不但没有放弃,却变得更加疯狂。她一整天一整天的喝酒,有一次竟然因为喝酒而休克,如果当时发现不及时可能命都保不住了。从那以后凌辰每天都会安排手下的人看着肖子清。良苦用心又如何?肖子清依然是沉迷在酒中,倒是不怎么和凌辰联系了。凌辰以为很快肖子清就会放弃自己了,哪成想今天肖子清又一次把自己喝到不清醒。

    “你疯了?”凌辰皱着眉头,一句满是怒气的话语从嘴里蹦出。凌辰虽然表现的很生气,但当他看到肖子清的手被门夹住鲜血直流时还是心软了。他蹲了下去,慢慢地推动一扇门,嘴里还说着:“你别动,忍着点。”

    当肖子清的手从门缝里脱离后,凌辰马上抓着肖子清受伤的手把她扶了起来。再看肖子清的手时发现手心的一块肉和手面上的皮被门给挤掉了,已经漏出了骨头,满手鲜血淋漓。哪怕凌辰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看到肖子清的手被挤成现在这个模样也是心惊肉跳。

    “凌辰,凌辰,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肖子清见凌辰抱着她,完全忘记了疼痛。

    “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凌辰的语气依然冷漠。

    “我不去医院,我要和你回家。”肖子清抓住了凌辰再也不愿意放开。

    “先去医院再说。”“你们俩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开车。”凌辰说着话抱起肖子清就向车停放的位置走去。

    到医院后主治医生看了肖子清的伤势也是唏嘘不已,他先给肖子清打了麻药,然后处理了伤口并进行了包扎。之后安排护士给肖子清打上了吊瓶,临出门前问凌辰道:“你是伤者的亲属吗?请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凌辰听了医生的话刚想抬步,肖子清见凌辰要出门,左手攥着凌辰的手变的更紧,依然愿不放开。值得一提的是,在医生给肖子清清理和包扎伤口的整个过程当中,肖子清强忍着疼痛左手紧紧抓着凌辰的手一声都没有喊叫。

    “你先放开手,医生要我到办公室有事要说,顺便我再给你拿点消炎药。”凌辰见肖子清不放手,声音似乎缓和了一些。

    肖子清听了凌辰的话依然没有将手放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你真的不走?”

    “我不走,一会就回来。你先睡会吧!”凌辰看着肖子清的眼神心软了下来。

    肖子清听凌辰如此说这才慢慢将手放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生办公室凌辰迫不及待的开口:“医生,我看她的手伤的如此严重您怎么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嗯,是很严重。手心的那块肉已经掉了,还有手背上的那块皮都已经没有了,目前只能先这样处理,需要每天换药、打点滴,等待消肿然后慢慢愈合。因为手背上的皮没有了所以没法缝合,只有慢慢愈合后想办法植皮。至于手心上的肉也只能靠自己慢慢地长,现在只有等,没有好办法。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即使植皮成功那位女士的手将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完美了。说实在的,那位女士伤的的确很严重。”医生听了凌辰的问话回道。

    “那......,以您的意思需要多长时间能做植皮手术?”凌辰问医生道。

    “最快也要半个月后,在这期间你们亲属一定要细心照顾,千万不要让病人激动。这已经是万幸了,没有伤到骨头,否则那么漂亮的一只手就废了。好了,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医生回道。

    凌辰办完手续后回到病房,看见肖子清已经睡着了。他打了盆热水给肖子清擦了擦脸,然后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不觉中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肖子清养伤的半个月里凌辰虽然表情依然冷淡,但是每天都在医院尽心地照顾着她。肖子清见凌辰每天都在医院陪着她心里非常满足。他认为凌辰可能不会再离开她了,所以每天都很配合治疗,伤势恢复的也很快。医生根据伤势的恢复情况确定了植皮的时间,植皮的整个过程很顺利。医生告诉她再有一周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植皮后手会留下些许痕迹,但是在肖子清的心里却是高兴的,她甚至认为这次事件是一次好事,自己是因祸得福。因为这一段时间凌辰每天都陪着她,甚至是没有一天落下。肖子清每天都盼着赶快出院,回家和凌辰好好的过日子。

    肖子清一开始接近凌辰的确是因为虚伪,想过上好日子。但是后来她慢慢地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凌辰。虽然凌辰平时对她不是很亲近,甚至还有点若即若离。但是凌辰平时对她也算是百依百顺,而且对她没有任何要求,还给她买了车和房子。什么工作都不让她做,凌辰起初还专门请了阿姨来家里做饭、打扫卫生,还是肖子清自己坚持辞退的,她要每天亲自下厨做饭,等凌辰回来,俨然成了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转眼到了出院的时间,肖子清一大早就将一切收拾好了,等待凌辰来接她出院。昨天凌辰说有事需要去处理,然后就离开了医院,晚上也没有回来。肖子清知道凌辰的事多,这一段时间他能每天在医院照顾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不一会病房的门被敲响,肖子清以为是凌辰来了,脸上乐开了花,赶紧用手捋了一下秀发,走到门前伸手将病房门打开。“嫂子好,社长让我来接您出院。他有事来不了,交代让我直接把您送回家。”

    肖子清一见来人不是凌辰表情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折,她预感到了不好的信息。来人说完话后她一时没有动作,来人看到此景,马上又说道:“走吧嫂子,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

    “好,走吧。”肖子清郁郁答道。

    肖子清到家后准备拿钥匙开门,刚把钥匙插入锁孔,门却被里面的人打开了。肖子清见门从里面打开,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又立刻浮现,她以为是凌辰回来了,在家里等着她呢。可是当见到开门的人时失望再一次将她包围。开门的是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女人见到肖子清便开口道:“是肖姑娘吧?我是凌先生请来照顾你的义工,凌先生说您现在不能离人,要求我照顾您的饮食起居。赶快请进!”

    肖子清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快步闪进房间内。进入房间后她直接走进卧室,拿起手机给凌辰发去了一条微信。“凌辰你在哪里呢?我已经到家了,放心!”发完信息,她就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

    十分钟后手机短信提示铃响起,肖子清如获至宝似的急切的想赶快看到短信的内容,由于右手不方便,手机险些从手中滑落。

    “子清,我现在在外地有事要处理,可能近段时间回不去云城。回家了就好好休息,我给你请了个义工,她会照顾好你的。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我思来想去我们还是分开的好,你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以后就当朋友吧!你是一个好女人,你值得更好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不值得你那样做。” 肖子清看着短信内容心跟着狠狠的颤抖,这个时候她意识到凌辰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她。

    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两滴......,手机屏被泪水覆盖,眼睛变得模糊,她噙着泪水继续看着短信的内容。

    “你也不用再找我,因为那都是徒劳。我这个人注定是不能善终的,你也知道我做的事有好多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我们还是分开的好,房子和车都留给你,我还给你的账户打了一笔钱,义工的工资你也不用管,我会每个月给她结的。你只要安心养伤,然后开心的生活就可以了。如果有合适的你可以找,我不会阻拦。还有,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你签上字等过一段时间我会让律师过去找你的。就这样吧,愿你一切安好!”肖子清看着手机屏上的每一个字,全身都在不停的发抖。她知道和凌辰是真的无法挽回了,可她还是不死心,左手颤抖着笨拙的敲打着字符。

    “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凌辰,我真的很爱你,不管以后你发生什么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别傻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好聚好散岂不更好?”

    “你是不是还想着夏欣然?她已经死了,我哪里不如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

    “你很好,真的!是我配不上你。好了,就这样,你好好冷静一下,我有事就不和你聊了。”

    “凌辰,你记住,我说到做到,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

    无论肖子清再怎么发信息凌辰都没有回复。肖子清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发呆,期待着信息的提示铃再次响起。可惜还是让她失望了,失望的很彻底。不知过了多久肖子清突然双手抱住头,一声尖叫穿透房间传向旷野。

    她爱的卑微,爱的无奈,爱的又那么执著。她为了爱心计算尽,可到头来还是只剩下孤独一人。

    有些伤,时间久了会慢慢愈合;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亦可以释怀;然而心中的那人却难以忘记,那种刻骨铭心会时常扰乱心绪,甚至为之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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