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

    如果有如果几人想重新来过?总是埋怨岁月蹉跎,只因留恋红尘忽视了因果。桥头水流无波,暗潮汹涌漩涡,桥上之人怎知福祸?相处珍重福多,知己旧游同乐,天将命运定格,早已安排妥。

    我的话一出其他三位董事私下里窃窃私语着,而秦峰、沐怀仁、季东旭三人各自坐着没有说话。

    我再次看了看现场所有人的表情,继续说道:“在全体股东大会召开之前我不会参与鼎盛的任何经营,你们仍按照原有模式运行,但是经营状况和财务收入必须让我过目。秦董事长,此事我想让尹伊沫向我报告就可以了。”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安排好!”秦楚看着我回道。

    “‘林董事长’,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夏董事长了,你好大的口气,你一上来就要吸收合并鼎盛集团,你有没有问过我们这些董事同不同意,你有没有问过鼎盛近二千的股民同不同意?”在秦楚刚说完话后季东旭突然像发了彪一样大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很大,也像是在为在场的鼎盛的董事鸣不平,但是却没有一人回应。

    “我孙女的这个口气不大,别说你一个摇摇欲坠的鼎盛公司,就算是资产再大一些我老头子也能买得起。就这么定了,王律师你负责起草股权收购合同和鼎盛的股权收购事项书,等股东大会召开时一并通过,买卖自由,由全体股东自行决定。”爷爷力挽狂澜,一句话震住了全场。

    “好的老先生!”王律师回道。

    “行了,没别的事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然你们先回去和王律师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股权交易事宜。”爷爷没有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看着我说道。

    “好的,爷爷!”我回道。

    “秦峰,你小子不请我老人家到你办公室坐坐吗?”爷爷在我答应后看着秦峰道。我明白爷爷的心意,他老人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哦......,好呀!老爷子盛情我求之不得,请!”秦峰被爷爷突然的要求惊到了,但是他马上笑脸答应并站起来扶住了爷爷。

    “爷爷,不需要我们等你吗?”我看到爷爷被秦峰扶着转过了身,然后对着爷爷的背影喊道。

    “不用,等会小秦还要请我老人家吃饭呢!”爷爷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和秦峰走出了会议室,身影洒脱。

    我看着爷爷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为了我的事操劳,愧疚感油然而生。“走吧然宝,别想那么多,老爷子自有道理!”林佳音见我难过安慰道。

    “嗯,我们走!”我回道。然后我们一行人也走了出去,临走前我没有看季东旭和沐怀仁,也不想看那两张可恶的脸,至于他们怎么想我已经不在乎了,事情已经挑明就不用再担心他们背后搞动作,我将义无反顾面对射来的明枪暗箭,即便前路多艰,我依然勇往直前。

    “欣然,哦,不,夏董事长,你们不上我办公室再坐一会吗?”秦楚在我们身后问道。

    “不用了,你最近还负责鼎盛的事吧,尽快让尹伊沫把财务报表发给我。还有,你一定要注意季东旭和沐怀仁,别让他们趁机把资金都倒出去了。”我回头看着秦楚交代道。

    “好的,你放心吧!”秦楚回道,眼神无精打采。

    会议室里只剩下季东旭和沐怀仁两个人了,良久还是沐怀仁打破了死寂的沉默。“东旭兄是不是很失望?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过别人,反而把自己给算进去了。”

    季东旭听见沐怀仁如此说,测过脸眼睛死死的盯着沐怀仁一句话也没有说。

    “东旭兄这样看着我究竟为何?”

    “发生这样的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可别忘了你的股份还没有转让出去呢,我看是要泡汤了。还有就是,你刚才也听到了,那爷孙俩一唱一和的都提到了夏洛尘的死,他们一定是掌握了有力的证据了,要不然就凭那个老头子的实力想当年绝不会善罢甘休。刚才老头子提出要到秦峰办公室坐坐,你以为他们是去叙旧吗?我看多半是老头子想从秦峰那里探听口风,你看秦峰那小子一见到老头子魂都丢了,他就是软蛋一个,肯定靠不住。”

    “靠不住又能怎样?出卖你我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么多年好处他一点都没有少拿。再说了,那件事他也有份,最起码他也是参与者。证据?他们能有什么证据?如果有证据就那老头子的脾气,还有他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关系,还用等到现在?依我看他们就是虚张声势,以此事来推动前面那件事。”

    “怀仁兄你也不要嘴硬,刚才我看你吓得不轻,额头直冒汗。”

    “我是在生气,你说夏家那丫头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呢?几次三番都没有弄死她,时隔多年突然又冒出来这么档子事,我们算来算去到头来却被她一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你看到了没有?自从她复出后,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针对我们的,我们怀疑来怀疑去,千防万防还是掉进了她的彀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看来怀仁兄是泄气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不泄气还能怎么着?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股份卖出去了,这下好了,你忙活半天全是徒劳,而且还给别人做了嫁衣。”

    “怀仁兄说这话就不仗义了。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不是你强势所逼我怎么能针对你?本来咱们是统一战线的,可是你呢?你却背着我不止一次和秦楚那小子串通,其实你倒点资金我是不在乎的,只要鼎盛还在我手里那点钱算啥,你千不该万不该当看客,看我的笑话。人常说‘患难见真情’,这么多年我们俩也算得上难兄难弟了。可是你呢?过河拆桥,落井下石。那么我将如何?”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我们不能坐在这里任人宰割。”

    “那......?你说怎么办?”

    “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何况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联起手来,一起对付外敌。秦峰和秦楚这爷俩是靠不住了,你看秦楚看到夏家丫头那一副奴里奴气的样子,显然是他的愧疚和那丫头的美貌让他彻底失去了尊严。本来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又怎么指望扶他上墙呢?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

    “那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她不让我们过十五我们怎么能容忍她过初一?”

    “现在的夏欣然可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夏欣然了,不但她自己强大了,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林佳音和边世勋,这两人和她可是形影不离,我们很难下手。”

    “东旭兄好像怕了!你可别忘了,如果那丫头得逞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我已经注册了自己的公司,随时都可以撤离,你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别说董事长的位置了,有可能股份都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沐怀仁狡猾至极,他在心里盘算着,又想挖个坑把季东旭陷进去,让季东旭和我闹起来,最好打个两败俱伤,然后自己独看雪后山,坐收渔翁利。

    季东旭听了沐怀仁的一番话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他这个时候无心思考沐怀仁的用意,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再不出手就无力回天了。所谓“当局者迷”,他的脑袋已成乱麻,可以用左边是水右边是面来形容,晃荡过后就成浆糊了。

    “好了,话尽如此,东旭兄好好想想吧!”沐怀仁说着起身离开了。

    秦峰扶着爷爷来到办公室,刚一进门秦峰就扑通跪了下去。

    爷爷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秦峰跪在当场,忙说:“小秦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起来说。”

    秦峰没有站起来,眼睛也不敢看爷爷,低着脑袋声泪俱下,道:“伯父,秦峰对不起您,更对不起洛尘兄弟,秦峰该死!”

    “好了,你先起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爷爷坐下后看着秦峰严肃地说道。

    秦峰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还是没起来。“起来吧!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跪着也无济于事,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爷爷又说道。

    秦峰唯诺着站了起来,坐在了爷爷对面,呜咽着娓娓道来:“洛尘的确是沐怀仁和季东旭两人合伙害死的,当初我知道他们的意图后强烈反对,但是他们非但不听反而以我的家人相威胁,后来因为我的软弱和害怕屈服了他们。”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他们是怎样做的,你要把你知道的每个细节一点不留的告诉我。”爷爷听了秦峰的话眼睛红了,他一直都认为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只是当年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但是爷爷自己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线索。在这些年里爷爷或通过关系或到装有摄像头的处所求所属管理部门调取监控录像,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他的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线索和直接证人。

    爷爷的执著是有原因的,因为爸爸在出事之前对车进行过一次保养,这件事爷爷是知道的。所以爷爷一直怀疑爸爸出事多半是有人在他的车上做了手脚。于是爷爷对我们家和爸爸的公司附近的修理厂展开了细致调查。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到处都有摄像头,爷爷每天让司机带着他在四处转,只要看到摄像头就去想办法查看影像记录,终于发现了爸爸的行车轨迹。在一个修理厂爷爷查到了当年爸爸保养车的记录,当找到负责保养车辆的工作人员时厂方负责人却说那人辞职不干了,于是爷爷确定那人一定知道内情,然后就想方设法的找到了那名修理工,通过爷爷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修理工终于说出了实情。

    据修理工回忆说:当年在爸爸把车开进修理厂不久就有一个人找到了他,那人中等个,身材有些胖,说的一口不算标准的普通话,但也听不出具体是哪里的口音。他给了修理工五万块钱,要求修理工在爸爸的车的刹车上做手脚,保证在车开出15公里后刹车失灵,事成后又给了修理工五万让他远走高飞,不许再在云城出现。

    爷爷听了修理工的描述基本确定了让修理工做手脚的那人就是沐怀仁,因为爷爷和沐怀仁接触过,他一直在国外长大,后来是秦峰将他介绍给爸爸认识的,一个在国外多年的人说汉语难免有些大舌头。

    为什么当时爷爷找到了证人而没有在进行追究责任?那是因为当时他们对爸爸的车做手脚的部件很隐秘。拿人钱财□□,那个修理工的确很负责任,他为了达到沐怀仁的要求精心研究并制定了好几套方案,最后他决定对车辆的制动总泵的活塞密封圈进行更换,找了个破损密封圈代替了原车的密封圈,致使刹车油路中进入了过多的空气,这种事故很难断定为人为,而且平时一般的保养也不会注意这个部位。至于怀疑沐怀仁那就更无法形成事实了,因为这个修理厂内本身就没有安装监控设备,而且沐怀仁是私下里找的修理工,只靠修理工的指认很难对他进行控诉。所以爷爷自此以后就把这个修理工保护了起来,继续寻找其它线索。再后来爷爷和我相认后听了我的经历大为恼火,他又从金钟珉叔叔那里听到了爸爸出事后最后的电话录音,下定决心一定要为爸爸讨回公道。直至今日爷爷才有意旧事重提敲山震虎。

    爷爷从今天秦峰、季东旭、沐怀仁的表现发现了诸多蛛丝马迹,特别是他发现秦峰几次细微的动作都是像有话要说,所以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才有了前面的提议,决定和秦峰单独接触一下,希望能从秦峰那里了解更多当年的事实真相。事实证明爷爷的这一决定是正确的,而且还大有收获。

    秦峰看着爷爷严肃的表情,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内疚、害怕和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当年沐怀仁和季东旭找到我说洛尘不同意他们的想法,表示对洛尘非常不满意,决定陷害洛尘,让我一起参与。我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同时表示反对,但是他们以各种理由相威胁,并且还说既然我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如果我不同意就不能放过我,我当时被他们吓住了,因为我知道沐怀仁是个狠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既然把话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去做,就这样我默认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想在洛尘一家三口出去游玩的时候下手,甚至他们的目标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秦峰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小子软弱呀!先不说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就单论你和洛尘的关系你也不应该如此,你真的是辜负了你爸爸,辜负了洛尘对你的信任。当初你们成立公司如果洛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怎么会参与?你呀,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爷爷听了秦峰的一番诉说又气又恨,更多的是心疼。自己一双优秀的儿子、儿媳就这样被几个狼心狗肺的人给害了,而且十几年来死的不明不白。

    秦峰听了爷爷的话又跪了下去,“伯父对不起,我不是人,我该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爷爷这次没有让他起来。

    “我知道错了,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是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的,我一闭上眼眼前都是洛尘的影子,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妻子惨死,儿子和我反目为仇,我活成了行尸走肉,生不如死。”秦峰跪在那里头几乎碰着了地板,声泪俱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劝你还是去自首吧,不是为了洛尘,而是为了你自己。”爷爷看着秦峰说道。

    “我听您的,我去自首。并且我手里还有当年他们商量如何陷害洛尘时的谈话录音,我会一并呈交的。”秦峰说道。

    “好,你把录音给我拷贝一份,至于你去不去自首你做主,反正这件事我老头子一定会追查到底,哪怕赔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为洛尘讨回公道。”爷爷的话掷地有声。

    “好!录音在我家里,我这就带您老回去拷贝!我一定会去自首的,这次绝不会再让您老失望了。”秦峰站起来走到爷爷的面前。

    “去洗把脸,别弄得这么狼狈!”爷爷看着秦峰道。

    人生经历的一切都是上帝给予的考验,在我们的身边一直都有一条看不见的因果链,它始终围绕在我们打转。当不同星球的轨迹交错在一起的时候,命运将走向何方我们不得而知,只有亲身体验过才懂得其中的滋味。

    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序幕,欲望让人失去理智,亦让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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