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坐飞机从俄罗斯回来。虽然天上的景象她看过好几遍了,但是她还是看着窗户。

    黑漆漆地有什么好看的,看天明逐渐到来了,黑暗逐渐被剥削。

    棉叹口气,淡淡地说:“好想见他。”

    说完她推开紧锁的眉头。

    她看眼纤,他说:“他最近没怎么出门,现在应该还是在家。

    要去找他吗?”

    “他在干什么?”

    纤想了想:“写作业?看电影?做饭?吃饭?洗澡?都有可能。”

    他一个也没说对,雾在喝酒。

    他在落地窗前加了一帘淡黄色的窗帘,然后等到下午阳光照过来的时候,白色的光透过黄色的窗帘把整个房子都照的明亮,温暖,他就坐在沙发上,看书,睡觉,喝酒,写论文。

    写论文就适合喝酒。

    等棉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醉了,一整个人瘫痪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肚子上,手里握着空空的杯子。

    他听见门响了,努力睁开眼睛,看见门口的人影越来越靠近,然后被她扶坐起来。

    雾打了一个嗝,笑了,“你来了。想我了?”

    “嗯。”

    “坐着。”棉坐下。

    他站起来去上厕所,然后洗把脸,晃晃悠悠,跌倒坐在沙发上。

    这几天他都在等她,看看她能坚持多久,他怕沛发现他的小心思,所以在这个一个月里,他只说了一次,但是沛也不知道。

    棉想接他,但没接到,俩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她一直打量着他,真帅,终于把他的长发给剪了。短发显得他更年轻更有朝气。

    雾靠到后面,努力保持清醒。

    “为什么大白天喝酒?”她扫视一圈,感觉挺好的,有点像整个房子在阳光下盖着棉被睡觉。

    “刚刚……”他闭着眼睛,手指乱动,“刚刚在写论文,喝醉了不用有太多顾虑。”

    棉去看了看垃圾桶,满满的都是垃圾和捏扁的啤酒罐,“这是你今天喝的?”

    他摇摇头,“上次……”

    那只有桌子上是他今天喝的。

    她看一眼,五瓶,“酒量真差。”

    雾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笑一下。

    棉极自然地坐到他旁边,雾直接倒在她怀里。

    雾在心里喟叹,嘴角微微上扬,拥抱,真爽。

    阿棉高兴的,双臂从他腋窝穿过,把他抱在怀里。

    雾的脸与她的脸擦着即将错开,棉双手一用力,固定好这个姿势,俩人鼻尖相碰。

    棉自然地扬起嘴角笑起来。

    两人互相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棉和她结结实实地抱了抱,填补了她所有的思念。

    棉下意识侧脸,吸一口他后颈的味道,顺便张开嘴,一手固定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头,咬住他颈窝的肉。

    雾条件反射地要躲,没躲过,还让棉吮吸了一下。

    她松开牙,按着他后脑的手移到他的下巴处,将他的脑袋太高,亲亲他的脖子,鼻子将他身上的气味都掺在呼吸里。

    一丝丝,一点点,可是棉却觉得,只有那一丝,一点的空气,在供自己活着。

    棉餍足,舔舔嘴唇,转动眼珠,垂眼看见躺在她腿上的雾。他脖子上都是印记,棉伸手用细长的食指摸了一下他的脸。雾快速地皱眉躲开。

    棉舔舔指尖,觉得他的反应一直都很可爱。

    包括刚刚亲他的时候,他的手就没停,但是他喝酒了,没力气,无用功。

    棉看了他好久,突然微微一笑,把他的上衣脱了。

    她看雾的表情好像是小孩子看到了糖果,口渴的人看见了水一样。

    雾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睡觉睡的一点也不踏实,好似做了噩梦,但是身上又压着特别厚的被子,连脸也被蒙住了,根本呼吸不了。

    反正睡的特别不好,一整晚他都皱着眉毛。棉帮他把眉心的褶皱推平,反而弄巧成拙,雾大手一挥,侧身继续睡觉。他的脸在枕头上蹭蹭,仿佛是舒服了,才安安稳稳,安安静静地继续睡。

    第二天,他睡醒,家里没一个人,他掀起毯子下沙发去卫生间。雾还没睡醒,就是搞不懂,也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没穿上衣。

    卫生间的镜子完整地回答了他这个疑问:他身上的全是她咬的和洗的痕迹,包括……他抬手挡住胸。

    雾撇撇嘴,去里面,将浴缸放满水。

    他没耐心等,就出去拿手机将她的作品发给她。

    [你饿了就吃饭,啃我干什么?]

    棉心满意足,一整个容光焕发,单手撑着脑袋,一手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然后保存,顺便打开相机,给他发了一张自拍。

    雾泡在浴缸里,边吃牛排边欣赏手机里的照片——她舔着舌头,眯着眼睛。

    看来她很满意。

    他面无表情,将最后一口肉塞嘴里,把盘子放地上,用手舀水淋在脖子上,用手指很搓皮肤,手指往下,在他的胸肌上刮几下,留下了白里透红的抓痕。

    雾把自己擦干,穿上裤子 。一切收拾完毕,他端着盘子回到厨房,原本想将盘子洗了,但是,他有点不爽,可能是空气里的冷气将他上身挂着的水珠吹干。

    瞬间,水蒸发的温差刺激着他皮肤上的毛孔,千千万万个毛孔捶打着他弱不禁风的忍耐。

    雾握紧手,将盘子摔在地上,瞬间破碎的白色瓷片瞬间迸发四散奔逃。

    他闭上眼睛,食指和中指攀上鼻梁,好像在安慰他,让他冷静。

    在房间里,雾侧躺在床上,胳膊撑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放在键盘上,面前的电视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他一直板着一张脸。

    有一说一,他的脸真帅,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细腻光滑。他的护肤品都是妃强塞给他的,他觉得挺好用的。

    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棉的消息。

    [太瘦了。]她一直在欣赏照片。

    [等我下班咱们去逛超市吧?]

    棉等了几个小时,雾都没回消息。她默默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发送一条消息。

    [我吃完饭就回去。]

    雾秒回:[好。你想吃什么?]

    [你随便做吧。]

    雾关了手机,翻身躺在床上,电视还在放着。他实在想不到怎么随便做。

    他抬手摸索手机找食谱,然后列清单。列完清单,他下床搭配衣服。平时他可以随便穿,但是这次,他搭配了一个小时看了两个多小时的模特走秀。

    他翻遍衣橱,搭了两套。

    第一套是格子长衫加墨绿色工装裤,白色匡威。他嫌不对劲,转身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白色牛仔外套。

    第二套是白色体恤,白色牛仔裤,黑色匡威和一件黑色棒球服。

    他站在床边思考。

    第一套可能太用心了,女孩子都比较心细,可能会看出来,就第二套吧,简单随便的感觉。

    于是,他换衣服,棉打开车门看见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见我也不知道打扮一下?”

    “只是去买个菜。”

    棉翻个白眼,撩不动,烦人。但是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印记,她又暗爽。

    雾逛食材那边,棉去逛酒区,她买了几瓶蓝牌的酒。

    他不明白她买酒干什么,不会……“你要喝酒吗?”

    “给你的。”

    “冰箱里还有呢。”

    棉无奈地看着他,“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雾逃避视线,推着车走,留下一句话:“那……那我……我。你和我一起吃晚饭吧。”这样每天都能见到了。

    棉惊讶地眼睛都亮了,眉毛扬起,背起手一蹦一跳跟上他。

    她心想,原来雾喜欢这样的。她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开心,原地转圈。

    终于,不是她一个人让步了。

    雾脱了外套穿上围裙开始做饭。他将鳕鱼肉煎熟放牛奶里和其他配菜煮,另一个锅里炖着土豆块。然后他将土豆块压成泥,将牛奶倒在土豆泥上,然后搅拌,直到粘稠,再把鳕鱼放在土豆泥上碾碎,最后铺满芝士碎,放进烤箱里烤。

    他控制好时间,将牛肉过上蛋液和面包糠放进油锅里炸,将炸好的肉切开,放进日式高汤里,淋上鸡蛋,盖上盖子焖熟。

    他把盘子端到桌子上,放好刀叉,一拍手,反手解开围裙,一抬头叫棉吃饭,可她却一直看着自己。

    俩人一时无语,雾将椅子给她拉开让她坐下,“尝尝,不许浪费食物。”

    棉可没听过这个道理:“如果我为了不浪费粮食而消化不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浪费?”

    雾点点头,“有道理。那我吃。”

    吃着饭,棉问他的计划。

    雾没听出来,“我没计划,什么计划?写论文?反正可以不用去学校,就在家找资料周一到周五写论文,找资料,可能会出门逛逛。

    你有事吗?你每天不就那个时间下班吗?”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亲亲你?”

    雾瞬间停止了动作,看她说:“什么?”

    棉点点嘴巴。

    “你不是一直都随心所欲的吗?”

    她悻悻地撇嘴,继续吃。

    她当然知道,但是雾的反应她不喜欢,他不喜欢自己亲他,但是又不能反抗,还不如喝醉酒时候亲他,那种反应更真实。

    棉吃了一盘土豆泥和一块牛肉。雾把她剩下的也吃了,他一天没吃饭,没胃口。

    他吃饭慢,棉是知道的,所以她去拿酒。

    雾不想再重复昨天和今早的事情了,便赶紧摇摇头,“我不喝,明天周末,我要休息,你别来了。我害怕。”

    他说一句,就摇下脑袋,身体往后坐,即使已经没有退路了。

    棉把他的抗拒看的一清二楚,抿下嘴,缓慢,慢慢地,她表情严肃的把酒杯和酒放好,松口气,装作轻松起身。

    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手上,但是一直没按下去。

    她松开手,重新回来,抬起他的手,在他的伤疤上咬了一口。

    然后走了。

    她刚走,闭门的声音发出来。

    雾就哭了,为什么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愿意和我聊一聊?

    为什么她不愿意记住我伤疤的位置?

    为什么只关心自己的爱?

    果然,自己这条路是能走得通的。

    一个拒绝的反应,一个隐忍的动作,一次留痕。

    雾边吃饭,边思考,自己是想要她明白自己吗?渴望了吗?不问就不说?

    可是说了有什么用?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吧?

    当初骗海恩说自己挺好的,但是现在,感觉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耽误一个人一辈子。爱有什么了不起的,爱只是爱而已。

    他想到这里,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瞬间,他捂着嘴去找垃圾桶。

    不能吐,雾把沙发皮都快扣烂了,指甲里卡着皮。他生生咽了回去,然后擦一擦没流出来就已经干枯的眼泪。

    他把最后一口吃完,决定不再吃牛排。

    为什么爱人只爱一点点呢?

    妃是这样,司是这样,棉也是这样。

    好像,爱情的纯度并不高啊。他站起来,用棉的杯子喝棉的酒。

    喝完之后,他把酒杯和酒瓶全部摔碎,发出清脆破裂的声音。

    他把灯关了,将最喜欢的沙发拉到落地窗前。他一屁股坐下,欣赏夜景,他戴上耳机,外边的光折射到他的瞳孔。

    是你自己不说的,你又在矫情什么?

    没有矫情。就是,她的爱也很普通。

    他以为棉是块金子,她的爱能珍贵一点。没想到,却很一般。

    “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逐渐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有些人被拯救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足够多的爱,另一个是这个人他值得。

    基本上所有需要被拯救的人,要么是被霸凌,要么是压力大,要么是父母逼迫,要么是横遭变故,要么是命运不公。

    雾呢,就像是一棵苹果树上的一颗坏果。都是好水好肥好阳光地长着,偏偏自己。

    他不该抢夺别人的资源。换另一句话是她没合格。没一个人合格。

    缺爱的人检测爱的标准最严格,因为他们不允许掺杂一丝的杂质,不然宁可不要,要不会玷污自己,恶心。

    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没有人管,他垂下头,然后摔倒在沙发上,无意识之间,他转身,面对靠背,背靠玻璃。

    放手其实挺简单的。要么是他不配,要么是我不配。

    他被霍衣吵醒,举起手。霍衣看见沙发顶上举着一只手,他在那。

    他关上雾的房门,踮着脚走向沙发,“怎么睡在这?心情不好吗?”

    雾觉得倒霉,刚送走棉,怎么又来了一个。

    “你怎么进来的?”雾一点都不想睁眼,烦死。

    霍衣的手按在沙发上,看着他被吵醒的样子,一脸的烦躁。看到了他的脖子——印真重。

    这还只是消了一天的效果。

    “上次喝酒,我向你讨了一把钥匙。”

    雾闭着眼睛回想:有这回事吗?啊,有。

    他扶着沙发起来,一扭头被更刺眼的光线刺激,立马转回去。

    雾举起手,伸出手指说:“你安静一会,我再睡一会。”说完他趴下去继续睡。

    霍衣便坐下,盘起胳膊,扭头透过玻璃看外面的风景。

    空气安静了半天,他一看雾,真睡着了。

    他将他耷拉下的手放回沙发上,却被他一掌辉开,俩人四目相对,雾眯起眼睛,既没睡醒又被阳光刺激还近视。

    “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雾按着沙发跪坐起来,说:“我进去睡。”

    “欸,我来了,你还睡觉,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带你出去玩。”

    “不去。”他及时挡住他关门,“玩赛车,打高尔夫,跳伞,冲浪,攀岩,登山,钓鱼,骑马,滑雪。”

    雾不关门了,把门打开,拉的他一踉跄,“赛车不会,高尔夫太晒,跳伞怕死,冲浪水太脏,攀岩太累,登山懒得动,钓鱼要睡觉,骑马不会,滑雪太远。”

    霍衣抬手勾住他脖子,“那咱去蹦极。”

    “那是什么?”雾弯腰,从他的臂弯里出来。

    “就是体验跳楼的。”

    “fine。”

    “我去洗脸刷牙,你帮我碎片收拾收拾。”

    “为什么。”

    “那我不去了。”雾把门关上。

    霍衣赶紧拍拍门,“我收拾,你赶紧洗漱,然后咱们出去吃饭。”

    “听见没有?”

    里面没声,估计听见了。他走几步,坐进沙发里,刚稳重的坐了两秒,突然想起来还得扫地,就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真是难得。他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外套了一件黑色夹克,西装裤,腰带固定住背心。脚踩一双皮鞋。

    真是难得做这种事情。他推下眼睛,刚打扫完,他扭头看见雾收拾好了。

    雾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件墨绿色的复古外套,蓝色的牛仔裤配一双运动鞋。

    “走吧。”

    “你都二十二了,还装嫩呢?”

    雾觉得他收拾的很干净,抬眼睨他一眼“你穿的这么成熟也没见你谈恋爱呀。”

    “愿者上钩。”霍衣冲他眨下眼睛。

    他拍拍他的肩,“想吃什么?”

    “吃点清淡的。”

    “好。”

    吃完饭,他们上飞机,“去哪?”

    “去新西兰。”

    “为什么?”

    “芝加哥哪有蹦极设施?”

    “那你怎么办?你的工作,你能回来吗?”

    霍衣非常臭屁,“我怎么可能可能不做任何准备呢?”

    “行。”

    “可是来回一天都得在天上度过,那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吗?”

    “如果浪费时间,那科学家为什么还要做实验呢?”

    “有道理。”

    他们先在酒店里睡了一觉,第二天去排队。雾先,霍衣后。

    “你别害怕放松点,不要紧张,到时候——”

    “我没紧张。”

    霍衣捂脸,他就知道。

    “我要用哪种姿势跳?”他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回:“一般是背着。”如果是面对着会刺激眼睛,而且会呼吸困难。

    “好。”他转身,正好看见霍衣。他举着手机在录视频。

    新西兰风很大,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

    “有遗言吗?”

    雾耸耸肩:“不知道说点什么。”他扭头问:“可以了吗?”

    “可以了。”

    雾往后仰,直直的在空中坠落。这让他想起来了动漫里主角也是这样的。

    霍衣往下看,放大视频,照到他正放松身体,漂浮在风里。仿佛归宿。

    “阿雾——”他喊了一声。

    风将他的声音送到雾的耳朵里。他在空中飘飘荡荡,正爽的飞起,“干嘛。”他淡淡地回复,霍衣当然没听见。

    工作人员帮他解开,“你的朋友在上面叫你。”

    “他是个精神病,请不要在意。”

    “你喊我干嘛?”

    霍衣把电话给他,“有人给你打电话。”

    是沛。

    “给我拍视频。”雾先点头,后把手机给工作人员,“帮他拍视频,谢谢。”

    他给沛回电话。

    “你在玩蹦极?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带你玩赛车?”

    他一整个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好,但是估计得下周了,我在新西兰呢,回去得十二个小时。”

    沛本来就是打电话约他下周。

    霍衣上来问他有没有拍视频,他把手机还给他,“玩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他啧他一声,“得吃饭呀。”

    “吃飞机餐。”

    “飞机餐哪里比得过新西兰当地的美食?”

    “都一样吧。”

    “咱生活能不能有点享受?你又不穷,你为什么不奢侈呢?人生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雾看他一眼,松口气说:“无所谓,反正不是花的我的钱。”

    霍衣看他走远,伸手指他,“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跑几步追上他,“你就是故意的。”

    雾意味深长的笑起来,看他一眼,“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可是天下最善良的人了。”

    “对对,你最善良了。”

新书推荐: 战舰 当群星闪耀之时 向我臣服的男人[gb] 双生·遥远彼端的你 山海茶楼 跨越时空来爱你 穿进乙游,靠破案系统攻略NPC[刑侦] 虐文女主捡到大纲后 万人迷才有性价比[快穿] 与我共清欢[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