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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司机郑叔通过后视镜看自家少爷,少爷不说话,他也不好私自决断。

    郑叔期间不断看车上的电子表,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焦急出声提醒梁睢。

    “少爷,今晚是梁喻两家的晚宴,夫人说务必准时到达”。

    梁睢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还是没有任何举动。

    梁睢就这么看着谭栗,直到公交车到来,横亘在两人之间。

    谭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把头靠在窗户上,无神的望向穿外。

    梁睢看着公交车远去。

    对驾驶位的司机吩咐。

    “郑叔,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别离太近,远远跟着就行”。

    司机对自家少爷的行为有些迷惑,但还是照样执行。

    谭栗到站。

    谭栗还要步行一段时间,车辆目标太大,不便行驶,梁睢让郑叔在路边等他。

    自己则跟在谭栗身后,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暖黄的路灯打在他俩身上,拖拽出长长的影子。

    直到谭栗走进小区,打开自己房间的灯,才不舍得离去。

    “郑叔,走吧”。

    与此同时,谭栗熟练的拿起钥匙打开封锁的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本蓝色的记叙本,少女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桌面上。

    手指摩挲着封面,打开,里面的纸页发黄,有的页面还有水渍,让人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这个记叙本不似其他,也许是主人经常光顾,有经常翻页留下的印痕。

    内容全是关于一个人的——梁睢。

    在寂静的夜晚,谭栗才敢把心中的少女心事,抬到明面上来。

    郑叔开车迅速快,但莫名的稳当,没一会就到达了篁兰阁。

    篁兰阁作为临泽市有名的销金窟,建筑物更不言而喻,气派而不失庄重,华丽而不失大气。装潢的细微之处无不透露着奢靡的之气,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梁睢直接向门童说了“606包间”。

    立马有引路的服务员带路“先生,请这边走”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到606包间,里面谈笑风声,好不热闹。

    梁睢推门而入,包间里的人都闻声望去,门口的少年,身着一身得体的灰色运动服,拉链拉到最上头,裤型勾勒出小腿的肌肉线条,顶着寸头,眉眼深邃。

    梁继恒佯怒“多大人了,也不知道规划好自己的时间,不知道这次聚会有多重要”。

    梁睢微微颔首,谈吐得体,表达歉意。

    梁睢站在最后的一个座位前,但并没有坐下去,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十指分明的手握住酒杯。

    “喻叔叔,喻阿姨,抱歉,这次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起头,喉结滚动,一杯见底。

    喻文州看看梁睢越看越满意。

    看向梁继恒,笑意直达眼底,眼尾的皱纹明显。

    “老梁,你这个儿子,真是优秀,长江后浪推前浪,同龄人都没几个比的上他的”。

    梁继恒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儿子,心底特别骄傲,但没表现出来。

    “害,有啥优秀不优秀,老喻就你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太抬举他了,就一个浑小子,你这闺女听说还拿了大奖”。

    梁继恒把话题转移到了喻舒身上。

    “也没啥含金量”。

    “老喻,你就太谦虚了”。

    喻舒从梁睢到来,余光一直偷瞥梁睢。

    刘曼明白女儿家的心思,梁睢她也是特别满意。

    须臾后“小疏,你看咱俩家是世交,两家也知根知底,两孩子也从小一起长大,不是还提起过定亲的事吗?不如今天就商量商量”。

    梁睢吃着碟中菜,浅浅啜饮着杯中酒,听见这一席话,眸色渐深,染上一层寒气。

    陈疏一顿,她确实提过一嘴,半开玩笑看向低着头吃饭的喻舒。

    “咱俩私定决定也不行呀!咋也要问问小舒的意思”。

    喻舒脸色潮红,面带娇羞,语气娇憨。

    “阿姨,这事就别问我了,我听你们的”。

    陈疏一听,掩嘴低笑“看小舒,这意思是同意了”。

    喻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陈疏拍案叫好。

    梁睢刷的一声站起,椅脚与地板摩擦生出一道刺耳的声音,面带愠色,有些失态“我不同意”。

    语气强势坚决。

    喻家人瞬间黑脸,梁继恒看喻家人脸色不好,急忙怒喝梁睢。

    “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坐下”。

    梁睢才不愿的坐下。

    陈疏连忙劝慰道“阿虽,你和小舒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深,你不是以前最喜欢小舒了吗”?

    “妈,你都说了是以前”

    梁睢看向喻舒接着道“况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对她只有所谓的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同意”。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后者看着梁睢决绝的背影,心中阵痛,咬紧唇瓣,眼中的泪在眼眶中打转,隐忍倔强的迟迟不落下。

    两家父母,急忙安抚喻舒。

    陈疏打圆场。

    “小舒,这次是阿虽做的过分了,阿虽被我们宠坏了,我会让阿虽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喻舒原本的倔强在这一刻,像断了的弦。人一但受了委屈,被人关心,就绷不住了。

    喻舒强言欢笑“疏姨,我没事,阿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

    聚会结束梁继恒做在轿车里,揉了揉眉心,对妻子语重心长道

    “这件事是你和刘曼太心急了,就算你再喜欢小舒,也要问过儿子的意见”。

    陈疏也无比郁闷,低声抽噎“这件事确实是我心急了,以前咱俩光顾着自己,把阿虽交给咱妈,导致孩子跟咱也没那么亲”。

    梁继恒宽慰的抚摸妻子的脊背,一时无言。

    梁睢心情不好,连夜叫吴奕扬,宋乐谌来到为“crary”(疯狂)的酒吧,灯红酒绿

    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都拨动着人的心弦,昏暗的灯光,夜景诡谲的让人眼神迷离,引诱着人的犯罪基因。

    舞台中央一群人依偎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动,酒吧的音乐够劲爆,热派中带着点迷离,万千风光旖旎。

    吴奕扬看这景象渍渍称奇“梁哥,啥时候发现这么个地方,身为兄弟也忒不厚道了”。

    宋乐谌可没心情在这欣赏,瞥了吴奕扬一眼“你忘了咱来这为啥”?

    “找梁哥也不差这么一会”。

    吴奕扬和宋乐谌来到二楼包间,二楼的隔音特别强,这里和楼下热闹喧嚣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进入包厢,梁睢懒散的窝在沙发角落,连多媒体都没开,闪闪发光的酒瓶随意的堆砌在桌边,手中握着一杯酒正往嘴里送。

    梁睢见他俩来了,抬了抬厚重的眼皮

    “你们来了”。

    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坐”。

    宋乐谌看地上一片狼藉,把酒瓶踢到一旁,嗅到很浓烈的酒味

    “阿虽,你这是喝了多少”。

    梁睢艰难的起身,但眼神依旧深邃,并伴随着清醒,梁睢寻找没开瓶的酒,发现没有了,皱了皱眉。

    服务员又送来了一堆酒,梁睢直接把酒往宋乐谌和吴奕扬怀里送。

    “来,一起接着喝”。

    吴奕扬中二病又犯了,二话不说,拿起酒瓶,碰杯,吹瓶,动作一气呵成。

    宋乐谌摇了摇头,也加入队列,到最后,吴奕扬喝的眼神迷离,而梁睢和宋乐谌依旧保持清醒。

    宋乐谌坐在地上,腿微微弯曲,视线看向梁睢。

    “阿虽,你这次怎么……”宋乐谌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梁睢今天喝酒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娶一个不喜欢的人,那个人如果不是她,是谁又有什么意义。

    梁睢没吭声。

    翌日。

    三人被一道闹铃声吵醒。

    宋乐谌翻了个身,“咣当”一声摔下了沙发。

    梁睢头痛欲裂,烦躁的拿起盖在脸上的外套,拿起反扣的手机,也没看备注,语气不满,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感。

    “谁呀,有事快说”。

    教导处主任陈立方的声音拔高,气不打一出来“梁睢,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梁睢抬起眼眸,随意的瞥了眼屏幕,嗓音平静。

    “10点,怎么了”。

    陈立方简直被气笑了。

    “你还有脸问我,10点怎么了,别以为你是好学生,我就不敢拿你咋样,宋乐谌和吴奕扬在你身边吧”。

    梁睢低头看了眼嗷嗷直叫的宋乐谌和呼呼大睡的吴奕扬。

    “我限你三在20分钟内赶到学校”。

    宋乐谌把吴奕扬踢醒。

    吴奕扬爬起来,脑袋嗡嗡的,问了句“咱干嘛去”。

    梁睢直接来了句“吃早餐去”。

    等他们到学校就中午12点了。

    陈立方身着教职工服,大腹便便,腰上的钥匙一大串,气势汹汹的站在校门口,看见梁睢他们手里拿着早餐,不紧不慢的姿态就来气。

    等梁睢他们走近,陈立方言辞严厉。

    “梁睢我是不是说让你三20分钟赶到,你到好,看看这都几点了”说着撸起袖子,抬起腕上的手表。

    梁睢重重咬了口三明治,拍了拍陈立方的肩,语气散漫。

    “老师,别生气,气坏了我可不负责”。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立方对梁睢这个学生是又爱又恨。

    梁睢伸出右手,比划个“7”,在太阳穴处指了指,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妄为。

    “谢谢,立方,不罚之恩”

    配上梁睢这张脸,这个动作丝毫不违和。

    陈立方抬腿对着梁睢虚晃一踢。

    “你小子,给你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陈立方摆摆手,把头瞥到一旁,都不想看到梁睢,眼不见为净。

    “赶紧走,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yes”。

    春末夏初的时候,柳树的种子——柳絮开始登场,满天飞舞,柳絮上面有白色的绒毛,随风飞散如飘絮。

    临泽一中的校园内种了好些柳树,校园被一团白色笼罩。柳絮被吸入鼻腔后,会引起强烈的刺激反应,严重的还会影响睡眠质量。

    苏杳杳和谭栗手挽着手去楼下的闲逛,苏杳杳看见堆砌在墙角的柳絮,就上前跺了跺,柳絮随之舞动。

    “阿栗,你看”

    苏杳杳一脸欣喜的与谭栗分享。

    谭栗单纯不太喜欢柳絮,会让她觉得浑身粘腻,所以避免与之接触。

    看谭栗那避如蛇蝎的举动,苏杳杳也没了兴趣。

    “阿栗,走吧”。

    看苏杳杳那一副不舍得模样,谭栗低生笑笑。

    “杳杳,我先去趟厕所,你就在这等我”

    谭栗指了指前方的厕所,没了谭栗在,苏杳杳更玩的肆无忌惮。

    室外的男女厕所是紧邻的,谭栗无意间瞥见男厕外梁睢懒散的靠在树上,现在是夏末,梁睢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把全身包裹的特别严实。

    上衣身着黑色棒球服,拉链拉到下颚线,脸上带着黑色3D立体口罩。

    但谭栗还是能一眼认出梁睢,他似乎是在等人。

    突然,喻舒小跑着来到梁睢跟前。

    喻舒额前有薄汗,喘着气,递给梁睢一个东西。

    “阿虽,现在是柳絮盛行时期,这个应该对你有帮助”。

    梁睢低眸看着面前的乳膏,但没接。

    两人僵持不下。

    喻舒怯怯的收回手,打起感情牌。

    “阿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能说忘就忘吧,昨天的事翻篇了”。

    梁睢的神情有些动容。

    喻舒见梁睢松动,走近,接着道“就当这个乳膏是朋友的关心”。

    谭栗怔愣在原地,呆呆凝视着远处,在她的视角看见梁睢和喻舒很亲密的站在一起,两人很般配。

    谭栗鼻尖骤然酸涩,眼眶微红,死死咬着嘴唇不放。

    “阿栗,你怎么在这,我等你迟迟不来,就来找你了”。

    连苏杳杳什么时候到身旁了都不知道,谭栗立马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梳理了情绪,声音哽咽。

    “我这不是正准备找你去了吗”?

    这时宋乐谌从厕所里出来,急忙大喊

    “苏杳杳”并跑过去。

    梁睢收下乳膏,低哑道“谢谢”。

    “不客气”。

    苏杳杳并不想搭理宋乐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转头看向谭栗。

    苏杳杳立马发现了谭栗的不对劲。

    “阿栗,你怎么眼眶这么红”。

    梁睢赶来听到这句话,幽深狭长的眼眸凝视谭栗的眼眶,确实有些红。

    手在口袋中用力的攥住,跨前一步,语气焦急,带着戾气。

    “你哭了,是谁欺负了你”?

    虽说是反问句,但语气确是疑问。

    谭栗不敢直视梁睢的眼睛,嗫嚅道。

    “柳絮吹进了眼里,我揉的”。

    梁睢显然不信,积威已久,即使不是命令,说出的话也强势到让人无法反驳。

    “抬起头”。

    许是梁睢的语气阴沉的可怕,谭栗身形颤了颤,脚步后退几步。

    宋乐谌开口“阿虽,你吓到她了”。

    梁睢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放低姿态,扣住谭栗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禁锢在梁睢的身前。

    “对不起”。

    随后语气低沉温柔,带着极致的诱惑力,引诱着谭栗走向梁睢编织好的牢笼。

    “真的是自己揉的”

    宋乐谌哪里见过梁睢这么温柔,低声下气的哄人,一时吃惊。

    谭栗猛的点头。

    梁睢知道谭栗不想说,也不愿勉强了。

    “这回我信你,但以后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好”

    梁睢不知道的是,谭栗是因为他才红了眼眶。

    梁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面对谭栗的时候他永远也无法镇静自若,差点失控,每次都伴随着难以抑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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