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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一更)

    在城中不管不顾地兜转了一圈,孟飞鸾自觉无人跟随后,发觉天色已晚,终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退出到了城外。

    谁能想到在城内马场看热闹还能跟陆子敬撞见?

    啊

    孟飞鸾回想白日的所为,明白行事不算周密,定然留下了不少破绽。此时不脱身,恐怕无法遁走。

    但经午后巧遇,孟飞鸾意识到以“马”作为获取信息的焦点没有问题。

    陆子敬这几日行踪都与马市相关,尤其是他在听完自己的无意之词后下意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眉头舒展,不似作伪。

    “我做的事可都是为你好,有哪点像是坏人了?还是老样子,倔驴脾气。”孟飞鸾心里直犯嘀咕,忽然后背一凌,在多年征战积累的本能驱使下觉察出了些许异常。

    她的脚步在原地停了片刻,没有走会正门,而是转入后巷,径直走进了客栈中独身女客的厢房区。

    *

    日暮低垂,客栈外面东风阵阵,带着初春尚未消减的寒意卷着酒旗飘荡。

    客栈内,天南海北的口音混杂在一楼开放的正厅当中。

    此栈不算是远近最气派的,但好在早晨有一口吃食,馒头白粥管够,晚饭有小菜米饭自取,入夜后热水随叫随到。花一份入住的钱能把吃穿用度都覆盖上,是来往商客的不二之选。

    从孟飞鸾自后院进入到现在出现在二楼转交,不过一盏茶凉去的功夫。

    她还是穿着进来时的那身搭配古怪臃肿的衣衫,大大咧咧地冲端着毛巾、跟她打了照面的小二挥手道:“小二,承蒙照料,明日我便不在这儿住了。”

    小二细看观瞧,对这张脸不算熟悉,想来此人没有住上很久,赶紧追问:“打搅了贵客,怎的不住了?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跟我说便是好使的。”

    “哎,无事,只是我这兜里实在没钱了。”孟飞鸾笑嘻嘻地叹了口气,语气诚恳,“你家处处都做得不错,但我是个闲不住的,白日走得早,入夜才回来,饭也不曾吃上几口,总觉得白费了银两。”

    小二闻言为之一愣。

    要是遇到挑刺犟嘴的,他还能劝解两句,这位姑娘上来就直说自己“没钱”,他倒还真没了办法。

    “可惜,我家早点做得不晚,只是怕放凉了,一直没往外拿。您明日倘若还在便差使我,我上后厨给您拿点。”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垫,躬身将她引下楼去。

    “无妨,今日我回得早,正巧尝尝你家饭菜如何。”

    孟飞鸾伸展懒腰随他下楼,余光已瞥见陆子敬打正门匆匆闯入了客栈,环顾四周,再一抬头便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一楼大厅内众人的议论声停了一息,目光聚集到这官家打扮、行色匆匆的男人身上。

    陆子敬从前带过兵打过仗,还去大理寺帮忙缉过盗断过案,全凭这一股子打破砂锅追到底的韧劲。

    这女子来路不明,身手不凡,比泥鳅还难抓。今日碰了一几次壁,反倒是越挫越勇了。

    他踏进门来,目中再无其他,好似猎犬一般,直勾勾盯上了孟飞鸾,快步上楼意欲抓人。

    然而到了城外,陆子敬这张脸没有在城内好用。

    靠在楼道边上的账房娘子不知他来路,自不能准许他径直上楼,上前阻拦道:“哎哎,这位官爷,上头是女眷的厢房。即便是公务在身,也该交代两句,这般莽撞冲撞了姑娘们,小店的坏名声传出去了,往后可就不好做了。”

    陆子敬无暇言明,总疑心这滇南小贼会跟前几次一样,寻着机会便逃跑。因此二话没说,躲开账房娘子,三步并作两步就登上了一楼平台。

    孟飞鸾这回不躲了,反而向下迎了两步,面露惊讶之色道:“陆将军,你为何到此处寻我,可是要跟我共进晚膳?”

    言罢,她不疾不徐地走下来,边走边解释道:“娘子,莫急。这位将军不是什么歹人,我与他白日在城内打了个照面,聊上几句还算投机。没等深讲,我二人因小事错过,却没想到他兴趣这般浓厚,竟一路追到了此处。”

    一句轻轻柔柔的“陆将军”,将厅内看热闹的人唤醒了。

    “挂紫流苏的重甲,那是皇城根脚底下的人啊。陆将军,莫不是城内那位小陆将军?”

    “那个女子是什么人?”顿时有人好奇道。

    “不知道啊,瞧着面生,不是大家闺秀吧?”有人接话,“还是说,现在内城人流行这般搭配?”

    陆子敬听她话语间的意思便是只认午后马场内的事,而不认此前自称滇南人到马市散布情报的事。

    被这丫头玩弄于股掌之间,说是一点不生气是假,但官府办事讲究证据。

    证据现在何处?

    陆子敬转念便想到徐应和阿骆讲的滇南人打扮,当即道:“娘子有所不知,我日前在城外碰到了个滇南来的探子,与这姑娘打扮身法极为,本欲上前试探,却一时不察被她侥幸逃了去。她之所以身着不合身的薄棉袍,正是为了掩盖袍子底下的细作装扮。”

    孟飞鸾双手捂住了胸口,闻言皱眉道:“陆将军上来就要掀我一女子的衣裳?可有旁的什么证据?”

    见她反应,厅内众人也议论纷纷:大庭广众之下勒令一女子解开外袍,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陆子敬也反应过来自己焦急过了头,铁青的面色有冷硬了一份,支使道:“娘子,你是女人,行事便利些。你上楼替我看看她棉衣底下的装扮,就知我所言是否为真。”

    此言出口,他回想起前几次孟飞鸾便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经历,伸手阻止道:“不可,还得是由……”

    悬在半空的手被另一人挡下。

    来者系一俊朗公子,素色锦袍,瞧着像是贵人府上不得宠的庶子。

    他紧着几步挡在孟飞鸾身前,一双淡然杏目中燃起了不常见的怒意:“陆将军奉了什么旨来查什么案?贺某实在不知查滇南细作,怎会查到我……同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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