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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小泥巴种

    第四十二章特别的小泥巴种

    “好了,没危险。”一个铂金色的脑袋率先伸过拐角,冲图书馆附近那条空荡荡的走廊里看了一眼,轻松地说,“走吧。”

    “说真的,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从概率上来说,”赫敏从拐角那头走出来,对德拉科说,“我觉得我在图书馆附近遇到蛇怪的概率……”

    “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这件事跟概率没什么关系吗?”德拉科干脆地说,“麻烦你千万不要自己去图书馆,行吗?或者干脆不要去图书馆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赫敏暴躁地说,“我是不可能因为什么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怪物,就放弃图书馆的!”

    “好!随便你去,我奉陪到底。别推辞,也别不耐烦,起码让我同你结伴走过去,行吗?”德拉科的口气也暴躁起来了,“我真的不认为你该单独行动!你就不害怕吗?你该比别人更警惕些——”

    “我该感谢你的特别关照,还是该生气你对我即将成为受害者的笃定?”赫敏哭笑不得地说,“每个人都有可能被石化,你怎么就一门心思地认为下一个会是我?你怎么就只跟着我,搞这一套繁琐至极的流程?”

    德拉科当然要跟着她。他无法不担忧她。

    他始终无法忘记一件事,按照前世的顺序,她会是下一个石化受害者。那时候,她就是在图书馆附近被攻击的。

    他总是会记起她那张被石化的脸。那张冰冷的、僵硬的、生机不再的脸。

    “因为你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连我建议的镜子都没有好好用。”德拉科心虚得很,胡乱找了个理由,“在这条走廊上走了这么多次,我就从没见你用过……”

    “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担心我担心得有点没头没脑的?”赫敏有点无奈,“我不是3岁,而是13岁,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一直带着那镜子呢,瞧,就在我口袋里放着,只是没机会用而已,因为每次我去图书馆,你都特意跟着我,还要提前在拐角的时候替我先看看……”

    “我——我是凑巧也要去图书馆!”他难得一见地结巴了,生怕她发现自己更多的想法,赶忙强调,“凑巧!没特意跟着你。”

    “是啊,我信你才有鬼。”赫敏冲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有点高兴。

    你很难拒绝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想。

    你往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他某些固执的坚持是从何而来。你也不知道他身上究竟有多少谜团亟待解开。

    你只知道,他那张爱冲人摆谱的脸总是对你表现出一点区别于他人的亲切和善来,似乎你是什么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偶尔会泄露一点对你的担心,再矢口否认、迅速隐藏。当你觉得自己“想多了”的时候,他又拿那双清澈复杂的灰眸直勾勾地盯着你,口中云淡风轻地问,“Library?Together?(去图书馆吗?一起吗?)”

    他就不能当个像哈利或者罗恩那样正常一点的朋友吗?他们从来不管她去不去图书馆,也从不觉得她会照顾不好自己,更不会觉得她会害怕!

    “我得声明,我其实一点都不害怕,”赫敏神情骄傲,同他并肩同行,正打算穿过一座静默的塑像,“我并没有那么脆弱——”

    “你们要干什么?”德拉科猛地把赫敏拽到身后,对着从雕像后突然蹿出来的、长满疖子的孪生兄弟怒目而视。

    “别这么严肃,有点幽默感吧!”弗雷德哈哈大笑,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一点没个正形儿。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别见谁都吓唬,行不行?”德拉科皱着鼻子说,悄悄松开了赫敏的袖子。

    赫敏紧紧拽着他后背的长袍,从他身后歪出脑袋来瞧韦斯莱孪生兄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对啊,乔治,你们为什么老是这样吓唬人?”

    这下丢脸了,赫敏心想。前一秒说她自己不害怕,下一秒就躲到他背后去了。她暗自祈祷,希望他别注意到这一点。

    “抱歉,赫敏。”乔治晃了晃长满疖子的脑袋,对神情逐渐恢复常态的女孩笑嘻嘻地说,“我们其实是想找他,吓唬你是顺便的。”

    “我并没有被吓到!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赫敏嘴硬地说,并且在被任何人反驳之前,匆匆换了话题,“乔治,事实上,我正想跟你们谈谈金妮的事,你们真的不应该再吓唬她了,她原本就被接连发生的事故弄得心神不宁,整天痛哭流涕……你确定她能理解你们的幽默感吗?”

    乔治对她耸耸肩,“上次我们披着皮毛出来吓唬她的时候,她看上去情绪好多了……”

    这厢,德拉科正小声问弗雷德,“那老鼠,还没有办法拿到手吗?”

    “我正想说这件事,”弗雷德悄悄说,有些无奈,“我们准备趁他不在的时候偷走那老鼠,可是他到哪里都带着它。”

    整个一月份,韦斯莱孪生兄弟的“捉鼠”进展并不顺利。德拉科冷眼旁观,感受到罗恩对于那秃毛老鼠的喜爱是何等执着。

    “他一定很喜欢那老鼠。”德拉科有些伤脑筋。

    “照我说,他大概是爱上它了!”弗雷德表情夸张,顶着满脸的疖子恶寒了一下,“想想吧,它实际上可能是个猥琐的老男人!”

    德拉科并不愿意去想象弗雷德所揭示的那类场景。可他每次看到那活点地图上所显示的“彼得·佩迪鲁”的名字,就觉得像是浑身被泼了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难受极了。

    所幸,那老鼠似乎没什么逃跑的想法。它在韦斯莱家待了这么多年,也许早已不再敏锐,也不那么警醒。现在他们所缺乏的,不过是罗恩忘记携带自己宝贝老鼠的时机。

    在那时机到来之前,德拉科只好转移注意力,少看活点地图,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那本海尔波笔记的研究上。

    托赫敏的福,他差不多翻译出了有关蛇怪的全部文字。

    令人惋惜的是,笔记上并没有任何克制蛇怪的相关方法,而只介绍了如何孵化蛇怪。

    “使用蟾蜍孵化鸡蛋,呕……”赫敏面带鄙弃地说。这会儿,他们已经与跳回塑像后面的孪生兄弟道别,坐在图书馆那个隐蔽的“学习角”——这是两人对德拉科私人空间的独特称呼——里了。

    赫敏正对着那些粗略译出的文字直犯恶心,“难以想象,这方法竟可以孵出蛇怪来。我的意思是,这里面的具体逻辑是什么?完全不符合麻瓜生物学的科学原理……”

    德拉科没问什么是麻瓜生物学,但大致理解赫敏的意思。他说:“这方法不同凡响,大概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可能需要很多隐形的、苛刻的条件。我猜想,培育出蛇怪的几率一定非常低。”

    物种之间的生殖隔离,即使在魔法界也是常态,这种跨越物种的生殖方法,十分可疑。

    “这么多年过去了,蛇怪一直没有被大规模地培育出来,可见操作起来非常困难。我甚至怀疑,密室里的那个蛇怪就是海尔波培育出来的那条。”德拉科琢磨着。

    赫敏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我们应该翻译得更精确一点,虽然大致意思应该差不了多少。”

    正当他们准备去再找几本辅助类书籍,好帮助他们更容易理解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的时候,一些来自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不经意间飘进了他们的耳朵。

    “我早就说过,只有麻瓜出身的人才会被怪物攻击,贾斯廷就是个例子。”透过书架的间隙,他们看到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正在对身旁的学生们普及。

    这个麦克米兰怎么总是这样八卦?德拉科皱着眉头想,每次都是他在传谣。前两天他还在编排哈利来着……

    “哦,厄尼,谁会做这样可怕的事情啊!”一位金色头发的二年级女生倒抽一口冷气。

    “汉娜,别害怕,你可是个纯血统巫师!”厄尼安慰她道,“我想,如果不是哈利·波特,也有可能是斯莱特林的某个学生干的!他们对麻瓜出身的学生最不友好。”

    又来了,坏事就一定是斯莱特林们干的,不做他想。德拉科厌倦地笑了笑。

    这些天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就是在其他三个学院学生的异样眼光下生活的。在这种环境下,对于那些逆反又傲气的孩子来说,不做点坏事,还真对不起这种铺天盖地的怀疑。前世,德拉科就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那天听见斯莱特林的米里森·伯斯德管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叫‘泥巴种’,就是在格斗俱乐部那天……”那个叫汉娜的女生说。

    “那可真没礼貌!”一旁的苏珊·博恩斯愤愤地说,“这可不是一个体面的巫师该说的话!”

    德拉科忽然有点认同博恩斯了。他同样也觉得伯斯德没什么礼貌。

    伯斯德那天不仅对赫敏下重手,还曾经这样叫过赫敏吗?他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他把伯斯德拉开的时候,下手还是轻了些。德拉科皱了皱眉,忽然发觉自己烦躁不安起来。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赫敏在听到“泥巴种”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然后,她默默地从书架那边退了回去,没有再拿书,而是回到学习角的沙发上坐着,发起愣来。

    “你还好吗?”他轻轻坐在她旁边,问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或者该用什么立场来说话。

    曾经,他也是叫她“泥巴种”的一员。那时候他们不是朋友,而是他所自以为的“敌人”。

    他曾经很嫉妒她。那个棕褐色头发的小姑娘,那个无论教授们问出什么问题都能回答得头头是道的万事通小姐,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她总比他考得好。除了血统,她完美得没什么他可以攻击泄愤的理由了。

    那时候,他们还总是喜欢尖刻地相互攻击。她尖刻地攻击他,说他是花钱进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一点能力都没有;他气得要命,搜肠刮肚,只能拿“泥巴种”这件事来做文章,狠狠地反击回去。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整个二年级,他们都忙着针锋相对。

    “我在图书馆查过‘泥巴种’的意思。那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称呼,”他敏锐的关心让赫敏产生一股极度委屈的情绪,而她原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湿润的眼睛。她轻声说,“很难听的称呼不是吗?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

    “我很抱歉。”德拉科淡灰色的眼睛不安地闪动着。

    梅林啊!事实上,他不觉得她肮脏或者劣等,他那时候太傻了,随意拿这种词汇来攻击别人。

    每次,他一想到这件事,就无比后悔。他也许早就后悔了,只是羞于承认。

    德拉科忽然记起前世邓布利多在天文塔楼上说的话。那时候,邓布利多似乎非常虚弱,下一秒就会倒下,可他还在纠正德拉科,让他不要叫赫敏“泥巴种”。

    “请不要在我面前使用那个侮辱性的词汇。”邓布利多是这样对德拉科说的。

    这个死到临头还保持着冷静风度的巫师,他的一字一句都刻在德拉科脑海里。

    某一瞬间,邓布利多那双蓝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一切伪装,只是因着某种对他的怜悯,或者出于对她的保护而佯装不知。

    而那时候的德拉科,因为内心深处的震动和害怕,而发出了一阵掩饰性的难听的大笑。

    是的,“泥巴种”,他前世一直坚持这样叫她。

    一旦他后悔了,不再叫她“泥巴种”,就意味着他多年以来的坚持是错的,他打从一开始,叫出第一声“泥巴种”的时候就错了。

    德拉科·马尔福曾是多么愚蠢,又多么骄傲啊。

    那时候,他已经不能承受这种转向和认错了——他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的那种远。他们全家都走得很远,怀着某种可笑的自信,被紧紧拴在黑魔王那艘疯狂疾驰的船上,四周都是漂浮的冰山,毫无转圜余地。

    虽然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拙劣又可鄙的借口,或者某类绝不好笑的地狱笑话,德拉科得承认,他只叫过赫敏“泥巴种”,别人都没什么资格配让他这样称呼。

    梅林啊,他知道这样听起来很自大、病态到令人作呕、完全不讨人喜欢,但是,诚恳地说,赫敏·格兰杰在他心里从来就与众不同。

    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小泥巴种。

    令他咬牙切齿的、不得不在意的小泥巴种。

    谁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甚至不想深究,忙于把这潜藏的秘密和情绪藏起来。

    有什么意义?在那样的情形下,他们是对头,是死敌,是不同阵营里互相鄙夷的对象,搞清楚那些情绪,又能带来什么改变?

    于是他报复性地叫她“泥巴种”,一遍一遍强化自己的认知——他们是对立面。他不需要在意她,任何她说的话都不需要在意。

    他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去完成,正如她有她的理想需要去坚持。在前世那种混乱的状态下,唯一他能确定的事情是,她对他很特别。

    特别到,重来一回,他绝不会再对她说一次“泥巴种”。

    他绝不会再说了。

    绝不。

    “抱歉。”他再次说,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道歉?你并没有骂我。”这会儿,赫敏哽咽着对他说。那双温暖的眼睛里正在下雨,这弥漫的湿意令他心里发苦。

    原来,她对这个词是这样敏感。她前世曾在他面前表现得倔强、骄傲、毫不在乎,似乎这称呼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现在,她哭了。她正因为这个词而伤心欲绝。

    德拉科忽然明白了,前世那些不在意的姿态,或许都是保护色。毕竟她那样骄傲,连害怕都不肯承认,又怎么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展露人前?

    像这样骄傲的女孩,内心怎么会受得了此等侮辱呢?

    就像骄傲的德拉科也受不了别人叫他“臭烘烘的食死徒”,也受不了别人嘲讽他,说他父亲进了阿兹卡班,他是“罪犯的儿子”一样。

    那些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头划下一道道流血的创口,直至伤疤累累、瘢痕交错,叫人看不出哪里是新添的伤害。到后来,他学着表现出满不在乎,可那并不因为刀口钝得让他感受不到疼痛,而是过多的疼痛令人走向麻木。

    前世,他一次次这样叫她,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像他一样吗?在绵延不断的疼痛中伤痕交叠,在麻木不仁的外表下心口滴血吗?悔恨如浪如潮,在一瞬间淹没了他的心。

    “我应该道歉。替我,替我的一部分同学们,甚至是我的父母、长辈、祖先。归根究底,这是从萨拉查·斯莱特林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顽固的偏见。”德拉科慌乱地说,给她递过去一块淡灰色的手帕。她将自己的脸埋进那手帕里,肩膀随着抽泣声一起一伏,后背显得那样瘦弱可怜。

    他想试着去拍拍她的后背或者肩膀,想去安慰她,可手又停在半空中。

    他不敢。

    前世她厌恶的眼神一直盘旋在他心头。他曾是肮脏的食死徒,他不该碰她的。

    重生而来,他一直小心地不去碰她。他害怕她再出现那种眼神。

    情急之下,他有时候会忘记这件事。可只要他想起来,想起来前世她对他厌恶的眼神,他就会迅速撤离。

    即便她不知道那些过往,即便她对他充满信任。可是,过去的那些事,德拉科都记得。每件事都记得,他是怎么伤害她的,她是怎么厌恶他的。这些记忆在他心头刻出一道道万劫不复的痕迹。

    她还在哭泣。他依旧不敢碰她。于他而言,她是某种透明薄脆、精美纤细的琉璃制品,他真害怕一个不小心,将她碰碎掉。

    赫敏抬起朦胧的泪眼,神情惶惑地看向德拉科凝重的脸。刹那间,他的矛盾、脆弱和无力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是的,不可言说的胆怯、深藏已久的悲伤,都在她不经意间的一瞥里被捕获到了。而他连安慰她都要瞻前顾后,生怕遭她厌恶。

    她凄楚又悲凉的目光让他彻底失去了触碰她的勇气。

    他的手缓缓攥拳,又悄然放下。他内心酸涩,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一切:“有些巫师,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血统。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他们的家族秉持的理念就是如此。纯血巫师们厌恶麻瓜出身的巫师,不愿与之为伍,因为某些历史原因,也因为他们从小所接受的教育。”

    面前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些不可思议的情绪,再是一种哀愁伤感的探究表情。“你呢,德拉科,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她抽抽嗒嗒,终究是忍不住问了这句话,语气焦灼、神色黯然。

    “我得说,我的父母也秉持着‘纯血至上’的理念,他们从小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德拉科皱着眉,愧疚又自恼,“我得承认,我曾经相信过这个理念,在我年岁尚幼的时候。现在我知道了,不是这样的。他们所坚持的理念是错误的。你很优秀,每门功课都很优秀。你二年级就能熬出复方汤剂,我从没见过谁在这个年纪就在魔药上这么有才华。魔咒课、变形课……你什么都做得很好……”

    “哦,德拉科,别夸我了。”那些盘旋在她心底的愁云惨雾被他直白的夸奖和赞扬而驱逐得一干二净。她破涕为笑,鼻音依然浓重,“你大概是忘了我很不擅长飞行。”

    “这个嘛……我认为只要不打魁地奇,你在飞天扫帚上还是很安全的。”德拉科见她情绪好转,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把自己那些无望的、后悔的、阴暗的情绪用大脑封闭术锁起来,试着开始讲俏皮话逗她。

    “我好像一直没祝贺你上次比赛抓住金色飞贼,你的飞行一直很棒。哈利告诉我,就算没有那个捣蛋的游走球,你抓住飞贼的几率也很大。”赫敏用那手帕擦掉剩余的泪水,没有在那片哀伤的湖泊里沉溺太久,反而回头照顾起德拉科的情绪来。

    德拉科,他真好。赫敏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安慰她。

    他分明有个那样的父亲,可他几乎在说自己的父亲是错误的。可不是每个孩子都有勇气去提出这一点,否认自己家长的正确性。

    假如在那天对角巷,她与马尔福先生迎面撞上,他会直接用“泥巴种”称呼她吗?按照金妮的描述,那是一个言辞犀利、傲慢无礼的男人。他当然有可能那样称呼她。

    她对此毫不意外。她可能会因此而感到不快。

    但也仅仅是不快罢了。

    可如果德拉科也这样称呼她,她大概会受不了的。她也许会心如刀绞。她连这种可能性都不想去考虑,这可能性令人心碎。

    幸运的是,德拉科并不是他父亲那样的人,他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他还在称赞她,甚至替那些伤害她的人对她道歉。他对她一直很好,好得非比寻常。

    此刻,那个对她很好的男孩正微微翘起嘴角,因为她的话而感到隐秘的快乐。“下次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那场,为我加油好吗?我真的很需要一点鼓励。”德拉科有些不确定。

    斯莱特林正处于人人喊打的局面。密室事件愈演愈烈,其他三个学院对于斯莱特林学生的怀疑正日益加深,结合某些斯莱特林学生对她的侮辱性称呼,他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为一个斯莱特林加油。

    可他忍不住不去问。

    他没由来地盼望,在他胜利的那一刻,她能够用那双快活的眼睛瞧着他,为他欢呼、雀跃、高兴。就像她曾经为哈利的胜利而欣喜若狂。

    “当然了。”赫敏快活地说。

    她的鼻头由于刚刚的哭泣还有些泛红。棕色的大眼睛此时显得很明亮——或许是因为被过多的水汽浸过的缘故——像是麻瓜故事里圣诞老人那只红鼻子鲁道夫,天真无邪又惹人爱怜。

    这小鹿一样的姑娘用坦然愉快的目光看向他,对他抿着嘴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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