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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碰撞阴雨灰

    第二百二十四章晴天碰撞阴雨灰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昏昏沉沉的氛围。长长的柜台后,那些称量着金子或者宝石的妖精们,不免抬头看了一眼,是谁发出了这样直白敞亮的动静。

    这是临近下午三点的时刻,身着浅蓝无袖绸缎衬衫、白色西裤的芙蓉·德拉库尔面带困倦,正匆匆穿过那间壮阔华丽的大厅,打算去古灵阁对面买杯咖啡。

    自打从法国探亲归来,她的实习工作进入了忙碌期。比如今天,她从上午一直忙到现在,才获得一丝喘息,正打算给自己拨出一点下午茶时间,犒劳犒劳自己。

    天色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芙蓉一边等待着那位脸红的、手忙脚乱的店员帮自己制作咖啡,一边随意地打量着卵石街道上的稀疏行人。

    英国的巫师们,似乎都喜欢穿一身黑色,好像对鲜艳的颜色过敏似的。她身上的浅蓝色,大概是这条灰暗街道上唯一能称之为“晴朗”的色彩。

    这种过于迷恋暗色系的英式偏好,与法国人可是截然不同。看着那些黑压压的巫师袍,她遗憾地想。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西里斯·布莱克的身影的。

    那绝对是他,尽管他用黑袍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并且用兜帽遮住了脸。她知道那是他——她在霍格沃茨可没少注意他。

    问题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身形,像是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虽然裹得严严实实,芙蓉依然能从她举手投足和走路姿势瞧出来,是个颇为优雅的女人。

    “这下,可不好玩了。”芙蓉喃喃地说,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

    这是自从她在布莱克老宅强吻了他以后,第一次看到他。

    怀着某种恼羞成怒的心情,芙蓉回巴黎探亲这件事,并没有告诉西里斯;回到伦敦后,繁忙的实习工作又让她分身乏术。

    虽然比尔·韦斯莱告诉她,西里斯曾来找过她,不过那也只有一次而已,芙蓉根本懒得理会;她回伦敦以后,他可再也没来找过她。

    ——有诚意的男士就该多去找她几次,不是吗?难道她是那样容易就消气的女孩?不痛不痒地来找她一次,她就要眼巴巴地凑上去?

    她芙蓉·德拉库尔的人生里,从来就不只有谈恋爱一件事。

    她还有事业要奋斗呢!芙蓉骄矜地想。

    没想到,不仅没等来他第二次上门,再见面,竟然是这种场景。

    他果然有别的女人!虚伪的西里斯·布莱克,亏她还以为,他与旁人不同!

    亏她以为,他起码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

    芙蓉从鼻子哼出气来,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况。身后那个笨手笨脚的店员慌忙喊,“女士,您的咖啡还没好——”

    “一会儿再拿!”她不耐烦地朝后面摆摆手,像失去理智的幽灵那样,踮起脚尖,悄悄跟上了他们。

    他们竟然去了翻倒巷。

    那不是传闻中,英国的黑巫师们最爱去的地方吗?芙蓉迷惑不解地想。

    用幻身咒掩藏自己的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一栋歪歪扭扭的二层房屋后,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追踪。她不敢凑得太近,太近的话,她高跟鞋的声音说不定会被发现的。

    那房子看起来可不像什么绝佳的幽会地点,芙蓉撅起嘴,不以为然地想。

    又破、又旧,环境又恶劣。

    理智告诉她,她此时该回到古灵阁对面的咖啡店去,把这糟心事连同西里斯这个恶劣男人一起遗忘,专注于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时光。

    她绝不该越走越近,藏身到这二层房屋前面的某个漆黑店铺的屋檐下,裤子被横吹的大雨淋得湿透。

    可是,她就像被无形的愤怒给困住了,足足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一楼的店铺都因为雨势过猛而提早关门了,店主裹着自己的长袍匆匆离去。

    可他们依然没有出现。

    幸好古灵阁的事情忙得告一段落,她心不在焉地想,又给自己加持了一遍幻身咒。等到她第二次加持幻身咒的时候,那个女人才遮遮掩掩地从房子里出来。

    芙蓉幸灾乐祸地发现,那遮住脸的女人走到街道上,干爽的衣服很快就被如瀑的雨给淋湿了。那女人似乎小声地咒骂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带着华丽银饰手柄的魔杖,猛然消失在街道上。

    她大概是用了幻影移形,芙蓉断定。

    一小时。

    这一小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一小时——西里斯·布莱克,你倒是挺厉害啊。芙蓉心态复杂地想。

    她又怀着所剩无几的耐心又等了一会儿,只觉得通身被雨水浇得冰凉酸涩。

    最终,那个可恶的男人总算出现了。

    他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深思游离,直挺挺地路过她藏身的屋檐,路过屋檐下的立柱,茫茫然地走在暴雨里。他甚至没有戴兜帽,黑发被淋透了也毫无所觉。

    芙蓉非常确定,他的脸上带着一点悲伤。

    难道,他被这女人甩了?难道他中看不中用吗?芙蓉满怀恶意地想。

    可是,他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她对他有点生气,又没法对他坐视不理。

    芙蓉无言叹气,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的黑袍,把他拽到了屋檐底下。

    “你在搞什么鬼?西里斯·布莱克?”她怒气冲冲地说,“装什么情圣呢?淋雨好玩儿吗?”

    西里斯·布莱克忙站稳了脚跟。他本沉浸于对雷古勒斯的深深怀念中,不期然被人从中拉了出来。

    他防备地拔出自己的魔杖,看到面前的女孩,顿时吃了一惊。

    为什么芙蓉·德拉库尔会出现在这里?

    那张明艳的、有些生气的脸庞,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神,把他从哀愁的游离状态里拽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缓了口气,把魔杖收起来,蹙眉道,“翻倒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话。”芙蓉讨厌他这种教训的语气,于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就该来这里吗?你来这里干什么了?”

    “我——”西里斯欲言又止。

    金杯这件事,不该被更多的人知道。他并不想让德拉科对此更恼怒些。

    “家族生意。”他目光闪烁,最终说。

    “家族生意个鬼!那个女人是谁?你的姐妹吗?”芙蓉毫不客气,自认为揭穿了他的谎言,“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姐妹?”

    “什么女人?”西里斯奇怪地问。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你不会在跟踪我吧?”

    “谁要跟踪你?我可没那么疯狂。我刚刚恰巧路过,仅此而已。”芙蓉耸耸肩,云淡风轻地说,“我正好看到那个女人走出来。”

    “那么,你怎么知道她是跟我一起的?我刚刚并没有跟哪个女人一起走出来。”他眼神锐利,打量了她一眼,“裤子湿得这么彻底,看起来,也不像是刚刚路过。”

    “雨这么大,一下子就淋湿了。”她短暂地扫了一眼屋檐形成的雨幕,在急急漏下的雨水声中,双手抱臂,摆出一副“你没有证据”的从容样子。

    “喔,是吗?”西里斯忽然嗤声一笑。他迫近她,观察她,最终与那个有些心虚的女孩对视了,“那么,告诉我,如果你是刚刚路过,你的伞呢?”

    芙蓉张开嘴,愣住了。

    那个俊美的男人,用洞察一切的眼神识破了她的伪装:“你没带伞,说明你来这里的时候还没下雨。假设,你非常笃定,我曾跟某个女人走在一起,那是不是说明,你一早就在跟踪我?你敢承认吗?”

    “我——”芙蓉有些语塞。

    她似乎被绕进去了。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像个疯狂的“女朋友”那样跟踪人。

    他们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

    只不过吻过两次而已。她可不想表现得很黏人,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她明智地没有继续在“跟踪”这件事情上打转。“总之,我认为你跟某个黑袍女人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她板着脸说,觉得喉咙有些酸涩。

    “芙蓉·德拉库尔,你要再这么问下去,我会以为你吃醋了的。”西里斯懒洋洋地说,目光在她紧抿的红唇上停留,“某些法国女孩,还真是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无缘无故就跑得无影无踪,连只猫头鹰都不派来看看我,一见面就要诬赖别人……”

    “某些英国男人,才是毫无诚意。一点都不积极、不主动,总是等着别人上门去找,像是自己没长腿似的!”芙蓉假装自己没注意他的打量,反而开始打量他被雨水打湿的好身材,“哎哟,这不是长了腿吗?有时间来翻倒巷,没时间去隔壁对角巷,是不是?”

    “我去找过你!”西里斯用胳膊肘靠着屋檐下的柱子,手撑着头,一副厌倦的样子。

    西里斯·布莱克,一贯喜欢用厌倦掩饰自己的不安。

    “就找过一次而已!”芙蓉沉下脸来, “而且我还不在!那算哪门子找我?”

    “这不算数吗?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文化认知上的差异。”他轻声说,假装满不在乎。

    “差异还不小呢。”芙蓉表情有点落寞,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好吧,这件事我做得不好。”他缓和了语气,注视着这个表情有些不满的女孩,收起了“事实上,我听说你一直很忙,我不想打扰你。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毕竟,你连离开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你玩够了。”

    “喔,你真瞧得起我!”芙蓉冷着脸说,“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谁能大言不惭地说,这么短时间就能玩够你?”

    “所以呢?”西里斯忽然有点想笑,她话语中对他的微妙欣赏让他觉得有点自得。但同时,他又被“玩够”这个词弄得有些伤自尊,“所以,你回来是想再玩玩我?直到玩够为止?我是什么,你逗闷的乐子?”

    “那我是什么?”芙蓉不甘示弱地睁大眼睛,瞧着那个俊美的男人,“对你而言,我又是什么呢?你闲时无聊的调剂品?有我没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差别?日子照样过,是不是?”

    “你是这么想的?”黑发男人心里燃起了一股火气。暴雨落地声打得他心乱如麻,女孩的伶牙俐齿搅得他心烦意乱,那张明艳的脸惹得他心浮气躁。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这个轻浮的男人!”芙蓉逼近了,毫不畏惧地仰脸看他,指责他,“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竟然说我‘轻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跟那女人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西里斯恼怒地说。

    “哦?那整整一个小时,你们都在里头干什么?”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端详着那双跳动着些微火焰的眼睛,不服气地逼问他,“你敢说,你们没有亲吻什么的?”

    “当然没有!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我想亲吻谁,你不知道吗?”西里斯被她激得一时大意,忍不住漏了点心里话。

    “我不知道!”她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心中有些得意,似乎答案近在眼前。

    可她的言辞却依然咄咄逼人,像一位不负责任的巫医,要在他的七寸上随便扎针,同时还要在他心头乱蹦乱跳,“西里斯·布莱克,你就是个胆小鬼,只会嘴上说说,你根本就不敢——”

    西里斯终于忍不住了。

    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睥睨地瞧着他,像是晴天瞧不起阴雨的灰。

    她像是在看一个没救的人。

    她似乎在质疑他的胆量。

    谁都不该质疑他的胆量。尤其是她,这个让人惦记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

    他终于伸出手来,气急败坏地捧住那张又明媚又傲气的脸,恶狠狠地吻了上去,吮到了那张倔强的、咄咄逼人的嘴。

    她没有推开他,反而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热烈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还差不多。芙蓉心头滋生出微微的喜悦。

    这才是西里斯·布莱克,一如既往地热情、激烈,又好骗,她偷偷地、狡猾地笑了。

    横吹的雨已经把他们都淋透了。

    他滴着水的发落在了她额头上,她湿掉的裤脚粘到了他的裤脚上。

    这两个打了好一阵子嘴仗的人、这一对骄傲程度不相上下的人,经过了茫茫思念和默然苦等,咬牙切齿地抛弃了误会。

    晴天碰撞了阴雨,天蓝吸引了浅灰。

    世界牢落陆离,人生命途多舛,何不追随内心,何不放纵一吻?

    在这一角滴水的屋檐下,在这茫茫阴雨中,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吻。

    街道苍茫空荡,唯有冰冷的骤雨,是他们热吻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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