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超市组最终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上，猴子后知后觉，车上是不是少了人？
他们开的是九座的商务车，当时出门的时候好像是坐满的？
正想着的时候，张磊打来了电话：“喂，你们到哪里了？”
“在回来的路上，再有个两分钟就到了。”
“行，刚才你嫂子家里人找到了戒指，其他人都回来了，就等你们了，赶紧回来吧。”
“找到就好！”
挂了电话，猴子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他拍拍前座：“咱这车来的时候坐了几个人来着？”
“啊？”被问话的人有点莫名其妙：“就我们这些人呗。”
猴子再问了一个人，得到了差不多的答复。
他声音不轻，开着车的驾驶员自然也听到了。几秒钟后，原本平平稳稳的车子，猛地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猴子揉了揉撞到的头，语气里还有些不满。
驾驶员瞪着眼睛，对着车内后视镜里的猴子喊：“坐你边上那姑娘呢？！”
“哪个”话还没问完，猴子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对啊，人呢？”
“你问我？”
满车的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着急了。
“说不定人自己回去了呢？这么大的人总不至于丢了吧？马上到了，进去看看吧。”有人建议道。
“对对。”
车还没停稳，猴子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快步走向着站在门口的张磊。
“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猴子眼神询问起周围跟上来的人。
“好像叫程什么？”
“什么姑娘？”张磊这会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耐心听猴子说话。
猴子急了：“就是那个跟成南一块儿来的姑娘，她回来了吗？”
门口又来了几个人，朝着张磊走过来：“恭喜，恭喜啊。”
“成南在里面呢，你自己问他。”张磊也没空回他，推开他就去迎客。
猴子走进宴会厅，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成南边上，朝他身边看来看去，就是没看到程程。
“怎么了？”
“那个什么，你对象，程-”
“程程？”
“对程程，”猴子小心翼翼地问：“她人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成南皱起眉毛：“她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了？”
猴子心里一咯噔，这大冬天的，额头上莫名就出了汗：“……..刚才我们都没注意，好像把这姑娘落在半路上了。”
“………”
“我们还以为她肯定会联系你，已经回来了呢。”
成南压着想骂人的心，先掏出手机拨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又拨了两次，还是一样。
猴子站在一边，也不敢乱瞄了。他不用看，也猜得到成南现在是什么脸色。
成南确实脸色很差，但是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追责上，他磨了磨牙：“把人落在哪儿了？我去接。”
猴子：“…….不知道。”
“…….”
在成南动手之前，猴子赶紧说：“我还记得我们在哪几个地方下过车，人肯定还在那边，我跟你一起去找。”
成南迈着大步往外走。
“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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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确实是想过自己回去的，但是运气就是这么背，手机没电了。昨天晚上忘了充电，今天下午也忘了再看一眼。
一开始，程程还不怎么着急，她想的是，她这么大一个人没上车，总是能很快就被发现的吧。
所以她也没离开，就站在停车位那儿等着。
远处的商场门口亮起黄色，蓝色和紫色的灯，抱着吉他的歌手站在正中间，对着手机镜头深情地唱着歌，不断地有人停下围观他，也不断地有人抬脚离开他。
天气冷，程程将手往口袋里揣，然后碰到了什么—是酒店里的纸和笔。
不知道是被歌声和灯光影响，还是没有手机之后，太过无聊，她握着笔，低下头，在纸上涂涂画画起来。
然后就这么忘了时间。
等她再抬起头时，那歌手的身边已经围上了厚厚几圈人，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回来接的程程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的存在感就这么弱？
程程最终放弃了等待，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家美妆店里借到了充电器。
手机开机后，没过多久就震动了起来，是成南打来的电话。
“喂”
“喂，”成南隔了一秒才接话，打了这么多个电话没人接，他其实没抱多少能接通的希望：“程程，你现在在哪呢？”
他吐字很快，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程程站在室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胸腔里终于有了点暖意。
她把位置告诉了成南。
“好，你等我，十分钟就到。”
“好。” 程程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后，程程和店员道了谢，买了支护手霜，出了店门。店门口就是公交站，她坐在公交站的长板凳上，看着路上的车，等着人。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公交车站附近。
坐在副驾的成南推开门下车，看到她的人，皱着的眉才彻底放松下来。不过等走近了看到她冻得通红的手，又皱起了眉。
程程还有点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本来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听到她的话，成南的心里像是突然被攥了一下，他摘下围巾，绕着她的手裹了两圈：“先上车。”
上了车，猴子立即向她道歉：“对不起啊程程，当时我脑子里太乱了，都没注意到你没上车。”
“没事，是我没注意，没能跟上你们才走散了。”
猴子还是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好意思，成南对他很不满，这会儿也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闭嘴。”
猴子合上嘴，装作委屈地回头看了一眼程程求安慰，程程弯了弯唇角。
看她笑了，成南的脸色才好了一点，他侧着身子温声问她：“还冷不冷？空调要再调高一点吗？”
程程摇摇头：“不冷。”
开着车的猴子像是见到什么怪物一样，八卦的眼神直往车里的后视镜上瞟。
成南翻白眼：“看路啊。”
猴子嬉皮笑脸：“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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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张磊还试图冷静帅气地走到舞台上，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在亲朋好友的起哄下破了功，咧着嘴大笑着和左右两边的宾客们打招呼。
到了舞台正中央，他才恢复了些稳重，抬手抚平了扬起的衣角。
音乐声响起，戴着头纱的新娘在父亲的陪伴下一步步向新郎走去，画面唯美。
程程很小的时候，作为花童，参与过某位亲戚的婚礼仪式。她拎着小花篮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差点带摔了别的小朋友，惹得程家另外三个人一阵心惊。
程家原本也会办场喜事，程若菲和苏盶的婚事虽然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但两家的长辈早就见过面，办婚礼只是早晚的事 — 十七岁的程程是这么以为的。
仪式举办的很有意思，舞台悬挂着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照片，司仪顺着照片说起新人相识，相处时发生的趣事，引得宾客们笑声不断。
仪式结束后，新娘换了身轻便的礼服，挽着新郎走向一桌桌的宾客，敬酒致谢。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招待不周啊，还有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感谢感谢，来，这杯酒敬大家！”
张磊喝了不少酒，不知是醉酒还是高兴的，脸颊红彤彤的。
敬完酒正要离开，张磊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着成南扔下一句：“你别想跑啊，一会回来看不见你有你好看！”
成南好笑地点点头。
张磊放心地走去了下一桌。
成南还没坐下，一位老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成南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老人虽然满头白发，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孙爷爷，我是中午到的。”
老人点点头：“我这是多久没见你呢？”
成南立刻道歉：“这么久没去看望您，是我的错。”
“知道你们都是大忙人，哪还有空来看我这么个老头？”
成南笑着扶着老人坐下：“您这话说的，再忙也不能忘了您啊，前几天我还跟外婆说起要去看您呢。”
“话倒是说的好听，”老人笑了，也没真的生气：“最近工作怎么样啊？我听你外公说，你那个公司到A城来发展了？”
“对，来了没多久，现在还在起步阶段。”
“你这公司也开了有些年头了吧，怎么样，还是不想回家里？”
“家里有人守着，再说我学的东西也用不上，回去了也是添乱。”
“你这孩子，”老人眼里有不解：“不过现在的时代不一样了，你们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们这些老古董的经验想法啊，已经算不上什么咯。”
“这话我不爱听啊，”成南佯装生气：“外公以前常说起你们当年创业的事，没有您的远见，又怎么会有今天？我们这些后人都是靠着你们才乘到凉的。”
老人开心了，眉眼软和下来，他眼神一转，似乎才注意到程程：“这小姑娘是？”
“还没给您介绍，这是程程，我的女朋友。”
“孙爷爷您好，我叫程程。”
“你好啊，”老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免不了俗地拿眼前这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和另外一个姑娘比较起来，这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眼前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啊？”
“今年25岁，A城人。”
“原来是A城，A城也挺好的，那你们是因为工作认识的？”
成南摇头：“不是，我们是朋友介绍认识的。”
老人点头：“你年纪也不小了，终身大事要认真对待，不要让长辈们操心。”
“好。”
“要对人家小姑娘好，不能辜负人家，听到了吗？”
“知道的，您放心。”
老人撇开成南，对着程程开口：“程程，这小子亲爷爷离得远，他要是做了什么混账事，你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程程笑：“知道了，谢谢爷爷。”
见成南一脸认真的模样，老人放下心来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惜。他拍了拍成南的肩膀，站起身来正要离开，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爷爷！”
听到声音，老人立马从兜里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还不忘小声叮嘱成南：“别说我喝酒了啊。”
穿着粗花呢香风外套，挎着H扣包包的女孩几步走到他们身边，凑近了老人使劲地嗅了嗅，精致的小脸上眉头紧皱：“又喝酒了吧，医生说了多少次不准喝酒，回去就等着奶奶骂你吧！”
老人心虚：“我没有喝酒，都是别人喝的，我是坐得近才染上了酒味嘛。”
孙巧儿摊摊手：“奶奶信你我就信你。”
“你这孩子。”老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但到底还是没有底气，嘟囔了几句就逃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看看这老人家，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孙巧儿叉着腰，笑着看着老人走远，等看到人安稳坐下了，才回过头来跟成南打招呼：“成南，这么久没见了，也不给个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