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17日星期日

    ①

    昨天陈洛回到家里，陈泟还没做饭。

    他和陈虔厨艺水平都一般，通常会分工明确，比如谁主厨谁打下手什么的。

    不过陈洛只会洗碗和煮饭。

    “以前陈虔也只会这些。”陈泟听后笑了笑，“你们洗碗的方法都一样，一直开着水龙头。”

    他先前失望的表情全都消失了。

    或者是被他隐藏得很好。

    陈洛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陈泟的父母。

    他们说快中秋节了，给她和陈泟来送点月饼。

    陈虔爸妈走的早，陈洛看到他们和善的笑容有点不太适应，还有点恍惚。

    又是一年中秋。

    “虔虔，爸爸今天起的好早，特意排队去给你买的这家月饼，快来尝尝。”

    “虔虔，你还没吃早饭对吧？又睡到这个点才起来？你看看你，爸爸一不在家守着你，你就不吃早餐，这对胃很不好知不知道？”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颤动，和她头脑中的神经共鸣。

    “小虔？”

    “嗯？”陈洛回过神，对上电梯里陈泟妈妈的眼神。“快进来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招手说道。

    陈洛还没和陈泟父母俩相处过，只在记忆里对他们有简单的印象。

    她笑得有点假，她自己都感觉。“没事没事。”她连忙走进电梯。

    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吧，陈洛想。

    救命啊，陈泟。

    ②

    陈泟找到了手机。他昨晚洗完澡放在了卫生间，忘记拿出来就睡觉了。

    “喂？”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听上去完全不会怀疑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陈虔。

    哦，除了长相一样，她们有时候的说话方式也是相像的。

    这倒是不同于他以前看过的电影和书籍所写的那样。

    大概是刻板印象。

    “你什么时候回来？”陈泟刚开口问，门口响起密码锁验证成功开门的声音。

    指纹也一样。

    天呐，过了这么久，这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陈泟！”他妈妈的声音响起。

    这么说虽然不太好，但那一刻陈泟心里确实警钟大作。

    “妈？你怎么来了？”他走过去，看见陈洛站在自己爸妈中间，看着他，略微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尬笑。

    和陈虔果然是一个身体衍生出来的人格，真像啊，他忍不住又想。

    陈虔第一次和自己爸妈见面也是这副模样。

    “中秋节要到了啊！你小子，怎么，我来打扰到你和你女朋友相处了？”妈边开玩笑边假装生气地拍了下他的后背，然后把手中的礼盒递给他，“喏，听说这家月饼很好吃，你们试试。”

    “要说一点打扰也没有，也不是实话对不？”他接过袋子笑着应，和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又问两人：“喝茶喝汽水，还是喝白开水？”

    “白开水，你呢？”妈转过头看向爸。

    “一样的，都行。”

    “你呢陈，虔虔？”陈泟把月饼放在茶几上，朝厨房里走。

    “我也要白开吧。”

    陈洛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不过在不熟的人面前陈虔常常显得拘谨，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今天你们没出去玩啊？”妈接过水杯，大概是渴了，一下子喝了一大半。

    “没有，在家休息休息，也挺舒服。”

    “哦，那倒也是，”妈看了眼陈洛，又看向他，“你们还没吃中饭呢吧？和我们一起出去吃？我和你爸等会去看展，看完展就走了。”

    “还没吃，”陈泟也看向陈洛，她脸上挂着标准的假笑回应道。“走这么急？在这儿住几天呀阿姨？是什么展呀阿姨？”她眼睛亮亮的，似乎很感兴趣地问。

    好的，他分辨不出来陈洛是真感兴趣还是只是敷衍一下。

    住几天？

    果然还得是陈洛才能说出来的话。

    “一个书法家的作品，字写得挺好的。”

    “不住不住，我们老了，睡得早，和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习惯不搭调。看完展就走，票都买好啦。”

    “啊，好吧阿姨。那下次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多住几天玩几天。那个展在哪里呀？吃完午饭，我们一起去吧阿姨？”陈洛语气由惋惜转为兴奋，整个人变得明亮起来。

    她们果然还是不一样。陈泟看着陈洛的侧脸，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