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
见来者不是跟他要钱的，钟沿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然后对着江上寒拱手道：“在下也同样久仰江先生的大名。”
说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在此之前，钟沿来凌云宗这么多次，还真没注意过凌云宗有这么一位人物。
甚至他在见到方知语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可能是他对那些珠宝饰品之类的不感兴趣，加上当时弦月内也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凌云宗弟子出手的事情，所以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才没有注意到别人对江上寒的讨论。
不过这人在凌云宗，看起来还真的是有些格格不入。
“是我之幸。”江上寒说完，又侧头看向一旁的陆与时。
钟沿生怕陆与时把这好好的气氛弄坏了，所以在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前便先一步说道：“这是我朋友陆与时，今日跟我一起来凌云宗见宗主的。”
“嗯。”江上寒点了点头，但视线仍旧停留在陆与时的身上：“曾听宗主提起过陆先生，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他居然还会说我的好话？”陆与时一脸的不信。
江上寒笑了笑：“宗主确实对陆先生很是欣赏。”
“呵。”
钟沿见陆与时没有丝毫想好好说话的意思，赶紧自己开口缓和：“不知江公子拦下我二人，是有什么事？”
“听闻二位刚从圣云宗过来，所以想从二位这了解一些圣云宗的事情。”江上寒说完，目光在两人身上略过，最终停在了钟沿身上：“不知二位，可愿与我去一旁的小院，坐下来喝口茶聊聊天？”
两人听完江上寒前段的话后，皆目光一凛，见到江上寒最终看向自己后，钟沿轻笑道：“也好。”
然后便打开扇子摇了摇，等待江上寒带他们过去。
江上寒扫了眼钟沿扇子上的“挥霍”两字。
看来今天那位又没少坑人。
没走多久三人便到了小院，江上寒让弟子泡好茶带过来，然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圣云宗的宗主最近如何？”
“不知圣云宗的少主现在如何？”
“不知圣云宗的那几位长老近况如何？”
钟沿听到他的问题后，都一一进行了解答，只当他是太过思念圣云宗，所以才想从他这知道一些关于圣云宗的消息。
而在听完钟沿的话后，江上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开口说着往事：“圣云宗如今的七位长老中，有一位谦长老，她与其他的几位长老不同，从小她的性子就执拗的很，凡是她觉得不该做的，不正确的事，她都不会去做，所以从小她就与同门中的大多数人合不来，要不是因为她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出众，这长老之位也不会轮到她来做。”
“我想宗主会把少主交给她，也应该是看上了她这点吧。”
江上寒说完，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弄得一旁的钟沿和陆与时莫名其妙的，而他在笑后也发觉了不妥，于是很快收敛了笑意，转过头对着他二人道：“这天也不早了，二位若是准备离开凌云宗，就趁现在夜幕还没完全落下时离开吧，我这就派弟子来送二位。”
“多谢。”钟沿道。
没多久小弟子就来到了这里准备带他们两人离开，两人刚站起身准备走，身后的江上寒又开口道：“今日与二位相见，甚是觉得有缘，若以后有需要凌云宗帮助的地方，可随时来凌云宗找我，就当是我想与二位交个朋友。”
江上寒的话刚说完，钟沿的系统框就弹了出来，任务“帮助陆与时与其他四个仙门建立联系”进度变成了4/4，紧接着显示的4/4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对号代表着任务完成，随后又发布了最新的一条任务——
“帮助陆与时利用魔界提升威望”，后面任务显示0/1。
钟沿看着这个任务皱了皱眉。
陆与时见钟沿站在原地发呆，开口道：“舍不得走了？”
钟沿回过神，瞪向他：“你要是愿意掏钱，我就可以舍不得。”
“呵。”
陆与时没管他，迈步就往外走，钟沿从身后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和他一起跟在小弟子身后往凌云宗外走去。
这小弟子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在讲着前一阵子除妖兽的事，因为他有亲自参与，所以说起来绘声绘色，精彩极了。
中途还提到了完成此次任务宗主奖励了多少银两，又用这些银两给自己买了多少好东西。
钟沿也是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凌云宗若是派弟子出去，是需要给弟子们奖赏的，但他们那位宗主不愿意掏这笔钱，所以才迟迟没有派弟子出去，后来还是靠江上寒拿出了全部的积蓄，一部分给了慕白辰让他点头同意，一部分给了这些弟子让他们出去帮忙，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等两人离开凌云宗有段距离，走到人多热闹又不至于会被注意到他们闲聊的位置后，陆与时才开口：“凌云宗也奇怪的很。”
“确实。”说到正经事，钟沿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身为宗主，就算是贪财，也不至于会在会客堂这种地方数钱，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故意给咱们两人看一样。”
“还有那个江上寒。”钟沿道：“咱们两人从圣云宗那边过来，至少在弦月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但这个江上寒却知道这件事。”
钟沿叹了口气，伸手扶了扶额：“就当他是最近跟圣云宗那边有联系，也当是他们宗主消息灵通告知了他，但他后来跟咱们两人说的话，实在是让人费解，这种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在故意提醒我们什么一样。”陆与时道。
“对。”钟沿认可的点了点头：“但他是想提醒我们什么呢？”
钟沿想了一路也没想通，连最后在小摊那吃晚饭的时候都在想着这件事。
他们此时在的摊位离揽月楼不远，而陆与时坐的方向正好面对着揽月楼，所以他只需一抬头便能看到。
他盯着揽月楼看了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眯了眯眼：“揽月楼是凌云宗的产业……”
“什么？”
钟沿把嘴里塞了一半的面条吃完，才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钟沿，你之前来凌云宗的时候，应该是没有见过江上寒吧。”
“嗯，怎么了？”
“果然。”
“嗯？”钟沿疑惑。
陆与时解释道：“揽月楼是凌云宗的产业，我们前脚刚听说慕白辰视财如命，后脚就看到他正抱着箱子数钱，前脚刚听闻江上寒做的那些事，后脚就见到了本尊，又听到了他叫来的小弟子说的那些事，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他们刻意安排的一样，或者说……”
“这一切是想让我们相信昨天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一样。”陆与时道。
钟沿听到这也跟着眯了眯眼：“你是说我们昨天在揽月楼打听到的消息是假的？”
“刚好相反。”陆与时道：“就是因为它是真的，所以慕白辰才想将这真话坐实。”
“嗯？”钟沿听到这已经彻底听懵了。
“就是不知道这真话，究竟能带着几分真相了。”陆与时道：“还有那个江上寒，他明明是烈阳人，却自称是弦月江上寒，就好像再特意强调自己的身份一样。”
“你想说什么？”钟沿问道。
“总感觉，凌云宗现在呈现给大众的印象，是他们精心设计过的假象。”陆与时道。
——
这一顿饭吃的，钟沿一个头两个大。
等回到客栈的房间后，他先是坐在窗边，看了会儿楼下的夜色，吹了会儿凉风让自己脑袋清醒点，然后才拿出传讯符，联系了已经好几天没联系的人。
方知语接通的倒是很快：“什么事？”
“方知语，我的下一条任务发布了。”钟沿打开系统框，念着上面显示的最新任务：“你觉得这条任务，是在往哪条故事线上发展？”
他现在脑子很乱，根本不想用一点，所以就直接把这件事扔给方知语了。
方知语也确实认认真真的分析着这条任务，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这任务好像，又是往哪条故事线上发展都说得通。”
“怎么说？”
“你看。”方知语给他解释：“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如果陆与时是反派，那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利用这几个仙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明面上是帮他们攻破魔界，但实际是为了将魔界拿到手，可这几个仙门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啊，那你想他攻破魔界的时候，不就是在修真界提升自己威望的时候嘛。”
钟沿认可的点了点头。
“他要是主角，那就更不用说了，本身修真界和魔界之间就因为当年的仙魔大战积怨已久，按照原本的故事线，他现在也差不过该帮修真界解决魔界了，等事情办完，他在修真界的威望值不得蹭蹭往上涨啊。”
钟沿又认可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又是一条对分析故事线没什么大用的任务，况且这任务你永远也完不成。”
“怎么说？”
“现在魔界的魔尊可是我。”方知语道：“你觉得我师弟会乖乖的帮你完成这条任务吗？”
钟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