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晚上就搬出去了，临走前他不停地敲我紧闭的门。我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陈默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难过：“小蛮，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要求你什么，可是你别这么委屈自己行吗？我…”

    “陈默，别说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了，今天我听得已经够多的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外面没有动静了，过了很久，门“哒”地一声轻轻关上了。我知道陈默走了，可是我仍不愿意动，整个人懒洋洋的。白天陈默说过的话开始在我脑海里一一响起。

    “小蛮，当时我们都喝醉了，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斑斑不愿意。斑斑说她虽然有些喜欢我，但知道我不爱她，所以不愿意勉强和我在一起。”

    “小蛮，我和斑斑都希望你快乐，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你，你知道我和斑斑都有多在乎你吗，我们想付出一切让你的世界一直干净透明幸福，你在我们心里一直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

    “我一点没想到斑斑会怀孕，真的没想到，而且你和斑斑谁都没有对我提起过，我以为都过去了。我以为只要我们都不提你就不会知道任何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小蛮，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想做更多的事情让你觉得快乐。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我也知道你需要时间面对这些，可是小蛮，请你相信我，我会对斑斑负责的。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好起来，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永远失去你也可以。”

    …

    陈默的话在空荡的房间里一直回响，我摇摇头，试图把它们从脑子里赶走，可是它们却更加面目狰狞地立在我面前。整整一个夜晚，我醒在六月的黑暗中，感到空前绝后的孤单，冰凉的空气渗进我的皮肤，又冷又湿，而我唯一可以拥抱的，就是那久久弯曲着，因而关节开始发白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