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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之人

    月国尚未立储,但凡是个有野心的皇子甚至是手握权柄的朝臣都无法拒绝一个有着黎国为底牌的公主成为自己的助力。

    “嘉顺你可有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栖月叹息一声,无奈道:“还需要等些日子。”

    云姿逃命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她再不来这场好戏要怎么开场。

    不行的话她只能自己上了。

    栖月拍了拍慕少辞:“我们该出去了,等会有人来瞧见了……”

    “真要被人瞧见了,我就告诉他们是我倾慕你,偏要对你死缠烂打。”

    “你啊。”栖月戳一戳他的脸,愉悦地弯唇:“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不敢。”

    “乖,阿辞这么得我的心我定然是舍不得让你走的,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嗯?”

    慕少辞点头,松开她:“你放心,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有人在外面看着。”

    “你说的是挽竹?方才就是他关的门。”栖月说这话不是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的笃定。

    慕少辞掩嘴轻咳两声:“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栖月故作苦恼,打趣着:“这小子才到你身边几日胳膊肘就朝外拐。”

    “不是。”慕少辞专注地望着栖月,“不是往外拐,他是你的人,我也是。”

    “哦?”栖月挑起他的下巴:“阿辞这番话是将自己与他放在了一起的位置。”

    慕少辞疑惑地眨眨眼,抓住栖月的手:“在嘉顺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我的……郎君。”

    “我待你同他可不一样。”栖月贴近他耳边,语气缱绻像是编织出一张温柔的网,不动声色间困住自己的猎物。

    “因为我只想扑倒阿辞,只有你。”

    待他沉浸在温柔乡中,纤手搭上他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

    “该去干活了,慕大人。”栖月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少辞幽怨地望着栖月。

    顺着她的指引往门口去,边走边往回探头,回了两下头,还是没有忍住,抓住栖月的手,耍赖道:“还没到门口,再牵一会儿。”

    他以龟速挪动到门口,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僵立片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恢复了冷脸,大步往前走。

    他走得急,步子迈得极大,仿如脚下生风,瞧着没有半点要顾念身后之人能否跟上的样子。

    自两人出来,挽竹一直垂着头不敢看栖月,等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他才抬起头,跟上两人。

    这段时日,张逸清很是急躁。

    他近来接连损兵折将,不仅谈妥的盟友都突然走散,就连他留下的后手——夺取青霜城兵权一事也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功亏一篑。

    收到信件之时,他整个人犹如受了一道晴天霹雳。

    他至今都想不通,明明是走投无路的死局,明明他们已经稳操胜券,为什么?为什么慕卓诚会突然脱了困?

    虽然他查不到变故的原因,但凭借宦海沉浮多年的经验,他能感觉到自己大势渐去。

    自林山一事后,皇帝一派如有神助,从先前的被动防守到现在的势如破竹。

    不仅是碍眼的慕少辞,背后定然有一股他查不到的神秘力量暗中相助。

    会是谁?

    若皇帝要寻求帮助,最有可能出手的人是谁?

    月国之内应是无人能超脱这局棋,这个变数极大可能来自局外。

    最有可能是……燕国的人。

    思及此,他顿时感觉醍醐灌顶。

    激动地走到桌案旁,将燕国之中有这个能力的人仔细筛查一遍。

    皇帝与那人合作定然是开出了令其满意的报酬,既如此,皇帝能给的他也能,甚至他能给予的东西胜于皇帝数倍。

    只要他与自己合作,里应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他的手因为兴奋而不住的颤抖,然而很快他便犯了难。

    据他所知,燕国之中有这个能力的人屈指可数,可究竟是哪一个人暗中相助他又该如何探得。

    他一时犯了难。

    罢了,先让人多加留意,或许运气好能寻到蛛丝马迹。

    猛然察觉自己竟然存了侥幸的心理,他自嘲一笑,果然是老了。以前他做事全靠一步一步精细的算计,而今临老了,居然开始看运气。

    而今只盼望上天眷顾能有个好结果。

    蘸了浓墨的笔重重停在纸上,等张逸清移开之时,宣纸上已经留下了一块深深的污痕。

    “父亲,父亲!”屋外传来一声疾呼。

    张勉快步冲到书房门口,被守门护卫拦下才无法直接推门而入,干脆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

    在书房外肆意喧哗实在是没有规矩。

    护卫急得想去捂他的嘴又碍于他的身份而罢手,压低声音劝道:“公子小声些,书房重地不可……”

    他慌张地措辞之际,张逸清自内拉开了书房门。

    沉着脸对张勉训斥道:“成何体统。”

    张勉当即收了声,端正了面色:“父亲,孟兄他伤势加剧恐有性命之忧,可否请父亲为他延请太医。”

    张逸清瞬间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字“孟”,哪个孟,莫不是户部尚书的孟。

    他问:“你说的孟兄不会是户部……前任户部尚书家的儿子,那个经常与你厮混在一处的孟家小儿?”

    虽然心底隐约有了猜想,但张逸清仍旧心怀一丝期望,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蠢笨,然而……

    “正是。”张勉笃定道。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张逸清感觉浑身气血沸腾,心口忍不住地剧烈疼痛。

    他深吸几口气,在护卫的搀扶下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颤抖着伸手指向张勉,口中重复念叨着:“逆子,蠢货。”

    上次便是他暗中收留了林山的副将,非要同他们牵扯,而今又理直气壮地说让他给孟家小儿请太医。

    张逸清气得直喘粗气:“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同孟家人再来往了?为何总是不听我的话。”

    “不是,父亲。”张勉看张逸清脸色不对,到底还是怕他被自己气得背过气去。

    慌忙解释:“是孟兄……不,是孟文轩来求我,他被罚做苦役,昔日挚友皆对他不管不顾,他也是走投无路才来寻我的,他的伤……”

    “够了。”张逸清长出一口气,没有耐心继续听他废话,指着张勉对护卫说:“自今日起,罚他在府里禁足,不得外出,若是他要强闯,只管打断他的腿,本相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本想着将他拘在府中许久,打算放他出去松快松快,没想到才一两日他又要闹幺蛾子,实在让他烦心。

    他现在也不指望他能才华横溢,就盼着他别再给他惹祸。

    “父亲……”被护卫半拖半拉地架走,张勉依旧不死心的扭头大喊,企图让张丞相心软。

    张逸清不想再理会这糟心的儿子。关上书房门,眼不见为净。

    张勉被人狼狈地带离书房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在府里传开,甚至府外的人都略有耳闻。

    张府后院中,几个姨娘聚在一处吃着时令瓜果,一个丫鬟站在她们跟前绘声绘色地描述张勉狼狈的场景。

    一个姨娘用帕子捂住嘴笑了起来,另几个虽未如此,但神色间流露的幸灾乐祸当不得假。

    “这大公子真是个蠢的,怪不得惹得老爷生如此大的气。要我说啊,这等废物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黄裳女子一甩帕子,拿帕子擦了下嘴,调侃道:“妹妹这话说的实在是……有理极了。”

    话落,屋内顿时传开一阵女子的嬉笑打趣之声。

    屋外,老婆子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夫人,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后,她试探地问:“这群小蹄子实在无礼,不如让奴才去赏她们吃几个嘴巴子,保管老实了。”

    袁芷柔冷眼扫她一下,转身就走。

    “夫人?”婆子疑惑地低喊道。

    袁芷柔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回了院落。

    她今儿难得清醒,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园中竟然撞见那些人在嘲笑勉儿,这怎么行?

    她的勉儿是嫡子,那些卑贱的侍妾也配对她们母子指指点点。

    心头火起,她怒而挥臂把桌案上的供奉之物全部扫落在地。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后,屋内满地狼籍。

    琴雅闻声而入,见袁芷柔神情癫狂,抄起手边的烛台就要砸向笑得慈眉善目的佛像。

    她大惊失色慌忙上前阻止:“夫人息怒,万万不可啊。”

    可她哪里劝得住袁芷柔,待她靠近,袁芷柔手中的烛台已然脱手。

    烛台与佛像擦肩而过,狠狠撞在后方的墙壁上,“哐当”坠地。

    琴雅松了一口气,“夫人,你呢……”

    袁芷柔回眸,眼神凶狠地瞪着她,仿佛把琴雅看成了最仇恨之人。她向琴雅冲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贱人,都是贱人。”

    琴雅吓得往后退,袁芷柔却停下脚步,蓦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身边能够到的东西随手抓起,毫无准头地掷出去。

    “后院都是一群小贱人,还有……还有张逸清,那个老贱人,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看不起我的勉儿。”

    “要不是本小姐,就凭他那卑贱的出身还妄想当人上人,白日做梦。”

    她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把自己弄得分外狼狈不说,嘴上也不饶人把张逸清及他身边的人全部大骂一通。

    末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冷眼看着自己的“杰作”,忽而又痴痴的笑着,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瞧她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躲在柱子后的琴雅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夫人,您好些了?”

    袁芷柔扯唇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吓到你了?”

    “没……没有。”琴雅忙不迭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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