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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健康的爱

    关于我哥找女朋友的事过了之后,我和他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我大胆花他的钱,和白杨去一趟望东大厦,恨不得把这几个月省下来的那些都花光了。

    小时候我喜欢的那家娃娃店,搬到了东城路,我逛完望东大厦,便转而去了买了娃娃。

    那时候的售价一百,如今已经翻了一倍。

    我拎着沉重又轻盈的娃娃盒子,眼眶有些湿。

    好在白杨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她看不见。

    夜幕降临,回家的时候,我提着娃娃,在我哥面前得瑟地转圈圈。

    “娃娃很好看。”

    他掀了掀眼皮,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我咧嘴一笑,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你不嫌我乱花钱吗?”

    江弥声把手里的书放下,拿起红木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白茶,缓缓道:“你喜欢,那钱就花的值得。”

    我的手不安分地拍着我哥的锁骨处,坏笑道:“哥,你把我宠成这样,不怕我以后太依赖你,变得不能吃苦了?万一我以后赚的钱没法维持这样的消费水平呢?人家都搞苦难教育,怎么就你对我这么放纵呢。”

    我哥捉住我作乱的手,略重地捏了下我的腕骨:“我什么时候对你搞过苦难教育?那东西我觉得没有必要,人应该想的是怎么往上走,而不是每天担心万一守不住现在的生活该怎么办。况且你又不是那种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脑子灵光,成绩也不错,我相信你能在我打下的基础上再往上走。就算你赚不到钱,我也会给你兜底,总不至于让你没钱花。”

    手上被他捏住的皮肤忽然变得有些烫,那温度从手腕直直烧进了我的心底。

    人······应该往上走,在他打下的基础之上。

    我被他捏得痛了,报复似的重重甩开他的手。

    我哥轻笑一声,刚要拿起书,我绕到他身侧,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哥,万一以后我到别的地方上大学,或者工作了,你怎么办?”

    我哥被我这个问题问住,表情有些诧异,缓过劲来,他调整表情,抬手揉了揉我的头:“你哥又不是残疾人,哪能离了你就活不了呢。”

    我按住他要去拿书的手,神色颇为严肃,我沉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老了呢?如果你老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呢?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江弥声抽出手,盯着我的眼睛,随后他轻轻扶了扶镜框,道:“茗茗,你怎么了?”

    “我······你别逃避我的问题呀,快回答我!”

    好险,差点被他转移重点了,我要听的是答案,而不是把问题转移到刨析自己心理原因上!

    江弥声微微眯起眼:“那时候,我或许会有妻子和我的孩子,不是么?”

    我的心一沉,表情有些僵硬。

    我哥这次没有解读明白我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哥哥不会绊住你,我不喜欢道德绑架。”

    “哦。”

    我的声音很轻,像叹息,随后我垂着头,走出了他的书房。

    人总说爱是成全,爱不是捆绑和占有,这才是健康的爱。

    我哥做到了这一点完美,他让我敞开自由的双翼,畅快飞翔,可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火烧灭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或许我本身无福消受这种健康的关系,我渴望我哥伸出利爪,将我紧紧圈进怀里,哪怕刺破皮肉也在所不惜。

    我回到房间,收拾买来的一堆小物件。

    没多久,我哥走到我的身边。

    “还买什么了都?”他拿起包装袋,看向里面的浅紫色长裙。

    “我买了一件外套,一个裙子,一顶帽子,还有一个眼影盘······”

    我精心地数着买来的东西,不时看向我哥的表情,似乎,我说的越多,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深。

    听我说完,他伸手摸摸我的头,“乖孩子。”

    我依稀感觉事态朝向某种诡异的方向发展,我哥看到我花他的钱,竟然有一点······开心?

    “哥哥,你怎么不让我给你省点钱呢,万一以后你成穷光蛋了,还能拿出来傍个身。”

    “你哥怎么可能成穷光蛋。”我哥勾起唇角,眸色中流淌过一丝骄傲。

    我撇撇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是,我哥哥最厉害了。”

    “你花我的钱,我高兴。”我哥拉开柜子抽出衣架,帮我把衣服挂了起来。

    我看向他的背影,高大的身躯有一种居家的安定感。他仿佛很享受被我依赖的感觉,以至于我越是花他的钱,他就越高兴。

    我的生活回到了平静的正轨,柔软的被子是熟悉的香味,每天叫醒我的也不再是冰冷的闹钟,而是我哥温柔的话音。

    时间像被开了快进键,闲时我就和我哥去逛绿意盎然的公园,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一个好看的动漫,在某一段时间内我迷上了cosplay,我买了五颜六色的假发和头模,摆满了家里的凳子,结果半夜起夜上厕所自己被对着自己的一个挂着深紫色假发的人脸吓哭,我哥匆忙从房间跑出来,眼镜都没来得及带,明白缘由之后啼笑皆非,我那时看着他的眼睛,月光下明亮异常,我分不清,那时心脏的跳动究竟来自刚才的恐惧,还是他眼中的深潭。

    我偶尔也会因复习不到位而成绩下滑,那天我带着让人难为情的成绩单给我哥,我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只随便扫了一眼便丢到一旁,继续为我准备炸鸡。

    第二天还继续为我做了奶茶,珍珠是用黑糖熬的,甜香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我没考好,他怎么还给我准备好喝的。他说,没考好又不是犯了错,为什么不能吃好吃的?

    那个周末,正逢周有一场动漫相关的only展子,我心虚不敢去,他却主动为我买了入场票,还帮我熨好了我的cos服。

    送我去的时候,路边有人说我这是奇装异服,说我是社会青年,我哥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他劝我不要放在心上,我点点头,我告诉他,这世界上能影响我心情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但其实我说的保守了许多,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大悲大喜,就是他。

    第一场初雪下了,人总是喜欢找机会为自然中的万物赋予意义。

    白杨和她新交的男朋友说要一起看初雪,这是非常浪漫的事,我也想和我哥一起看。

    我拉着我哥出门,雪花落在额顶有些凉,化成水,晕开一小片,我哥将我卫衣后面的帽子拉上来,罩在我的头顶,他怕我着凉。

    我和我哥站在一起,隐隐感觉我又长高了些,离我哥又近了一点,我们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或许也会有一点像情侣吧。

    我们走到一家店里吃面,我问那老板你看我们像什么关系?

    我哥抓了一下我的手臂,但是迟了些,我已经将话问出口了。

    老板被我这一问问愣了,结果自以为圆滑地说:“莫不是父女?”

    他或许觉得我这么问,是因为想要炫耀我有一个长得极其年轻的父亲。

    我瘪着嘴不太高兴,我哥年轻又帅气,这老板怎么能把我们认成父女呢。

    随后我哥开口,“这是我妹妹。”

    “哦,对不住对不住,哈哈。”

    或许我长得还是太小,不过没关系,我还会长大,只要我哥等等我,但我觉得这些年过去了,我哥在容貌上确实没什么变化。

    我等待着有一天也能有人把我们认成情侣。

    这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只是个称呼,只是他人眼中的一个美妙的错觉,可是生命本身就是要一些无意义的事装点它的璀璨,才能让人产生继续生存的欲望。

    我和我哥在小区楼下玩雪,我拿着雪橇,将雪拢成一堆,准备堆个雪人,我哥带将黑色围巾拢在我的脖子上,陪着我做这些幼稚的事,我知道他对这样的事并不感兴趣,但是我喜欢看他为了我的喜好而妥协、牺牲自己空闲时间陪伴我,这让我感到自己被爱着。

    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玩雪,我怕冷得很,我这个人,其实对世俗某些享乐的方式不甚理解,把雪堆到一起垒两个球,再找两个煤球当眼睛,这么简单人人可操作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但是我实在喜欢享受我哥陪伴我的时光,所以我总是装成一副孩子气的模样,仿佛对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充满好奇,然而其实我本人无趣寡淡得很,我只是想让我哥陪我,有了我哥在身旁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这些无聊的程序才有了意义。

    折腾了一下午,我们终于回了家,即使穿了厚厚的棉鞋,我的脚还是冻得发僵,我跑进屋子,裤子和袜子都来不及脱,就一股脑钻进了被窝里。

    被子上有干燥的洗衣液味,这种味道在我心里成为了一种特别——是家的味道。

    过了一段时间,我哥敲了敲门,端着一碗红枣银耳粥进来,他已经换上了居家的衣物,我露出个小脑袋盯着他,我哥把碗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口,温热清甜的液体流过喉咙,我发出满足的声音,我哥轻笑一声,摸摸我的头转身走了。

    雪景很好看,我缠着我哥和我一起去看爱情电影,前面的一对情侣卿卿我我。

    然后我哥带我去和平大街,买了过冬三件套,我捧着热腾腾的红薯吃着,感觉到非常幸福。

    我哥每天都贴心给我准备小零食,会把核桃剥好然后炒熟,还给我准备好水果带到学校吃······

    盛熠后来努力挤进了我在的重点班,他说他过累了每堂课间要在走廊里闲逛试图遇见一个人的生活,于是想要自己走进她的身边。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哥答应我在我上大学之前不会谈恋爱,我以为我的高中生活就将如此平静地度过,然而就在我刚上高三的没多久,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我和我哥平静的生活。

    我的亲小姨——刘銮。

    她想把我要回去,但我不会离开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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