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坐在沈迟旁边，微笑着看着他，等他下达任务。只看见沈迟拿着手机手指迅速敲打了一阵，然后放下，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凌寒一打开，看见了沈迟发的消息

    “都入职了，你倒是挺能瞒啊”还配上了个微笑的表情。

    凌寒没回复，锁了屏，抬头时看见沈迟正嗔怪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迅速移开了视线。沈迟换了个姿势端坐在电脑旁，然后对她说“今上午你先在旁边坐着，我有个项目的稿子马上要交了，午饭后我在问问唐总怎么带你”

    “好的沈老师”凌寒回答了沈迟，然后打开手机，看着入职的小伙伴把群名改成了“实习生群”。

    “后面还有考核，那不现在就是实习生吗”“也不一样吧，考核只是分配合适的组去，也不存在会被辞退”“有道理，诶你那组怎么样啊感觉”“还行，你呢”……群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凌寒刷了刷消息，锁了屏，又看着沈迟在那忙碌地打着字，于是在旁边帮他把凌乱地桌子收拾了收拾。

    到了午饭时间，沈迟也忙得差不多了，于是对凌寒说“走吧，吃饭”凌寒起身跟着他后面走了出去。

    律所的一楼是食堂，但是沈迟出了电梯便往楼外走，“哥，去哪，他们不是说一楼是食堂吗”沈迟转过头，“吃什么食堂，你不得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吗”凌寒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猜不准沈迟是不是生气了，反正每次有点不对劲凌寒就先道歉，几个对不起我错了下来沈迟气能消一大半，待会也先道歉就对了，凌寒正想着，同时又被沈迟扯了一把胳膊，凌寒差点一个踉跄，但又迅速跟上了沈迟。

    写字楼下的餐馆人却不多，大多数都是点的外卖，都希望能省下等待的时间抓紧休息。

    “你想吃什么”

    “都行”

    “那就去吃我之前喜欢的那家炒菜”

    “好，但是会耽搁你午休时间吗”

    “不会的”

    两人说着便往炒菜馆走。到了店里面，沈迟依旧像以前一样帮凌寒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坐到她对面，看了看老板拿来的菜单，熟悉地点了两荤一素。老板一走，凌寒就知道沈迟要开始对她进行审问了。她一抬眼，便碰上沈迟正皮笑肉不笑地脸。

    还没等沈迟开口，凌寒迅速承认了错误“对不起嘛沈老师，事先没告诉你”然后又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这又没几个人，装什么装。说说吧，怎么想的，我不是都给你说了不建议来了吗”

    凌寒抬头，“我想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

    “你不会只有这一家的入职选择吧”

    凌寒眼睛瞟了瞟沈迟正在想要不要说实话，沈迟看着她说到“好了不用编了，说实话”凌寒叹了口气，“是，丰齐也给我入职邀请信了”

    “嚯~你倒挺会选啊，凌寒”

    只要是律师行业的人，不会不知道丰齐的地位。沈迟大呼一口气，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但是没有接着说，而是看着凌寒，等着她解释。凌寒看着他那双审视的眼睛，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怎么解释呢，说是为了你？要是她能这么勇敢还会坐在这吗？一直以来她都猜不透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身份所以对她照顾有加，或者他也有跟自己一样不能言说的情感。每当她觉得他只把她当妹妹时，他的言语又会让凌寒觉得有一种亲情之外的情绪，当她开始有些开心的小雀跃时他又好像故意拉开和她的距离，她猜不准，不敢问，更不敢说。

    她很想像以前一样，喜欢谁就光明正大地表白，一长串文字符号，有回忆有评价有希冀，一股脑地倒给屏幕对面的人，让他去想，他去纠结，这样她就能省下很多麻烦，弯弯绕绕猜来猜去推推拉拉的麻烦，可是对面是沈迟，她不敢说，也不能赌。凌寒脑子想了那么多，同时又看着他的眼睛，要是自己的眼睛会说话就好了。可是他总是懂她，也许这个时候自己的眼睛已经告诉他了吧。

    还没等凌寒开口，老板端着菜上来了，沈迟抽了双筷子递给她，“快吃吧，傻子”凌寒看了眼沈迟，撅了撅嘴巴，接过了筷子。

    “你现在还在试用期，还有机会去更大的平台，不要浪费”“我不走，我觉得这挺好的”凌寒抬了抬眼，对上了沈迟无语的表情。

    “我不会带你太久”

    “我知道，我学得快，不会麻烦你太久”

    “凌寒！”沈迟有些嗔怒地喊着她名字。

    凌寒抬起了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沈迟。她想让沈迟知道她是为了他而呆在这，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往那个方向想。她也知道沈迟说这些是为她好，他总是会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她更害怕他会生气，可是她现在只希望他别赶她走。

    沈迟转了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凌寒给沈迟夹了块肉，“来，哥，快吃吧，等会菜凉了”又抬头看了看沈迟。

    沈迟沉思了几秒，说“是，我们公司其实也还行，毕竟帅哥确实要比丰齐多。”凌寒略微苦涩地看了看沈迟，不吭声，接着吃饭。

    或许只是沈迟帮她找的借口，亦或是沈迟说服自己的独白，但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却还是不能告诉对面的他。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他不会赶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