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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昏”09(完)

    沈榕接到林谨聿电话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林谨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你什么情况?”沈榕皱眉,她认识林谨聿二十多年,这种状态属实少见。

    “被委托人折磨废了,我觉得自己需要关怀。”林谨聿缩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现在过去,等我二十分钟。”

    沈榕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拿了车钥匙下楼。

    等她打开林谨聿家大门,就看见了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精神萎靡、面色发白,整个人仿佛被蹂.躏过好几遍的林大律师。

    “嗯,看来别的委托要钱,你这个委托要命啊!”沈榕有感而发。

    林谨聿已经无力吐糟,默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沈榕看着林谨聿这个鬼样子,赶忙上前两步弯下.身,额头对额头的感受了一下他的温度。

    “大哥,你咋这么烫???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林谨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吗?没感觉啊。”

    沈榕试图拉起林谨聿,“赶紧去卧室躺下,我给你找药。”

    “不想动!”林谨聿耍赖,依然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行!我抱你进去!”沈榕没在这种事上和林谨聿掰扯,上前就要抱他。

    “别别别!我自己走!”

    见沈榕不给自己任何耍赖的机会,林谨聿先??了。沈榕这家伙,撸铁打拳都很猛,举起自己在走到卧室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他林谨聿又不是病得瘫痪在床,怎么能让女人公主抱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林谨聿诡异的要面子。

    鉴于林谨聿的配合,沈榕总算顺利把他推进卧室按在床上,又翻出药箱,给他量体温。

    “39度4!你居然没感觉?”

    林谨聿摇摇头。

    沈榕被他气得够呛,又不能发火,只能深吸一口气,“你这么烧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咱俩上医院?”

    林谨聿负隅顽抗,“不去!”

    “大哥,这么高的温度不去医院,作什么死?”沈榕是真的有点怒了。

    “这个档口,高烧进了发热门诊,还出的来吗?我这就是一股火发出来,没大事。给我拿片退烧药,肯定吃了就好。”

    现在正是传染性病毒爆发的当口,凡事发烧过38度的几乎都被扣在医院各种检测筛查,一旦确诊就要隔离治疗。

    沈榕见林谨聿坚持,虽然不赞同,但也无法,只好从药箱里找出退烧药,把药和水递给林谨聿。

    “这玩意最多六个小时吃一次,不能连续服用24小时。咱们可说好了,要是今天晚上不能退热,明天无论如何必须去医院。”

    林谨聿就着沈榕的手把要含进嘴里,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林谨聿吃完药,把他按回床上,又将被子掖好。

    “热啊!要捂死了!”林谨聿弱弱抗议。

    “盖好发汗。”沈榕表示抗议无效,“居然还有官司能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

    “官司倒还好,打官司的人才折磨人。你见过离婚闹腾了大半年,外头各自有新欢的两口子,打到最后不离了的案例吗?”

    “是挺奇葩的。不过现在离婚成本很高啊,临了不想损失财产,那就凑合着过呗。”沈榕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可林谨聿听了这话,却突然坐了起来,回光返照似的瞪大了眼睛。“我应该考虑起诉他们,索要一笔精神损失费……”

    林谨聿还想说点什么,但药劲已经上来,他的眼皮无法支撑下去闭上了,人也被沈榕重新安顿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沈榕帮他把房间的灯关了,留下一盏夜灯,自己退出卧室,在客厅里抱着电脑写起了谢涵那个案子的诉状。

    万幸的是,林谨聿的病情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一股急火,第二天早上就退了下来。

    另一边,出差中的卓晖在酒店等到了拿着亲子鉴定报告的张新建。

    “卓律师,结果出来了。”张新建整个人都非常亢奋。

    卓晖接过报告看了一眼,“行了,咱们把这些证据都交上去,等着开庭吧。”

    张新建听了这话,重重吐出一口气,这“重婚”的糟心事总算快要尘埃落定了。

    一个尚且算得上风和日丽的星期三,谢涵与王伟离婚案正式开庭。

    沈榕作为原告方委托律师上庭,看着王伟的代理人??许律师从学历、工作、能力、收入、性格等各个方面攻击谢涵,但她步步紧逼,一心想向法庭证明谢涵起诉离婚就是为了向王伟所要更多财产。

    沈榕提出王伟对谢晗的态度是冷暴力,是逼迫谢晗主动提出离婚,以便塑造自己才是这场婚姻受害人的用心。

    许律师立马反驳,“我的委托人与被告的感情虽然破裂,但并不证明其在婚姻存续期间对原告有过家庭暴力。”

    谢涵本来谨记着沈榕的叮嘱,不要意气用事,可听到许律师故意混淆视听的无耻发言后,再也没忍住。

    “冷暴力不是暴力吗?作为丈夫,从我怀孕到现在,再没和我过过夫妻生活,从孩子两岁开始每天回家找茬吵架不算暴力吗?”

    谢涵的话出口,庭上法官和其他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但是这份微妙不是冲着谢涵去的,而是冲着王伟去的。

    感受到众人的“懂的都懂”的眼神,王伟的脸都绿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法官适时的发言打断。

    “原告代理人,精神上的冷暴力并不能作为裁定被告是婚姻过错方的依据,更何况你们提出了一个论点,并没有证据。”

    “确实!”沈榕点头,“而为了证明被告就是这场婚姻的过错方,我申请本案的2号证人出庭作证。”

    法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王伟在看见温迪从容不迫地走向证人席的时候,脸更绿了。

    “我是王伟的前男友。”

    温迪证词的第一句话就让庭上一下子炸锅,??来旁听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法官只得重重敲了敲法槌,“安静!证人,你接着说。”

    温迪点头,“我跟王伟的关系和过往,被告律师已经形成证言提交,但我手里还有一些照片、视频和微信作为物证,可以证明他在与谢涵结婚后,依然在外面拈花惹草,请法庭能允许当庭提交。”

    “开庭之前为什么不让律师一并提交?”法官有些怀疑这是沈榕联合证人一起耍的把戏。

    “当时还没收集和整理齐全。现有的这些是昨天夜里才整理好的。我手机里有一个叫“人渣”的文件夹,都在里面。”

    温迪将手机交出去,并不为法官对新证据的质疑而慌乱。

    法官接过手机,看过里面的内容,又传递给书记员。他们看见里面王伟和温迪、还有其他男性的亲密照、视频,以及王伟聊骚的信息,神情都变了。

    “审判长,鉴于被告的性取向,以后可能会选择与同性.爱人在一起生活,而两个男人并不合适共同抚养一个只有两岁的女童。那么在孩子的生母并没有丧失抚养能力的前提下,我方恳请法庭根据实际情况考虑本案儿童的抚养权归属问题。”

    沈榕趁着温迪和新证据带来的冲击,赶紧出声强调己方诉求。

    “鉴于案件的过程比较曲折,新证据需要技术鉴定其真伪,本庭暂时休庭,等技术鉴定结果确定,由我和另外两名审判长组成合议庭再行审理,具体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法官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庭上一度混乱,也很快稳住局面。

    从法庭出来的时候,王伟眉头紧皱,看见温迪的时候都顾不上谢涵和沈榕,直接冲到他面前。

    “你什么意思?我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毁我?咱俩以前的感情你都当什么了?”

    “当狗屁啊,不然还能当什么?再说了,我怎么就毁你了?那些事儿你没干过?人贱自有天收,你不懂吗?”

    温迪一张嘴本就不饶人,碰上王伟故意往枪口上撞,更是一句好听的都没有。

    “……行!你行!”王伟气得有些失语,“祈祷自己别落在我手里!”

    “王先生,现在还没出法院的大门呢,你就在这威胁我的证人了?”

    沈榕实在看不得王伟这把死出,很“好心”的出言提醒,还不忘晃了晃手机,示意自己有录音录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这段视频也当成证据呈交,还不用重新跑一趟。毕竟,父母的精神状态,也是争取抚养权需要考量的一个挺关键的因素。”

    “你敢?”王伟瞪眼,要不是许律师、明肃和温迪拦着,估计想立刻砍了沈榕。

    “我为什么不敢?”沈榕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又进了法院大楼。

    王伟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榕的背影,“你想想办法啊!这就让她进去了?”他只能冲着许律师无能狂怒。

    “还在法院大院里,我也没办法阻止对方律师呈交新证据啊。”

    许律师也是头疼,他虽然打官司的时候挺不要脸的,说是不择手段也可以,但那是在委托人不拉垮的情况下。现在王伟这么冲动,跟吃了炮仗似的,他有什么办法?

    一个星期后,卓晖和张新建终于回到龙城。

    两人在高铁站告别。

    张新建抱着刚到手没多久的“无效婚姻”判决书,还没从激动的情绪中平复过来。

    “卓律师,真的太感谢你了!”

    “没什么,我的工作而已。”卓晖摇摇头,“现在恢复未婚身份,还是赶紧把未婚妻哄回来吧。”

    一听这个艰巨的任务,张新建不由垮下连来,“是啊,且着哄呢。那我先走了啊。”

    “回见,祝你成功啊!”

    卓晖目送张新建离开,自己转头去地下停车场准备回律所。这个不大也不难的离婚官司可是耗费了他不少时间,回去还得写结案报告。而且还没开庭的时候,沈榕就在问他什么时候回龙城,民事委托永远打不完。

    再一个月之后,谢涵和王伟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

    沈榕听完判决书长长出了一口,转身抱住了还有些愣神的谢涵。

    “恭喜,准备开启新的生活吧!”

    谢涵终于回过神来,蓦的红了眼圈。她这段时间真的很煎熬,周围亲戚朋友没有一个理解她这个离婚决定的。

    现实且无知的劝她忍一忍,现在这种经济环境,有个长期稳定的提款机多不容易。不就是喜欢男的吗?又结不了婚。就算男方想离,孩子都有了,你也不该松口,何况还是争取抚养权这种傻事?

    事不关己的把她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实里遇见一个同妻,还是自己认识的人,那可太值得大书特书,必须得好好给其他人开开眼,可这劲爆的、带颜色的编排她。

    这些谢涵都知道,但她顾不上这些人的看法,就连她那身在十八线城市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亲生父母都因为觉得自己离婚丢了他们的人,多次“劝说”未果之后和自己冷战了。她还能指望谁体量自己?

    “对了,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沈榕的声音把谢涵的思绪拉回来,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沈榕。

    “虽然法院判决了一笔还算可观的生活费给你,但还是自己努力搞钱吧。千万别指望渣男有底线,拖欠赡养费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不过他要真敢欠,你可以接续委托我,咱们接着上诉申请强制执行。律师费我给你骨折价。”

    谢涵看着沈榕促狭的表情,突然就笑了,那些有的没的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消散不少。

    她上前两步,回抱住沈榕,“好,我记住了,有需要一定联系你。还有,沈律师,谢谢!”

    沈榕送谢涵上了出租车,转身向着停车场走去。她??刚要开车门,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沈律师。”

    沈榕回头见是王伟,呵呵一笑,“王先生,有事儿?”

    “你是不是对我这个群体有什么歧视和偏见?”王伟面色不虞。

    沈榕像是不明白王伟的意思一般,傻乎乎的问了句,“什么群体?”

    “同志群体。”王伟咬牙切齿。

    “王先生,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沈榕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同志这个群体并没有惹你,你放过他们吧,别让人家风评受害好吗?你是需要被划归为人渣和有害垃圾那个类别的。”

    王伟脸色铁青,“你……”

    “王先生,容我提醒你,本人对同志这个群体没有任何歧视和偏见,甚至我的不少朋友都是,男的女的都有。不然,我是怎么找到温迪来出庭作证的呢?”

    沈榕冷笑一声,收敛了表情,整个人瞬间变得严肃且不好惹,“性取向不同于其他人,不是你的错。但人,要对自己负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请你独善其身,拉无辜女性进火坑算怎么回事儿?还我对你这个群体有歧视?没错儿,我的确对人渣和有害垃圾群体有歧视和偏见!”

    “沈榕!我要去律协投诉你!”王伟快被沈榕气疯了。

    “随便!”沈榕说完没再理王伟,直接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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