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梦兰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常忆溪,好像要将她吃掉一般说道:“没什么。”

    见这光景,杜如画有些坐不住了,她的修养强压着怒火,缓了半天方问道:“兰王殿下今天此举究竟是何意?不妨有话直说。”

    “杜小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与小溪两情相悦,希望你能知趣,主动和大学士提及今日会面后对我不太满意,希望退了这门婚事,你意下如何?”他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似令她无法拒绝。

    杜如画不寒而栗,收回目光说道:“兰王殿下,我们的婚事是皇后娘娘同我父亲定下的,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无故不同意的道理。”

    场面一时僵住,看来谈判是进行不下去了,常忆溪灵机一动说道:“杜小姐,此前你可听说他兰王殿下对待女子的诸多品行?你为何还想嫁给他啊?”

    杜如画瞟了她一眼,厌恶地说道:“我只是听从父亲安排,殿下仪表堂堂,众人追求也是人之常情。那常小姐你又为何想嫁进兰王府?”她几乎要抛开大家闺秀的束缚,忍不住要大发雷霆。

    常忆溪内心喊冤啊,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嫁进兰王府,只是迫于梦兰舟的淫威逃不掉啊。她差一点要实话实说了,梦兰舟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她才苦笑着说道:“兰舟对我与其它女子不同,对我是极好的!”说着还不忘调皮地眨了眨眼。

    见他们如此秀恩爱,杜如画起身想走,说道:“小女子身体不大舒服,今日先行告辞了。”

    常忆溪起身拦住她,说道:“杜小姐,等一等,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如果你想嫁进兰王府做妾,我想兰王大概是可以考虑的,是不是?”她回头瞧了瞧梦兰舟,冲他眨了眨眼。

    听及此杜如画简直气疯了。做妾,他们真是欺人太甚!她杜如画从小被爹娘和周围人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今日在这离园受此奇耻大辱,简直忍无可忍,她都想动手打人了,转念一想不能放肆,缓缓倒地佯装晕了过去。

    这一晕吓得常忆溪不轻,她自问没对她做了什么,只说了几句话刺激她而已,她忙和杜府丫鬟杜鹃一起去扶她,说道:“杜小姐,你怎么了?兰舟,你快来,她出事了!”

    梦兰舟早见惯了女人这些把戏,比常忆溪淡定多了,踱着步子不慌不忙地走近,命松林试了试她的脉搏,松林摇摇头示意无事,便命松林将她抱上杜府马车。

    常忆溪恐她有事,焦急地还要上前查看,被梦兰舟拦住,说道:“无事。”

    “都昏倒了还无事,怕不是等太久冻坏了,刚又被我气得急火攻心。不行不行!出了事,我们都有责任。”她一脸焦急,命碧玉速去附近寻医生。

    被梦兰舟再次拦住,说道:“装的。”

    “你确定吗?”常忆溪的动作停滞了,心里有些狐疑,不过她这昏倒确有几分蹊跷。

    “确定,她们这种把戏我见多了,遇到你之前,每天在我面前无故昏倒的女子都得有那么一两个,真晕假晕我一看便知,刚松林试了她脉搏,无事,放心吧。走吧,回府。”他牵着常忆溪的手上了马车。

    车内常忆溪还是些许不安,顾及她大学士之女的身份,说道:“不论她是真是假,出了这样的事,你不送她回府么?”

    “不送,松林送便是了,不能助长歪风邪气。你……很想我送她吗?”他一点点逼近她,盯得她有些毛骨悚然,貌似又踩到雷了,正要说道:“没!”他便吻了上来,这还不够,他突然来脱她的外衣,她惊恐着喃喃道:“兰舟不要,这是车里……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他迅速脱去自己的外衣,除去她的所谓战袍迫不及待,她终是没能躲掉。

    “小溪,你太美了。”他在她耳畔轻声说着,完成着其余动作。车子进了兰王府,两人迟迟未下车,碧玉觉察到了车内些许声音,打发了车夫,自己也走远了些。

    过了许久,兰王倦了放过了她,二人整理好衣衫下了车。常忆溪的妆确实花了不少,她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说道:“车夫就在车外,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二字他说得咬牙切齿却很轻,生怕别人听了去,想想刚刚他略带粗暴不由分说,她又冷又惊却挣脱不开,简直羞死了。

    梦兰舟过来温柔地抱住她,说道:“夫人,抱歉,没把持住。别生气了,以后都听你的。”

    她噘着嘴一脸委屈道:“你何时听过我的?”

    “我硬着头皮陪你演戏,得罪了杜小姐,你却过河拆桥、恩将仇报还如此粗鲁,你说我如何罚你?”她嗔怪着他,又拿他无可奈何。

    “你想怎样罚都行?不如,我再赔你次温柔些的?”他心情大好居然开起了玩笑。

    “你说什么?”她追着打他,他上蹿下跳地逃着,见她实在追不上故意放慢脚步,教她好追上些。她气喘吁吁地捉住他的衣领向前一扑,不慎被绊倒,两人摔在雪地上,常忆溪伏在梦兰舟的胸膛。梦兰舟并不急着起来,左手环着她,右手反枕在脑后看着蔚蓝的天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并不觉得冷。就这样被他拥着躺在雪地上,她笑着说道:“兰舟,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冷吗?”

    她又抱得紧了些,将头往上贴了贴说着:“不冷。”

    过了许久,梦兰舟开口道:“进屋吧,今天在外边那么久,别冻着了!我有事同你说。”他牵着她进屋走到门旁,常忆溪突然有些踌躇抽出手来,尴尬地说道:“进屋可以,但你保证不准像刚刚那样欺负我。”

    梦兰舟噗嗤一笑,说道:“夫人对我的能力还真是有信心,放心吧,今天欺负够了,不欺负你了。”说着将她拉了进来,她们脱下了披风,搭在衣架上。

    他拉着她的手坐到火炉旁烤着手,贴心地问道:“冷不冷?”

    “你还说,车上冷死了!”她羞红了脸。

    “我的夫人怎么还是如此害羞,看来得让你早点过门,你就不那么害羞了。”他微笑着嘲笑她,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好不容易将她寻回,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今日这杜小姐也是个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嫁进兰王府的主,有些棘手啊。想着这些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怎么不高兴了?”她似乎捕捉到了他的烦恼。

    “没什么,今日我看这杜小姐是铁了心想嫁进来,我还需要你配合我在重要场合尤其是父皇母后面前演戏,破了这桩婚事。”他拉着她的手吩咐道。

    常忆溪有些为难,心想:这好吗?这不是让她故意打皇后娘娘的脸吗?此前逃婚,大家虽嘴上不说,她也知道皇上皇后定然不悦,梦兰舟爱她心切不与她计较,如今回京又要破坏皇后娘娘新定的婚事,总感觉不太妙。她挠着头,一脸为难地说道:“兰舟,这好像不太妥,我不敢啊!要不你再想想?”

    他瞬间装作翻脸,故意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去厉言道:“这就不敢了?逃婚时候不是很胆大吗?王妃莫不是想要我娶她?”

    常忆溪感到又捅了马蜂窝,忙说道:“怎么会呢?”轻轻去勾他的小指,抓着他的手说道:“此前没想那么多,关于你的传言太惊人。现在我只是不敢得罪皇后娘娘,之前逃婚想来她便不喜欢我。”她晃着他的胳膊,令他柔和了下来,他不装了她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溪乖,乖乖听话,我自有安排。”他满目柔情,想想自己的脾气反复无常有些过分。常忆溪抬头看了看他撅了撅嘴,样子有些可爱。

    杜府

    杜如画被送进了杜府,大学士不在家中,杜夫人看着女儿被抬了回来一阵紧张慌乱,命人立刻寻大夫。松林简单秉明了情况,轻描淡写地说着:“夫人莫惊,杜小姐脉象平稳,许是受了些风寒,体弱不胜晕了过去。我家王爷命我送小姐回府并给杜府致歉,初次见面便搞成这样,王爷说二人八成命数不合,婚事还望杜府三思。”话已传到,松林拱了拱手,未等杜小姐醒转便转身离去。转过身去微微一笑,感叹王爷这有点杀人诛心了,如此叫杜府情何以堪!

    大夫赶到,把了脉开了方子,也说杜小姐无碍不必担忧。不多时,杜如画缓缓醒来,望着坐在床前的母亲,醒来便是一阵诉苦,将今日所受的委屈,王爷带着常忆溪一同前来,常忆溪言语刺激她等种种添油加醋地转述给母亲,哭得梨花带雨,杜夫人一阵心疼。杜家一儿一女,儿子早过了弱冠之年,如今在地方做官,膝下只有这十八岁的女儿,平日乖巧懂事、温婉体贴,深得杜夫人心。见女儿受了如此委屈,杜夫人有些气不过,打算等老爷回来请老爷为其做主。

    她摸着女儿的背说道:“小画不哭,老爷回来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女儿只是委屈,不劳烦父亲做主,只是这兰王殿下明显不愿娶我,可如何是好?”她又啜泣起来。

    “女儿你可中意于他?还想嫁给他吗?”她试探着女儿的心意,如此听来加上那侍卫的传话,这兰王绝非良配,明显对这门亲事不认可,想来还是心系那常府千金。

    杜如画擦干了泪水,羞涩地点点头,兰王虽脾气古怪,但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和超乎完美的身材实在是太能打动人心,叫人不喜欢都难。

    “那就好办,你们的婚事有皇后娘娘支持,我们再想想办法,不可操之过急。她一个逃婚的相府千金未必敌得过你。”杜夫人若有所思地谋划着,得想个万全之策令兰王回心转意,否则小画嫁过去也不得幸福。杜如画乖顺地点头,心中也暗自筹谋着如何能不着痕迹地拆散他二人。今日这佯装晕倒,兰王不为所动,好像看破了这一切,只命侍卫将她送回了事,并无愧疚。看来还得上些更厉害的手段才行。他热衷于破案,不知能否从此处下手呢!杜如画暗自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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