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了。绿间爱因为作业问题，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所以千翎坐在位置上等她。
高中的物理题越学到后面越费解。她还是开学前一直在学习高中知识的，即使这样，她也算是勉强跟上进度。
一道黑影投影在她的本子上，这个身高……
“乾？”
“长谷川，中午有会议要开。每个班级的班长和副班长同去。走到吧。”他扶了扶眼镜。
他的消息来源永远比她快。这是为什么？
她在桌上给小爱留了一张小纸条。
班级档案里夹了本物理作业本，应该没人看得出来。按照年级坐，一年级是在最左侧，六班的他们被分配到第四排的座位。
余光瞄到乾贞治手上那本密密麻麻的记事本，她是敬佩的。班级大小适宜，她这个做班长的都不清楚这么多。
“你要看吗？”他瞥了她一眼，侧过身，把书递到她的面前。
啊？这么简单就给她……
“喝完这个，我就给你看。”
说话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杯罐装饮料。
千翎微微一笑：“不感兴趣。谢谢。”
乾贞治可惜地叹了口气，收回饮料和记事本，“长谷川同学在这一方面总表现得无欲无求，什么才能吸引长谷川同学的注意呢。”神神叨叨的，整个大教室过于吵闹，以至于不曾听清那句呢喃，“是手冢吗……”
千翎不在意乾贞治是怎么想的。一边琢磨物理题，一边抽空听听台上的人讲的是什么。
“这道题吗？很简单的。把这个看成……”乾贞治看她迟迟不下笔，在一道题上徘徊许久，忍不住给她指了指，又把前面几道例题的公式拉出来，“解题思路和这个很像……”
乾贞治的物理是很好的吧。这题明明是后面的内容啊。千翎久久无法回神。这就是与学霸的差距？
边写物理题边听会议的结果就是，台上的人讲了些什么。除却开头的介绍和学校的历史，她恍惚间听到了关键词——辩论赛。
“Bingo。是辩论赛。先从班级里选出，再从年纪里选出，派出代表和一些学校比赛。这是具有关东性质的比赛。也可以说是区域，但范围更大。”乾贞治解释着。
太强了。
回到班级时，很多人已经吃完饭回来了。绿间爱趴在桌子上，而她的桌上放了一个速食鸡腿和一个吐司。吐司上面写着是番茄酱。
绿间爱感觉身边好像坐了人，迷迷糊糊地扭过头，头依旧撑在臂弯，声音含糊：“吃吧，给你买的。”说完又埋头睡了。
千翎小声道了谢，这两样食物都是减脂版的。
下午解释时，乾贞治在讲台宣布了辩论赛这一件事。
“奖金多少？”激动地稍稍走音的绿间爱脱口而出。
“两百万。四个人。”
绿间爱不缺钱，但也从不觉得自己钱多。因此她果断举了手，“不就是辩论赛吗，舍我其谁。”她瞄了眼身边的千翎，迅速提起她的手臂。辩论赛要求四个人，那还差两个人……
“观月观月，你嘴这么……你言辞犀利，加入我们吧。”绿间爱乞求地双手合十，离凳拜托。
观月看了眼千翎，拧眉“啧”了一声，没急着反驳，“那还有一个人呢？”
“不急不急。你先同意了再说……”
报名截止时间是在下个月中旬。每个班推出两个队伍，一共八个人。他们还有两个星期找人。
“乾副班，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壮志未酬吗？”绿间爱锁定了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人。这家伙成绩靠前，班级里的党派之争中他能安然无恙置身事外，是个狠人。绝对强悍。
乾贞治笑而不语。
“乾副班！”
“喝了这个，我会考虑一下的。”乾贞治把一杯大写“乾汁”二字的易拉罐摆在她的面前。他实在太需要实验品了，喝的人样本不够，无法给出最普遍真实的答案。人不在青学，身边的人又不好忽悠。难啊。
看着表面浮着黑灰色光泽的饮料，绿间爱咽了口唾沫，为难地舔了舔嘴唇。
乾贞治是确定长谷川不在才这么提议的。否则……
“好。”
酸甜苦辣咸，除了甜，她哪个也不爱。她也不爱喝汽水，一般都是果汁。所以当这个液体划入食道的瞬间，大脑也短路了，一道白光紧接着她看不见一点东西。
她形容不出这种味道。好像是咸的，但咸到一定程度又变得很苦涩。涩涩的口感在嘴里回味时，隐约间尝出了几分酸味。
“呕……”好难喝。这是人喝的？又咸又苦又酸。“啊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呜呜呜，我要水！”连滚带爬跑回自己的座位，狂饮冷水，一杯接着一杯，就是洗不去口腔那股诡异的味道。
“你哪买的啊。”直到从背包里拿出一颗糖果，管也不管随意脱去糖衣，即使是甜味也完全盖不住那味道。她欲哭无泪，再次抓了把糖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好像缓解了些，她撇着嘴，“乾同学，你买饮料的水平不怎么样啊。虽然我不爱喝饮料，但你想要饮料推荐，我可以免费给你推荐。”害人不浅的……
避雷避雷！“请问这是哪家的饮料，求告知。”以后她看到这个品牌，她就绕道走。十里八乡，她广泛宣传买不得。
乾贞治神秘一笑，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啊，买不到的。”拿出一份成分表，看来料还是没控制好。
在没有配制出一杯完美的乾汁之前，乾贞治是不会喝的。
他要喝，就得喝自己制作得最完美的一杯。
“买不到就好，买不到就好。太难喝了。”喝药都没这么痛苦。
“那你同意了吗？”
“我申请了裁判员。不好意思了。”
“……”绿间爱的表情裂开了，她支支吾吾地指了他半天，几近绝望的脸上布满不可思议，骗她？他竟然骗她？！什么？“你……”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乾贞治，划入黑名单。
她是个有仇就报的人。
千翎从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怨气冲天的气息包围了她，小爱生无可恋地仰躺在椅子上，眼底阴霾，嘴里念念叨叨。
“怎么了？”
小爱没说话，只是目光投向乾贞治一个狠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