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说醉话

    “真是奇妙!”

    从进门,赵梓言便不吭声,就一直这么盯着他看,几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安柳臣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什么奇妙?”

    “缘分。”

    “你身上一点酒气没有,倒像是喝了假酒的。竟说醉话。要说缘分,家里的哪有外面的香。”

    安柳臣说到后面,话里带着点醋意。

    赵梓言没听出酸味儿来,就是觉得他怎么一直揪着那点事情不放呢,赛马盛会上她是牵了获胜郎君的手,可那个人不就是他嘛!

    他能用神龙参加比赛,也是她有意为之,不仅安抚了神龙,还刻意将神龙留给他。不然他怎么可能用神龙去参加比赛?

    为了帮安柳臣保密,她一直心知肚明,也从没揭穿过。后来高敏直指他隐瞒已经婚嫁之事参加大赛,也是她帮忙才扳倒了对方。

    橘猫不合时宜的在安柳臣腿边蹭了蹭,尾巴竖起,渴望又谄媚的叫着,这只嘴馋猫饿了。

    赵梓言给他弄来的这只猫,不仅能吃,嘴还特别的挑。若是想着它要是不吃就饿着它去,它能把房顶都给掀了。

    “楼儿,楼儿!”安柳臣朝着外面喊,又得给这位祖宗喂吃的了。

    赵梓言不想日后再被他把这件事情挂在嘴上调侃了,接着刚才的话题,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索性就挑开了说:“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什么?”

    赵梓言道:“我是说,赛马盛会上骑着我的神龙赢了比赛的人,就是你。我知道我牵的是我夫郎的手,你以后不用一再提醒。”

    谁提醒了?

    怎么说的好像他在一直回味那一刻,跟她打情骂俏一样。

    “你别误会,也别有什么压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羞,安柳臣的脸颊微微的泛起一片绯红。

    原来在比赛时,她已经发现了。

    “你为什么没有揭穿我呢?”

    “为什么要揭穿你,揭穿你,我岂不是也自找麻烦。”

    安柳臣正想着,原来如此,她是怕自己有麻烦。

    赵梓言却突然眼前一亮的上前两步,有点兴奋地说:“安柳臣你还真有两下子,在边关的时候,让你骑在马背上,有人给你牵着马,你都难受的不行,宁愿走路。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去参加盛会,还拿了名次。你让我瞬间想到一句话。”

    安柳臣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话?”

    赵梓言勾起唇角,笑意浓烈而认真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实话,第一次见你时,我觉得你胆小如鼠,让人看着就头疼。我差点以为你被我给吓死了。可是没想到,当初被吓晕了的人,竟然敢胆大妄为到偷我的马,用假身份去参加这么大的盛会赛事。”

    安柳臣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轻叹,“原主是被你吓死了呀!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赵梓言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了,他心声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可连起来,却仿佛很难懂,在她脑海中嗡嗡作响,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复述了几遍。他那句心声,是什么意思?

    安柳臣此时也对赵梓言有了些改观。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一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了。你既然知道我做了那么多破格的事情,你不仅不生气,还这么开心,也是少有。你要是早点说开了,我也不用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了,还怕被你发现了,会捅出篓子来。”

    如果说之前好一段时间安柳臣都觉得赵梓言这个人不仅不负责任,还很能端着装酷,那现在,便是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有些偏颇了。

    或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她明明不喜欢笑,但从边关开始,他便不断的听到有人称赞她,便足以证明,她的魅力。

    安柳臣笑意盈盈地朝着赵梓言看过去,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怎么个奇怪法又说不上来。

    “哗啦!”“啪嚓!”茶壶连带着一个茶杯掉在地上,滚了几滚,都摔烂了,唯一还算完好的是茶杯盖子,只磕了一个小缺口,也作废了。

    安柳臣抿着唇,无奈的憋着火,把应该要作废的盖子给捡起来,盖在桌子上的另一个茶杯上了。

    赵梓言这才注意到,除去刚才摔坏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茶杯了,还没盖子……

    始作俑者“坏坏”搞完破坏,跳到另一边的小榻上,舔了舔毛,然后眼神锋利的看着这边的人有没有开始给它准备美食。

    “楼儿!”安柳臣又喊了两声,“该给坏坏弄吃的了!”

    这次楼儿的声音很快在外面响起,他在门口附近敲了两下碗,喊道:“坏坏,开饭啦!”

    坏坏锐利的眼神瞬间蒙上一股清澈的愚蠢,整个猫都憨态可掬起来。它从小榻上跳下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很有分量。

    “它胖了不少。”赵梓言有感而发。

    坏坏出去以后,楼儿的声音又响起,“侧君,你第一次喊我,我就知道准是坏坏饿了。”

    话音落下,人没进屋,脚步声反而渐行渐远,楼儿又忙别的去了。

    安柳臣道:“你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芷云平时跟着你到处跑,偶尔留在府里,也是个甩手掌柜。新来的韩羽,借着你义妹的光,又什么都不用做。整个院子打扫整理,全都压在楼儿一个人身上。”

    “妻主,你也该考虑给咱们院子里添几个丫鬟小厮了。”

    因着曾经身边发现过奸细,赵梓言又喜欢清静,索性院子里不留奴仆,如今听安柳臣提起,也觉得有道理,总不能因噎废食。

    院子里冷清的没有生气,莫说安柳臣,她现在都觉得呆的不舒服。

    “好,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

    “我?”安柳臣像是生怕自己听错了。

    他只是一个侧君。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给芷云?

    岚荷苑的大事小情都由芷云在负责着。

    赵梓言认真道:“怎么,整个赵府,正君少君侧君,内院里那么多人,五侧君主事以来打理的井井有条。你比赛时,胆子大的很,现在不过是给岚荷苑物色几个人进来,你就胆怯了?”

    “怎么会,妻主放心,我一定办好。”安柳臣开心的甚至有一点点激动。

    赵梓言这才朝着桌子用下巴指了一下,“怎么回事?”

    安柳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知道她说的是那些杯子茶壶怎么都坏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道:“还不是你给我送来的小祖宗。”

    “嗯?”

    “坏坏,嘴馋、能吃,脾气还大!”

    赵梓言轻松道:“一只猫让你这么头疼?教训几次它就长记性了。”

    安柳臣的语气更无奈了,他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一摞衣服。

    “是我长了记性了。没剩几件没被它抓破的衣服了。”

    “要不,你还是把它抱走吧,放到你的房间去养,无聊时,还能给你解闷。”

    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赵梓言已经装聋作哑的往外走。

    “昨天陈彤找我来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忘了呢。”

    转眼赵梓言就没了影,安柳臣自言自语地忿忿道:“编的真牵强。”

    在赵府,哪个院里缺人手要么是从别的院子里调过去,要么就是从外面找。

    安柳臣是侧君的身份,本就不适合抛头露面,从外面找丫鬟小厮,是不方便的,可他斟酌了一下,还是从外面找用起来自在。他众目睽睽之下都去赛马了,招几个人进来而已又算什么。

    芷云来送学牌时,安柳臣正在写对小厮丫鬟们的要求,准备先在外面显眼的地方贴“招聘启事”,让楼儿去盯几天,把有意进赵府做事的人记下来,带给他看,再筛选,先看一下是否可行。

    “侧君,你的学牌。”

    所谓学牌,是一个用细红绳拴着的小木牌,上面刻着名字,是进入男子私塾用的。

    “安柳臣”三个字端正的刻在上面。

    安柳臣见芷云情绪不好,拿起学牌,看了看,道:“你是觉得妻主让我给岚荷苑找几个能做事的人进来,抢了你风头?怕以后,咱们苑里的内务杂事你都不能负责了?”

    芷云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侧君你误会了,我要什么风头。我愁别的事。说句不怕您恼的话,我更愿意跟着大小姐东奔西跑,苑里的杂事不用我管,我还挺高兴的。”

    “那是……”安柳臣记得书中对芷云的描写,没什么能让她情绪大起大落的,除了她的夫郎,不过此时,她还单着。

    “因为心上人?”

    芷云被说中了心事,没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明日您早些准备好,我送您去私塾。”

    安柳臣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你看上了谁,我让妻主帮你去提亲。”

    芷云听到他说的,撅了嘴,有点气呼呼地道:“不必了。我跟大小姐提过了。她不同意。”

    原来是生气这个。

    “那你自己去提亲就是了。”

    “要是能行,我不就不发愁了。我看上的人……也得那边放人才行。”

    她的夫郎……想起书中内容,安柳臣觉得不好求娶也正常。

    “我帮你提。”

    “真的?!”芷云瞬间一扫刚才的萎靡,“只要这件事成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拿下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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