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对了

    安柳臣摆摆手,道:“我帮你,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如果你们两个能成,你请我喝一杯喜酒就可以了。”

    芷云一怔,想不到他居然会拒绝。她还以为,他为的就是她能够在她家大小姐面前多为他说好话。

    在她心中疑惑的时候,对上安柳臣看过来的眼神,一怔。

    安柳臣说:“你还没有说那个人是谁。”

    “是老太君身边的一等小厮梅若。”芷云说完,微微咬着下唇,第一次在安柳臣面前露出一丝羞涩。

    安柳臣看的是第二部,书中写到关于芷云的夫郎正是梅若。

    安柳臣唇边微微翘起,自信道:“你眼光不错,不过我这么直接去找老太君要人可不行。”

    芷云抿了下唇,她心知老太太从来不待见侧君的,要不是大小姐看不上梅若,她也不会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希望寄托在安柳臣身上。这事多半安柳臣也是办不成的。

    安柳臣道:“你要沉住气,等一等。”他装模作样的伸出一只手,几根手指点了点,像是算卦一般,然后道,“你们两个有缘,你不必太忧心。”

    芷云狐疑的看着他,“安侧君,你还会算命?”

    “会一点。你要是信我,按照我说的做,你们两个一定能成。”见芷云将信将疑,他又道,“你不信我也无妨,我照样帮你去提亲,不过恐怕是成不了。”

    梅若原本是五夫人房里的,后来去了老太君那里,很得老太太的喜欢,跟了老太太两年就给升了一等小厮了。

    梅若长得好,嘴又巧,管下面的人也很有一套。但是从他在五夫人身边的时候,赵梓言对他的印象便不好。

    芷云到现在还记得,赵梓言提醒她,梅若这个人品性不好,不适合她。可她觉得大小姐有偏颇,梅若聪明有傲气,很多时候,他也只是为了自保。

    芷云咬咬牙,下定决心一般,重重的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入冬才没多久,突然冷了下来,穿着袄子都冷的搓手。

    五侧君刚从老太君的房里出来。看着天冷了,他叫人抱上前些日子别人送来的丝绒毯子给老太君送了过来。

    五侧君忙着为府上的事情操心,也想着法的讨老太君欢心。他进赵府以来,锲而不舍,但老太君却一直都不喜欢五侧君。

    尤其是对赵越笙让五侧君来做内院主事,老太君颇为不满。然而赵越笙毕竟继承了侯位,她下定决心定下了,老太君也没辙。

    用老太君的话说,“侧君而已,不过是女子闲了,讨来凑数的东西,怎堪重用!”

    可他从老太君房里出来时,心情却很好。

    雪花纷纷扬扬的像鹅毛一般,比他来时大的多,大朵大朵的落在他的肩上,起初落在他的身上消融隐藏在他的锦缎棉袍里,没多久便开始在他身上堆积了一小片。他的头发和睫毛也渐渐跟着白了。

    他看着自己在雪上留下的脚印,久违的在雪中漫步的感觉使他放慢了脚步,张开双臂,感受着冰冷之中孕育出来的美。

    他远远地就看见给他出谋划策的安柳臣此刻就在假山旁等着,长身玉立,淋了满身的雪。他没想到他会来这等,看他样子,已经站在那里许久。莫名的,他还觉得有点悲凉的美感。

    悲从何来呢?

    都是被迫进府做的侧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可能被人弃如敝履,怎么不悲呢?

    “五侧君。”小木打着伞,从一旁的廊下跑过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冻的呵气暖手,此时见到五侧君在雪中,便把伞撑起来,赶紧跑过去,给五侧君挡雪。

    五侧君看也没看小木,朝着安柳臣的方向一抬手。

    “没眼力,没瞧着安侧君一直在雪里淋着,还不快去!”

    先前他一眼就看出赵梓言非同一般,没想到她的侧君更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说完,五侧君也加快了脚步朝着安柳臣走过去。

    “你怎么一直在这等着?”

    安柳臣用玩笑地语气说:“着急知道我算的准不准,不然我今天晚上睡不着。”

    五侧君银铃般的笑着点了他一下,把小木手里的伞拿过来,遮在安柳臣和自己的头上。

    五侧君不禁摇头称赞,“私下里我叫你一声柳臣,说些体己话。你可是真神了。老太君一看见这毯子,连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本来并不确定的安柳臣,此刻才放下心来,嘴边也不禁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次安柳臣纯粹是投机取巧。而这次的成功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韩羽真的是穿书者,而且他很了解第一部的内容,而安柳臣则看的是第二部。

    看来他要想办法多从韩羽口中套出一些关于第一部的内容才行。

    譬如这次,五侧君夸安柳臣神算,其实是韩羽为了证明自己的厉害,向安柳臣透露会有人送来一条丝绒毯子,而这条毯子又牵涉到老太君的一些风流往事。老太君不仅帮了来人的忙,还给送毯子的人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差事。

    要判断他说的真假,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先信了他说的,看看事情是否是如此发展的便是了。

    安柳臣当时心里便有了些想法。

    自称远房亲戚,带着丝绒毯子想拜访老太君的人一到,就被安柳臣给拦下了。

    来人的穿着打扮都很寒酸,一看就是走投无路才硬着头皮来的。下面的人听说他们是来拜访老太君,简单的问了问,爱搭不理的压根不想去报信,说是进去通报,却没往老太太院子的方向走。

    这更加方便了安柳臣。

    安柳臣让楼儿把人请到了岚荷苑,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说是今年的收成不好,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天气冷的要命,却连木炭都烧不起了,家里还有孩子和老人,实在没辙,这才来了这里央告。

    安柳臣给了来人一些银钱,又答应有机会会给他安排一个差使,那人留了个地址,感激涕零的离开了。

    可这东西由他一个入府还不到半年的侧君给送过去,太过突兀了,再加上之前安家和赵家闹的可不是很开心。

    他思来想去,觉得让五侧君拿过去最合适,唯一不好确定的是,老太君的反应。

    由五侧君拿过去,和原本来人送来毯子,可是不一样的。好在如今看到五侧君的反应,他赌赢了,于五侧君这里,他也算是卖了一个人情。

    安柳臣同五侧君朝着廊下走去。

    “老太君可曾说什么?”

    “老太君问我这毯子是从哪里来的,绕来绕去,一直在问这是什么人拿来的,我就按照你教我的,说是一个有缘的老人家给我的,那老人家和我一见如故,说这个毯子是曾经一位故人给他的。我又刚好是在庙里祈福的时候,结的善缘,觉得这物件有福,这才送给老太君。”

    五侧君感叹道:“从我入府以来,老祖宗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这次,看我的眼神居然都慈祥了。安侧君,你可真是一个神人啊!认识了你,我可是有福啦!”

    “哪里哪里。”安柳臣谦虚地笑笑。

    五侧君眼睛转了转,追问道:“安侧君,不如你给我透个底,这东西究竟是谁送来的,下次老太君要是追问的话,我也好答个一二三四。”

    安柳臣轻叹一声,“对方确实和老太君有些旧情,但具体的,我也不好说,既然算不清楚,我不能乱说,免得弄错了。而且,五侧君,物极必反,这次咱们尝到了甜头,用的多了,只怕未必会有利于咱们。”

    听着他的话,五侧君不禁点点头。安柳臣一口一个咱们,也无疑是和五侧君站在一条线上了。

    借着这个机会,五侧君拉着安柳臣的手,说:“安侧君,去我那坐坐吧。正好,再帮我看看,我女儿近来好不好。”

    他又紧紧的握了握安柳臣的手,道:“如果你算出了她在哪里,不管确不确定,不管准不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怕弄错了白跑一趟,我就怕,错过了。”

    五侧君说的真诚,眼神中甚至带着点祈求的味道。

    安柳臣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好,我记下了,前两日我才掐指算了一下。小姐她福泰安康,一切安好。一会儿去你那,我再掐来看看,看能不能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好!”五侧君高兴的应着,紧紧的抓着安柳臣,生怕被别人给抢走了。

    有了安柳臣,他在赵府,如虎添翼,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可不能让别人给拐了去。

    ……

    浮生寺。

    小和尚把挑来的水倒进水缸里,然后抱起在一旁睡到腿抽筋一个劲哼哼的老狗。

    路过院子里交谈的两人时,打招呼说:“赵施主你来啦!”

    赵梓言点了下头。

    小和尚又说:“赵施主你来啦!”

    赵梓言再看过去时,这才发现一人一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笑了笑,“这次来的急,没带什么。”

    闻言,小和尚暗自撅着嘴走开了。

    老和尚不禁看着小和尚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赵梓言说:“缘起缘灭终有时,随缘顺缘不强求。世间万物自有定数,你一切随心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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