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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一枪崩了

    【睡女人的塞冯】和那个商队一起,在一夜之间出现在离帐城不过一河之隔的对岸。

    昨天他们作过客的白帐篷远远迎着阳光踞于河洲之头。

    本来要去找他的法师们面面相觑,踌躇着在河边转着圈。

    片刻后,随着炊烟升起,雄健的骏马在河水里踏出高高的水花,溅湿了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们的脸。

    待一个黑袍少年自告奋勇下了马进了帐篷,片刻后又带着奇怪笑容从帐篷里出来传出他的话【我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去,你们替我向普王告罪吧】时,黑袍少年们沸腾了,转着圈子喊着什么,打着马呼啸而去。

    帐篷里塞冯光着脚躺在床上由昆仑奴给他往肚子上涂药。

    少年清晰漂亮的腹肌上青紫了一大片,药水涂上去就凉得直颤。

    公孙鸿进了卧室,背对着帐子皱眉:“塞冯,你叫人说的什么?”她注意到时已经迟了,少年们已经起哄而去。

    昨晚她才坐下来看了两张手抄的因明学新文章,就见这毛孩子一路风风火火又冲了进来,只说了一句【和我睡觉】就拉着她往地毯上倒,被一脚蹬到了毡墙上,还爬起来脱衣服,直接被闻声而来的守卫拦在了刀阵前。

    公孙鸿一头雾水的令护卫们绑了他在河里浸了三支香的时间,待天色黑透了才拖回来,看他冻得浑身青白一双黑眼睛却像在燃烧一样恼怒的盯着自己就想抽他一顿,鞭子都掂起来了却又记起这里人经不起。

    河边火堆燃得很旺,却不能让塞冯暖和一点点,他浑身湿透的从水里被波斯人拖上岸,人影晃动间他看到鸿就站在火堆边看着他。

    这场面就像他见过的普王抓住一个刺客时的场面,除了没有那些装饰和制服,其余的部分一模一样,那些护卫们同样的孔武有力,训练有素。

    同伴们不会回来救他的,今天下午他们太相信自己的态度,已经认定鸿是不会对他有什么危害的朋友了。

    塞冯恼怒的盯着那火堆边披着白斗篷的身影,“为什么?!”

    公孙鸿紧紧手指,感觉着手里鞭子的粗糙,走动着冷静了一下,俯身问他:“塞冯,我哪里表现出允许你对我那么做了?”

    塞冯打量着她,心里委屈恼怒的情绪翻腾得几乎要喷出来:“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会伤害你!我的身份足够庇护你在这里行商挣钱!”

    仿佛看见了第二个沙罗!

    一把将鞭子掷在地上,公孙鸿抬起穿靴子的脚,一脚将他狠狠踹下河岸!

    看着他在河水里翻过来冒出水面就喝斥:“还不下去洗洗他的脑子!”

    波斯护卫们跳下水抓住塞冯的头发。

    塞冯狠狠的吃了从未想象过的苦头。

    在他半昏迷的时候感觉自己总算离了水,被拖到火堆边,有人在说话,有人对自己俯下身。

    火光微弱的摇曳着,他失去了意识。

    夜深时他被寒风冻醒,火堆边除了值班的守卫,只有一个白影独对着火堆出神,晚风萧萧地吹动那袍角。

    似乎察觉到他醒来,那身影将手里不冒烟的杯子放下,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守卫紧跟着她。

    塞冯一声不响的支起身,掀开保住了他体温的羊毛被子坐起来看着她,一副要打要杀都随她的架势。

    公孙鸿审视着狼狈不堪的年轻法师,想着中午那趾高气昂的庄园主是怎样恭谨的对待他,那全然奉献的舞蹈还历历在目,那个温和多情的小孩子却不复存在,一时冷下心来,“塞冯,是我错待了你才致如今的事。”想着上次离开没有好好与他道别,还惹他哭了一场,不由微笑一下,温和的摸摸他的头,“好好保重,我走了。”也不待他反应,便回身往黑暗里走。

    塞冯看着她走到波斯护卫边翻身上马,心里一晃,下意识看了四周一眼,那些帐篷已经不见了,剩下的人正收拾着最后的骆驼顺着前方的队伍往远处走。

    偌大的河滩上,唯余自己和身旁的这堆火!

    塞冯看着波斯护卫和最后的几个人喊着什么,那些人回答着拉着骆驼走得快了些,骆驼不满的甩着头,驼着行李向黑暗的高原走去。

    路边大红马拴在树干上。

    再看前方,那白影已经消失在山脚后。

    心里轰的塌下去一片,塞冯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被羊毛被捂出来的那点热气在寒夜里迅速散尽,他浑身冰凉!

    不管此刻他怎么想,他的眼睛都无法从那山脚处移开!鸿怎么会舍得离开他?只有断掉的桥才会隔开他们!忽略这几年藏在心里的疑问,他等着鸿从那山脚处转出来,只是直到最后一头骆驼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也没等回鸿。

    他挣扎着走向自己的马。

    黑夜里万籁俱寂,唯繁星闪耀。

    高原上驼队在夏夜的微风里晃着铃铛,悠悠的顺着丘陵间的路向前走着。

    古丽在队伍前方听说了新的方向,立即驱马回来靠近公孙鸿,低声询问:“我们不离开吗?”

    公孙鸿摇头,轻声道:“我要去看看他们倚仗的是什么样的势力,古丽,这片地方太大,我们总可以从现在开始知己知彼。”

    古丽点头,看看队伍,骑到其他几个人身边轻声说了什么,其他人听完松了一口气,倒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样子出来,被古丽轻声的责备着,笑起来答应着什么。

    他们带着刀剑,骑着骏马,跟着她走遍每一条商路,并不仅仅是为了守护商队,他们坐在马背上,可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也会生出更多的雄心。

    听到后面追来的马蹄声时公孙鸿略为侧首,吩咐了一句什么,驼队里的男人们将已经伸进包裹搭盖的手又放了下来。

    公孙鸿掉转马头看着打马狂奔而来的少年。

    塞冯赶到她面前:“你要走吗?”

    “不,我们要赶到前方参加明天的大集市。”公孙鸿平常的说着,“往前十里,就是另一个河谷,那里水草丰美,明天就是大集,买东西的人会更多。”

    塞冯只觉得心里的烦躁更严重了,那些河水并没有成功熄灭本该熄灭的念头,那些惶恐不安的念头仍然烧得他心如油煎,他焦躁的绕着公孙鸿绕了一圈又一圈,“鸿,我没有想伤害你。”

    公孙鸿没说话,她的座骑灵性十足的昂首站在那里不惊不乱。

    塞冯得不到反应又看不清她脸,只觉得胸口都要裂开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打我!我没跟女人睡过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不说话?鸿,你为什么要让人打我?”他放轻了声音,“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哪里做得不合你意了?”

    听着他乱七八糟的话,一时竟不知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个鬼地方错了,公孙鸿只拉动马缰往商队行进的方向走。

    “鸿?”塞冯探头看她的脸,随后不假思索的转身追上去,“鸿!你说话啊,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公孙鸿没有理睬他。

    即使是夏季,夜晚的高原也很凉,冷风吹透仍然湿着的衣服让匆匆骑马追赶而出了一身热汗的身体打起寒颤,塞冯迅速发起热晕来,他再看了看前方的身影,晕眩中一头向马下跌去。

    公孙鸿将被子在那少年身上掩紧,好在两地相距的路程并不远,在最近的驻扎点匆匆搭起帐篷来将发热的少年安置进去,又点了小炉子取暖。

    看着在自己床上昏睡着的少年,公孙鸿心情有些复杂。

    那样聪明乖巧的孩子如今长成了有威胁性和斗志的年轻猛兽,虽然那牙齿还咬不动她,可他却有可倚仗的四只利爪,靠那爪子行走,他可以跟上她的行踪,也能抓住她的衣角,只要她放松片刻,就可能被他撕碎喉咙。

    与其远远避开变成隐忧,然后时刻提心吊胆,不得安枕,不若趁那猛兽未觉,直接来看看那头猛兽长什么模样,自己可以用什么方式干掉它。

    晨光里塞冯随手掩上衣襟,他并不习惯在鸿面前露出身体,尽管他能接受陌生的女仆给他擦身,昆仑奴帮他上药,可是鸿不行,鸿一出现他就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更招女人喜欢些。

    可是他并不清楚那些摸上他的床的女人都看上他什么了。

    脸吗?除了自己的身份,她们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脸了。

    塞冯有点混乱的系上腰带,带子滑过腰腹勒住那道青紫痛得他一哆嗦,始终有些发烫的脑子这才清醒了些,他蓦然顿住手,想着那一脚的狠厉,竟是半点情谊都不顾!

    昆仑奴收拾着药盘,看见他的眼泪顺着有小胡子的下巴往下滑,端起药盘往外走时对公孙鸿弯腰说了句什么。

    公孙鸿温和的回答了他。

    那昆仑奴天亮前才将将赶了回来,还不知道昨天自他走后一天发生的事,闻言这才明白过来,想了想,说了句什么,见公孙鸿没有生气便弯腰行礼出去了。

    公孙鸿何尝不知道这地方风俗如此?只是此怒难平。

    她想清楚要如何,转过帐幕走了进去,见他还在掉泪便将帕子给了他,“做了冒犯我的事倒在我房里哭了。”

    塞冯无声的将帕子扔在地上,只拿袖子擦脸。

    见他的眼泪跟小时候一样擦也擦不完,公孙鸿从旁边找出新帕子来放在他手里。

    结果仍是扔了。

    “你的脾气和小时候差得太大了,”这次公孙鸿自己拿了帕子给他擦脸,放低了声音道:“塞冯,我已经认不出你了。”

    一把握住她的手,塞冯看着她,“你!”话还没说眼泪又涌出来,“你真没良心!我天天想着你变成了什么样,担心遇到你会认不出来,你却只想看见小时候的我!你根本不想知道真正的我长成了什么样!鸿,从相见到现在你看过我吗?你只想看到小时候的我!”他几乎声泪俱下,“我一个男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在我身上寻找小孩子!”

    他索性捏紧了她的手带到自己眼前,直直看进她眼里去!

    “一个孩子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想着那旅程中的种种意外,小孩子能做什么?鸿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再厉害沙罗师叔也在打她的主意,自己能做什么来保护她?!

    “一个毛孩子,再想保护你也会被大人当成玩笑,一个毛孩子,再努力也在你眼中像是玩笑!”闭闭眼,塞冯无法忍耐的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小孩子能有什么好?保护不了喜欢的女人,也不能在外面给她尊荣,甚至自己还无法给她所有女人都很着迷的珠宝首饰!

    大步冲到了帐篷外。

    塞冯只觉得自从与她再见自己就像要疯掉了,做梦很委屈,从梦里醒来没她很委屈,如今她出现了自己竟然还是受委屈!

    使劲用拳头砸了砸有点发晕的脑袋,塞冯毫不犹豫的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主人,那位法师走了。”古丽走进来。

    公孙鸿有点走神的看向她,随后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听到了。”她走到外间。

    古丽开始收拾房间,很快捧出一堆黑色的衣物准备浆洗。

    “这是他的衣服?”公孙鸿问了一句,“那他穿着什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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