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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land of mind》

    公孙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塞冯莫洛察万似乎只是一时冲口而出的求婚,她笑得颇为惊讶:“别开这种玩笑,塞冯,在我的家乡,我们将婚姻看得非常重要,那是我们挑选自己将与何样人相守余生的大事,不能用来说笑的。”

    然后将一言不发的少年送到回王宫的路口,目送他快马加鞭的往回冲,自己转身去了大街上闲逛。

    这条街道非常粗糙,但看得出已经有零星豪族入驻了。

    公孙鸿逛了一会儿就示意一个本地人过来,吩咐他找个【卖房子的人】来。

    那人二话不说的去了,果然片刻后就带来一个介绍人。

    公孙鸿抛了一颗珊瑚给那本地人,开始和介绍人谈话。

    介绍人非常娴熟的给她介绍起这条大街上的房子,然后苦着脸看着他介绍一间,那些拿马刀的陌生人就站在一间门口,正想讨饶,公孙鸿告诉了他一个打了点折扣的价格,“这几间我都要了,价格就是这样,契约拿来。”

    那介绍人使劲算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笔大生意大概是雪山上的神灵不小心砸在他脑袋上的。

    公孙鸿跟他去立了契约,然后将相应的钱财物品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本地仆人当场交付给他身后的人,“让他带你去领走那些牛羊。”又吩咐那仆人办完这件事后去哪里找她。

    那本地仆人晒得黑黑的,眼睛却很亮,才一开口就显出脑子的灵活,他上前一步,低声和公孙鸿核对着地点和数量,然后接过一点钱,转身站在介绍人身后。

    全程介绍人大气不敢喘的恭候着,他的两个仆人手里死死抱着属于他的那部分财物。

    然后公孙鸿又给了这个介绍人一笔大生意:她将这些属于她的房子的一部分交给他租出去,并定下了一个看起来有点高得离谱的价格,并且预付了一笔一听就知道是封口的金子。

    那介绍人当即发誓绝对不对第二个人提起。

    他直起腰来的时候,看见那全程都只露出一双蓝眼睛的陌生贵族女人骑着那匹一千头牦牛也不换的宝马在护卫们的簇拥下傲慢的拐了个弯,消失在大街上。

    不过两天后,介绍人再次领着一个贵族来看房子时已经看到有两间房子里出现了很多人,有卫康人,也有唐国人和波斯人,他们忙碌着将大量的货物的架子铺进那些房子,然后在门口喊着什么,吸引了附近贵族家的仆人去打探观望。

    日落前,那些上午才搬进房子里还没打开的货就卖掉了一大半。

    介绍人使劲儿吸着气,想着自己还有那样一笔委托,看来那个价格也不是不可能。

    他感激着雪山的神灵送来的生意。

    塞冯莫洛察万按照普王的意思将那些信件按事件份量都区别开,不要紧的事他轻松的用最规矩的做法回复下去,看似复杂的事情他三下两下拆成比较具体的决策问题准备让普王自行决定。

    长久的耳濡目染已经足够他学会怎么分辩这些夸大其辞及虚情假意,但他始终非常非常的守规矩,从不越界。

    他不碰军队的人事,不过问具体钱财的去向,也不靠近妃嫔会出现的区域,在王室内部的事务上始终缄默。

    普王倒感叹过一次:“如果我的儿子能有你这样的脑子,我倒是很放心了。”

    塞冯莫洛察万垂头听了,竟辨不出是吉是凶。

    午后不久,在太阳刚刚偏落时他就再次轻松的处理完这些份外之事,起身去准备晚间的祭祀,就算有普王的偏爱,他也从来不敢忽略自己的本职。

    甚至他总是完成得比所有人期望得更好。

    只是这几天,傍晚的祭祀开始得越来越早了。

    他们的主祭法师似乎总是很愿意在天黑之前就让所有人都可以归家。

    到了天黑时,公孙鸿和塞冯在文罗府所在的大街上遇见了,不觉都笑了。

    “你去了哪里?”塞冯莫洛察万询问,“我们这里不是唐国,没那么安全的。”

    “在附近走走,这里景色真美!”公孙鸿笑着抛给他一只很肥的兔子,“这个叫什么?和熊很像。”

    举着那尖耳朵三瓣嘴的棕色野兔看了又看,塞冯莫洛察万实在是看不出它和【熊】有哪里相像,只好放在自己马上,和她一起骑向文罗府。

    公孙鸿看他不说话,想着中午的事,笑了起来:“你不会生气了吧?怎么不说话了?”

    塞冯莫洛察万看她一眼,笑了一下没接话。

    公孙鸿也不在意,和古丽讨论着街上见闻。

    “鸿,我今天早上已经请求老师了。”直等二人都到了府门前,塞冯莫洛察万才轻声开口,脸颊红透,眼睛都有点抬不动似的微微垂着,“老师会问你的。”不等她回答,他赶紧说完,“我父母还在亲戚家没回来,明天我就送信给他们。”抖了一下缰绳,他抢先进了文罗府。

    公孙鸿微微蹙起眉。

    她本以为上午的求婚只是他个人的行为,如果牵扯到温宋文罗,那他的用心就要认真得多,她即使拒绝,也要尽量不伤到他们的颜面,甚至,最好能抬一抬他们。

    看着塞冯莫洛察万的身影,公孙鸿用本地无人能懂的语言对始终影子一样跟随在她身后的昆仑奴说了几句话,真正黑皮肤的昆仑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默默留在了门外。

    经过一天的思考,温宋文罗认为昨天的尝试是对的,而且分寸也把握得很好,这一点要归功于塞冯的机灵。

    他昨天趁大家吃饭时已经派了自己的仆人带着鸿主动借出的小马车追上去照顾江白,也顺便告诉别人,江白塔雅法师并没有失去自己的保护。

    江白那孩子待人处事上是不如塞冯机灵,也不如达如慎重,可也是个再好不过的好孩子,忠厚孝顺,平时也很得他喜欢的。

    如今倒又有一件喜庆的事,想想塞冯满是羞涩和期待的表情,他心情好多了。

    饭后,慎重考虑过的温宋文罗并没有派遣自己的夫人,而是自己换了件庄重的衣服单独与公孙鸿说话。

    塞冯莫洛察万忐忑的站在院子里等着。

    但随着会客厅里的谈话时间长出了他的预期,他就再也维护不住脸上的欢喜神色。

    等公孙鸿走了出来,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时塞冯头一次这么不想理她。

    他直接进去询问老师。

    没一会儿,塞冯莫洛察万大步冲出来,一阵风似的卷上马背冲了出去。

    温宋文罗追出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吩咐仆人记得给莫洛察万法师开门。

    公孙鸿一言不发的示意仆人也牵出马来。

    很快,她就在太阳河边找到了正沿河而行的塞冯莫洛察万。

    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前行。

    公孙鸿追上去,道:“塞冯,在我的家乡,婚姻是非常慎重的大事。”

    塞冯直接转身看她,“你知道我很认真。”他神色冷静的说着让他自己都难过的话,“你只是希望自己始终都像当年一样可以随时轻易的放弃我离开。”

    公孙鸿没有否认,“我有自己的家乡,我是一定要回家的。”

    “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和我成婚呢?我可以待你比现在还要体贴还要周到!我可以让更多的人服侍你,让你整天都快快乐乐,没有半点忧伤!”塞冯没有说更多。

    公孙鸿却已经听出了他未曾说出的话,看了他一眼,“我和文罗大师说明,我在家乡,”

    少年法师神色一改,仓促的转开头:“你不要说了!”

    公孙鸿说完:“已经由父母出面定下了很合意的婚事,是个我很喜欢的男人,聪明,有才华,我不该辜负他的等待。”

    塞冯莫洛察万静了半晌,公孙鸿能看到他的背渐渐绷直,然后他冷静的回过头来,眼光灼灼的看向她:“你说【不该】?那又怎么样?你又怎么知道他在等待?你是有这个消息途径却回不去吗?”

    他冷静的看着她,带出审视的一点质疑,这种目光让公孙鸿终于意识到他的确已经不是涉世未深的孩子,“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的家乡在哪里,看来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解除婚约。”

    他拉着马缰靠近一步,“鸿,你只是不想对我有所承诺。”

    公孙鸿冷淡的看着他,同样的审视着,“我说过的话看来你并不怎么在意。”她收敛着一点怒意,“你期待我留在这片雪原和你过日子?像他们那样?”她一侧首,示意那些趁着夜色出来洗刷的穷女人,她们衣不蔽体,白天是羞于露面的。

    “我怎么会那样待你!”塞冯有点恼火,“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东西?养不起女人就想睡完提裤子走人的废物吗?!”

    “本质上有什么不一样?”公孙鸿冷静的反问,“我一旦和这雪域的人有婚姻关系我也会丧失掉对自己财产的处置权!保不住财产我在法律上就是和她们一样!塞冯,我不仅想保住我名下的财产,我也要保护自己能够来去自由的权利。”

    “你就喜欢财产和自由吗?”无法反驳她的话,可又憋屈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塞冯莫洛察万气得抹了下脸,“我呢?你明明也很喜欢我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会让你保留你的财产?”

    “我相信你会的。”公孙鸿跟他这么说,“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来保留属于我自己的财产?”她纵马靠近闪光的河水,“保护自己的财产是我个人的权力和义务,我不能将这种权力转交给任何人,那是对我自己的背叛。”

    塞冯莫洛察万并没有因为她可谓惊世骇俗的话有多惊讶,他只是拧着眉头想通了她的话,然后赞同的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仍然在想着什么,然后告诉她,“我出入你的帐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现在我又在老师家里和你同住,鸿,你不和我举行婚礼是想占了便宜就跑吗?”

    公孙鸿颇有几分惊悚的看了他一眼:“什么?!”

    塞冯莫洛察万皱眉审视她一眼,颇有几分拿不准,早上达如听见了他和老师的话还在嘲笑他,【鸿那么聪明大胆,又会赚钱又会说话,从夏天到现在都满不在乎的到处跑,肯定是要占你几年便宜,等你老了丑了就不来这里了!】又嘲笑的拍他肩膀,【没事,师兄到时帮你抓捕她回来陪你。】

    达如被老师喝斥走了,可老师也没说鸿就不会这么做了,毕竟之前这种事也不少发生,那些漂亮的男孩子年纪大了被从豪门里扔出来就算运气不错的,有些死在那高墙里的,还有的被强行变成了奴隶,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一进了那些院子,家里人连她们生死都不知道。

    除非普王动手,否则塞冯莫洛察万自信自己还是很安全的,可鸿不伤害他就不骗他了吗?塞冯莫洛察万轻微的叹了口气,鸿不会骗他的,她只会微笑着无视他的伤心自顾自的离开。

    公孙鸿平复一下心情笑道,“塞冯,你知道我是异邦人,不在乎你们的法律,你也知道我会去大秦国,你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掳走。”

    “掳走?”塞冯莫洛察万有点呆住,似乎从来没意识到这个词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公孙鸿当真琢磨了一下怎么掳他,然后对他笑了起来:“对,把你掳到几千里外藏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她的笑意让塞冯莫洛察万意识到她是真的有能力带走自己,不由有些滋味难辨,想了想,“你别掳我。”停了一下,放低了声音,“我说过了,鸿,等我能脱身了我就跟你走,”又看她一眼,“在此之前,不能先和我过日子吗?”

    自从在白帐篷里看见她,他的目光再也不想落在任何女人身上。

    每天一门心思的盼着星星快出来,他好快马离开王宫去找她。

    每天盼着星星不要落,他好继续在她身旁絮絮笑语。

    “我还要强调多少遍?”公孙鸿终于流露出一点火气,“我不可能放弃广阔的世界,塞冯,就像你不想被我掳走一样,我也不愿留在这里!”

    对着那双睁大却不作声的眼睛,公孙鸿冷静的告诉他:“我没那么喜欢你,塞冯,远远不到能陪你过日子的程度。”

    塞冯莫洛察万转过头去。

    河水泛着细碎的波光。

    并肩骑了很远,塞冯莫洛察万低声问她:“你会与你……”他犹豫着不肯说出那个称呼,只问,“解除婚约吗?”

    “他没有丝毫错处,而且我很喜欢他。”公孙鸿直接拒绝,“除非他主动解除,我不能让他的等待落空。”

    “你这么多年不在家他也不肯解除婚约吗?”塞冯莫洛察万问着,“那你”对上公孙鸿发凉的目光,他摇头,“只是好奇你们的婚约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因为我们的婚约是约定此生的相守。”公孙鸿看着那弯月,“从婚礼开始到生命结束,无二无他,我的族人们世代如此。”

    塞冯莫洛察万一言不发。

    “回去吧,夜深了,老师要担心的。”公孙鸿掉转马头往回走。

    塞冯莫洛察万跟着在月光与河水之间转身,姿态是那种无意识的漂亮,可他目光低垂,沮丧得像那天夜里从冰冷的河水里被提出来时一样。

    公孙鸿叹了口气,郑重的提醒他:“塞冯,我回来找你,不是因为你的请求。”

    塞冯莫洛察万抬起眼睛看着前方,“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担心我,才会再次回来,否则你肯定早就跑去了罗马帝国。我也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就求婚。”他在脸上抹了一下,“鸿,我去不了罗马。”

    他没有办法跟着她去看那远方,去读那刻在白色大理石上的诗歌,没法随她骑过那开满蔷薇的神庙台阶。

    他去不了罗马。

    公孙鸿没有作声的落后一个马身。

    师兄弟们似乎已经听说了他求婚失败的事,看他们两个走进去,并没有打扰他们两个。

    公孙鸿回房间,塞冯莫洛察万看了她一眼,也跟了上去。

    古丽一脸诧异的看着黑袍少年脱了靴子就躺在她给自己准备的垫子上,看看公孙鸿,只得在门边重新铺了个地方。

    塞冯睡着得很快,公孙鸿才一躺下就听到他鼻息沉沉,已经睡熟了,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与为她拉帘子的古丽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这个孩子之前话已经多到连古丽都不想睡在门口了。

    很快鲸脂烛被吹熄了,室内只门边一灯如豆,幽暗的提供一点光明。

    “我们不想过那样全是正法的生活,阿诺陀,我们喜欢和女人睡觉,不光我们喜欢,那些底下的蛆虫也喜欢!知道吗?他们甚至也喜欢和男人睡觉!我的阿诺陀长老,你清净平生,可曾听闻过这样的奇事?”对方在金色装饰物前呵呵大笑起来,“你该庆幸你已经拥有了很高的声望,而且你比很多蛆虫要有武力。”

    塞冯莫洛察万任这些丑话像沟里的污水一样流过,然后他说了什么。

    “你们自己不睡那些女人还要阻止我们去睡吗?她们学着说我们的话,做出我们的样子凑到我们跟前,图的不就是我们的怜爱吗?瞧她们是多么轻易就在那些男欢女爱前改变了从前的立场!”

    那人冷冷的在浓眉下盯着他,目光像即将扑击的鹰一样,“我说过,太正直的生活是没有人能坚持的,你瞧瞧,你不就有了五百世的姻缘了吗?”

    对着他的愤怒回答那个男人大笑起来,“你不喜欢她??那当初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打死她?”

    “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还要我们帮你处理这种秽事,然后你自己还要拖我们的后腿来表现自己有多么善良吗?阿诺陀?”那男人对他的回答不屑一顾极了,“你真是被他教导成了一个蠢货!”

    无法形容的悲哀和苦涩在心里疯狂的哭泣,塞冯莫洛察万力持面无表情的挺直了脊背。

    那男人像看个笑话一样轻蔑的看着他,“我们曾经以为你们几个是战无不胜的!可事实上一个弱小的女人就能打倒你!一个首陀罗!和你,他最好的继承人,我们的阿诺陀长老!连他都做不到像你这样严守规矩,如今却亲口承认你与一个首陀罗秽乱教团!”

    他似乎笑得厉害了,抹了抹胡子,意态悠然的看过来,“行了,别生气了,他帮不了你,你也见不到他,回去修你来世的姻缘吧,祈祷下辈子不再遇见这种宁愿你身败名裂的死在她手里也要达到目的的首陀罗女!至少也要是个不忍心逼死你的吧?看看你的样子,我都要同情你了~”

    他再次哈哈大笑。

    “知道女人的可怕了吗?可敬的阿诺陀长老。”那人嘲讽的行礼,轻忽至极,“你那道旁的少女在哪里?她为你宁愿化作石桥而落泪了吗?她不忍心你受人践踏了吗?她心疼你风吹日晒了吗?哦,你还得回去面对那个只想睡你的首陀罗女!”

    “从此以后,世间佛陀法号所在之处,你和那个首陀罗的名字就永远都拴在一起啦~宁愿遭受践踏撞死在石桥上也绝不屈服的阿诺陀长老!你摆脱不了毁灭正法的丑名!你摆脱不了让那些胆敢摆脱丈夫的女人遭受世人质疑目光的恶名!你所爱护养育的,恰是来毁灭你的!”

    他笑得张狂至极!

    “从此之后,你的身边只会围着想睡你的劣女!”

    “从此之后,他就亲手将你高高钉在靶子上了!”

    塞冯莫洛察万感觉到自己似乎站了起来,却天旋地转的再次倒下。

    “塞冯!”公孙鸿用力摇晃着已经将嘴唇咬出血的少年,“塞冯!醒醒!塞冯!塞冯……”旁边古丽膝行过来一把拉住他扭曲着抓挠心口的双手,心惊着拉开黑色的衣襟,对着布满汗水的胸膛上面抓出血的伤痕吸了口凉气!

    公孙鸿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心疼的握了他的手,将梦魇中的少年揽在怀里搂住,拿自己的小刀撬开他的牙齿,“冲些安神茶来。”

    塞冯终于向后仰着汗水淋漓的脖子使劲喘出一口气,勉强出声:“【公孙】。”

    随后脑袋一歪,整个人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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