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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风月(六)

    见房门闭着,王叔便伸手敲门。

    何绍听见敲门声,立马起身,脚步轻柔,缓缓打开门,生怕将陆瑃吵醒。

    他将门关上,走出去,“有什么事?”他小声说。

    王叔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小声说话,转念一想,猜了个大概,便与他一样压低声音:“大人,二皇子殿下在正厅,不知找你有什么事。”

    何绍微微扬起了头,整理好衣服,“莫要让人进来。”他朝房间看了一眼,说完就朝正厅走去。

    “二皇子殿下。”何绍见到他,便向他行礼。

    “不必多礼。”二皇子林律让他起来,“我近几日才回京,久仰何大人威名,便想亲自来见见。”

    “殿下言重了。”

    “我今日来,有话想与何大人说,何大人可愿意听?”

    “殿下请讲。”

    林律抬起头,向四周环视,“听闻何大人是少年进士,既有文涛亦有武略,几年前更是带领大军抵挡边境敌军侵袭,从古至今像何大人这样的人才实在是不多,着实令我佩服。”林律看着何绍,仿佛很是赞赏。

    “打退敌军之功不在臣一人,是我与无数个上阵杀敌的将士共同立下的功劳,臣与他们并无不同,实在不敢居功自傲。”何绍微低着头,言行中尽是谦卑。

    “何大人自谦啊,我大宋有如此之材何其有幸,只是……”林律眼里满是哀愁。

    说完了客套话自然要步入正题。

    “臣子遇明君方可现其才,何大人正是遇我父皇,才得以立功,扬名万里。”提到景宣帝,林律的眼里全是敬畏与崇拜。

    “圣主底下多贤臣,二皇子所言极是。”何绍大约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只是此事重大,他不敢确定。

    “何大人觉得太子将来可是圣主?”林律看着他,很期待何绍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何绍没想到他会直接问他这样的问题,但从他的言辞中,何绍已经能感觉到太子与二皇子殿下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这样的问题太具有侵略性,何绍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他很镇静,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从容不迫地开口:“太子殿下是嫡长子,为储君,既是圣命,又为天命,不违礼法。饱读群书,为人温良,臣很期待太子殿下将来能成为圣主。”

    何绍这样说并没有肯定太子会是圣主,却也没有否定,立嫡长子为太子不违背礼法,林佑为太子合情合理。

    何绍他知道林律一直不服气林佑为太子,所以他将“嫡长子”一词说了出来,像是在告诉他不要再做有违礼法之事,既然做不了天子,那便做一个臣子,辅佐天子,保天下太平,争万世永安。

    他也知道,光凭这句话并不能打消林律的念头。

    听何绍这样说,林律只是冷笑了一声:“为臣需觅良主,显其才,尽其力,立其功,方可留名青史,跟随如今的太子,何大人真的会有展现才能的机会吗?这将来的天下还不知会在何人手中,何大人是聪明人,这样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说完,林律就离开了。

    何绍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摇头,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并没有错,可就错在将野心大肆宣扬,让人窥见,动静太大,猎物只会逃走,最终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林律是皇后之子,皇后陈氏又为尚书令陈伦之女,只是陈氏与他们不同,性情温和,不争不抢,先皇后逝后,后宫之事皆由她管,她与先皇后一样,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很受后宫妃嫔们喜欢。

    陆瑃来到正厅,此时林律刚走,她只看见了个背影。

    “你醒了。”

    “是你将我抱到床上的吗?没想到我居然睡着了。”在雪地里睡着这件事,连陆瑃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外面冷,我也不好叫醒你。”

    “那人……”与刚走的那位聊完,何绍的脸色并不好,她想问一问,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不该问,“你好好休息,我看天色也不早,就先回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那人会是谁呢?来找何绍又是做什么?陆瑃躺在床上想,景宣年间的事陆瑃并未过多关注,只知个大概,就算了解,估计也没有用了,按照现在的走向,如今发生的事或许与她所知的历史不同,陈伦未死,是个祸害,将来定会引起大乱。

    难道是因为她的存在导致历史改变?她只是一个小人物,真的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某些事吗?若是好事,她能接受,但如果是坏事,她恐怕承受不起,陆瑃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她不敢再想下去。

    陆瑃没想多久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碧云叫醒,她还没有洗漱更衣,忙完这些事陆瑃竟毫无困意睡不着了,刚开始还是待在门外,只是外面太冷,便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陆瑃就起来了,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见陆瑃起这么早,碧云被吓了一跳。

    清晨,陆瑃就在院子里,走一会儿又休息一会儿。

    有时又在打太极,这些招式还是以前逛公园时跟大爷大娘学来的,只是她的动作并不标准,却也是有模有样。

    在宋朝这么久,没有工作要忙,不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许多莫名其妙的麻烦,比以往自在了许多,她也静下心来做了许多事,这都是在现代她无法做到的。以前就算是有时间,可刚忙完工作,她也没有精力去做了,这么想来,待在这个地方其实也挺好的。

    他现在在做什么?早上又吃了什么?陆瑃坐在院中小亭里,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何绍。

    昨日他将自己从雪地里抱走,还让自己盖他被子在他的床上睡觉,“陆瑃你可是真出息了,居然睡了一个男人的被窝。”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傻傻地笑着。

    她又突然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时说了句“我们这样算不算同床共枕?”

    仿佛在心里打了好几套组合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这么直白?”陆瑃忍不住问自己,要是在现代自己也是这样,只怕是早已将对象领进家门了。

    他有没有听见?他如果听见了又是怎么回答的?陆瑃突然开始想这两个问题。

    陆瑃不知道为什么希望他是听见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没听见好,他要是听见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女变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当面问他,只怕问了又加深她是个女变态的嫌疑。

    隔了好久陆瑃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他,二十五年的母胎单身狗居然有了春思,陆瑃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陆瑃你真是个变态,居然在想这些!”陆瑃忍不住在心里面骂自己。

    见陆瑃呆坐在那里,还时不时傻笑,最后竟然打自己一巴掌,碧云忍不住走上前去问:“姑娘?你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她看着陆瑃的脸,用手背去触摸,有点发热,“为什么要打自己?有什么事要跟旁人说,可不能憋坏了伤害自己。”

    陆瑃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有点热,我好着呢,你不要多想。”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被碧云瞧见,陆瑃真的很想给自己一拳,倘若她是旁人,也定会觉得坐在亭子里时不时傻笑还给自己一个巴掌的人是个疯子。

    “那个……饭做好了没有?”她随便说了句,不想让这段尴尬的经历占据自己的脑海。

    “已经好了,正准备叫姑娘你去吃呢。”

    听碧云这样说,陆瑃连忙跑开了,坐在凳子上闷头吃饭。

    “别光吃饭,吃点菜。”陆滂见陆瑃扒着那碗米饭吃了许久也没有夹菜,脸都快要伸到饭碗里了。

    陆瑃笑着抬起头,随便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豆腐,吃完早饭又匆匆离了桌,只留下一桌子人不知她今日是抽了什么风,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平日里她可是很能吃的,今日却只是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对了,爹娘、奶奶,时间已经定了,我和若兰正月十七便离京去洛州。”这些天,陆恒一直在忙调职的事情,许多事要处理完他才能走。

    陆滂只是说了声好,之后便不再说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感情外露的人,比起说,他更喜欢做。只是赵之南更为感性,虽然离他们走还有些时日,可听到他们要走还是不舍,便拉起刘若兰的手,眼里仿佛有泪:“要照顾好自己啊。”

    奶奶于苌饱经岁月,并没有像赵之南一样,像是看尽了离别,只是细心地叮嘱:“去了那里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而弟弟陆瑾只是在一旁埋头苦吃,仿佛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根本不关心他们说的话,只关心桌上的包子自己是否能再吃一个。他年纪还很小,对离别并没有概念。

    赵之南见陆瑾只是在一旁吃,便拉着他到陆恒和刘若兰跟前:“哥哥和嫂嫂就要去洛州了。”

    陆瑾嘴上的油还没有擦,刘若兰便拿出帕子边笑边给他擦了擦嘴。

    “洛州是哪里,是姐姐之前在的地方吗?那里好玩吗?”

    陆恒听他这么问,忍不住笑出了声,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怎么就只知道玩啊?姐姐上次去的是扬州,哥哥和你嫂嫂这次是要去洛州,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你说是不是一个地方。”

    陆瑾点点头,“哥哥嫂嫂去了洛州记得给瑾儿带好吃的好玩的。”

    “好好好。”陆恒将陆瑾搂在了怀里。

    陆恒并不知道他和若兰何时才会回来,但他答应了陆瑾,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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