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笑啊，上一世他爹想谋反，朕一无所知，重来一世，朕安插了暗探，还一无所知。”

    楚端气极反笑，不住地摇着头，连连称赞：姜家，真是好样的。”

    乔清南忽然莫名地觉得，楚端也算不上智谋过人，上一世，她怎么就摔在他手里了呢。

    乔清南甩了甩头，定神拉过楚端，认真筹划道：“陛下，别管上一世，现在姜墨也是重生，并且也带着记忆，我等起点又统一在了一条线上，我等不占优势，切不可乱动了。”

    楚端想了想，又觉不对：“可这样说的话，在京都外拦住朕的是谁？”

    乔清南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楚端。

    上一世，他们不知道姜北野还收养了一个义女，所以默认在京都外带兵阻拦的是姜墨，现在依照线索，姜墨与姜北野都在漠北，否则姜墨不可能认得玉佩，上一世，乔清南与姜墨唯一见面就是在漠北战场上。

    而在京都外带兵阻拦，以几千的兵力挡住楚端数万兵众的，只能是……姜砚了。

    楚端忽然怅然若失，跌坐在地上：“听说姜砚跟着姜墨长大，一切事物皆是姜墨教导。”

    乔清南同情地看着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楚端的眼睛，刹那间失去了光亮，楚端上一世最懊悔的事是不相信乔清南。

    最气的事，就是用兵上输给姜墨。

    到头来发现，他输的不止是姜墨，是姜墨的徒弟。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了烛火跳动。

    乔清南小心问道：“陛下～”

    “目前我们先按兵不动，臣会找时间与姜墨谈一谈，看能不能与王爷见上一面，若能和谈自是最好，毕竟，我们的目的是止住兵祸，而非打压漠北。”

    楚端沉默着不发一言，乔清南又问了一遍。

    “陛下认为，如何？”

    “陛下是否考虑回京都？”乔清南看着陷入悲伤的楚端，她不知道楚端在想什么。

    她虽明白，楚端是不愿输给姜墨的。

    但不明白，楚端怎会失落到如此境地，楚端本就不善带兵。

    这不是他的长处。

    一刻钟后，楚端沉着声说道：“你出去吧，朕明早给你答复。”

    说完，楚端自顾自地躺回床上。

    “你不漱洗一下吗？陛下。”

    “出去。”

    “好的。”乔清南立马认怂，关门出去了。

    楚端起身，吹掉房间里的灯，漆黑的房间里，隐入一个笔直的身影，站在窗前，月光铺了一地。

    他看着天上的无暇明月，喃喃道。

    “真的有人可以完美无瑕吗？”

    楚端嘴角扯起一丝弧度，他整个人被月光照着，银色流光四溢。

    楚端低下头，想起他儿时意外听到的母亲的话。

    “墨儿你教导得很好，比你我都要聪明又沉稳，和你年少时一样，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

    “我很开心。”

    “端儿以后，说不定还需要他这个哥哥，来帮助帮助呢。”

    楚端捻动着手里的扳指。

    他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是更喜欢姜墨。

    他为什么总输给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