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摆摆手：“算了，为父已经退隐，便不去了。”

    “凌儿，若你想去，就陪女儿去一趟吧，也可以去玩一玩，家里有我。”

    “有你，有你才乱，可别把我那些草药浇死了，我本就不喜欢京都那些个繁华，若不是你，我早就退隐，去侍弄我的草药。”

    沐凌嘴上说的怪罪，语气却没有丝毫怨怼之意。

    乔清南松下一口气，嬉笑着劝道：“娘，那女儿差人护送娘亲月爹爹吧，莫再迷了路。”

    沐凌笑着敲了乔清南脑袋一下：“你这皮猴子，竟敢取笑起娘亲来了。”

    乔清南吃痛地捂住脑袋：“娘～”

    ……

    送走父亲与母亲之后，乔清南独自坐在房间里。

    春月与冬月，守在门外，秋月匆匆赶到，被两人拦在门外。

    “秋月姐姐，小姐说她要好好想一想，不让我们打扰。”

    秋月虽然比冬月后进乔府，可在三人中年纪最大，最为稳重，秋月犹豫了许久，最终停在了门口。

    春月和冬月二人，与乔家夫妇一样，只知乔清南重生的一半事情，秋月不同。

    一次，乔清南酒醉，那时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每日沉溺酒楼，喝醉酒一会哭，一会笑。

    夜深了，爬上楼看着星星发呆，被秋月撞见，乔清南醉意深了，全然没有发觉秋月的靠近。

    “死了，死在沙土里了……”

    乔清南猛灌一口酒：“老天爷，这已经是小女子能挣得的，最好结果了。”

    她笑得苦涩，在烈酒的刺激上，喉咙扯的生疼。

    秋月温柔地拿过乔清南手里的酒，乔清南眼神恍惚地回过头，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秋月手里的酒坛动，连带着头也一起

    “小姐，你真可爱。”

    “你是谁……”乔清南迷迷糊糊地一头栽在秋月怀里：“你是……秋月，对，对对。”

    “秋月，听我说，你一定要照顾好春月，这一次，若我还是免不了嫁入皇宫，你……一定要拦住春月，让她切记不要偷偷随我进宫。”

    “春月个傻丫头，不能死，她不能白白为我送死。”

    秋月轻轻抱起乔清南，走回房间的一路上，乔清南断断续续地，不停说着上一世的事。

    “秋月，你知道吗？我在漠北等了好久，是谁给我送来京都消息吗？”

    “是漠北王姜王爷，哈哈。”乔清南和着眼泪笑着，“是与我对阵，与我生死相博的叛军首领，给我送来了朝廷的决定。”

    乔清南咋舌揶揄了起来：“那些个小人啊，又想耍阴谋，又不想青史留骂名，明明在大殿上做了决定，却不敢告诉我，硬生生地就这么瞒着我啊，让我抱着虚幻希望，替他们守城，替他们消耗敌军。”

    “真可笑。”

    “可笑极了。”

    秋月替乔清南盖好被子，守在床前，摸了摸乔清南的头，轻声细语地安抚她。

    “小姐乖，好好睡吧。”

    “小姐已经做得很好了，是那些人的错，那些人都会遭报应的。”

    秋月守了乔清南一夜，直到早晨，乔清南晕晕乎乎地爬起来，看见秋月在一旁给她洗帕子。

    光洒落在秋月的身上，金光熠熠生辉。

    懵懂道：“秋月，你真好看。”

    秋月转头，噗呲一声笑出声：“小姐，还没醒酒啊？”

    乔清南回过神，冲秋月笑了笑，揉着脑袋说道：“我又喝多了吗？秋月，我昨晚有说什么吗？”

    秋月手拿帕子，走过来给乔清南细细地擦脸。

    “小姐说了很多，小姐把什么都告诉秋月了。秋月真的很高兴。”

    乔清南的心一下就慌了，手忙脚乱地一边穿鞋一边解释道。“秋月，我重生也做梦，梦真真假假地，喝多了我就分不清梦和现实，当不得真……”

    忽然，她被秋月一把抓住手。

    秋月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小姐，你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