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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墨突如其来的同意，让乔清南惊得时没反应过来。
“真的吗？”她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姜墨一脸轻松地点头：“是，真的，本世子只是突然觉得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乔清南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神情，“世子真的这么想，世子方才为何不这么想，世子这么突然的吗？”
乔清南意味深长的三连揶揄，问得姜墨忽然有些气血上头，他反问：“将军的的意思是……本世子应当不同意？”
“不不不，同意同意。”乔清南连忙摇头，解释道：“本将军只是觉得世子你同意得，未免有些突兀了……”
乔清南围着姜墨来回走动几圈后，忽然停在姜墨的正前方，指着他眼睛道：“尤其是在出现楚端这样的意外之后……你看，眼神闪躲，你一定是有了新的算计。”
姜墨抬眸又叹气道：“是你晃得我眼花，还有，楚端那里有什么意外?”
嗯?
乔清南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立马否认道：“没有，没有意外。”
“那除了合作，我们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吗，乔将军若有，可提供给本世子，本世子重重……”
“没有，”乔清南及时打断姜墨的话，随后理正神情，头也不回地出门道：“世子只有与本将军合作这一个办法。”
走出门，乔清南偷偷拍了拍自己胸口：差一点掉坑里。
楚端面前偶尔装了一会的低眉顺眼，竟让她下意识谨慎了。
姜墨轻叹一声，悠然道：“那本世子就静候将军佳音了。”
“静候。”
第二日，乔清南的拜宫帖子还没写好，宫里的婚旨却先到了。
乔清南和姜砚跪在下面，两人在听完开头之后，就全然明白了意思，忽略掉婚旨里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两个人脑子里一团迷雾。
姜砚不明白，直接立她为后本就不合礼制，如今还要仓促成婚，她听说昨日楚端连夜诏人进宫，礼部忙得团团转。
楚端为什么如此急着成婚。
姜砚楞在地上，直到长篇大论的废话念完，也没有想明白。
而念完圣旨后的沈林见她迟迟没有接旨的动作，眼神越过圣旨，便看见她与乔清南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地交头接耳着。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昨天不是你和他促膝长谈的吗？”
“我也没说要这么急啊。”
“那更不可能是我逼的啊。”
沈林眯眼，黑着脸轻咳一声：“二位，是要当着奴才的面公然抗旨吗？”
姜砚抬头，瞬间收起表情，叩拜接旨：“小女子不敢。”
沈林留下了一堆授礼的女官和衣官，走时还意味深长地叮嘱乔清南道：“将军，陛下说这几日会政务繁忙，姜姑娘待嫁也有许多事宜需将军打点坐镇，所以，拜宫的帖子就不要想着往宫里递了。”
乔清南愣了一神，脱口道：“什么叫，会，政务繁忙?”
沈林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叮嘱道：“将军，陛下还说了，有些事情陛下已经想好了，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完美的答复？
乔清南又问：“什么叫完美的答复？陛下想好了为什么不马上和我说。”
“将军，”沈林一脸想训又不太敢训道，“将军有时候还是要意识到，陛下是当今天子，不是大战时将军手下的兵。”
乔清南这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嗯了一声。
沈林走时安慰了她一句：“将军稍安勿躁，婚礼过后陛下自有答复。”
“为什么要等大婚过后。”
沈林走后，乔清南左右琢磨着这句话。
她拉着姜砚回房间，急吼吼问道：“砚妹妹，你到底那天和楚端说了什么？”
姜砚被吓了一愣，默默关上房门含糊道：“我没说什么。”
“真的吗？你把你们的谈话全须全尾地告诉我，省略那些山盟海誓的情话。”乔清南追问。
“那……就真的没有可以说的了。”
“??”，乔清南震惊道：“你们全说的情话？”
姜砚心虚地结巴道：“也……也不全是，还有一些陛下不让说的。”
“就这些？告诉我。”乔清南抓住重点。
“这些，是……我骂陛下的话，所以陛下不让说……”
乔清南：……
“好吧。”乔清南垂头丧气地坐下，她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现在唯一值得肯定的是，楚端已经有了想法，她必须想办法做好应对。
抱着多一个人多一个脑子的想法，乔清南忽然说道：“……这样，砚妹妹，你哥的脑子有时候也有那么一点用，你就去和他说一说，也别太明显，就借着你成亲这件事去说，他是你哥，本就应该知会一声。”
这边让姜砚去和姜墨聊一聊，说不定会有奇效，而她这边……
楚端不让她拜宫，乔清南想，那她就拜访一下不在宫里的。
——国师府中。
“国师大人，忙着呢？”乔清南笑嘻嘻站在一扇门前，敲门道。
正为了大婚的事情忙得手脚不沾的白生，忽然听见乔清南的声音，疑惑道：“乔将军来拜访，我国师府里的人是都没有眼睛吗？”
府上竟没有人来禀告一声，就把放人进来了。
他这话，明里是在责怪下人，实际是在说乔清南太过放肆。
乔清南听懂了，继续敲门道：“国师大人莫要责怪，本将军偷溜进来——
不知国师大人最近可有烦心事，特此前来相助。”
屋内沉寂片刻，幽幽传来一声：“乔将军会模仿他人字迹吗？”
乔清南愣神，“…会一点。”
军中有时会有模仿敌方军令的事情，乔清南曾尝试过。
她话音刚落，门就被刷地一下拉开，一张极为憔悴的脸猛然出现在她面前，乔清南颤抖着声线道：“国…国师大人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嗷——”
乔清南脚还没来得及往里迈，就被白生粗暴地拉了进去，上半身因为拉拽，是以半摔似得姿态倒进地房间。
乔清南站定，两只眼睛就被充斥着凌乱两个字的书桌塞满视线。
层层叠叠的书堆旁边摞着大量纸和锦帛，砚台都被挤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摇摇欲落。
看起来帝王的婚事给国师带来了不少的事情。
乔清南抵唇轻咳了两声：“国师大人，其实本将军也不是很擅长模仿……”
“闭嘴，”白生脸上刚刚才升起的一丝笑意，立马垮了下来，“将军来都来了，话都说了，就不要想着退缩了。”
乔清南脸上堆起假笑：“国师想让我做什么？”
白生挂上一副生无眷恋的神色：“请将军模仿我的字迹，把那一堆写了。”
乔清南走到白生指着的那对书籍前，翻了翻，深吸一口气：“国师，这些我可不敢代劳。”
册文，礼文，祝词等等这些是要求国师亲笔撰写，虽然繁琐，但这等大事一般都会提前开始准备，也就不会觉得多，每日写一点都来得及，如今……
乔清南放下册子准备溜，被白生一把拉住：“事后我可赠送将军一个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