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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性怕黑

    因为家里太久没人住,需要通风晒被子,顾父和顾朝朝都被许母留宿在了许家。

    反正二楼顾朝朝的卧室东西都齐全,也不需要回家拿什么额外的衣服。

    按照许家的老惯例,不做饭的男人们都需要洗碗,并且承包额外家务。(尽管在Y&J集团推动的人工智能时代背景下,大部分的家务都是由机器人来完成了,但是许家还是活在不雇佣机器人的旧时代老传统里)

    顾朝朝吃饱喝足,准备先去楼上洗个澡。

    今天又是救人爬墙,又是去医院缝针,衣服上都是风尘仆仆的汗味还有血腥气。她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这股味道。

    哪怕护士跟她强调了伤口不能碰水,她也要冒险泡个澡!

    顾朝朝拿来换洗衣物和睡裙,用保鲜膜把右脚整个裹了好几层,然后开始毫无心理负担地褪下衣物,关上浴室门。

    忽地,浴室的灯泡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四周顿时漆黑一片,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本是单脚站着的顾朝朝条件反射叫了一声,差点滑倒。

    没过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原来是许言清来了。

    顾朝朝扶着浴室门把手,靠坐在浴缸边,惊魂未定,语调还带着点颤音:“有事?”

    隔着门,许言清拿不准她目前的状态,犹豫片刻道:“灯泡灭了,听到你刚才惊叫,我以为你有事……”

    未尽之意,是怕她真在母亲的无意之举下,出了什么事情。

    顾朝朝没在意他的言下之意。

    若是放在以前,她对许言清心思不纯的那会儿,必是要戏谑两句的,问他是不是特别在意她,才马不停蹄地过来怕她出事。

    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自作多情。

    顾朝朝在黑暗中坐了会儿,眼睛很快便适应了昏暗。走廊里有点微光,倒也不至于一点也看不见:“我没事,就是刚刚突然黑了那么一下,才吓到了我。”

    边说着话,心大的顾朝朝翘着受伤的右脚,把大半个身子都埋在了水下,浴缸里水波浮动,蒸腾的热气萦绕在浴室中,仿佛每个毛孔都被热意占据。

    说不出得舒坦。

    顾朝朝舒服地脚趾蜷缩,喟叹了一声,而后用着带了点傲娇的语调对门外的男人说:“要不是我的脚包成了粽子,行动不便,我可不会吱一声,还能顺便帮你把灯泡换了。”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怕黑?”

    隔着一道门,许言清的话语仍然十分清晰,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咬字清晰,还带着上扬语气的微微调侃。

    顾朝朝毫不在意:“哦?我说过这话吗?”

    说没说过,她反正打死不承认糊弄过去就是了。

    “嗯。”许言清点头,话语像是手术刀一样精准,“需要我告诉你是哪年哪月哪日么?”

    她又忘了……许言清的记忆力很好!

    顾朝朝扶额,骂了句“笨蛋!”

    许言清不解,这是在骂他?

    笨蛋这个词语,从仓颉造字开始就不可能和他沾上一点关系。

    他正欲反驳,却听里面的女子慢悠悠道:“我那是在你面前故意装柔弱,才这么说的。”

    装柔弱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叫他怜惜。

    这是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惯用的可爱小心机。

    他当然不可能懂这个。

    “装柔弱?”

    许言清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怎地,脱口问了一句:“现在不用装了吗?”

    夜色沉沉,顾朝朝在黑暗里,低语了一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空气霎时间沉寂了下来。

    寂静无声。

    蓦地,他的心头升起一股微妙的失落感。

    他甚至来不及品味这种感觉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浴室里的女孩就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经纪人肯定在隐瞒着什么吧?”

    顾朝朝笃定,眯着眼睛回忆起白天安娜的样子,说:“只要一提到三年前的事情,她明显都在支支吾吾不愿意正面回应,我才不相信她是因为没有照看好人感到愧疚,才格外关注那些信是不是沈漫的鬼魂复仇。”

    她的思维还真是跳跃。

    许言清暗自感慨了一句,随即将注意力从那微妙的情绪上转移开来,赞同她的话:“她确实在说谎,她隐瞒的事情和恐吓信的来源有关。”

    “她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在隐瞒我们?”顾朝朝问。

    许言清静默了一秒,背对着浴室的磨砂玻璃,有些无语:“她要是真的知道,就不会吓成那样了。”

    顾朝朝小声嘟囔:“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她反正是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摆烂。

    不过,却意外得到了回应。

    许言清:“既然不知道,那么就来推理演绎一下。”

    顾朝朝:“啊?”

    “如果真有冤魂索命这回事,你是沈漫的冤魂,你会做什么?”许言清的声音在空档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空寂飘渺。

    冤魂?

    顾朝朝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凉,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当然会去报复当年害死我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蒋黄两人,一个强.奸犯一个帮凶,然后……”她想了想,欲言又止,“我没必要报复安娜和温思凝吧?”

    许言清垂眸,若有所思:“按照安温两人所说的原因,沈漫确实动机不足,所以很明显她们隐瞒了三年前的部分真相,说不定她们也是帮凶。”

    一个是无比信任的经纪人,另一个是誓死保护的小妹妹。

    沈漫如果被这两个人同时背叛……

    顾朝朝顿时浑身一阵凉意。

    浴缸里的水温降下来了,她缓缓起身用浴巾擦干净身体,换上柔软的睡裙。

    “换一个思路,如果没有冤魂,你是假借沈漫名义的犯人X,你写信的目的是什么?”许言清声音低哑,靠着身后的毛玻璃,眼神凝在天花板的某处。

    顾朝朝想了想:“那我肯定是知道当年沈漫的事情,也知道安娜和温思凝做了什么,所以才写信吓唬她们?写信吓唬心虚的人……好幼稚啊,像是心理不成熟的黑粉干得一样。”

    她吐槽了一句。

    许言清墨黑色的瞳孔折射出惊人的冷意,和一丝兴味:“但是,如果吓唬的对象是一个心理脆弱,不堪重负的人,那应该算是……谋杀。”

    “有人要杀温思凝?!”

    顾朝朝心脏震动,猛地打开玻璃门。

    而在此时,一无所觉倚门而立的男子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意识到顾朝朝伤了一只脚,许言清自然不可能倒在她身上,连累她摔倒。

    于是,男人迅速调转身体,心中计算好重力倾斜角度,后背往墙面砸去。

    30%的作用力。

    只是,许言清就算把那个角度计算到小数点后五位,也算不到顾朝朝还有“自卫”(或许是谋害)举动。

    她生怕许言清摔倒自己身上,导致自己伤上加伤,于是伸出双手试图把人推开,结果伸手扑了个空……并且顺着这股力道往前摔去。

    “嘶——”

    “好痛!”

    两声惊呼声同时响起。

    顾朝朝的脑袋狠狠砸在了许言清胸骨上,而许言清的手臂还保持着扣住怀中女子腰肢的保护姿态,后背以100%的作用力砸在了墙壁上。

    谁更疼,可想而知。

    空气突然安静。

    顾朝朝微微仰头,顺着某人精致的下颌线往上看,慢慢略过他薄薄的唇,挺拔的鼻梁,清淡的眼眸和皱起的眉头。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迅速单脚站直,扶着墙还后退了两步:“许言清,你的脸长得比我一个女孩子还好看,你觉得合适吗?”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上演了一番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许言清……许言清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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